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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小楼传说第9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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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齐皓,七十三岁的年纪,做为修罗教最年长的成员之一,不但要辛苦惨淡经营戴国神教势力,还要临时替人家管理赵国各大分坛上下事宜,还得一路陪着教主一行人,慢慢巡视全国各处分坛。www.kmwx.net

    其实修罗教各处分堂分坛,叫得虽好听,但早已没有了当年的风 光。偌大赵国,他们也只有五处分坛而已。

    好不容易已走完四处,到了最后一个地方,屁股还没坐热呢,就闹出丢人现眼的事来给新教主看了。

    齐皓心中叹息着,领了大名府那诚惶诚恐的分坛主,站在了狄九的面前。

    听他们禀报完毕,那玄衣高冠,神色漠然的男子已淡淡道:“我修罗神教,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呢,连地方上的富商豪强都能肆意欺凌?”

    分坛主段天成全身一颤,双膝齐屈,整个人伏拜于地。“属下无 能,令神教蒙羞。”

    就是刀砍到脖子上,这种江湖豪强汉子,也未必会有如此惶恐卑微的表示,奈何,这位年青的天王,脸上虽不见怒色,可一举手一投足,一展眼一抬眸,都自有一种无比摄人心魂的力

    但段天成如此服膺于他,并不仅仅只是因着惧怕,而更大的原因 是,所有赵国的弟子,都有一种隐密的期盼。

    那个华床软枕,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的教主只是个替身,眼前这叫人一见之下,便惊惧叹服的伟男子,才是他们真正的主人。

    传说故事里,大人物们不总是会有替身的吗?说书故事中不总有什么大王丞相,在接见外来使节时,让手下冒充自己,自己却在旁边假装是侍卫吗?

    教主是不是也用了这一着呢?

    那个说是教主的人,全身上下,连一根头发丝也不象教主的吧。永远就只会吃吃睡睡,睡睡吃吃,活象是饿死猪投胎一般。什么公事也不管,什么事务也不问。开始还是骑马,后来又要求要高床软枕的马车,到最后,就连上车下车都不自己的迈脚了,索性躺在软榻上继续睡,由得人抬进抬出罢了。

    这种人如果真是教主,他们这些为神教效忠的弟子,还拼什么命 啊,直接拿把刀抹脖子算了。

    而这位狄公子却又不同了。仪容俊伟,不怒而威,天生的英雄样,这也就不提了。这一路行来,所有该由教主做的事,全都是他一个人干的。各坛帐目名细,全由他过目,仔细查阅,巨细无遗,每有诸人疏漏错误处,他都会一一指明,重新清查。各坛重要人物,全归他接见。笑谈间,说起诸人来历,旧事,亲友,俱如数家珍,议起众人为神教所立的功劳,竟无不脱口而出,尽记胸内,叫人即感且佩,愿效死力。各坛所有问题,他也都有指示意见,凡一出言,无不切中利害,令人心悦诚服,敬佩有加。

    这样的人物,他不是教主,谁会是教主呢。

    而且,他处理一切事务,完全是自作自为,从头到尾,没有对那个所谓的教主,有任何请示的举动。这般作为,又怎么可能不是教主呢?

    其实不止是赵国一干人等有这些想法,就连齐皓,也暗暗存疑。

    做为资历最老的神教弟子,他是亲眼见过两任老教主的,知道每一任教主的长相都差不多。所以,这次,一见到狄九,就忆起若干年前,曾见过的两位教主的神容样貌,立时便要跪行大礼。

    虽然被及时拦住,虽然狄九一路以来,已经对新来迎接的弟子说明过无数次,但还是耐着性子,再次对这个老臣子申明自己不是教主的事实。

    齐皓地位高,知道他天王的身份,对他的话不敢太置疑,但这人明明又长了一张教主的脸,而且确实每一代教主都是由天王兼任的,而他现在干的,又确实一直是教主该干的工作,要让齐皓完全相信他不是教主,却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齐皓把疑问藏在心中,不好明问罢了。暗中只道教主有什么奇计要安排,不便表明身份。

    这次第一时间,带着段天成来向教主请示,却又理所当然地,来到了狄九面前,这其中,除了对年轻天王的敬重之意,也不是没有试探之心的。

    狄九却似对他这番复杂的心思,没有一丝查觉一般,淡淡道:“说起来,这也算不得大事,不过,即然发生在教主巡驻其间,总要问过教主的意思,再做反击。”他提高声音,唤“凌霄!”

    “弟子在。”人随声到,随着一道劲风掠过,那年青英朗的教内精英侍卫已恭敬施礼在旁。

    “教主现在在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凌宵暗中翻个白眼:“吃饱了不久,现在正睡得舒服呢。”

    做为侍卫,他虽然努力保持恭敬,但说到自家主子时,语气也实在太不客气了些。

    能让最重上下之分,规矩森严的神教弟子变成这种样子,那个所谓教主的不得人心,也就可见一斑了。

    狄九从来肃冷的容颜,竟出奇地掠出一丝笑意:“教主宽仁厚道,想来是不会怪罪我们打扰休息的,事态紧急,我们就不用拘于礼数 了。”

    他长身而起,当先带路,便往傅汉卿的卧房而去。

    想起傅汉卿刚刚睡着,却被无辜唤醒时,可能会流露的郁闷不满和无可奈何,唇角竟不由自主地微微一勾,唉,自己什么时候开始以看那个家伙出丑,打断那人的美梦为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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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章 如此处理

