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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小楼传说第5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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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点头,乐昌乖乖地跟着燕凛往前走。

    路过御花园时,一片桃树正枝繁叶茂,欣欣向荣。乐昌想起自己以前的寝宫就种满了桃树,春华秋实,都在家人的宠溺下度过,那可说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而从今往后她将独自在这燕国皇宫中,戴着象征权利与荣耀的后冠,品味远离故土的思念与寂寞。

    燕凛见她望着桃树出神,问:“公主喜欢桃树?”

    乐昌回神,道:“是,乐昌从小就爱桃树,以前的寝宫也种满了桃树。父皇无奈,与母妃一同戏称我蓁蓁,这便是小名了。”

    燕凛无言,这种离开至亲至近之人滋味他也尝过,所以也不知怎样安慰。

    过了一会儿,倒是乐昌半开玩笑的念道:“蓁蓁……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燕凛一愣,答道:“公主蕙质兰心,朕……朕定不负秦晋之盟。”

    乐昌略感失望,不过燕凛态度磊落,倒也不好过于纠缠,只微笑了一下:“谢陛下!”

    反正,来日方长嘛。

    (三)

    与乐昌告辞,燕凛不想回自己那冷冰冰的寝宫,想着也许可以处理些政务,于是往御书房去。

    他这段时间勤勉非常,宿在书房的时间倒比在寝宫多许多。史靖园担心他过于劳累,劝他注意身体,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他过于勤勉,他只是不想离开御书房而已,因为这里是他的容相最后呆的地方。

    信步走进御书房的院门,远远望见杏树下站着个青色的背影,气度高华雍容,只随意站在那里,就仿佛这天地间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东西。

    燕凛一怔,心狂跳起来,难道……

    他疾步上前,口里有个称呼就要喊出来。

    那人听到脚步回身,俊美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落落大方施了一礼:“方亦非拜见燕国皇帝陛下。”

    他并未按普通礼仪叩拜,却让人生不出任何无礼之感,仿佛就这么施礼是天经地义般,举手投足间风流云动,整个人隐隐透出光华,一见即知非池中之物。

    燕凛如被当头淋了桶冰水,直愣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瞧那人风采非凡的样子,哪里是自己心心念念之人。直到那人抬头叫了声:“陛下?”才应道:“免礼。”

    失望,甚至可以说是打击吧……呵呵,燕凛自嘲的暗叹,怎么可能是他呢?他不是已经离开了吗,而且已经说的很清楚:永不相见……

    更何况,他还……

    想起他捏住右手一折……好疼,自己的心和右手都好疼,仿佛那折骨之痛就在自己身上一般。

    燕凛摸着自己的右手苦笑,是啊,怎么会弄错?怎么可能弄错?

    方亦非大方地直起身,毫不掩饰的将燕凛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陛下似乎气色不错。”

    燕凛一怔,迟疑道:“你……”

    方亦非像是知道他想问什么,从身上摸出块玉器递给他,道:“亦非受故人所托,前来探望陛下。”

    一见那玉,燕凛浑身颤抖,立时就想大叫,甚至跳起来。

    激动地上前,忍着想掐住方亦非的冲动,吼道:“你知道他在哪里?!”

    方亦非无辜地摇头:“草民不知。”

    燕凛眼里的光彩瞬间熄灭,好一阵才问:“那这个……”

    “陛下想问我如何得来?”

    点点头,佯装平静的表情掩饰不住眼神的急切。

    方亦非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如果我说是从天牢狱卒手里抢来的,陛下会怎样?”

    不可能!你胡说!燕凛直觉就想这么吼,话到嘴边却忽然哽住,为什么不可能?也许真是这样……

    那玉是他九岁时送给容相的礼物。那年容相三十,于是他在玉上歪歪斜斜的刻下了《论语?为政》中的“三十而立”送给他。容相爱不释手,摸着上面的字迹说:“微臣必随身保存。”

    是啊,他说过会随身保存,虽然在与他龃龉那几年不曾见过,可他说出的话从来没有食言过。所以到入狱也还带着……

    带着它,却由着我那样对他……

    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可是不能哭,绝对不能哭,我是燕国的皇帝,怎么可以在人前流泪?

    方亦非看着他泫然欲泣的表情,故作不解道:“陛下怎么了?”

    燕凛侧过头把眼泪逼回去,道:“到书房说话吧。”

    在书房坐定,燕凛镇定下来,身为执政者的敏锐立刻意识到方亦非的说法错漏百出,不免戒备起来:“先生不要开玩笑,这玉到底如何得来的?”

    方亦非正色道:“草民不敢欺瞒陛下,确是从狱卒那里得来的。”见燕凛还是一脸质疑,续又道:“我与容谦昔年有同门之谊。大变之前他曾修书与我,说若发生了什么事,让我们不用理会。求仁得仁,他所做的无非本心而已,只是放心不下,希望我们常来探视。”言罢定定的看着燕凛。

    燕凛怔怔然不语。

    方亦非见他不说话,于是自言自语道:“既然陛下一切安好,想必小容应该能放心的了。”

    “小容?”燕凛疑惑他如此亲密的称呼。

    “陛下见笑了,小容就是容谦,昔年我们都这样叫他的。对了,他现在何处?难道不在宫里?”

    燕凛心里酸酸的,转头看向别处:“他走了。”

    “走了?为什么?我听说法场之后他就在宫里养伤啊……”

    燕凛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他……也许是恨我的吧……”

    “不可能。”方亦非起身正色道:“他既是知道可能会有什么下场也不要我们插手,可见是将你看得比什么都重,这样的他怎么可能恨你?”

    他一时情急,居然忘了用敬称。燕凛也没意识到,只觉痛苦难当:“他不恨我,为何非要离开?我那样挽留,也不愿留下……”

    方亦非忽然想到什么,急急问道:“他走前,可是做了什么事情?”

    燕凛苦笑:“做了什么……不就是在法场上救了我,再以他十几年的积威镇压了一次兵变而已。”

    方亦非神色凝重起来:“敢问陛下,他如何救的你?”

    燕凛很奇怪他如临大敌的神情,“他挣脱了捆绑的绳索,于万军中救了我。”

    方亦非更是震惊:“他可是瞬间如鬼神般无人能敌,救人于水火,任何人都无法近身?”

    “是啊,你怎么知道?”

