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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最后一个风水师第3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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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荼荼一巴掌打上来。宋有为冲上来:“你谁啊。你谁啊。你谁啊。谁让你打我南哥的。”

    陈永明侧目看到:“你叫他什么?”

    宋有为义正言辞地喊道:“我就他南哥。”

    陈永明冷笑道:“没想到啊。没想到。萧同学。你这样对付我。不就是当年一巴掌吗,我还能说什么?你都这样对付了,费尽心思来撬我的墙角,还用小号。”

    我骂道:“滚你妈的,我懒得跟你说。”

    宋有为道:“南哥。我不管你叫什么名字,就是叫做无名,你也是我的男人。绿港镇你不能怪我,我已经好好收拾夏锦荣了。”

    陈荼荼和高墨两人面面相觑,基本上没有听懂,但是已经明白里面有些故事。南哥也好,萧同学都是我的代号,而且还牵扯了两段爱情,还有因爱报复,夺了伙伴一类的。

    其中还牵扯了一巴掌。

    高墨把陈荼荼往后一拉:“萧大师。我真是有眼无珠,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还跟荼荼说你的好话。想起来我就觉得恶心。你个小王八蛋。本姑娘今天不收拾你。我就不叫高墨了。”

    薛幼娘站在门口,忍着笑。

    我真是有苦说不出,过去给了宋有为和陈永明每人一巴掌骂道:“给我滚。老子心里烦躁。”

    宋有为道:“南哥。我听你的。”

    陈荼荼话也不多说,走过来,看着我。我有点后怕:“荼荼。你误会我了。”

    陈荼荼上前,双手拉住我的手,忽然抬腿,猛地用力。

    我叫了一声,蹲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妮子还真是下得了手。陈荼荼拉着高墨消失在迷幻的黑夜之中。

    我疼了半天。宋有为也被陈永明拉走了。

    薛幼娘笑道,这小妮子太狠了。

    我骂道:“你个蛇蝎心肠。”薛幼娘道:“自古美人多蛇蝎,你请好吧。我走了。还有,萧大师,你以后不要那么花心了,看了姑娘就心动。哎,我也是为你好的。”

    薛幼娘也走了,前前后后我和她呆了不多一个小时,就整出了这么多的幺蛾子,实在是倒霉透顶,这个女人我再也不想见到了。

    最后玫瑰花的钱也没有收到。

    建国叔给我打电话说:“周日你一定要看电视。我上非诚勿扰了。记得要看哦。”

    我骂道:“你怎么不让导演组采访一下我。我也好为你说你好话。太不厚道了,想上一次电视都那么难吗?”

    建国叔呵呵笑道:“别说了,要是真让你做好友采访,我就完蛋了。灯全部灭了。”

    我就不高兴听了,挂了电话,没有我露面,建国叔的样子,一出场就全部灭灯,要是说两句话,那就要掉到地上了,我就等着看好戏吧。

    回到家中,父亲和母亲已经商量着准备回家过年,现在江城买点年货,到时候拉回去。

    张罗了晚上,我在客厅支了一床,睡在外面。谢小玉和小猫睡在原来谢灵玉房间里面。

    小贱则睡在我的身边。

    第39章 旧年结束

    第二天醒来,父亲和母亲张罗了要买些年货带回去。我的意思是镇里面都有,带回去多麻烦,还不如回家买。父亲就不高兴,说我们老人家买点东西,你们年轻人就不高兴了。

    我啥话不说,带着老两口,领着谢小玉就出门,反正新衣服给父母整两件,谢小玉的衣服也要换了,把钱全部用完算了。父母买了好些糖果巧克力,说带回去给村里面孩子吃。我笑道,现在孩子哪跟我们小时候那样,都不吃糖了,给钱就好了,有的小孩年底的压岁钱都上万了。

    超市里面弄了一趟,又道干货市场逛了一圈。母亲是掌柜,我和父亲是小二的。选好了墨鱼,弄了干花椒。

    香菇木耳大红枣,茴香桂皮陈皮样样不少,走了一天,中午送回来吃了饭,然后又赶下一波,是买点好烟好酒回去,我以为体力不错,哪知道跟母亲走了一趟,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晚上回来的时候,我坐着就不想动。

    母亲看着谢小玉赞道:“别看小姑娘年纪不大,力气却不小。上百斤的东西提在手里面跟提块泡沫一样。”

    我哈哈笑道。

    周日上午也没什么,父亲母亲已经计划着要回家,鼓捣要不要把破五菱开回去,我说拉倒吧,这破车不被人笑死,要不我租给车开回去,就奥迪了。

    母亲问了价格,就说算了,咱们还是坐大巴回去,年底回去的人多了,你等下就去售票点把票买了,四张票,把狗和猫装盒子里面,咕噜着就回去了。

    我喊道,二老请好吧。

    晚上,和军哥有局,军哥受伤来了不少兄弟看望,是要摆个酒席庆祝庆祝的,虽然腿脚好的不利索。我早早去军哥汽修店和军哥见面,军哥也没多大变化,腿上面缠着绑带一瘸一拐的。刘继保和铁牛兴奋的不行。

    到点来了辆车,把我们四个人拉走了。军哥不喜欢高调,找的很一般的酒楼,楼下停了一水的好车。下了车,刘继保就看到黑狗,旁边的空姐,好像就是风无双的同事齐美艳,见了我,脸上更是鄙视。

    黑狗看了刘继保:“哈哈,你小子怎么来了。今天几个大哥要吃饭。你也拿了帖子了?”

    刘继保看着黑狗脖子上金链子,身边的女人腿长屁股大,眼中都是羡慕眼神:“黑狗哥,我没帖子,吃饭还要帖子吗?”

    黑狗道:“没帖子,你来个蛋毛啊。不会是要来酒楼吃饭吧。换别地吧。”

    军哥笑道:“我刘军吃饭,从来没有帖子的。”黑狗火大了:“你个死瘸子,你装大哥啊。玩蛋去吧。”

    我瞧着阵势,黑狗要动手了,教训个把不长眼的东西,还有兄弟们叫好。铁牛骂道:“黑狗。他是我师父。你骂谁了?”

    黑狗也不含糊:“死瘸子。死瘸子怎么了?”