    更新时间:2008…7…23 14:32:54 本章字数:4209

    网友上传章节 第二章 如此处理      正在休息。”平淡而无起伏的语气,如同那木质的    i沉中,却叫人不自觉地退避三舍。

    以齐皓和段天成的眼力,竟还是没法查觉,那明明空无一人的房 门,这人到底是怎么忽然间闪现出来的。与其说是隐匿一旁,侍机出 现,倒更象是直接从幽冥地狱中现身于人间。

    说起来,那个人唯一象教主的地方,就是身边有这么一个高深莫测的神奇护卫了。

    狄九却只微微一笑:“你可以选择让我们进去,也可以拦着我们,让我们直接在这里把他叫醒。”

    狄一目光淡然地从狄九脸上扫过,这个素来冷酷深沉,喜怒不形于色的家伙,也只有在可以找傅汉卿麻烦的时候,才会露出这么幸灾乐祸的笑容。

    这一路过来,狄九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以整治傅汉卿为乐的。他要是忙于处理各处分坛的事务,积极巩固势力和威信倒罢了,最怕他闲着没事,专找些鸡毛蒜皮的事来打扰傅汉卿睡觉,并以此取乐。

    为着今天的晚饭要不要上酒,明天早上需不需要给他买可口的糕点这一类可笑的理由,狄九都可以毫不惭愧地把傅汉卿从温暖的床上直接揪起来。

    也亏得只有傅汉卿这种人,才能在这种事重复过无数次之后,依然没有激动,不耐烦或是生气地反面情绪被触动。

    每一次被叫醒他都满脸迷朦。满眼郁闷,但不管叫醒他的理由多么荒堂可笑,他都从来不生气,只是简单的回答之后,便又重新以神速奔赴黑甜乡。

    一次两次如此,在第三百零一次被叫醒之后,他的反应居然还是和第一次一样,有些淡淡的不快。却绝无半点不满。

    狄一实在无法判断这人到底是定力过于高明,心志过于坚定,还是简单迷糊到让人不能置信。

    他更难理解的是,为什么明明知道,无法对于傅汉卿的心境有任何影响,以狄九的为人。怎么还会把这种无聊地游戏,继续乐此不疲地玩下去。

    他虽然也要尽责地阻拦一下,以示自己这个护卫并不是摆设,却也知道根本拦不住。人家天王大人完全没必要和你打一架,他只要运功发一声狮子吼,伟大的教主再怎么能睡,也要给吵醒过来。

    所以,狄一也就只得无可奈何地向旁边让开,任由狄九一手推开了房门。

    这间卧室大的出奇,摆设极之豪华。光那一张可以容七个人在上头打滚的床,就给人以无限暇思了。

    四周床帐如烟丝幻。且坠了不少珍珠美玉,床上略有大一些的震 动。便会发出无数清脆的撞击声,极之悦耳好听。

    床地两边各站了两个美丽女子,媚眼如丝,秀发如云,身上的衣服穿得少到几乎没有,冰肌玉骨,自有无限**之态。

    四个美人,各持了一把羽手制成的大扇子。正自给床上的人掌扇 呢。天气正热,这羽毛扇子。有意无意从那酣睡之人的脸上拂过,若是正常男子,清醒之下,受这般挑逗,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冲动。

    而床上,也并不是只有一个人,另有两个眉目清秀如画的,十二三岁的绝色僮儿,正在给那沉睡的人揉肩推腰,诸般叫人身心舒畅的手段俱都用了出来。只看他们额上隐隐地汗水,就可以知道,他们的工作有多么努力了。

    这种情形,让房间平白有了一种淫奢地气息。

    齐皓微微哼了一声,略略侧头,冷冷瞪了段天成一眼。

    段天成乖乖地低下头,眼睛也不敢抬一下。

    把百花楼最漂亮的美女,再加上临时采买来地俊僮献出来服侍教 主,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啊。

    只是现在看来,这些在整个大名府红极一时的佳丽,和俊俏僮儿,他们所有的努力,好象只起到了催眠作用似的。

    这个……应该称赞教主大人,定力高卓,不近女色或男色吗?

    一滴冷汗,慢慢地从他的额头滚落下来。

    齐皓则只是苦笑着望着床上。

    其实修罗教本来就不以礼教束缚弟子,历代教主,有的是飞扬跋扈肆意而为的,享受声色之乐,本来就算不得什么,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原就是男儿志业地最大成就。

    奈何,这一切,如果跟这位磕睡教主扯到一起,给人的感觉除了荒淫丧志,就是无所作为了。

    他们二人都是下属,上司在睡觉,当然不敢造次。狄九却没有这等顾忌,信手一挥,美婢俊僮立时温顺而无声地退去。他走到床前,倚床坐下,伸手轻轻拍拍那个张手张脚,趴在床上,睡得口水湿掉大半个枕头地教主大人。

    狄一目光冷然,眼神眨也不眨一下地跟着他的手式,冷眼看着傅汉卿背后各处要穴,皆在狄九一拍可能的控制之下。

    狄九这一记拍实,满面笑容地俯身在傅汉卿耳边叫:“教主。”

    一道真气直凝作针,恶狠狠照着傅汉卿的耳朵里扎过去,傅汉卿惨叫一声,一跳老高,几乎没有直接把房顶给撞破了。

    等他晕头晕脑落回床上,睁开似睡非睡的眼睛四下望时,狄九已是面带冷笑,负手立在床前了。

    段天成与齐皓不敢怠慢,即刻施礼请安。

    傅汉卿迷迷糊糊,人还没全醒,随便嗯了一声,也就罢了。茫茫然望望狄九:“又有什么事?要商量今晚吃什么菜吗?”