    方亦非没有回答,只露出非常担心的表情,略一思索,果断道:“陛下既安好,小容也不在宫里,亦非这就告辞了。”

    燕凛见他如此,更是担心:“等等!你告诉我,是不是……容相有什么不妥?”

    方亦非怔了怔,叹道:“陛下,你只当小容武艺高强,即使于万军中救了你也当如履平地是不是?”

    燕凛愣愣地点点头。

    方亦非又道:“陛下,当日他在牢里所受的那些……我都从狱卒那里得知了,你以为他当时真能轻易挣脱刻意浸过水的牛筋吗?”

    燕凛脸色惨白,想起之前自己亲口吩咐的酷刑,心痛如绞。

    “那……他……”

    方亦非见他如此,面上显出不忍的神色,只含糊道:“我们的武功中有些禁制,不能违反,若是使用了自己不能承受的力量……唉,我这就去找他,希望还来得及。”说完也不等燕凛回应,就掠了出去,身形极快,转眼就失去了踪影。

    燕凛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如石化般,许久都没有动弹。

    “轻尘,轻尘。轻尘,轻尘。”

    悠闲地走在京城繁华大街上的方亦非,即方轻尘是也,不耐烦的皱眉:“干什么?色女?”

    “呵呵,”某女很无良地笑起来:“你这样多管闲事,小心被小容知道跟你没完。”

    “说我多管闲事,你自己不也是?是谁在我临走前嘀咕个不停,你不就想看燕凛不自在吗?现在又来假好心。”

    “我只是觉得那别扭小孩就这么顺顺利利的过下去有点对不起小容嘛~呵呵,一点假好心的意思也没有哦!”

    方轻尘冷笑:“你这没有同学爱的女人,我才不信你是觉得对不起小容,八成是你自己觉得不爽而已。”

    张敏欣轻笑一声算是默认:“可我没要你专门来找燕凛麻烦哦,分明是你自己也觉得不爽吧。虽然你一直说是小容自己选择的,别人无权置喙,可你还是觉得不平,不然你也不会专程走这一趟了。是吧?”

    虽是问句,可语气肯定,她倒是认定了轻尘此行的用心的。

    方轻尘不理她,径自转入一间茶楼,在靠窗的地方捡个位子坐下,要了杯茶,才说:“是,是我看不惯,多管闲事。不过,我们每次入世,哪次不是伤心而回?就算小容那笨蛋每次都说是自己不对,是自己这样选择的,他真当自己是圣人吗?被人这样对待,谁会真的一点也不伤心?只是伤心可以用笑容掩盖,可以用其他的东西隐藏,唯独自己不能欺骗自己。”

    说完似是想起什么,端起茶喝了一口,放下不语。

    张敏欣一阵沉默:“所以,你才一次比一次选择更惨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是因为你知道你在你那些模拟对象心中的分量,所以那就是你的报复是吗?”

    “也不是报复,只是已经不想再继续了而已。”

    “你……可你对楚若鸿也太过分了!你没见他有多后悔多痛苦吗?”张敏欣仍然为那个可爱的小兔子般的小孩耿耿于怀。

    方轻尘向着窗外出神,一会儿才道:“现在后悔有何用?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无法弥补也无法挽回,即使再痛苦再后悔也没法再来一次。”

    “我说不过你!那燕凛这边,你打算怎么办?”张敏欣气呼呼的问。

    “什么怎么办?我只是将他需要知道的那部分‘真相’告诉他而已,至于他会怎么样可不是我管得了的事情。”方轻尘耸耸肩,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要是他也疯了怎么办,你怎么向小容交代?”

    “怎么会?小容把他教养的那么成功,就算是再怎样的状况他也不会忘记自己的责任和义务,所以他仍然会是位好皇帝的。”

    “这么胸有成竹……难道这都是你算计好了的?”张敏欣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我好像今天才发现你居然这么可怕。”

    “可怕?”轻尘轻笑,眼神穿过街道,仿佛看到了很远之前的前生。可怕吗?比起背叛,这种痛苦算得了什么?不过,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吧……

    张敏欣在肚子里嘀咕:“睚眦必报的小心眼!”

    (四)

    方轻尘出去很久,燕凛才忽然想起唤来封长青。

    封长青大惊,有人闯进大内御书房,侍卫们居然毫无所觉,他汗涔涔的跪下:“臣失职,罪该万死。”

    燕凛表情有些倦怠:“算了,朕只要你找到他,带个口信就可以了。”

    封长青郑重其事的领命去了。

    翻开奏折,燕凛却只瞪着上面一堆之呼者也发呆,一颗心七上八下,脑子里完全静不下来。一会儿是容相走前温柔的叮嘱,一会儿又是他冷冷的说“陛下,你又把我的腿弄流血了”,一会儿又是小时候他抱着自己温暖的怀抱,一会又是他血淋淋地被绑在法场上,最后还有他也许……不不不,一定不可能的!唯独这个可能性,他想都不敢去想,他一定只是因为讨厌我了恨我了才离开的……虽然一想到他会恨自己,燕凛的心就像被火烧过一样疼。

    心烦意乱地丢开奏折:“来人,移驾永和宫。”

    燕凛一天之内再度驾临永和宫,是乐昌想都没想到的,虽然很开心,可心思细密的她也发现了燕凛的不安。挥退众人后,她仔细地斟酌了一下,试探着问了一句:“陛下有心事?”

    燕凛苦笑了一下,“公主真是冰雪聪明。”

    “乐昌不才,也许不能分忧,不过如果陛下想说,乐昌愿做个听众。”

    燕凛松开紧皱的眉头,叹道:“公主如此善解人意,秦王怎会舍得啊?”

    乐昌闻言脸色一僵,低声道:“乐昌又何尝不想承欢膝下……”

    燕凛看她脸色一变就知道大大的不妥,连忙补救:“朕唐突了,公主切勿介怀。”

    乐昌倒看得开,只摇摇头道:“陛下不必介意。”

    一时间沉闷的气氛蔓延开来,两人各自想着心事。

    直到滚烫的茶水变得微温,燕凛才盯着茶杯中立起的茶叶梗道:“公主,若是你伤害了你最最亲近又最疼爱你的人,你会怎么办?”

    乐昌见他眼神痴迷紧盯着茶杯,也不知在想什么,直觉道:“当然是道歉。”

    “若是不管用呢?”