    军哥倒也不生气,一瘸一拐就往酒楼里面走。黑狗跟上去,对着门口的两汉子喊道:“他没帖子。”

    军哥头一摆:“我两徒弟,和我一兄弟。”两汉子点头就放我们进去。上了二楼,一水的大哥已经坐好。龙奇山肉瘤脑袋在门口迎人。军哥一瘸一拐过去,坐了一桌子没一个人偏远地方,原本正中央一桌大哥都过来了。

    饭店一起,大家过来敬酒。

    军哥说:“黑狗叫来一下。”黑狗在包厢外面吃饭,以为要上位了。见了众星捧月的军哥,只打哆嗦,扑通就跪下来了。

    “我错了。军哥。”黑狗说道。

    军哥道:“不长眼的东西。打断一条腿。”完了问刘继保,你要混黑狗这样的吗?刘继保傻眼一样,看得出黑狗就是渣,连忙摇头,我要混师父这样的。

    军哥一巴掌打来,师父现在也不是退隐江湖,你不知道平常日子的珍贵吗?叹气之后。刘继保还要跟人混日子。军哥开口求了龙奇山,让看好一点。龙奇山点头,一顿海喝胡吹,我也喝了不少,不过是局外人,无法体会他们圈子里面的文化和法则。

    只是越发觉得修车师傅刘军不是一般人。军哥喝了一会,让我带他回去,铁牛跟了来,刘继保却留了下来。

    军哥摇摇头,三人出了酒楼,身后还是闹腾腾的一片,上了出租车刚启动,就有摔瓶子的声音,似乎已经打起来了。

    我问军哥为什么要让刘继保去。军哥笑道,大人告诉小孩,那个烧水壶子烫,小孩不听,觉得壶嘴不断冒气,很厉害,伸手摸了就知道烫了。

    回到家里面,已经是《非诚勿扰》开始的时间,前面几个人要么是长得太寒碜,要么就是嘴贱讨人嫌,居然没有一个牵手成功。母亲过来给我送夜宵醒酒的时候,叹道,你自己好好找老婆,看什么非诚勿扰啊。

    终于挨到最后一个,刘建国换了一件英伦风格的西装,有领结,穿了黑皮鞋,身板硬朗,除了脸上的皱纹之外,真是一个英俊帅气的大叔啊。

    人要是帅,皱纹那是时间的味道。

    建国叔上前,拿着话筒道,我是一名退伍军人,我叫刘建国,今年五十五岁。我原本不想结婚,但是女徒弟跟我一个性子,不嫁人,她说,除非我娶了老婆,她才嫁人。

    台上光头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问道,女嘉宾对这位老大哥有什么印象。话声一落,这家话,二十四盏灯全部亮着。还有第二十四号爆灯了。

    光头当即问了二十四号。我这一看不要紧,惊呆了,这不是那个在西安遇到的苏苏姑娘吗?怎么现在到这上面来了。苏苏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建国叔看了一会,把自己也给吓蒙了。

    光头八卦之心顿时起了,苏苏一阵倒苦水,观众朋友们当即明白,原来苏苏只从西安一别,居然恋上了五十五岁的大叔。

    这太狗血了。光头一阵尖锐的问题出来。建国叔慌不择言,说那个年纪太小了不好,耽误人家事情。

    苏苏哭得泪如雨下。

    其他二十三女嘉宾一愤怒,当即全部灭灯,好家伙,这是要成全苏苏和建国叔的吗?

    建国叔也是慌了,之后跟苏苏说了一堆好话:“那个,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这比你大的阿姨都灭灯了。我不能带走你。那个,你还年轻。真要结婚,三十年我就八十五岁了。你才五十多岁。苏苏,你别哭啊。”

    苏苏呜咽地说道:“我不管。”

    最后一场狗血八卦的戏份,建国叔落荒而走,年纪一把,还真是如他说讲的那样。

    我看着电视里面的苏苏,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说,觉得有些古怪。

    好像不太阳光,和之前见到那个苏苏完全不一样了。

    不对,是双面鬼。在西安那次,苏苏见看到一只双面鬼站在一个地痞身上,差点打起来了。难不成双面鬼跟着苏苏了。

    我赶紧给建国叔打电话,电话处于占线状态,难不成是观众把他的电话都打爆了。

    这苏苏的姑娘要真是被双面鬼跟上了,那可就麻烦了。我登录了微博,找到了“左er锦夏”的微博,微博上面发了一条很伤感的内容,看着心里面发酸。

    转发量的还不小。想着事情不能急,就先睡下来了。

    看了节目,回客厅睡觉。

    风无双给我打电话,喊道,咱们真的成表兄妹了。我说,拉倒吧,你别逗我了。

    风无双道,我不骗你,我拿了你一根头发和我做dna一比对,就是表兄妹,你妈和我爸是兄妹,我爸从国外要来江城见你母亲。

    我寻思这死丫头不像是骗我的样子,怎么一下子变成老我表妹,我爸还成了他姑爹。我要喊他爸为舅舅了,这不是搞笑吗?

    我妈小时候被爷爷抱回来养大,就是个孤女,除了姓氏奇怪之外,怎么地就有了个哥哥,这些年我母亲一个人在没有个兄弟,我爸也是没有个亲兄弟,没少被人欺负,忽然来了个舅舅,要是真的,我见了这舅舅,我必须把他一顿臭骂。

    合着风无双的性子,我不敢确信,喊道:“表妹。妹妹。你别逗我了。一点都不好玩,真的。”

    风无双也急了:“我要是骗你。我就是小狗,这件事情你跟姑妈她说一下。我爸真的要过来。我爷爷身体不好,听了消息也要过来。”

    我道:“要是真的。这么多年你们都干什么去了?我告诉你,票我已经买好了。明天下午一点钟的票,我要回家。管你是皇帝老爷,我母亲不想见你们,对不起了。”

    风无双打来的电话,我再也没接了。

    早上天没亮的时候,我找了偏僻的地方,把在夏家活棺材坟墓里面接到的魂魄打开,应该过了这么一段时间,怨气都被我净化了,放回的时候,路上买了一封报纸。

    是讲绿港镇的事情的,绿港镇地方黑恶势力夏锦荣被打掉。夏锦荣走在路上,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七只发疯的水牛,将夏锦荣踩死了,后来七只发疯的水牛跑到山里面,不见了踪影。

    而绿港镇里面,夏家夏锦荣被抓。隔壁老王的儿子花钱弄下了夏锦荣的大理石厂子和煤矿。

    我把苏苏可能站着一只双面鬼的消息告诉了刘建国,若他有良心,就该去找苏苏。

    最后的电话是打给陈荼荼的。陈荼荼冷冷道,我们从来没有开始过,也不存在结束,你回家好好过年。我下午也要回上海了,再见。

    再见。

    十一点就收拾东西,下楼的时候碰到许广生,他今年不回家过年,要留着加班。

    母亲喊道,恭喜发财啊。

    旧的一年只剩下十天了,马上就是新年了。

    第八卷 五行养虫

    第1章 冬日捕虫

    除夕,转眼就要到了。

    恋人,早就已经不在。

    我和父母张罗了不少年货,从江城出发,提着大包小包,上了从江城回家的大包。当然,谢小玉拎着所有的包,让路上男人一顿羡慕,要是有这样的老婆,以后上街买东西都不用自己拎。