    “不是,我们本地的好几处生意让人挑了,伤了不少人,他们来问问你

    反击。”狄九语气平淡得和平时刻意同傅汉卿讨论    i聊问题时并无半点不同。

    傅汉卿懒洋洋打个呵欠:“你做主好了。”

    “那行,我带人去把所有涉及此事的人全家杀光。”狄九语气淡 淡,就象是平时敲定了要吃哪种菜,哪类酒一样。

    傅汉卿点头不止,也不知道他是在表示同意呢,还是在打瞌睡: “好啊,你说了算。”说这话时,整个身体已经情不自禁得再次趴到温暖的床上了。

    狄九点点头,转身便走。

    齐皓和段天成瞪大眼,心理实在没法子适应,

    这就完了,结束了?所谓的请示教主,就是这么回事?

    不过,俩人当然不敢在教主的卧房里长时间发呆,只得愣头愣脑地跟着狄九往外走。

    才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一声惊叫:“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呢?”

    二人应声回头,却见教主大人已经跳下床来,两眼瞪得老大,再无一丝睡意。

    狄九悠然转身,淡淡道:“我说去把敌人全家杀光,教主已经同意了。”

    傅汉卿打个寒战,庆幸自己的及时清醒,同时眼也不眨一下地抵 赖:“我刚才没睡醒,说得话不算。”

    “君子无戏言。”狄九微微挑眉,似笑非笑。

    “我不是君子。”傅汉卿对答如流。

    段天成地位低。还不敢说什么,齐皓额头都开始冒青筋了,事情都逼到头顶上了,这两位真假教主,居然象小孩子一样地争执起来。

    他本来已经怒火万丈了,在看到所谓教主,满脸善良好宝宝的表 情,苦口婆心地说:“为什么要杀人。杀人是不对的,而且杀人会犯 法。”时,几乎步那位赵国分堂主的后尘,一口真气走岔,直接气晕过去。

    难得狄九可以同样眼也不眨一下地说:“因为他们打了我们的人,所以我们要以牙还牙。加倍回报。”

    傅汉卿终于冷静下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狄九微微示意,段天成立刻上前一步,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飞快禀报一遍。

    傅汉卿愣愣地问:“可是,我们不是魔教吗,我们不是势力很大,很有钱,弟子都很厉害吗?怎么会被人欺负成这样?”

    “我教自二十年前,教主失踪,教中主要高手被迫退守总坛之后。各地的势力都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各处弟子们只能隐藏身份。暗中发展罢了。因为人手不足,我们教中地大部份高手。除了在总坛,就是调往纷争极多,武林势力较强之处。而赵国因为多年没有争战,朝廷官府的管理能力较强,地方上的武林人士并不多,所以我们派到赵国来发展的人手,高手就没安排太多。这么多年,赵国的兄弟们。一点一点地从无到有,慢慢把分坛建成了一处又一处。在不引发任何势力怀疑的情况下巩固势力,已是极为难得,但是,大名府是我们地第五处分坛,建成还不到一年,虽然段坛主带来了极庞大的资金,和不少的人手,在这里做生意,开堂口,毕竟立足未稳,触动了当地的一些旧有势力,和老商户们,受到他们的联手排挤打压,以前小冲突并没有少过,只是我们人手不少,又都是有胆色的汉子,所以都没吃什么亏。只是最近听闻对头那边,和武林中的一些势力有了联络,结为一体,想来是自以为找到了靠山,乘我们不备,忽然来了一次总袭击。我们分坛的弟子虽不少,但很多只是外围弟子,虽然也随众学些功夫,但毕竟不够高明,而且,有很多弟子伙计们,也并不知道我教的真实身份底细,不过是混碗饭吃罢了,所以,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才吃了如许大亏。”

    齐皓年纪虽大,人却绝不糊涂,急忙就事情说了详细地说明分析。

    傅汉卿听到这里,才算明白了过来,忙问:“那我们的人受伤严重吗?”

    “教主,今天一早,我们共有六处地方遭到了袭击,伤者共八十四名。虽没有死人,但重伤者竟有二十余名。而受伤诸人中分坛骨干五人,各层管事十三人,外围弟子二十二人,还有十六人是从应天府运货过来地应天分坛弟子,其他人只是我们雇的伙计,虽说并非我教中人,却也忠心替我们出过一年多地力了。这其他的财物,店铺,货物损失,一时不及统计,想来极之庞大。”

    虽然只是禀告给傅汉卿听,但段天成却是越说越觉心绪激动,满心愤慨,只恨不得跳起来,去找了对头,拼个你死我活,杀个血流成河才罢。

    而随着他的说明,傅汉卿脸上也渐渐显出了不满。到最后,竟也看似激愤地站了起来。

    在段天成和齐皓充满期待的眼神中,他努力地表达自己的愤怒: “这还了得,太过份了。”

    两个忠心耿耿地下属,激动地等待教主发下报复的命令,一齐瞪大双眼,竖起耳朵,就见傅汉卿用力一挥手,斩钉截铁地说:“你们还等什么,快去报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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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三章 择善固执

    更新时间:2008…7…23 14:32:55 本章字数:4496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三章 择善固执      的寂静中,傅汉卿小心地望望四周所有人,略略有点    :“有什么不对吗?出了这种事,报官是最正常的措施吧?”

    没有人答话,在受到如此巨大的震撼之后,已经没有人能答话了。

    段天成两眼发直,估计正在心里说服自己,刚才耳朵听到的肯定全是梦话。

    齐皓的脸和他的白头发白胡子差不多都变成同一种颜色了。

    就算是狄九,额角的青筋也悄悄得跳了那么两三跳。

    至于狄一,因为有面具保护着,所以倒看不出他的表情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刚才莫名地有些踉跄,象这种顶尖高手竟然会无端端下盘不稳,真是怪事了。

    这些大人物都如此了,那房里侍立的下人啊,侍卫啊,美女俊僮 啊,忽然间摇摇欲倒,也就没有人会去在意了。

    被傅汉卿这么一追问,其他人还在发愣,狄九已经叹了口气,转身要走。

    懒洋洋万事慢一拍的傅汉卿难得地身手矫健起来,一跃过去,伸手死死抓住他的衣服:“你去哪?”