    “那就……死缠着他,不停道歉,尽力补偿他,直到他原谅我为止。”

    “若还是不行呢?”

    “那怎么可能?如果他再不原谅我,那就随他打随他骂,还不行,我就哭给他看!既是最疼爱我的人,又怎么会舍得看我伤心难过?”乐昌说的再理所当然不过,仿佛以前这么干过很多次。

    燕凛放下杯子,心中苦涩,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没有做过?可是他说,我也算个男子汉了,不可以再轻易流泪……他说,要善待自己……他说,要做个快乐的人……然后,不理会我的哀求和哭泣,决绝地离开我,说永不相见……

    “若是……无论怎么样都无法挽回呢?”

    乐昌愣了,这倒是她从没遇见过的,低头思索一阵,缓缓道:“那么,也许是我太过分了吧……”

    如同利箭入心,燕凛脸色煞白,但是内心深处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却如石头落地,原来真是我太过分了,所以他是不会原谅我了,所以才那么决绝的离开。

    他放下茶杯:“多谢公主。”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乐昌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的背影,想问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六月二八,婚礼的准备基本就绪,皇城张灯结彩,许多其他地方的百姓甚至不等官府通知也自发的结起彩灯,燃起香火,大家都兴奋的期待着这燕国今年最大的喜事。而皇宫里除了喜气洋洋,更多了份小心翼翼,这可是皇帝迎娶皇后的重大仪式呢,可千万不能出一点纰漏。

    在这近一月的时间里,在其他人眼中,燕国皇帝与未来皇后的感情可说是突飞猛进,皇帝每日必到永和宫一叙,对公主也是嘘寒问暖,体贴入微,这些都牢牢树立了乐昌在燕宫中不可动摇的地位。

    这日乐昌找到燕凛时,他正在御书房。这段时间两人相处倒真像外人所见一般渐入佳境,乐昌对他再不像一开始那样中规中矩,多少回复了些以前在秦宫的本性,而燕凛则是觉得就像突然间多了个妹妹似的有趣,对乐昌宠溺非常,无论她想干什么,基本都不干涉。

    推开御书房的门,乐昌探出个脑袋,甜甜的叫了声:“凛哥哥。”

    燕凛本不喜其他人到御书房来,闻声抬眼见是她,微皱了眉头:“怎么到这里来了?差下人通传一句,我过去找你就行了。”

    “呵呵,我刚刚出宫去了。”乐昌喜滋滋的推门进来,仿佛遇见了什么好事。

    “是么?李嬷嬷跟着你吧?还有侍卫呢?”

    虽然知道她现在在这里肯定是安然无恙,可还是忍不住想问,燕凛忍不住自嘲,这鸡婆的样子还真是学容相学了个十成十啊。

    “嗯,他们都跟着的。我到寺院去了,路上听到好多人都在说你呢。”

    “哦?说的什么?”

    “当然是说你是个好皇帝啦!”说完还围着燕凛转了一圈,啧啧感叹果然名副其实之类的。

    燕凛听到这句话,胸口像被撞了一下,闷闷的。

    天下人都说朕是个好皇帝,唯独朕最想听到的赞赏却听不到……

    你说要做个好皇帝,我做到了,至于要做个快乐的人,也许我这辈子都做不到……不过你可能已经不在乎了吧?

    轻呼口气,牵起还围着他打转的乐昌到窗边坐下:“好了,不要再围着我转了。累了吧?御膳房准备了冰镇酸梅汤,要喝吗?”

    “要喝要喝!谢谢凛哥哥!我最喜欢了!”乐昌欢呼着拍拍手,等不及地扒到窗户上盼着。

    燕凛揉揉额角,道:“你先歇着,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会儿我陪你回永和宫去。”

    乐昌回头冲他扮个鬼脸:“不用了,凛哥哥那么忙,一会儿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燕凛笑笑也不多说,又坐回书桌前继续看奏折。

    按理婚前新人是不该见面的,可燕凛从来不忌讳这些,乐昌又半是小孩心性,于是礼官也不敢再说什么,由他们去了。

    (五)

    没几日就是吉日了,由于乐昌是远嫁,之前许多礼仪都从简,唯独迎亲这大礼是不能从简的,于是她又暂时搬回了宾馆,等着迎娶的官员来迎接。

    这几日他们两个都忙得团团转,一会儿试穿礼服啦,一会儿听礼官唠叨大婚的步骤啦,一会儿又是这样一会儿又是那样。燕凛倒还好,毕竟有国事要处理,再加上天子威严,倒是没人敢老缠着他,多半就是把东西送来他看看试试就完了,干脆利落。乐昌就不同了,老宫女们都说,册封皇后是多大事情啊,未来皇后的凤仪是多么重要啊,怎么能出一点点差错呢?于是又是药膳又是沐浴又是试衣又是试妆,还得到庙里祈福,每天从早上起床就被一群人折腾,弄得她托人带信给燕凛“凛哥哥,求你快点来娶了我吧,我快被她们折腾死了。”

    燕凛看后哭笑不得,给她回了封信去安抚。

    其实这几天燕凛一直有点心神不宁,他托封长青带去的口信据说那人已经收到了,可自那以后已经月余没有任何消息。明明心里很期盼方亦非能带回点什么消息来,可是又怕带来的是噩耗,所以即使他知道方亦非又回了京城也不敢差人去找,只等着他来找自己。可方亦非偏偏就像忘了这件事一样,进了京以后就兀自找了家客栈住下,闭门不出,任燕凛左等右等,都没动静。

    明天就是婚礼的日子,京城的人家都为了能赶早起来凑个热闹早早地安歇了,皇城的禁军捕快等也加强了巡逻和戒备。

    戌时刚过,一名蓝衣少年敲开了迎宾楼的门。店小二打量这少年衣着非富既贵,八成是冲着明日婚礼来的,再瞄瞄他旁边表情冷硬貌似保镖护卫的人物,堆起无奈谦卑的笑容道:“这位客官,不好意思,小店已经客满了,客官若是住店,劳烦寻别家吧。”

    那少年道:“我们不住店,是找人的。”

    小二忙闪开身子,让他们进屋:“敢问客官找哪位呢?需要小的带路么?”