    车子一路欢快,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快四点了。爸妈四处看了一遍,发现家里面遭了贼。米缸的米被人全部盗走,油缸也干干净净。酱油和盐巴都不见了。隔壁大叔也经常帮着看房子,没想到日防夜防,还是遭了贼。

    我安慰老两口别生气,上街买了白米、花生油一类的各种各样,镇上面堵死了,到处都是车,外出挣生活的人都回来,吵吵闹闹,街口站着个流血的男子,摩托车倒在地上,一块板砖还握在手上,拿着山寨手机在喊:“二哥,我骑车跟人撞了,你快点带人过来。干架。”

    各种外地牌照挤在马路上,牛逼哄哄,谁也不让谁。我扛着一袋米,一壶油好不容易才拦住一摩的。

    师父张口就喊:“十块钱起步价。”

    我无奈的喊道:“走。”太杀黑了,几分钟的路要十块钱。

    上了摩的,坑坑洼洼地走着,摩的师傅又说,路怎么这么地不好走,早就该修一修了,到家门口的时候,问道:“你是龙游水外孙吧。”

    我哈哈点了头给了他十五,有一回没敢要我钱就跑了的,正好补上。最后丢上一句恭喜你明天打工发大财,调转了车头,开得飞快,可带劲了。

    估摸这几天生意要好到爆,五分钟一个人,一人十块钱,一个小时上百了,整一天那就是好几百入账,年底加年初一段时间,个把月,那都是万把块。

    当然,寒风凛凛,挣点钱也不容易。

    我开了米袋,把油开了。母亲已经从地里面弄来了几颗白菜,小贱和小猫已经肚子饿了,母亲系上围裙就开始做饭。

    开了电闸,把电视打开,叨咕着看看新闻,一多半都是关于春运的,火车站汽车站,摩托大军已经开始全国总动员,到哪都是人多,到哪都是车多。大冬天,谁都是一颗火热的心,只为了回家看一看,独守家中的老父母,和茁壮成长的儿女,肩上背着精心准备的礼物,熬了几天几夜不合眼,也要赶回来。

    家,虽是破砖破瓦,也是眼泪和乡愁盖成的。

    我们一家人吃过饭,母亲开始安排工作,第一步是张罗大扫除,支角旮旯不留死角,门窗屋檐面面俱到,四处破烂废品全部卖钱,屋前屋后不留垃圾,五大战场三个主战场,统一划分责任区,谁没有落实到位,谁就要接受舆论的谴责,而我的责任区是我自己的房间;第二步是腌制鱼肉,青鱼和鲢鱼,买半扇猪回来,用盐腌制一段时间,然后烧火烟熏,制成腊鱼腊肉;第三步,是准备炒花生葵瓜子南瓜子,有一包葵瓜子是白水村村长白长德专门送来的,应该就是白敬仁那块坟地长出来的;第四步,是做豆腐炸豆腐,做鱼糕等等。

    这些事情要都忙活完了,就到除夕了。

    但是第一步,我就累了,连忙偷懒。刚没一会,就看到隔壁隔壁的四婶子找母亲唠嗑,时不时看了我两眼。说了几句话,母亲笑着婉拒了。等四婶子走了,母亲说四婶子过来,是要给我介绍对象的,我当然说我们阿棋有对象了,就是屋里面的傻傻呆呆的姑娘。我赞道,妈,您老真是聪明的妈。

    第二天,母亲把被单全部爆出来,在院子里面支架子晒被子,把螨虫晒死。

    而我和父亲正式上街,弄些鱼肉回来,刚进菜市场差点被人挤出来,清一色脑袋壳。小孩子拉着爸爸的手,爸爸肩膀扛着满满的年货,新衣服新裤子新鞋子,衣服后面是一只漂亮的喜洋洋,刚才爸爸开玩笑,说买灰太狼算了,小孩子哭着说那是坏蛋,我可不要当坏蛋,可不,现在脸上都有泪痕。

    一个个说话都是用吼的,蛇皮袋肥料带洗得干干净净,捆在一起夹在腋下,见了熟人念叨两句。

    卖鱼的老板短了三两秤,已经和买鱼的大爷吵起来,推推搡搡,差点打起来,还是有人从旁解说,说新春年头,都退两步。

    我买好鱼扛着肉出来,在菜市场门口看到了麻若星,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手里面提了个罐子,里面装着的是新鲜的猪血,脚上面一双草鞋已经快破了,大冬天还露出了大拇指出来,冻得通红的。我拦了摩的,让父亲把东西先带回去。

    麻若星见我,苦笑道,我没事,都习惯了,这猪血是带回去给白月明吃的,他是鬼婴嘛。

    我给麻若星买了一双解放鞋,又弄了一件黑色羽绒服。麻若星摸着衣服:“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

    我问了一些白月明的情况,知道白月明父母都不在人世了,再说了,黄氏死后生出来的孩子,送回白水村也没有人相信,就没有送回白水村。麻若星住在宋溪村,从泰国回来之后,就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地养着白月明,之前调养了奶粉加各种猪血,孩子花钱大,把麻若星的积蓄都快用完了。

    我和麻若星到了麻若星家里,房间很旧,是泥巴转砌成的,灯光很弱,卧房和厨房是一起,外面放了个桶,用两个草帘子挂着,就是厕所。白月明睡在木做的摇篮里面,见我来了,伸出手呢喃喊道:“爸爸。”我心想,这小子还是有些良心的,还记得我是爸爸。

    我将他抱起来,发现白月明比一般小孩长得要快一些,才半年的时间,已经赶上快一岁半的孩子了,而且记忆力也比常人要好,居然认出我了。麻若星用猪血拿出来,白月明鼻子动了一下。

    麻若星告诉我,鬼婴成长的速度要快,那么衰老得要快,一年的时间比得上人的三倍,可能活到二十多岁就会死的。

    白月明双眼明亮,常年喝血液,让他发生了很明显的变化,就是比一般孩子的皮肤要白很多,而且头发很黑,眼珠子似乎是蓝色的,总而言之,很帅气很忧郁的那样。

    麻若星把猪血用火炖了半熟,加上奶粉,然后喂养白月明。白月明吃得很开心。麻若星让我把白月明放下来,只见白月明走在地面上,摇摇晃晃,靠在桌上面还敢往前面走两步。

    我夸道:“小明,你很厉害啊,走这么稳了。”