    狄九冷冷瞪着那个象小孩子耍赖抓着他衣服不放的人:“我总算知道我来问你是犯下了最可笑的错误,这件事我还是自己处理算了。”

    傅汉卿神色就更紧张了:“你你你,你要怎么处理?”

    “杀!”冷冰冰一个字。说得杀气四溢。

    傅汉卿大声道:“我不答应。”

    狄九一字一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地:“事关我神教威信,管你答不答应,接着睡你的大头觉吧。“

    傅汉卿瞪眼望着狄九,眼神简直有点委屈了“你要杀人已经不对 了,还跑来告诉我,害我不安。告诉了我,又不听我的意见。难道你要我明知道你要去杀人,还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吗?”

    就算是以狄九的定力,也快被气到吐血了:“第一,我们修罗教不是开善堂的,杀人算不得大事。第二,我不是无故杀人。是他们先来打伤了我们的人。第三,我不是不听你的意见,而是你的意见完全是儿戏,根本行不通。”

    他咬牙切齿地说,越说眼中狰狞之色越浓,到后来,狄一不得不手按刀柄,上前一步,做出保护地姿式,而段天成和齐皓则本能地后退了两步。以免万一打起来,自己被卷入其中。

    只有傅汉卿自己完完全全没有危机感。认认真真伸出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同他算:“第一。开不开善堂和杀人与否,没有直接的逻辑关系,你推导出来的结果全无说服力。第二,他们打伤了我们的人,正常的行为应该是去报官,要求官府主持公道,追究罪责,替我们索取赔偿。并处罚犯人,而不是我们跑去杀人。这种你打我。我杀你,你再杀回来的行为,是很不对地,且容易造成无休止的恶性遁环,第三,我觉得,我的意见,是最正常,最和平,最友善,对所有人最好的法子 了,怎么会行不通呢?”

    狄九几乎是暴怒地死死瞪着傅汉卿,这个人怎么就不能有一点正常的思考方式呢:“我修罗神教,是天下人以为的魔教,我们吃了这么大的亏,竟然跑去报官,如此做法,神教颜面何存,天下人怎么看我们,弟子们还怎么会以我们为荣?”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抚额,唉,这么多年的铁血训练,怎么轻易就让这家伙刺激得定力全无。不但要做这种教小孩一般的愚蠢说明,还头痛得厉害。

    傅汉卿眨眨看起来孩子般天真纯洁以至于似乎有些无知的眼睛,虽然他一点也不觉得天下人怎么看,修罗教地颜面怎么保存是什么问题,不过倒隐隐记起来了,魔教啊,好象是黑社会,黑社会火拼的话,一向是不喜欢政府插手地,但是……

    他摸摸鼻子,这才用很天真很单纯的语气问:“我们有打明招牌,告诉所有人,我们是修罗教,那些生意都是我们魔教地生意吗?”

    狄九重重哼一声,不答。

    段天成硬着头皮答:“如今我教成为各国和全武林围剿的对象,自然不能亮明身份。”

    齐皓冷冷道:“若是摆出我神教的旗号,谅那些人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惹。”

    傅汉卿点点头,很诚恳地继续一二三四地和大家讨论:“第一,即然我们没亮出身份,就是正当商人,正当商人受到这样的迫害,我们完全有理由要求官府的保护。第二,我们是江湖帮派,是黑道,是魔教,但只要我们正当做生意,没欺没诈没偷税漏税,那么我们的店铺货品伙计受到伤害抢掠,我们也应该问负责治安的官府要求追究责任。第三,……”

    已经没有人再能忍受他地第三第四了,狄九冷冷道:“你再说出第一百条来也没用。我们骨子里都是江湖人,只会用江湖人的方式来处理问题。你那种荒堂想法快点收起来。”

    “我哪里是荒堂想法,我这是最正常最理智最合适最人道地想 法。”傅汉卿据理力争“你们才不是正常人呢……”

    他一句话打翻一船人,所有人都成了他的攻击对象,就在在场大多数人敢怒而不敢言之际,傅汉卿无限感慨地补充说明:“我以前都不知道,你们原来全不是正常人,而是只求付出,不求回报,只要奉献,不肯索取的伟人啊。”

    这一次连段天成和齐皓都摇摇欲倒了,狄一在后头闷着声低低咳 嗽,而狄九则被他这一番话说得一阵肉麻,全身发寒地直愣愣望着他,半饷才叹道:“教主,恕属下愚钝,你能不能说明白一点?”

    傅汉卿听他这样客客气气恭恭敬敬说话,也吓得脸有些发白,忙问段天成:“你们平时交不交税?”

    “自然是要交的。”

    “这就是了啊。你们住在这里,交了人头税,地税,房税,你们就是大赵的子民,赵国的

    责任保护你们的人身和财产安全。做为商人,你们    i商业税,则官府也应当保护你们正当生意的一切权利。交税是做为百姓和商家的义务,你们已经充分尽到了。而国家,朝廷,官府,则靠着你们的税收得以运转,官员们,差役们的薪饷全都是靠你们交的税养的,他们保证给你们一个安定的社会,向你们提供保护,这是你们应该享有的权力。可是现在,你们只乖乖交税,出了事,却不去要求理所当然的保护,只尽义务,不索要权力,这不是只知奉献,不知索取的伟人 吗?”