    “不用了,你忙去吧。”那少年示意身边的人给小二打赏,自己一径往楼上去了。

    那护卫打发了小二,赶紧在少年上楼前追上他,轻呼道:“陛下……”

    燕凛脚步一顿:“封长青,你就在下面等着吧,不要跟上来。”

    “可是……”封长青还想再说,却被燕凛一个眼神制止。

    “是。”

    推开虚掩的房门,燕凛有些惊异,方亦非像是知道他会来,已经倒好两杯茶等他了。

    “先生知道我会来?”

    方亦非不置可否,示意他坐下,慢慢啜了口茶。

    燕凛也表面镇静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见方亦非还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问道:“先生这次进京是……”

    方亦非还是没说话,微蹙着眉头似在斟酌怎么开口。

    时计的沙缓缓落下,不大的房间里弥漫着一种空寂的味道。

    正当燕凛准备再问的时,方亦非忽然下定决心地开口:“陛下,亦非这次进京是为了观礼。”

    燕凛似是没有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观礼……”

    “是,”方亦非点点头,“明日不就是陛下大婚了么?陛下实在不该这时候出宫来。”

    “我只是……”燕凛想解释,但却想不出任何合理的借口。

    方亦非摇头道:“陛下,大婚是国之大事,我想这些道理小容应该都教过你了,你还是速速回去的好。”

    “不!”燕凛站起来,顿了顿,急道:“先生明知我为何事而来,为何迟迟不肯告知?”

    方亦非抬眼与他对视,那忧伤的眼神瞬间刺痛了燕凛,他一时手足冰冷,连说话都颤抖起来:“难道……”

    方亦非似无意再与他多谈,转身道:“亦非这次进京除了观礼,别无他事。至于陛下想知道的,亦非一问三不知。”

    “你!”燕凛气极,吼道:“你分明是知道他的下落!是不是?为什么不告诉我?”

    方亦非叹息:“陛下,明日就是大婚了,何苦现在来刨根问底呢?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万事皆已有定数,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我……”燕凛被他沉重的语气感染,心里落的空空的,他闭上眼睛,咬咬牙:“不,我要知道!”即使有可能已经是最坏的结果……

    “你……”方亦非见他神情坚定,复叹口气:“好吧,我告诉你。几个月前,京郊砍柴的樵夫曾见过一个浑身是血的独臂人倒在烂泥地里,也不知是死是活。他第二日再路过那里时,那人已经不见了,也许是被野狗拖走了吧。”言罢,像是不敢再看他,转头看着窗外。

    燕凛闻言脑中一片空白,似是接受不了刚刚听到的一切,只知道他的心里裂开了道口子,汹涌的往外淌着血,疼的要命,可又叫不出来。

    容相,他的容相又不见了,又不见了……这次,连尸体也没有……被野狗……被野狗……

    不,不会,他不信,第二日就不见了,也许也是被人救走了呢?

    他颤抖着,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问:“那……会不会……有人救走了他……”

    “哼,”方亦非冷笑一声,“救走?我倒希望他那时就已经死了,也免去之后许多痛苦。”

    “你……什么意思?”

    “陛下,你知道么?小容为了救你甚至不惜触犯禁忌,凡是使用了禁忌的人,虽可一时近乎天下无敌,最后都逃不过灰飞烟灭的结局。普通人的身体承受不了太强大的力量,最后会爆体而亡,即使当时能侥幸不死,也会筋脉尽断,骨骼俱碎,形同废人,那痛苦比凌迟疼上一百倍,直到死亡才能终结。”

    “怎么会这样……”燕凛面无人色,嘴唇发青,两眼无神地看着地板。

    “不……不会……我做了那么多……他该是恨我的,怎么会这样……来救我……”

    方亦非看他一眼,似有些不忍,但还是继续道:“他是舍不得让你看着他灰飞烟灭,才狠心离开。那樵夫发现他的地方离皇宫有段距离,他定是单人独骑直到支持不下去才摔下来。你怎么能以为他会恨你?”

    “我……我……”

    “陛下,他对你情义深重,如此,你还希望他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

    字字如血,句句诛心。燕凛如遭雷击,面色死灰,久不能言。

    方亦非一口气说完,房里一阵死寂。

    他等了一阵,轻嘘口气,闭闭眼,强打起精神走到门边,道:

    “陛下,时候已经不早了,明日还有大事,请回吧。”

    燕凛呆呆地抬头看看他,又看看房门。

    对,明天还有大婚,还有乐昌,每一样都是他不能扔也不该放的,全天下的人都还热烈期盼着,秦国也在注目着,他是燕国的君主,所以他不能哭不能倒。如同牵线木偶一般抬起腿,迈出一步,两步……

    门外,有燕国的土地,燕国的百姓,燕国的未来,夏日早明的天空泛起微微的紫色,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end

    ***********俺素作者废话的分割线***********

    这个……素俺已经拖欠了很久的作业,某只曾一度想坑了的说……(荫荫在某只背后举起凶器,某只抖)

    咳咳,那个,感谢荫荫同学锲而不舍的催稿和指导,在乃的压榨……不是,鞭策下俺终于填完了!(鼓掌)

    累瘫……爬起来撒花转圈~

    鉴于某人水平实在有限,请大家将就着看吧,有些地方也许有些刻意或者啰嗦,那个……某只尽力了,乃们不满意俺也木办法了……(趴地上作死猪状)

    正文 夜归(东篱劲节婉贞)by 王子之骑

    更新时间:2008…7…23 14:31:39 本章字数:4836

    夜归(东篱劲节婉贞)by 王子之骑     金尊清酒,玉盘珍馐,轻歌曼舞,美人娇笑,然而被这一切所包围着的男子,却只是淡雅而克制地微笑着,似乎全然不以此为意,眼神深处甚至还敛藏着几分抗拒和勉强。

    今夜,是因着巨贾曾明辉迁至大名府,在天香楼设宴筵请全城大小官员,又请了城中一众乡绅前来作陪。身为知府的卢东篱自然身居首席,主客之间自然免不了频频劝酒,身边自然也免不了有两个当红的姑娘斟酒服侍。