    白月明咯咯地笑道,刚加快速度,扑通摔倒在地上,哇哇地哭了起来,我将白月明抱起来,擦掉眼泪。

    麻若星笑道:“小顽皮。”

    呆到晚上,我才离开宋溪村。麻若星临走前,让我回去收拾一下,乘着年底弄点好东西回来,就一个人来,玉尸就留在家上面。

    第二天,我和父母说一下,让谢小玉好好呆在家中,小贱和小猫也没有带上,只把玉尺和黄金罗盘带在身上,直接就去找麻若星。麻若星准备好了一个竹篓子,垫上了棉被,把白月明放进去,把白月明也要带上。

    我好奇了:“麻叔,把小孩子带上不方便,要不找人照顾一下。”

    麻若星摇摇头:“算了。不用了,反正是要进山,给小娃弄点好吃的。”

    我心想这回是要进山,山里面笨兔子和笨野猪撞上了,割下来的鲜血就是白月明的美食了。麻若星给我准备了一把刀,还有十几个竹筒子,都乌黑乌黑的,我也不知道麻若星要我进山干什么,备了一点水和一些干粮,我和麻若星就进了山里面。

    宋溪村是湖北和江西交界的地方,走两步就是江西的范围里面。顺着小路走了一会,麻若星告诉我:“江西山多,里面的虫子虽然比不上湘西云贵一带,但是也有自己的特产。咱们这会进山就是抓两只虫子来。到时候你也有用。”

    我这才明白麻若星背着白月明带我进山,是为了抓虫子。

    我虽然是五行虫师,实质上养虫术上面一点都不痛,要真是郭家害死了外公,在我身上种下种种奇怪的阴气,就必须学会真正的虫术,上山捉虫肯定是必须的。麻若星也应该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

    我好奇地问道:“那个麻叔。你不是麻衣神相的传人,怎么还会养虫啊。”麻若星笑道:“不瞒你说。我也只是略懂一二,谈不上精通。其实这里面是有道理的。要说出些道道我觉得应该是顺其规律。我们宋溪村宋十九的老婆,养猪是一把好手。有人就问她养猪有什么诀窍,她说就是吃的时候给它吃,睡的时候给它睡。养虫也是一样,顺其自然。”

    我心想,按照事物的规律来认识事物,改造事物,这就是哲学里面讲的,也是“道”,任何东西都有“道”,摸到了“道”,做什么就容易了。要是掌握了“虫道”,成为厉害的虫师肯定指日可待。

    第2章 追虫

    但自古所有的技艺都是熟能生巧,拳若要精打千遍,曲若熟唱千回,这就是拳不离手曲不离口的道理。若要掌握虫道,需要做的是从万千复杂的虫子之中掌握。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接触虫子。

    麻若星见我想了正开心:“萧棋啊。你想了什么事情呢,似乎有所体悟啊。”

    我摇摇头道:“你知道段誉吗?”麻若星道:“我以前偷看武侠的时候,接触这样一个人。”

    我接着说道:“我和他有点相像。我对虫术的了解直接从无基础跳到了最高明的虫术。就好比从来不会武功的段誉学会了最厉害的武功。我现在就是虫术有时候奏效,有时候不灵活。必须经过数次的磨难,才可以灵活掌握的。”

    边说边走。我替麻若星把白月明背了过来,不知不觉已经上午十点钟了,白月明开始哭了起来。麻若星早就准备好了给白月明喝的鲜血。刚喝了一半,白月明忽然坐在篓子,眼珠子警觉地看着四方。麻若星示意我安静下来,将腰上解下了柴刀,拿在手上,四处扫视。

    我也把柴刀解下来,光天化日之下,难不倒是遇到老虎了。可我们这一片除了最厉害的野猪之外,就是野鸡和兔子一类,没有别的猛兽。

    就在这时。

    白月明身子一动,从篓子上面跳了起来,落在几米外,顺着黄黄的杂草就钻了进去,杂草里面传出一股怪叫声音。

    我就觉得奇怪了,白月明昨天刚学会走路,怎么今天动作如此之快。

    麻若星已经追了上去。麻若星跑起来也不慢,等我追上去的时候。

    已经跑了一百多米。因外外出务工的人越来越多,山林常年没有人进来,很多路都没有了,要不是冬天,枯萎的枯萎,掉叶子的掉叶子,不然进了山里面,走路都难,要是不熟悉山林,走半天就迷路了,指不定冒犯了野猪,突出一只山猪就被顶死,被活活啃死。野猪的耐性很强,你要是爬上树去,这猪东西可以一直顶下去将树顶倒为止。加上一些毒蛇毒蝎子毒蜈蚣,要是钻出来咬你一口,都有得你受的。

    不过,现在是冬天,除了野猪这一条危险状况外,其他都可以忽视了。

    我跟上麻若星,只见白月明已经将一只出来觅食的兔子给抓住了,咬在兔子的脖子上面,嘴角都是鲜血,兔子还在蹬腿,而白月明的肚子也慢慢地变大。

    麻若星面带微笑看着白月明,说道:“萧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说,让小孩子追兔子,杀生肯定不好是不是。”我没有否认,点点头,因为我心里就是这样想的。麻若星带白月明上身,这鬼婴毕竟不是常人,现在喝兔子的血,等以后还不要喝人的血。

    麻若星上前将白月明抱起来,重新放在竹篓里面,又把兔子捡起来,挂在腰上面:“萧棋。白月明他有纯真的一面。但是我不能扼杀他自存的一命。他只能活三十年。以后还有面对很多居心叵测的人。让他有些技能,也不那么容易死去。”

    我点点头,麻若星的话说的很多。社会太复杂了,白月明长大了,肯定是跟常人不一样的,若没有过人的生存法门,会很艰难的。

    我问道:“这是你第几次带他进山了?”麻若星眉头动了一下,说道:“这是第一次。我要改变他的性子。不可能天天带他到山里面来的。以后要是读书,上学,过正常人的生活,那样在就最好不过了。”

    不得不承认,过了这么半年时间。麻若星对白月明的感情已经很深了,他估计也很矛盾,有时候想着把鬼婴当成一般人来养,有时候又想让他多一份自我保护的能力。

    矛盾,是所有人都必须面对的。

    顺着山里面一直往江西地面走了几个小时,到了中午一点多,找了一个山洞。我把带出来的干粮,饼干一类拿出来,把水拿出来。

    走了半天,除了遇到一只兔子,还真没有遇到大猛兽。

    因为这一带在地理上面属于丘陵,山不高,没有大毒物,最厉害就是一些蛇,但蛇多半是热带的毕竟毒,江西和湖北交界都到温带气候了,大毒蛇还真没有,即便是有,现在遇到也很难。