    傅汉卿无比耐心地一一解释,众人竟是从未听过如此诡论,任是何等人杰,也不由瞠目结舌。

    经傅汉卿这么一说,魔教,修罗教,黑道魁首,一干大大小小的魔头们,全成为高尚伟大的大好人了。

    可惜这些好人没有一个觉得高兴自豪的,反而为自己被定义为如此好人,而深以为耻。

    只是面对傅汉卿诡异的思路和总会冒出奇谈怪论的嘴,再也没有人有力气去争辩了。狄九长叹一声,他觉得再说下去,他们这干人等,就得生生让教主大人给逼疯了,更别提什么报仇了。

    他摇摇头,随手一掌挥下去,被傅汉卿抓住的衣角让他的手刀给生生割裂。

    但傅汉卿反应神速。手往前一伸再次抓住他地衣服,满脸都是不放不放我不放手的表情,叫狄九为之气结。

    他知道傅汉卿死脑筋,倒不敢再割了,真要跟着傅汉卿玩起你抓我割的游戏,这一身衣裳全割碎了,怕也摆不脱这个家伙。

    他又气又怒,一回手。抓住傅汉卿胸前的衣裳,把他整个人拎了起来,自觉非常忍气吞声地道:“好,我给你五天时间,你要能好好解决这件事,把我们的里子面子。全都加倍挣回来,我就不管了,否则,就照我的法子办。”

    其实要照傅汉卿本来的意思,是想老老实实回答说:“就算我解决不了,我也不会让你杀人的。”但他毕竟在人间历过六世,不象第一世那么完全不懂看人眉稍眼角,只会讲大实话,此刻看狄九这种表情,他也就避过不做承诺。只笑着说:“那好,我们先去官府报案吧。”

    眼看着狄九已经放弃了。段天成可就不能不说话了。他是本地地坛主,本地的一切事务。最后结果都会落到他头上来。不管谁是教 主,胡闹完了都能走人,他这个坛主,可丢不起这么大的脸。

    “教主,只怕不成,这官府不是我们一报案就立刻会审会查的,还得排期候审呢,这一耽误。多少日子都过去了。”

    齐皓也赶紧着帮腔:“而且这些地方豪强,商会势力。盘根错节,与官府早有勾结,交情从来不浅,要不然他们也不敢如此嚣张胡为。我们去报官,他们拖着不审还算是不错了,真开堂审了,没准审来审去,审出我们的大罪来。”

    傅汉卿微微一愣,倒不至于象第一世一样单纯地惊叹世上竟有此 事,只是神色略略一黯,没有再说话,这六世转生,人间世态,他其实看得并不比任何人少。再不公,再丑恶的事,他也早已亲眼见过亲身历过了。

    狄九见他沉静下去,倒冷笑了一声:“别灰心啊,也不是完全没希望啊。即然你指望官府替你做主,那你下狠手砸银子就是了。****,也不过为着钱罢了,你只要肯拼命花银子,给地钱比人家多,没准当官的,看在孔方兄的面子,老朋友的义气也就顾不得了。”

    他说的分明是讥讽之词,傅汉卿却神色极认真的摇头:“不行,打人,砸店,这都是不正当的,杀人,贿赂,这也是不正当的,以不正当的手段去报复不正当的行为,这依然是不对地。”他抬头,目光清明如水“不对的事就是不对,不能因为我们地敌人做得不对,那我们的不当行为就变成了对。”

    狄九仰天长笑:“你这疯子,这世上,还有谁在乎什么是对,什么不对,手段正当与否从来就不重要,重要地是有没有效果。”

    傅汉卿的语气出奇地平静:‘我在乎,我是教主,我觉得,对与不对,正不正当,很重要。”

    狄九长笑之声倏然收尽,他冷冷望向傅汉卿平静的面容,这么久以来,这是傅汉卿第一次,以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语气,来提起他自己教主的身份。

    狄九沉默了一会儿,方淡淡道:“好,那么你说,要如何正当地做正确的事?”

    傅汉卿略一思忖,方道:“还是报官。”

    这一次别说是狄九,连段天成和齐皓都双手发抖,差一点就扑过来掐教主的脖子,犯下以下犯上地大罪了。

    好在傅汉卿也及时查觉危机,后退了两步,双手高举做安抚的姿 式:“报官还是要报地,但怎么个报法,我倒是有一点意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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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四章 声势浩大

    更新时间:2008…7…23 14:32:55 本章字数:5832

    网友上传章节 第四章 声势浩大      的知府大人今天非常头痛。一大早就有人来报官告    ▋

    当然,做为地方官,一般来说是不会因为讼事而烦恼的,官司这种东西,当官的其实还是很欢迎的。吃完了原告吃被告,就连街坊四邻,相关证人等等也可以一链子全锁到牢里来待审,然后等着人家掏钱来赎人。大大发财之余,上上下下,分沾雨露,所有人都得些实惠,这算是做官的最喜欢的事之一了。

    更何况这次来告的官司,还是知府大人一早心里就有数的。

    大名府也算是繁华重镇了,商家也好,豪强也罢,势力冲突,争权夺利这一类的事免不了在上位者来看,商界纷乱,就更易为他们的强权所控,争执越多,他们从中取利的机会也越多。

    那些个常来常往的老商号们,一早就打过招呼,有过暗示了。多少年的老关系下来,彼此心里都有默契,也知道一年来新掘起的一帮人锋头太健,吃亏是迟早的事。

    真闹出事来,他们要是不找到官府,那就只当没看见,真要是闹到官衙来了,先拖他两三个月,再摆出官威吓一吓,唬出些孝敬来,之后再和和稀泥,各打五十大板,也就罢了。

    然而,这次对方告官的方式,有点出乎知府大人的预料。

    一大早浩浩荡荡,竟有几百人聚在衙门外头,哭嚎哀求,惨呼悲唤之声,竟是举城可闻了。所有的伤者,不是满身是血,奄奄一息地被人用木板架子抬过来,就是全身上下,东一块,西一块,包得严严实实,好象人人缺条胳膊断条腿,伤得无比严重。