    几轮觥筹交错,酒量本就甚浅的卢东篱似已有些不胜酒力,双颊微红,眼中也朦胧着几分醉意。然而他却仍是仪态端庄地坐在座上,言谈应对全无失态之处,谈到要害之处总是得体地轻轻绕过,既不正面作答也不让主人家尴尬。就连身旁的女子有半点出格的举动,他也能借着一两个不易察觉的小动作,错开那近在咫尺的纤手红袖。若忽略他一身的酒气,此刻的卢东篱看起来简直就比平日还要清醒,还要谨慎。

    是习惯了罢。守住脑中一点清明,带着些醉意的卢东篱这样想着,心中一阵苦笑。

    多少个夜晚,他就这样在旁人眼中的声色犬马,纸醉金迷中度过,却没有谁知道他在美酒佳肴之间,要怎样小心翼翼地应对每一张笑脸,每一句恭维。一句失语,可能就牵扯到治下万千人的祸福;一步踏错,也许会连累到城中千百户人家的温饱,又教他如何能不如履薄冰,如临深池。

    多少个夜晚,他就这样学会带着永远礼貌得体的笑容虚与委蛇;多少个夜晚,他就这样学会在酒盏交碰中应对人心鬼蜮;多少个夜晚,他就这样学会在醉意中斟酌得失,衡量利弊;多少个夜晚,他就这样学会一面应对着官场上龌龊的往来,一面为城中的百姓谋划着最大的利益。

    他心头的苦涩越发地浓烈。

    多年以前,那个在长辈面前对着青天起誓,一定要为国尽忠,一定要为民谋利的少年,无论如何想不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罢。

    劲节,我如今也算身在高处,也确实照亮了更多的人,只是……

    这样的日子,真的是我所渴望的吗?

    卢东篱在这边感慨万千,那边主人家曾明辉也半是无奈半是恼怒。

    这卢东篱真是个人物,明明已不胜酒力,却仍是滑不留手,让他无从着力。喝了半夜,该答应的他是一件不落,不该答应的三番四次地提起,却仍是被他轻轻放下。

    不过……

    曾明辉微微苦笑。

    该答应的他都答应了,该收下的他都收下了,你还能怎样?

    既然继续下去也不可能有所斩获,自己也是无趣,倒不如不要再为难彼此,就此散了吧。

    曾明辉转身,看向席上正平和而谦逊地微笑着,起身接受官员们祝酒的卢东篱。

    卢东篱,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怎样的一个官?

    ———————————————————————————————————

    酒终人散,归家的卢东篱身边竟无半个家人侍从。漆黑的夜中,月光照在踽踽独行的卢东篱身上,自有一种别样的孤单和凄凉。

    寒冷的夜风吹在脸上,让他略略清醒了些,然而先前一直被他强压下去的醉意随即反涌上来,把他仅存的意识冲得零八落,顿时连路都走不稳了,全身晃了晃,几乎就要摔倒。

    然而,即使是连路都已看不清楚的此刻,卢东篱却仍是准确而毫不迟疑地向着家的方向走去。他浮弱的脚步略有些急促,嘴边的微笑带些苦涩,却有更多的暖意。

    因为,他的妻子,那个温婉贤淑,却又永远坚强执著的女子,此刻一定正坐在案前,在那昏黄而温暖的灯光下,等待着自己归来。

    他露宿街头事小,但害得婉贞忧虑担心一夜,就太不该了。他得快点回去,好让婉贞放心才是。

    卢东篱此刻满心温馨,正要加快步子,全然不察身后的不远处,一道如白虹般惊起的银光。

    夜色之中,一团黑影自阴影里跃出,手中长剑映出慑人的寒芒,如离弦之箭般径直向卢东篱后心刺去。

    剑尖逼至卢东篱身后一丈之处时,那持剑黑衣人耳中忽然毫无预兆地响起一把狂傲而轻蔑的男声: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黑衣人愕然转头,却见左首的屋顶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白衣男子,正望着他悠然地自斟自饮。那白衣男子半卧在冰冷的屋脊上,姿势却甚是随意不羁,仿佛正躺在高床软枕之上,千金轻掷,笑傲王侯。

    他望向自己的眼神中,有不屑,有戏弄,有嘲笑,与怜悯,然而在那目光的最深最深处,却只余熊熊燃烧的怒火。

    下一瞬,他手中的玉杯已带着一阵凛冽的劲风,朝着黑衣人的剑锋直飞而去。

    杯未至,酒先至。

    那玉杯尚在半空,杯中佳酿却已化作万千酒雨,笼罩住黑衣人全身每处要穴疾射而来。黑衣人情知厉害,连忙挥剑相挡,却只觉每一滴酒都似带有千钧之力,每挡下一滴都只觉手臂剧震,待挡尽那漫天酒雨,虎口已被震得鲜血直流,手中长剑也似要脱手飞出。

    还未容他回剑护身,那玉杯已不偏不倚地击在他长剑上运力最强之处。

    金玉相交,发出“咣”的一声脆响,然而碎的不是那晶莹剔透地似是不堪一击的玉杯,而是他自诩无坚不摧的宝剑。

    惊魂未定之时,他的衣领已落入一只铁爪般的大手中。一把疏狂而略带些慵懒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响起,却每个字都似重重地打在他的心上:

    “这位大侠,你刺杀卢大人做什么?”

    那黑衣人顿时一阵头晕目眩,在那声音中心头竟是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念头,当下只讷讷道:“我前些天和兄弟们喝酒时,说起卢东篱那狗官私吞官银,害得江堤缺口,大家都很是愤慨。今夜经过时,又见那狗官在饮酒作乐,心里一时气不过,便伏在这里打算替天行道,为民除害,怎知……”

    那白衣男子静静地听着,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意逐渐变得深不可测,英俊的面容也变得越来越冰冷。未待那黑衣人讲完,他已冷冷喝道:“够了。”

    他深深地望进那黑衣人的眼睛,憎恶的声音里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永远都是这样,你们这些所谓侠士,仗着手中有剑,仗着自己走过几年江湖,杀过几个人,便自以为能裁尽天下人的善恶,断尽天下人的生死,却不顾自己剑下有多少冤死的亡魂。你不知道他在背后为你们做了些什么,你也不知道他在背后为你们承受了些什么,不知道他的挣扎,不知道他的痛苦,又有什么权力判断他的善恶,决定他的生死。我不想再在卢大人身边看到你,你马上给我,滚。”