    山洞口子烧了火,麻若星十分谨慎,冬天很少下雨,都是枯木,要是走了火,指不定一下子就烧起来,把林子烧了,自己也给烧死了。烤了兔子之后,很快就把火用土埋了。

    麻若星看了四周,道,下次还是不烤东西了,把山烧了,可要坐牢的,把兔子肉放点带着。

    我吃了两块兔肉,喝了点水。白月明吃了兔血之后,又睡了过去,天真无邪的脸上还有一丝鲜血。我看着白月明,不知道他长大以后会有什么样的人生,当初出生的时候,就应该让他离开世间的。

    我这样做不知道对还是不对。

    麻若星拿了竹筒,把一小撮香料点燃放在竹筒里面,放在山洞里面,山洞不大,有些虫蛇会在里面安身。麻若星蹲在洞口,拨了茅草挡住自己的视线,连呼吸也极力控制。

    我也蹲在麻若星身边,过了半个小时的时候,微微的声音传来,从土里面钻出了一只全身绿绿的虫子,起初探出脑袋,十分谨慎,然后再猛地出来,很快顺着香料,就往竹筒里面爬去了。

    麻若星此刻也露出了欢喜的神情,看着地上面爬动的虫子。绿虫子往前面爬了两步,就不懂,看来还是十分警惕,等了足足十分钟,把我等得不耐烦,想来虫师捕虫子最需要的就是性子,这第一回放罐子出去,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

    更是还不能发出多余的声音。

    绿虫子等了一段时间,确定没有危险,就顺着香气接着爬动,顺着竹筒就到了桶壁了。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只孤独飞鸟嘎嘎的叫声。绿虫二话不说,转身就从筒壁上面落下来,一瞬间就回去了。麻若星冲进去抓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绿虫已经不见了。

    麻若星这才说道:“这条绿虫子是木性的虫子,是属于毛虫一类。大家都把它叫做绿美人。因为美人害羞,这虫子就是这个性子。有了它,可以解毒,要是生了肺病,吃了这虫子,也能恢复了几成。”

    我笑道:“就是奇怪一点的毛毛虫,说什么绿美人啊。”

    麻若星叹道:“这回它算是躲着不出来了,这虫子聪明得很。刚才我在洞里烧兔子,只不过是假扮进山的猎人,它现在肯定是知道我们是来抓它的了。”

    我的嘴巴惊得可以放进一个大鹅蛋了,这绿美人不是虫子,而是一只智能机器人了,这他娘的也太聪明了。

    麻若星让我把东西收拾一下,把白月明背了起来。

    山并不高,但是很长,走到下午两点钟的时候,我琢磨着要不要现在转回去,不然大冬天也没有准备东西,在外面过夜还不得冻死啊。

    我问了麻若星。麻若星笑道:“冻不死的,再往前面走。咱们就算真正进入江西地段,那边有个山村,咱们就能进村子过一夜。”

    我这才放心下来。

    整个下午边走边停,抓了两只寻常的蜈蚣,麻若星一点兴趣都没有,直接丢草丛里面去了。走到下午,好不容易抓了两只蜈蚣,被麻若星留了下来,谁知道没过一个小时,蜈蚣就死了。

    我看着这个办法实在是太弱了,提议道:“要不我站在山里面吼两句,肯定有虫子出来的。”麻若星有些奇怪地看着我:“要不你试一试?”

    我心想早就应该试一试这个办法,让麻若星站远一点,用刀在面前刨开了一个小坑,将泥土打开,本想着在坑里面烧一把火,让土壤变热一点,想着麻若星已经不让生活了,心中默念道:“冬天睡时间太长,还是出来活动活动一下。要真是冻死了不能怪我啊。”

    麻若星退到一边,喊道:“萧棋啊。你是用什么法子啊,能吼出来吗?”

    我笑了一下,点头道:“你就看好了吧。”

    话声一落,我就喊道,大过年,都出来看一看吧,玩一玩吧。声音一落,就看到原本的草丛里面就有东西在动弹了,钻出了两条毒蛇竹叶青,还有几只游蛇科,爬出来的时候打了冷颤,全部钻到了土坑里面,几只黄黄的百足虫,还有蜈蚣,蝈蝈,喜喜虫等等,都钻到了土坑里面,老老实实的。

    两只在山里面吃了死人脑髓的刺猬也钻了出来。

    麻若星瞧着动静,也是乐了,忍不住叫道:“没想到萧棋你还有这个本事,喊一喊就出来,不过你这些还是没用,只是俗物,没有灵物出现,就说这些游蛇除了竹叶青比较上档次一等,抓回去熬点蛇羹差不多,你以后要是失业了,可以上山抓蛇,拿去卖,肯定可以发家致富,两年就可以找一个大屁股苏氏,就和我们宋溪村宋十九老婆那样的大屁股女人,生两个笨小孩,盖一栋房子。儿子长大了,送去考公务员,那日子就爽了,我看现在的公务员还真是好日子。我们村子里面,宋出息大儿子宋有为在宁县当秘书,小儿子宋八豆好像也在市妇联干起来了。”

    这个宋十九的老婆,麻若星一天之内提到了两次,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极品女人,让相师麻若星如此念念不忘。

    我打住了麻若星的话:“叔,你还是接着说俗物来,蛇是俗物的话,哪还有什么是灵物!”

    第3章 明月出云局

    麻若星叹道:“我平时没人跟我说话,看到了你有些想说话了。一般的俗物被你一逼,自然会出来的。就跟人一样,软蛋没骨气的人被一逼迫就投降。但是真正的有骨气你再怎么逼迫都不会出来。你这个方法抓蛇可以。但是捉特别的虫子还是不行,还是用我的办法。”

    我觉得也是,难怪前面几次弄虫子,都是蚯蚓蜗牛一样,一样的小蛇,除了在者阴山那次,出来一条大蛇王,其他都是白搭。

    我喊道:“你们都累,要不先回去吧。”有几只蛇爬了两步,就冻僵过去了,我刨了土将它们盖上了。

    就在这时,一只蜗牛出现在我的脚下,估计睡了很长时间被我叫醒,又不敢不来,所以赶来了。

    我看着蜗牛有些奇怪,样子还挺可爱的,一对触角就是接收信号的信号塔一样。而且个头还不小,我抓在手心上面,默默了背在身上的房子,笑道,还真是有房一族。

    麻若星忽然看着我,说道,萧棋啊,听说城市里面巴掌大的一块地方要几万,那是金子做的吗?