    这些普通的苦力,伙计,船夫们,多是贫苦人家,这强劳力伤成这样,一倒下来,整个家自然就如要散了一般。

    家中的弱妻老母幼子,无不如雷轰顶,个个扶着伤者,跪到衙门外头,哭得是要生要死。人人都说,家里没有了壮劳力,一家人全都没了活路,哀求清天大老爷作主。

    这样的浩大声势,竟是把整条街都给堵住了,衙门外密密麻麻,跪满了哭哭蹄蹄的老人女人小孩,以及动不动呻吟惨叫的伤者。

    这样的大热闹,更吸引得四面八方的好事者聚过来观看。

    哭求的老弱,便当众宣讲冤屈,说起在场伤者,哪一个不是规矩做事的好人,哪一个不是勤恳老成的安善良民,无端端遭难,如今一家大小都活不成。说得个个是声泪俱下,再配上伤者的哀呼,真个是观者伤心,闻者落泪。

    就算是陌路之人,也不觉摇头叹气,看着这人间地狱般的场面,对那些打人的恶霸商人生出了深深的愤慨之心。

    其实这年头,那欺行霸市,欺压黎民,打人伤人的事,从来也没少过,只是那些事,单件而论,大家也不过是说一说,听一听,转眼便忘了。

    而现在,上百个重伤号集中在一起,上百个家庭转眼就要家破人亡的事,一起摆在眼前,给人的视觉冲击和心灵震撼实在是太大了,没有人可以不受触动。

    一时间,整个大名府都在轰传这件大事。

    而知府老爷的头,也就因此大了许多。

    就算他是高高在上的官大爷,这么大的场面,也确实把他给吓着 了。眼见着事情已经传扬开来,想压也压不住,要不能妥善处理,对他的官声政绩都是极大的打击。

    派了师爷出去劝说,声称官府有官府的规矩,报官是要排期待审 的,可是,一干的人哭着喊着,不敢坏大老爷规矩,只是家里男人重 伤,拿不出钱来救治,一家没了收入,转眼就要饿死,实在等不起,只求大老爷救命罢了。

    派了衙役捕快去驱赶,可惜这些平日里如狼似虎的家伙,打犯人,吓苦主,什么事不敢干,但这一回,看着几百号哭喊连天的人聚在一 起,不是伤得只剩一口气的,就是路也走不了两步的老太太,要么就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弱女子,甚至还有十几号小娃娃,叫他们怎么敢上去下手驱赶,弄出个三长两短来,这事情闹得这么大,谁也不愿背这个责任。

    知府原以为吃亏的商家来告状,自己可以狠狠敲一笔,结果商人不来告那被砸被抢的案子,这些挨打的穷伙计却纷纷以个人无辜被重伤的名义来告。

    知府气急败坏地令人去把他们的老板传来,斥令其管束伙计。

    奈何他的拘令还没到,这些个大大小小的老板们,便飞一般赶来,主动地求所有告状的苦主们先散了,不要为难官府。

    结果被一群老太太围着一顿臭骂,人人说,他们自打他们的官司,求不来清天大老爷的公道,他们上百家全得饿死,有本事的,拿银子出来先救命再说。

    一干大小老板们哭天嚎地,这个说店被砸了,那个喊货给抢了,总而言之,就是不但没钱,还欠着人家一大笔债,目前不知道从哪还出来呢。

    如此一来,问题重又扔回给知府大人了。

    偏偏这时候,还有个应天府来的莫姓商人,跟着一状告进来,声称他们从应天府如约运给

    商家的几船货全让人给毁了,船夫也个个打成重伤,    已派人轻舟回应天府总商会报信,现在来求大名知府主持公道。

    应天府是什么地方?京城啊。应天府总商会出来的货,应天府总商会的船夫?这案子如何压得住,搁得下,一个处理不好,在京城传扬开来,这前途可就一片昏暗了。

    知府大人又气又怒又无可奈何,躲在内衙不敢出门,绕着花厅团团转圈,拍着桌子恶狠狠把永丰等商家骂了个狗血淋头。生意场上不顺,教训教训人也就罢了,怎么敢闹出这么大动静,一百多人啊,全给打成重伤,这也太嚣张了,而且,怎么连人家货的来历也不查清楚,就随便乱动手呢,真是太过份了。

    只是这骂归骂,恨归恨,这官司断断是拖不了的了。现在声势弄得这么大,消息传得这么快,不但要判,还要判得公道,否则官面上实在说不过去,一个处理不当,御史的弹劾,吏部的考评,就能堵死他的光明前程。

    可真要下狠手处理了,势必大大得罪四家本地的大商家。别说这么多年,老交情确实不浅,就算不顾情面,也得顾着利害。官家再大的威风,要真和商家把脸全翻完了,这一府之地的繁荣局面,怕就不好再维持了。

    可怜的知府头大如斗地把花厅的地砖都快磨平一寸了,咬牙跺脚:“拿我的帖子,快去请卢大人来相见。”