    他冷冷地吐出一个“滚”字,右手一掷,那黑衣人便被这一掷之力抛到街的那头。那人狼狈地爬起身来,回头看到卢东篱摇摇晃晃的背影,竟是吓得魂不附体,连滚带爬地仓皇逃走了。

    风劲节回首,望向月下卢东篱孤单的身影,心中感慨横生,竟不由自主地发出苍凉至极的,全然不合他性格的叹息。

    方才他在话语中暗运摄魂之术,好让那行刺者吐露自己的动机,也可藉此在那人心灵上留下禁忌,使他再也不敢去找卢东篱的晦气。

    只是说到后来,连他自己也莫名地生出一阵悲愤之意,这才有些失态地把那人掷了出去,此时回想起来,只恨不得马上回去把手里里外外洗上三次。

    但他又看了一眼仍是一无所察的卢东篱,轻轻地摇了摇头,还是跟了上去。

    要是再来一个不长脑袋的大侠,这个只知道念书的穷书生可就要倒霉了。

    风劲节脸上那凝重的神情只停留了一瞬,便马上换成了一贯万事不挂心的洒脱。然而在那飞扬的眼神深处,终还是有一层阴影,挥之不去。

    听到门外凌乱的脚步声,正在案前回信的苏婉贞连忙站起身来,打开那对陈旧而沉重的木门,把踉跄着进来的卢东篱扶到椅上。

    闻得丈夫身上浓郁的脂粉味,苏婉贞竟似是习以为常,只是取出手帕细细抹去他额上的汗珠,随口问道:“今天晚上去哪里了?”

    “天香楼。”随随便便地就报上了青楼的名字,卢东篱竟也全无半点愧疚之意,只是伸出手来握住妻子正在为自己拭汗的手,皱着的眉头一点一点地舒展开来,嘴角也微微扬起,延展出一道温暖的弧线。

    身处这风急浪高的宦海,他有太多的无奈,太多的悲哀,然而只要握紧她的手,纵然前方有再大的风浪,他也总是能安心,总是能微笑的。

    苏婉贞见他少有地松开了眉,不由也是舒心一笑,全然不以卢东篱上青楼为忤。

    这个男子,纵是到美女如云之处,若她在,他只看她,她不在,他只看地。这样的丈夫,又哪里要她操心。

    那风先生总是笑他迂腐,说他不知情趣,可自己就喜欢他这迂腐,喜欢他这略略的傻气。

    无声地握紧了丈夫的手,苏婉贞凝视着卢东篱烂醉的面容,竟不觉有些痴了。

    心中有些好笑地想,看着自己的丈夫上青楼厮混了一夜,醉醺醺地回来,还能笑得这么高兴的女子,大概也只有自己一个吧。

    虽然那些独守空房的夜晚,总也会寂寞,总也会哀怨;偶见陌头杨柳色时,也总会有几分悔教夫婿觅封侯之感。然而,不悔。

    纵让她再选一次,她也还是要嫁给这个总是有些迂腐,不够体贴,忙得找不到时间陪伴自己的男子,并深深地为此而庆幸。

    作为一个丈夫,他是自己的依靠;作为一个官员,他是自己的骄傲。得夫如此,她哪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苏婉贞正想着,忽见卢东篱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还没来得及开口相询,已被卢东篱猛地推了开去。她踉跄着退了两步,正在奇怪酒品一向不错的丈夫为何忽然发起了酒疯,已见卢东篱弯着身子,对着她先前所站之处大吐特吐起来。

    看着平日儒雅从容的丈夫此刻狼狈的样子,苏婉贞微微一叹,心头涌出隐隐的无奈和酸楚,走上前去,替卢东篱拭去衣上的秽物。

    冰冷的夜中,传出她柔和如梦的声音:“以后,把官衙里的便服都搬回来吧,要赴宴的时候,就先回家来换衣服,顺便吃两碗饭。肚子里有些东西垫着,喝起酒来也没那么伤身。”

    卢东篱略有些呆滞地看着妻子,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右手抚上苏婉贞如云的发丝,口中含糊不清地道:“婉贞……以后不要再等我了。你身体不好……我在外面会担心的,一担心就容易说错话……说错话……麻烦就大了。”

    苏婉贞不禁有些好笑。真是醉得全糊涂了,就这副烂醉如泥的模样,就这种拙劣的借口,还想叫她放心让他自己照顾自己?

    但看着他无神的双眼中隐约的希冀光芒,苏婉贞一时竟也不忍心拂去他一番关切,只得装模作样地点着头,轻笑着说:“好好好,我答应你就是。”

    淡淡的灯光中,两人对望的身影映在墙上。寒冷的夜风中,那昏黄的灯光,竟似已温暖了整个世界。

    窗外,正抱着手倚墙旁观的风劲节,脸上也挂上了会心的微笑。

    很好嘛,本来一直担心那个死心眼天天忙死忙活,家里会不会闹婚变,现在看来,完全是想多了。

    这对夫妻……还真有趣。

    屋内,那一对夫妇絮絮夜语;屋外,那一袭白衣悄然守候。

    这一夜,宁静如斯,美好如斯。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小楼月票处

    正文 恶搞:灵魂转换 by璇邪

    更新时间:2008…7…23 14:31:39 本章字数:951

    恶搞:灵魂转换 by璇邪     由于系统bug或者其他什么的原因,小楼中有几个人在人生最重要的关头(之一)……中奖了,于是,他们,被穿越了——啊呸,他们就是穿来的!嗯,那么就是,他们的灵魂进行了交换~~

    具体bug情况以及为什么时间上对不上请询问时空管理局~~~

    阿汉篇:

    1。燕凛高高坐在观刑台临时摆起的御座上,俯视着那人鲜血淋漓的身体。眼看着一刀一刀割下去,一片片血肉落下来。心头一片茫然,找不到一丝一毫复仇的快乐,只余深深的惘然。

    忽然,他看到,那个人头垂了下来,一动不动了。看不到他有没有痛苦的表情,但燕凛的心似乎忽然被人揪了一下般……

    “看看他怎么样了!”

    燕凛叫了史靖园来,命他去探下容谦的情况。

    难道,这样轻易的……他这样轻易的……

    “皇上!”

    “怎样了?”

    “容相他……他……”

    “他怎样了!!”