    我把小蜗牛装进竹筒,笑道:“那是首都。”

    小蜗牛进了竹筒里面,适应了一下,对于这个牢笼没多大感觉,钻进自己壳里面。我把盖子盖上了之后,随身带着。玉尺不经意之间发出一道蓝光。

    我把那个白月明背上。

    麻若星道:“你别沮丧。今天看来是没有希望抓到宝贝了,休息一天,明天再说。当然蜗牛也能算得上是一只虫子,这东西爱吃草莓莴苣,还有青菜叶子。好养活”

    我道:“不是。我只是觉得有点对不起蜗牛。”

    之前很多次叫虫子来的时候,蜗牛君是最给面子的,不管速度多么忙,睡觉还是吃饭,蹲茅坑还是尿尿,听了我的召唤,都赶过来,所以这回我就把这只蜗牛带上了。

    谁曾想,无意的举动,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走到天黑的时候,到了江西地界的古树村,零星几盏灯光。

    古树村是两个山之间的开阔带,要出山的话,需要骑着摩托车开到山下,路很难走。大概有七八十户人家,两根虚弱的电线从山下拉进来,家家户户都通了电。不少家庭都是用一个小卫星锅收电视的,家家户户有一个不太大的电视,家家户户有一对老夫妻。

    远远看过去,古树村就是弱弱的星辰。

    此刻,若在九天之上,可能会看到这里是一片星云。

    又或者只是茫茫地一片。麻若星拍了我肩膀,喊道,走啊,发什么愣啊。

    我叹道,人生如此漫长,看到灯光发呆,也是一种生存方式。麻若星呵呵笑了两声,笑道,你个傻不拉几。

    进了古树村,村口的大狗就喊了起来。麻若星丢了两块兔肉过去,喊道:“小黄,带我去你家。”大黄狗叫唤了两声,果然很聪明地带着前面,走了一阵不太宽的石板路,就到了一家门前。

    迎面的是主人,五十多岁的年纪,和麻若星很熟悉。麻若星帮着这家主人看过阴宅,进山时候,麻若星多半来这里休息。我进门之后,不太礼貌地四处看了一下,在墙面上面看着一排精工制作的蛇骨,排在一起特别有美感。

    麻若星喊道:“萧棋。这个是古顿先生,叫人。”

    我看了两眼,这个古顿大叔和香港古天乐还有几分相似,喊道:“古大叔,晚上打扰你了。”

    古顿憨憨地笑道:“没事,就是多两双筷子,床也有,就当在自己家一样。”山民多半是热心肠,古顿大叔婆娘苏氏煮了几个山味,拿了一个玻璃樽的,里面有一只蛇在里面,看这样子,似乎还在动:“走一天路。风冷。喝点这个热热身子。”麻若星要了一杯,我摆手没有喝,只是觉得这个古顿肯定是和蛇有不解之缘。做饭的是古顿老婆苏氏。

    墙上的蛇骨,泡酒的活蛇。吃饱之后,古顿和麻若星两人在拉家常,我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古顿的老婆苏氏过来收拾,把新棉絮拿出来铺了床。我连忙感谢,苏氏不太会表达,说了都是方言,有几句我没听懂,过了一会,又送来一盆滚烫的水,让我泡脚,然后就站在门口。

    “姨。你去休息,我自己倒水。”我喊道。

    苏氏站在门外只是笑了笑,等我泡完脚之后,进来帮我把水给倒了。

    我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待遇,只能再三感谢,外面的麻若星还在和古顿在说话,多半是收成怎么样。古顿说:“没办法糊口,两个儿子都不想回村里面,在山外的镇子上面弄个地基盖新房,每一样都要花钱。”

    我躺在下来,总感觉不安,感觉到微弱的气息,很慢很慢,很多东西都缩在一块,猛地睁开眼睛。我睡觉的地方下面或者四周肯定睡了不少的蛇,现在是冬天,蛇基本上都不怎么动了。

    我正躺着,又见苏氏站在门口,还发出两声笑容,手上的动作比划似乎,让我出去看。

    我心中奇怪,难道这村子里面还有怕客人晚上睡觉冷,过来陪着一起睡觉的习俗吗?

    我裹着被子问道,姨,你怎么了,笑什么?

    苏氏摇摇头道,支吾着,示意我出来。

    我心中一阵发麻,灯光很暗,爬上来的时候,看着屋里面,麻若星和古顿两个人已经喝醉睡在地上,打着呼噜,我大概明白了意思,看来苏氏是让我帮忙,把麻若星背回去。弄好之后,苏氏还是朝着我手,说了半天,我才听清楚孩子怎么怎么了。

    对啊,白月明倒给忘记,我一拍脑袋,要是真让我带孩子,孩子早就被卖到外省去了。结果一找,白月明不见了。我心中害怕,麻若星和古顿已经喝醉了,烂醉如泥。

    白月明白天跳下来追兔子可是不慢的,难不成现在又跟猴子一样跳出去找东西吃了。古树村早已瞎灯熄火,荒山野岭要我去哪里找啊。苏氏把家里大黄狗找来,把竹篓的被子给狗闻了一下,说了些话,大黄狗扑腾两声就跳了出去,在院子里面走了两圈,就到了院后面的一间小院里面,里面窸窸窣窣地发出一些声音。

    我把玉尺拿出来,照着光芒很亮,小院门是一扇结实铁门,进了院子,不大的地方全部用水泥打的地面,小屋里面,只见白月明爬在地上,手里面抓着几条蛇,嘴里面满是血迹,地上面有几只蛇的蛇头。还真点恐怖。

    原来后面还有一个蛇窝,是古顿养的蛇,当做谋生的生计。我进去把白月明抱出来的时候,满嘴都是蛇血,身上沾满了奇怪的味道。抱回来,给白月明洗干净,苏氏换了衣服,我怕小王八蛋又跑出去,特意放在我的身边。我越发地不安,毕竟是鬼婴,要喝血的。

    “爸爸。妈妈。”白月明喊道。

    我摸着白月明脑袋:“你个小王八蛋。你要在人的世界里面生活,就必须适应人的世界,才也不能胡乱去偷血喝了。”白月明哪里听得这么多话,含着自己的手指,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我赔偿给了古顿的损失。我和麻若星、白月明三个人出门的时候。发现古顿苏氏站在门口,笑容怪异,还摇摇手了。

    麻若星喊道,回吧,晚上我们还回来落脚。

    我问麻若星怎么昨晚喝得那么醉。麻若星道,古顿是我老朋友了,见面当然要多喝一点,怎么了,昨晚撞鬼了。

    我叹道:“哎,我怎么觉得她老婆有点古怪啊?”麻若星道:“没什么古怪。可靠的女氏,又勤劳又听话。能有什么古怪啊?”