    适时一名家人正快步行到花厅前施礼:“大人,卢大人正在门外递帖求见。“

    一方父母官如坐针毡的时候,所有苦主的幕后大老板们,正在得月楼上大摆宴席,等着也许根本不会来的客人。

    得月楼可算是修罗教在本地最大的生意了,最奢华的酒楼,和后园最华丽的客房,说明着这座高楼,往来宾客非富即贵的事实。

    得月楼也是修罗教在本地的分坛所在地,因为平时人手众多,所以这一次受冲击时,并没有被列为攻击对象。

    当然,这也可以勉强算做是攻击者的运气好。

    因为这一次,傅汉卿,狄一狄九,以及一干从总坛来的顶尖好手都住在这里,如果真有人不知死活攻进来,那下场是可想而知的。

    今日得月楼关门歇业,摆下了最奢华的酒席,等待着未必会上门的客人。

    偌大席宴上,只有狄九一人,自斟自饮。

    就连段天成和齐皓也不过侍立在一旁罢了。

    狄九漫然饮酒,眼神淡淡,望着那翡翠杯,玉液酒,心间怅怅,想的,却是傅汉卿。

    那个怪物,居然想出如此奇诡的招数来。

    连夜招集了所有伤者,重伤之人,把伤装得更重,轻伤之人,要努力包扎打扮成重伤,哪怕是小指头擦破点皮,也必要把整个手臂都重重包扎,哭喊嚎叫着自称残废了。这样把东擦一下,西碰一下的人也算作伤员,随随便便一数,就有上百人了。

    然后,把各家的老弱妇孺搜罗一遍,如果家里没有的,就往自家亲戚处寻。总之把人召得越多越好。许了给每人在衙门前每哭闹一个时辰给多少钱,谁哭得最好,叫得最响,闹得最厉害,还有额外重赏。连夜教他们怎么说,怎么讲,怎么闹,务必把自己说得有多可怜就多可 怜,但绝不能让官府拿住把柄,用闹事的理由驱赶他们。

    也教足了叫他们如何应付官方的劝说或威逼,尽可能处处占尽主 动。

    天不亮,所有人就都启了程。一个精壮男亲戚都不要,专挑最老最弱最小最可怜的,轰轰然跟随着过去。

    一路宣扬,一路哭闹。把个衙门口给堵得水泄不通。

    就凭大名府这等商业重镇,各府各州,来往之人众多,这消息,传眼就能传往各地。

    再加上,莫管事是应天府那边过来的人。应天分坛可算是整个赵国五处分坛中发展得时间最长最好的一处了。如今分坛的势力已在应天总商会占住一席之地了,在京城也开了十多家不同的铺子。

    索性就叫莫管事借了应天总商会的名义来告官,又在状纸上写明已经派人回应天府传信了。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任是那知府大人有天大的胆子,那些老商家们有地大的面子,这案子是断断压不住的了。

    虽说江湖人遇事找官府,是极没面子的事,但把事情闹得这么轰轰烈烈,连官府都给他们逼到这种地步,这就不是丢脸,而扬名了。

    就连分坛上下诸人,此时都满心兴奋,满脸欢喜,擦亮了眼睛等着看仇人们的下场。狄九心中却只有苦涩。

    虽说傅汉卿只是提出了一个大体的意见,整件事的细节安排,详细谋划,还是出于狄九和段天成,齐皓之手,但这件事却让狄九不得不对傅汉卿括目相看。

    那个人原来不是不够聪明,不是不懂计谋,不是不知世情。他所有的天真,所有的愚蠢,只不过是因为他太懒,

    太懒,所以徒有才智而懒于思索,于是,空有谋略,却懒于设计,于是,明知世情,却

    对。

    真把他逼急了,迫他去认真思考,努力面对,他也能出此奇招,一击便达目的,一击即中要害。

    这一路行来,自己处理一切事物,掌控所有权力,收纳每一个人 才,第一次真正站在高位,纵横挥洒,展现才能。不是不骄傲的,不是不暗自欢喜满足的。然而,原来,不是傅汉卿需要狄九的帮助,而是傅汉卿太懒,所以,才把一切推给一个叫狄九的替身罢了。

    任何时候,只要他积极起来,只要他忽然间象对这件事那样认真,那么所有的一切,他依旧可以轻易得拿回去。

    那么,那个十几年流尽血汗,受尽磨难的狄九是什么?那个一路上苦心思筹,操神劳力的狄九算什么呢?

    狄九默默举杯,一饮而尽。

    是内心深处,不愿意傅汉卿忽然间占尽风头,所以也想做点什么 吧?

    因此才会派人下帖子,给城中其他有头有脸的商家。请来一聚吧?

    因此也想在所有商人面前表态,说明他们只想安心做生意,无意生事的态度,虽然不会忍受任何挑衅,但也绝不肆意攻击其他人的立场。

    无论如何,以一家新掘起的势力,要和整个大名府的商场做对,绝对是不智的,大家相安无事,一起努力赚钱,这才是两全其美之道。

    只是如今,事情闹得这么大,官府还没有判,到底谁胜谁负,结果还没出来,那些没参予进这次火拼的商家,未必会肯在风口浪尖上,出来赴他的宴请的。

    帖子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满桌的好菜早已冰凉。狄九徐徐起 身,正准备挥手让大家散去,却听楼下有人高喊一声:“昌隆号杨老板前来赴宴。”

    没想到居然真有人会来,连狄九都微微一挑眉,略有异色。段天成是本地主事之人,立刻下楼去迎接。

    昌隆不是大名府资格最老或实力最大,或是在官面上最吃得开的商家,但却无疑是大名府地位最稳固,生意最稳定,和四面八方,各色势力都说得了话,卖得人情,和各大商家,都有生意来往,跟谁见了,都有三分情面的商家。

    最难得昌隆号做了这么多生意,竟是从来没惹过是非,没结过仇 家,也不曾卷入过任何风波。

    当然,以昌隆号这种四平八稳,安若磐石的处事风格,怎么也没可能在事情没明朗前就来赴约的道理。

    如此明摆着赴约,岂不是平白得罪另外那几家出手的大商号吗。

    然而,段天成心中虽疑却不敢怠慢,下得楼来,一眼就看到一辆大得出奇的马车,车前站的人正是昌隆号的杨老板。

    段天成连忙拱手相迎:“想不到杨老板这么赏脸,真是失迎了。”