    “他睡着了……”

    “…………”

    (内在的阿汉:zzzz……谁戳我……zzzz……)

    2。方轻尘凝视着那个他一心保护,一意教导,一手扶助起来的少年皇帝,眼神温柔到了极处:“皇上,请观臣心。”

    他抬手,插下,血溅。

    满殿喧然,文武百官,无不惊绝变色,就连一干勇武军士,也是个个脸色苍白,人人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而少年皇帝凄惨尖厉到极点的惨叫,已经响了起来:“不要,轻尘……”

    那样水一般温柔,火一般挚热的眼神就这样定定得看着,已经面无人色的皇帝。忽然转变为迷茫……

    “啊,你不要害怕,稍微破了一点,不打紧的……”

    “方侯,你没事?”

    “厄……”方轻尘(阿汉)伸手挠挠头“我不怕痛的,你放心吧。厄……你别这么抱着我,我好想睡觉……”

    太晚了,就先写这么多好了~~~~大家晚安~~~

    正文 恶搞:东篱的下场 by 璇邪

    更新时间:2008…7…23 14:31:40 本章字数:1020

    恶搞:东篱的下场 by 璇邪     这是当时被后妈虐到吐血后的缓冲,本来不想放出来的,看在后妈现在忙得要死,大家都在恶搞写文,不差我加一下恶搞的,希望东篱家的手下留情,放过小的~~

    =======================================================

    风劲节脸色骤变,猛地站了起来,转头望向张敏欣:“你骗我,怎么会这样?”

    张敏欣很无辜的眨眨眼:‘我哪里骗你了,怎么不会这样?‘

    她一伸手,指着中央大屏幕那个异常巨大而清晰的身影:“这不是有吃有喝有自由吗?

    我有哪一句没有说对,跟方轻尘那位倒霉的楚国小皇帝比,这还不算过得好吗?”

    ==================纳兰的原文和我的恶搞的分割线=====================

    露天的看台下,坐着一个异常巨大的身影,如果不是身上华贵的衣物以及周遭人等毕恭

    毕敬的态度,几乎要认不出那是一个人形生物。特制的宽大衣物也几乎无法遮住他肥大

    的躯体和四肢,身边的侍从面无表情的按照他所发出的不明意义的咕哝声向他的口中喂

    入食物

    如果庄教授看到的话,一定会十分惊奇是什么样的神奇力量可以使一吨肥肉以智慧生物

    的形态动起来的。(leftdio大对不起我照搬了你的话)

    电脑下方小字注释:

    ++卢东篱,赵国人,曾任济县县令,后任定远关元帅,与挚友风劲节守家卫国,建立功业,因赵王猜忌,军前斩风劲节,虽后逃过株连追杀,并平反而得富贵,但由于当年风劲节之死而得心恙,食而不知饱,无时无刻不在进餐。其体重已逾吨,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已报备世界历史记录++

    (东篱,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样?

    我会带你回故乡,在靠近你的地方,结庐长居。

    你爱饮酒,我会代你常饮美酒,替你尝遍天下美食……)

    高台上悲愤地唱腔却自然而然,压倒全场:“苍天啊,恨不当年沙场亡……

    张敏欣:所以我说……你不看比较好……

    劲节:…………

    正文 恶搞:后妈之叹息 by 诣谙易安

    更新时间:2008…7…23 14:31:40 本章字数:2875

    恶搞:后妈之叹息 by 诣谙易安     那日我推开小楼的门,在逆光中看到有个背影在对着窗子摇头晃脑,口中念念有词。于是我支起耳朵一听,乐了。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既然选择当我的儿子,就不要怪有个后妈。……不成,这章写完还是不要在群里出现吧,一定会被砸死……坚持没有可能的实现的纯粹的人生的理想,这种分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怎么写啊,我为什么要写啊啊啊啊。”

    然后她揪着头发猛地转过身来,用一副垂然欲泣的表情看着我,“你都看到啦?”

    “恩……”我忍住笑,拿捏出一种了然的神态,往太师椅上一坐,翘起二郎腿,端上桌上盖碗的茶盅子,淡定地喝上一口,又徐徐道:“你继续,我就在这里待着。”

    她瞪着我看了半天,狠狠道:“知道这里是我地盘么?”

    “知道,怎么了?”

    “知道小楼的历史上有多少人被我虐哭过么?”

    “呃,我想应该挺多吧。”

    “知道你还敢待着!(腹诽:还用这种悠闲地态度!)”

    “既来之则安之。我路过,觉得窗下的风光真的很不错。还有,我觉得你也挺有趣的。再说,既然开楼,怎么还有逐客的道理?我若哭了不用你赔。”

    于是她收起气焰,闷闷地道:‘好吧,你待着,我叫纳兰容若。‘

    愕然,‘原来江湖人称老庄墨韩的,就是你?‘我抱拳原地做了个久仰的姿势原来是他,我不由开始警惕起来。

    ‘没错但后妈的封号是别人给的,我可没有自封过。‘她还是很不高兴的样子,一屁股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

    沉默,看不出来,小楼春光明媚地背后,居然是由传说中的老庄墨韩在一手掌握着,难怪在如此风云乱涌的凶险之地,依然把小楼开得客似云来。

    她默了一会道:‘其实,我也就是想维持一方净土而已,大凡传道者必需以身饲鹰求得,我这番牺牲亲子的苦心怕是终吾此生,也难为世人谅解了。‘

    我震惊,努力缓慢地放下茶盏。缓缓问:‘亲子?不知楼主说的令郎到底是哪位?!‘

    ‘楚候轻尘,燕相容谦,赵将劲节,魔主汉卿。‘

    语出惊雷,我一时沉浸在无法摆脱的震撼之中。

    纳兰如料到我反映般,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闷道:‘我知道你在想虎毒尚不食子,我怎么忍心对亲子下手,要知道这四人确实是我的亲子,我也不会到要食他们的地步,‘说到这里,她抬起头,对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只是把他们,踢,下,悬,崖,而已。‘

    我对对面的那个人有些不寒而栗。感觉仿佛周围的暖阳也一下失了颜色的时候,她却又回过头去,又不理我,自顾自地喝起面前她的那份茶来,边喝边自语:‘其实我也很痛苦,你知道要维持一个楼的运转有多复杂,我都常常在想