    我一拍脑袋,可能是我想多了。村里面有些过年的味道,有几家正在杀猪,哀嚎声不断地传开。猪是阳间一道菜,杀就杀了。麻若星花了两块钱,装了一瓶新鲜的猪血给白月明带着。

    我告诫麻若星:“昨天晚上。这小王八蛋就出去咬蛇喝血,现在不能这么惯着他。”麻若星道:“没事。难得进一回山,就让他多喝一点,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白天在山里面折腾了一天,几条像样的宝贝愣是一条没见到,倒是蜈蚣毒蛇有不少。麻若星倒也不闲着,连挑了几个蛇胆,都自己吃了,他还问我吃不吃,我摇头说吃不了这大补药。

    依稀走了两里地,我瞧着山形有点意思,好像是风水穴里面不错的穴位,拿了罗盘在中间一看,指针转得很快,群山环绕,独独长出了一个半圆的山墩子,东西走向,背山往南。就是灵穴之一的,明月出云局。好比一片浓云,忽然月明露出半张脸。有点意思。

    忽地从东南边传来一股阴风,吹得我后背只发凉。

    冬天是西伯利亚的寒流控制,一般都是西北风,这东南风吹来,自然是古怪,山地走南往北,过去一看,就看到一个坟墓,上面上好的花岗岩做的墓碑,我摆了两摆,蹲到坟头上面,看清楚了墓碑上面的名字,是古顿的爷爷和奶奶的合葬的坟墓,后面还写这落葬年份,两人过世是一九七三的时候,坟墓是十五年前立起来的。

    上面刻满了名字,还有古顿三个儿子的生辰时间已经名讳,还有一些文字是称赞坟墓主人的,多半是人品高尚,忠孝仁义一类的。

    黄金罗盘忽然猛烈地转动,有些不对劲。

    第4章 古姓道士

    我喊道:“麻叔。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啊。我蹲在这里,好像觉得这坟墓有问题啊。”

    麻若星相面,肯定是懂一点阴阳。经我这么一说,暂时没有管竹筒能不能引来宝贝,也在坟墓四周看了一下。

    “风水不错。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麻若星也这么说,那就说明我的推测没有错。

    我又问:“要是里面真的有僵尸,咱们还是挖开看一看得好。”

    麻若星吓了一跳:“萧棋啊。你别吓我。你看古顿很好一个人。你要把他奶奶的坟墓给开了。他肯定要跟我们拼命的。”

    我笑道:“麻叔。把道理讲清楚了,也算是为他好。怎么会跟我们拼命的,他应该了解你的为人。也知道你的名声的,你不是我们这一片有名的相师吗?”

    麻若星摆手道:“这里是江西,虽然和我们那相隔不远。但是毕竟是两个不同省份,而且他们不和我们来往。而且昨晚古顿跟我讲,他三个儿子准备在镇子上面盖房。肯定是生意做的不错。你说他们家爷爷奶奶的坟墓有问题,谁相信啊?”

    我在四周走了一下,拍着墓碑,看了墓碑上名字,知道古顿爷爷叫做古自觉,奶奶叫做柳氏,说道:“老爷爷老奶奶,你们家这宅子要真是有问题,就给你那孙子托个梦。不然变成老僵尸,就完蛋了。”

    说完这些话,我毕恭毕敬给二位过世的老人磕头。估计这么多年,这古自觉和柳氏应该早入轮回的大盘子了。

    麻若星将地上面两颗草拔掉:“我也帮你把家门口草拔了。”白月明站在竹篓上面,眼珠子蓝中带黑。

    麻若星拔完草,蹲在墓碑边。看着不远处竹筒,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了。绿油油的样子,就是昨天没抓到的绿美人。

    我不由地想道,不就是一只绿得比较纯粹一点的毛毛虫。值得大惊小怪吗?

    我看麻若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也不好动弹。

    绿美人原本要进竹筒里面,也不知出了什么状况,拐了一个弯直接就朝麻若星过来。速度很快,麻若星以为天上掉馅饼,上去就要抓,哪知道绿美人躲过了麻若星。

    从墓碑下面一条缝隙钻了进去。墓碑下面用水泥生根的,在水泥和泥土交界的地方,有个缝隙,绿美人就是从这个地方进去的。

    绿美人钻了墓碑里面,不管麻若星怎么想办法都不出来。麻若星痛心疾首,恨不得立马就把墓碑给人家下了。

    我问道:“麻叔。这绿美人毛毛虫有什么特性。我记得以前有吸阴百足虫,是吸收尸气,爱在坟墓里面钻。毛毛虫为什么也要往里面钻。该不会是虫子都往里面钻吧。”

    麻若星沉思了道:“绿美人是治病疗伤的宝虫,钻到里面去,肯定是有古怪,这古怪还是要把墓碑给下了才行,才能看出来。”

    我哈哈大笑:“你是要去骗古顿,给睡在里面的老人家开坟了吗?”麻若星动了动,站了起来,准备锊胡子,发现没有胡须,正色道:“我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咱们再去找找别的虫子。”

    我忍不住哈哈大气,还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白忙活了一天,最后一只宝贝也没看到。

    我白激动了一天,菊花都被风吹感冒了。

    说实话,我开始怀疑麻若星到底有没有本事,大冬天进山,除了赶走几只野鸡之外,偶尔找到两只吃脑袋壳子的刺猬,根本就没有收获。

    忙碌到下午,麻若星心中拿了主意,弄了几只山鸡带上,顺便让我喊出两条蛇出来,都抓了,提拎起来,又回去古树村,到了古顿家里面。

    古顿开着电视,正在看《新闻联播》,正播放新闻,百姓的幸福指数高达百分之一万,孩子上学坐上了豪华大巴车,古顿忍不住骂道,放屁,我们村孩子上学走三个小时的山路。

    麻若星领着我直接走进来,开门见山就开始说情况,开门见山,就说山里面那棺坟墓有问题。

    古顿想了一会,说道:“不能够啊。麻哥,我家里好好的。按说要是我爷爷奶奶那坟墓有问题,这些年总有些征兆,或者说越变越差,或者是老人给我们托梦,可没一点征兆啊。麻哥,你不会是逗我吧。”

    麻若星没有解释,接着问道:“你还记得是谁选址下葬的吗?”