    他们的那些命题,我都不一定能完成得了。我不想虐,但要成长要痛苦,何况我还要维持生计。面对问题总比逃避问题要好。只要我在一天,都不会马虎处理这座小楼。必要的手段也一条都不会少。‘

    纳兰的眼睛里有些东西在闪闪,不只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暗叹,也有几分执着,几分坚持。

    我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少不得安慰道:‘楼主不必自责,轻尘他们纵然是一时都受了不少苦楚,但总有一天,大家都会想明白您的苦心。‘

    纳兰挠挠头,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前段日子,家务繁忙,收入也不理想,你知道阿汉这孩子自上次被捅了一刀后有不少上门找我寻仇的。其他三个孩子又久没有露面,只有我在撑场子。纠结的时候被你看到了。实在不好意思。‘

    我笑笑,往着窗外看,并不意外地瞧见窗口坑坑洼洼地插着不少板砖和暗器,悠然道:‘到底是后妈,换做我,别说在窗口站着,估计连窗门都不会开。后妈知道我为什么会找来小楼么?‘

    纳兰沮丧:‘开窗是为了看清世人的反应,没两把刷子我自然不敢开小楼。你说吧,我听着。‘

    我凑过头去,附耳轻言:‘不知道后妈可知道江湖上除你小楼外,还有一楼?‘

    纳兰疑惑:‘不知道阁下到底想说什么?有话不妨直言。‘

    ‘后妈果然快人快语。‘我虚赞一声,立即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包袱,砸在桌上铿锵有声,‘这是我们那楼外楼的弟兄们,给后妈凑的份子。‘

    纳兰一缩:‘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我笑:‘别想歪了,我们只是一直仰慕小楼的做派,如今又看到纳兰你实在不是个经商的材料,少许尽份微薄之力。至于后妈到底想虐谁不虐谁的,楼外楼决不插手。‘

    纳兰的眼神一亮,‘果真?难道那包袱里是‘

    我微笑:‘正是。‘

    ‘这恐怕还是不太好吧,请你带回去,估计里面有不少人同买了几份,纳兰惶恐了。‘说着就要推桌走人。

    我赶紧起身相拦,谁料走的急了,竟两人相绊,摔到了一起。

    混乱间,有人一摔门帘进来。来人身着一席白色医生大褂,年纪大约20左右,

    对着纳兰就道:‘姑妈,阿汉下次被虐的时间定好了没有?‘却被屋里的情况吓了一跳,举手掏出一只枪不像枪炮不似炮的东西对准我大叫:‘恶徒,你要对纳兰做什么!‘

    我定睛一看来人,大叫:‘庄教授怎么是你!这是误会‘

    庄教授:‘误会?又一个被刺激的?姑妈,以后有客人说一声,我们俩的亲戚关系,再被小楼外的人知道事情就大了,不知道又要有几个为你儿子那些论文题目找上门来的仇家。我可不希望成为你的明棋。‘

    纳兰头疼:‘还好吧,这次这人,只是上来给我送个东西的,麻烦你把传送机枪关了,我肯定她不是寻仇的。让她回去吧。没事。‘

    于是,我在鬼门关里转悠了一圈又回到了人世。走出小楼的时候,看到纳兰还在窗口夸张地对我挥手,热情地说着:‘你放心~~~我会坚持虐下去的~~~~~~。‘

    下午的春光如此美好,忽然有种想流泪的感觉。纳兰,果然是江湖第一后妈看着窗口的那堆暗器的闪光,本来今日那堆暗器中应该有我的一把。

    如今,我却赤条条地走出小楼,将那包东西与心都留在楼中。

    我回头,笑着同纳兰挥手:‘好好虐!我会等着看的!‘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new。cu。/nthlyvote。asp?bid=84300

    月票们啊,春天来了,大家都出来吧……

    正文 千里之外(风卢后传)作者 宁馨

    更新时间:2008…7…23 14:31:40 本章字数:4338

    千里之外(风卢后传)作者 宁馨     1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

    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

    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养不教,父之过——

    父之过?父之过?”

    一个清朗稚嫩的声音原本正背诵着三字经,突然停了下来,抬起那张小小的面庞望向坐在窗前发呆的中年女子,轻轻地唤了声“娘!”,见她毫无反应,他就皱起了那双可爱的眉毛,将放回到书桌上,一出溜从那几乎高过他胸口的红木座椅上爬下来,走到那女子的身边,抓住她的手,轻轻地摇晃着说道:“娘啊,你怎么了?冬儿有问题要问你啊!”

    那女子猛地回过神来,娟秀的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和憔悴,久治未愈的病体再加上常年郁结在心底的秘密,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大上几岁,猛然看到儿子忧虑的眼神,顿时让她醒悟过来,如此沉溺于对那人不切实际的幻想中,竟然疏忽了身边这个最重要的人。

    她用双手握住儿子的小手,微微一笑,“娘没事,冬儿这么聪明,怎么还会有问题要问娘呢?”

    冬儿见她笑了,也开心起来,指着上的三字经问道:“娘啊,冬儿想问这里,书上说养不教,父之过,冬儿的爹爹不是已经不在了吗?那是不是要重新背过改成娘之过呢?”

    女子面色一白,霎时觉得浑身无力,只能勉强地笑笑,轻轻地抱着儿子说道:“那冬儿会不会犯错呢?”

    冬儿用力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冬儿最听话最乖了,不会犯错的。”

    女子这才欣慰地笑道:“那不就是了,这书上说的,都是古人的经典,不一定每个人都合用的,我们冬儿这么乖,既然不会犯错,哪里还用找父母的错呢?”

    冬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又抬起头问道:“娘啊,上次你说那庙里的塑像不像爹爹,那爹爹长得什么样子呢?”

    女子的脸变得更加苍白,却又无法回避儿子的问题,只能小心地答道:“冬儿就和爹爹长得一模一样,你照照镜子,就能看到你爹爹的模样了。好了,今日你读的书也不少了,到院子里玩去吧。”

    “谢谢娘!”冬儿立刻欢呼一声,将丢给娘,就连蹦带跳地朝院子里跑了出去。

    那女子从窗口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见他那欢快跳跃的样子,默默地对那个不知身在何方的人说,东篱啊东篱,你可知道,冬儿已经长大,你可知道,我们一直一直都在想着你,念着你。你就真的真的忍心再也不见我们了吗?她忍不住落下泪来,虽然曾经向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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