    古顿答道:“有个道士帮忙选的墓地,才把两人合葬在一起的。我当时十几岁的人,不太喜欢和道士们一起,也没太注意。不过我记得那道士年纪很大,好像还是跟我古树村的人一个姓氏。也是姓古。”

    麻若星问道:“下葬的时候说了什么没有?有什么注意的没有。必须遇到天灾干旱,就要迁坟。”古顿呵呵笑了两声:“麻哥。那道士走的时候,说了八个字。穷不改户,富不移坟。”

    麻若星脸色一下子就沉下去,就着八个字把麻若星呛死了,再说也是白说,人家雷打不动。

    我破口而出:“姓古的道士,年纪很大了?”

    古顿点头:“是的,还在我家里睡过几天。一把年纪头发,偏偏走几十里山路过来,身上一尘不染。我们都当成神仙了。”

    说话的时候,苏氏就站在门外,侧耳听着。我看过去的时候,脸上依旧带着神秘的笑容。

    吃饭的时候,麻若星又开始说要古顿移坟,最后甚至是要出钱了,可古顿还是没有松口,说什么为钱移坟,那是天大的不孝顺,死后如何下地下见老人。

    得了,看来麻若星是得不到宝贝,我闷口吃饭。

    麻若星没辙,也不多说,毕竟为了一只虫子逼人移坟,不是正人君子应该做的事情。他这回给白月明喂了点米饭,白月明起初不愿意,还是吃得很开心。

    吃完后。望着坟墓的方向,暗暗有点担忧,黄金罗盘指针最后的摆动,是什么原因。

    我看着古顿,很严肃地说道:“大叔明早你跟我去山上,我让你瞧瞧,你再作打算。要真是有僵尸,咱们还是要迁坟的。”

    一夜无事,第二天,古顿跟我们上山,到了古自觉和柳氏的坟墓上面。

    将罗盘拿出来,在坟墓上走动了一下,指针转动很快。

    我告诉他:“坟墓里面的人已经变成僵尸了,你要是不信我带你看看。”

    古顿一双手上面都是蛇咬的印痕,点了一根香烟,眉头紧锁跟着我。

    我接着说道:“大叔。不瞒你说。当初这个风水穴叫做明月出云局,如今渐渐变成了煞局,可能说了你也不明白。不过我打包票,里面的人已经变成僵尸了。要是你还不信,你去抓两条狗和黑公鸡,顺便弄个墨斗来,我让你瞧瞧。若是你爷爷奶奶变成僵尸,从里面跳出来,到时候我可帮不了忙。即便没跳出来,老人家的魂在地下也会有怨言。”

    “别说。昨晚我还真梦到了爷爷和奶奶了。爷爷说,不该发家而让自己的肉身遭罪,不会是真的吧?”古顿毕竟是山民,被我这么一说脸色有点发白。而且事情还真是那么巧,昨天晚上真的梦到爷爷手里面拿着一根皮鞭,大骂古顿不孝顺,为了一个风水穴,作践自己的身体。

    古顿这么一说,我更觉得古怪,难道是古姓道士,当初弄了一个局,改了风水运作,加快了古家的发迹,让古自觉在坟墓里面变成僵尸。如果是灵穴,就不会变成僵尸。如果变成僵尸,更不能发迹后人的?

    古姓道士如果能够做到这一点,本领一定不弱。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弄僵尸在这里做什么勾当?

    想着,就觉得脑子痛!

    我沉声道:“一切都有可能是真的。古顿大叔,速去弄点公鸡血和黑狗血。记得带点牛粪干来。两个铁秤砣。墨斗。八十岁老人的亵裤,二十五岁俏媳妇的月经条。快快。”

    古顿听了我的叫喊声,咬牙转身跑回去。回来的时候,提回了狗血和秤砣,牛粪干和铁秤砣,墨斗一干物件。

    陪着一起的还有村里的几个男丁,刚才动手杀了三只猪,刚准备给猪拔毛的时候,被古顿喊来。

    我将狗血和鸡血倒着一些墨斗里面,其余全部倒在了四周。古顿和村里面的人议论了说着话。有人问到:“古顿啊,这小年轻神神叨叨,又是老婆婆的内裤,又是小媳妇的月经条,到底是要干什么?”古顿道:“这是大师,他说里面变成僵尸了。”

    那人冷笑道,扯淡……

    就在这时。古自觉的坟墓里面传来咚咚的声音。古顿赶紧准备,在两边山上砍下了木棍,把两根藤条也拉来当绳子用。

    用木棍搭好台子,磕头之外,就开始动手。

    墓碑被放下来之后,果然看到了一条缝隙,别说,还真是要遇到宝贝。

    黄金罗盘也很奇怪,时而是凶兆,时而是吉利的表现。我已经确定棺材里面有僵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时而大吉时而大凶。

    阴穴要么是凶地,要么是吉地。

    我忽然明白了。古姓道士做了什么事情了!

    第5章 养尸镇宝

    一群人看着我的表情,其中有个问道,那个阴阳先生,是出幺蛾子了吗?

    我斥责道:“光天化日,举头三尺有神明,能出什么幺蛾子。我是在思考问题。”

    其实古姓道士是玩了一处障眼法而已。

    我手一挥:“开挖不过要小心,不要把棺材弄坏了。死人跟活人一个道理,房子被弄坏了,还不得找你们拼命。”我又给每人发了一块牛粪干,让他们含在嘴里面。古顿也含了一块,见我不含,就多嘴问了一句:“大师,你怎么不用啊?”

    我说道:“我是大师。”

    虽是农历年底,但已经是出了三九了,今日的太阳也挂在头上,现在挖出来,应该不会尸变的。况且黑狗血黑鸡血倒在四周,也能克制一二。要是有外公那些稀奇的东西,我保准调制一个僵尸十全大杀丸。

    只能把老内裤和月经条提在手上。

    见几人开始在四周开挖。我一边看着,不由地想起,我这大半年来,似乎光挖人家的祖坟就挖了不少次,虽然说这是做好事,但挖坟毕竟是挖坟,估计半年来阳寿折损了不少。

    大家一起动手,很快就把棺材板子给挖开,准备好的绳索钩子一起上去,套得牢牢的,把木架子往上一架,大家一起动手,闷地一声,硬是没动。

    我过去拍了拍棺材:“古老头子。我也是为你好。”心中将老头子一阵大骂,毕竟古顿站在身旁,我也不好骂出来。

    我说完之后,大家一起用力,才把棺材拉了起来,一帮人投来了崇拜的眼神。

    我神秘一笑:“没事。有本大师在,没事的。”棺材被吊了起来,移到一旁。然后又吊起了一个棺材。废了半天,把棺材盖打开。推开棺材盖,棺材经过多年,已经有些变轻,古自觉的是一件黑色的寿衣,带了一顶帽子,陪葬的东西没有多少,一把火钳已经生锈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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