    那杨大老板却是一笑还礼:“段老板客气了,不是在下要来,而是我昌隆号的大东家有心一会你们的东家,所以才特来拜会。”

    段天成一怔,昌隆号的东家另有其人,这事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这一迟疑之间,马车门忽得大开,车内情形一揽无余。

    那辆马车,简直就是个移动的舒适房间。

    车内牙床软枕,玉几香台。一个白衣男子斜倚在美人身上,笑着饮尽纤纤柔夷送到嘴边的美酒。

    那男子修眉朗目,英华出众,一杯酒尽,微微一笑:“我姓风,麻烦先生为我通报贵东。”

    :

    魔主篇的傅汉卿,和前生篇的阿汉是有很大不同的。前生篇里,阿汉是个没见过世事的孩子,而魔主篇中,傅汉卿已历过六世,见多世情了。

    所以,他不可能完全不成长,不改变。

    他的不同在于,他历尽世情,还是可以保持孩子般的心态,极纯洁地去活。他不是不懂,不是不明白,只是懒,所以遇事依旧只凭本能去处理,而不肯思考。

    可只要他愿意去想,去思考,去面对,还是可以处理一些事情的。而且因为他的性情,和看世界的眼光,他的思考方式,也总是和别人不同,因此处理事情的方式也完全和正常人不同。

    所以,想要看到和前生篇一样或类似的阿汉,可能会失望或不适 应。另,这样的傅汉卿,也不是随便什么人说虐就能虐得了的。

    嗯,我想回应一些怕虐,怕雷的读者,我个人觉得,魔主篇应该不会发展成大家想象中的虐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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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五章 风姓异客

    更新时间:2008…7…23 14:32:55 本章字数:4263

    网友上传章节 第五章 风姓异客      白衣如雪,眉眼中自带着说不出的洒脱与自在。就    i 笑,淡然一语,便叫段天成刹那间移不开眼目。

    这一天,段天成认识了昌隆真正的大老板,这一天,段天成,第一次明白,什么叫人比人气死人。

    同样是身旁美人服侍,他们那位教主,让人一眼看去,想起的除了没用就是废物,可眼前这个人,却自有一种是真名士自风流的洒脱。

    同样的是朗目修眉的英俊长相,可是自家教主,偏偏是怠懒得,让人看了就觉得手脚一起发痒地想揍人。而这一位呢,只一眼,便让人觉得,纵千人万人之间,一眼望去,第一个看到的只能是他。便是那一身随意的白,只因穿在他身上,便叫人觉得,天上地下,也只得他这样的人物,才衬得起这一身的清素洁净之色。

    只不过一面之缘,段天成那骨子里属于魔教弟子的高傲自矜,便收敛得一丝不剩,客气地施礼迎接。

    那白衣公子一笑下车,洒然还礼:“段先生客气,在下风劲节,也不过区区商贾,不敢当先生如此重礼。”

    段天成也不多言,只客客气气亲自在前引领风劲节上楼。

    狄九原本也想把面子给足,就算是来的只是个商人,也当起身相 迎。可是,当他看到那眉飞目朗而白衣洒然的男子就那么施施然拾阶登楼而来时。竟是心头什么念头也没了,什么打算也忘了,就这么自自然然站了起来,仿佛在那般男子面前,便是天下至尊至贵之人,也断然无法再安坐如故。

    段天成上前两步,侍立一旁,为二人做介绍:“风公子。这位本是我们商会地狄东家,东家,这位是……”

    话音未落,那风劲节已是眉眼带笑,淡淡然语气平常地道:“我听说新任的修罗之主并不姓狄,怎么你们商号又出来一位狄东家了。”

    一语未毕。整座酒楼已是杀气四溢,不知有多少把刀剑出鞘,有多少人失态围拢,有多少人提气做势。

    独风劲节本人竟似全无所觉,只悠然笑道:“我不过是代表我的商号,应约来和你们的东家喝酒聊天联络感情的,若是只打算要派个冒牌货在这里应付我,就请恕我要告辞了。”

    “你……”齐皓情不自禁,上前一步,便要有所动作。却被狄九适时一挥手止住。狄九目光深凝,冷冷盯着风劲节:“你如何知道我教至高之秘?”

    “于旁人是大秘密。于我这又算得什么?”风劲节朗笑一声:“我和你们教主是老熟人了,他那一身功夫。也算是我教的。”

    便是以狄九的定力,闻此言也不由一震:“你是他师父?”

    “师父?”风劲节想了一想方道“从武功上来论,确实可以这么 说。不过,你不用紧张,我并不比他强。他学的内功是我和几个朋友一起创出来地,这小子的天份高,成就超过我们任何一个人。”

    他象是完全没有发现狄九那猛然收缩的瞳孔和倏然紧崩的身体,笑意舒朗地扫视众人:“你们当然也不能信我一面之词。不妨派个人去问问你们教主,以他那懒散的性子。若我是无关之人,他自然是懒得一见的。”

    狄九一语不发,只随意抬抬手,侍立在他之后地凌霄立时悄然离 去。

    风劲节一笑,视身旁的刀山剑海,冰冷杀气如无物,施施然入座,笑道:“这好酒好菜也别浪费了,不用你们招呼,我这就自便了。”

    说着一边举筷挟菜,一边就要伸手拿酒壶给自己倒酒。狄飞在一旁一伸手按住酒壶,然后自己亲自拿起来,为风劲节倒酒。

    风劲节一笑,举杯,任他将美酒注酒琉璃杯,这才从容举手饮尽。

    旁人看来,只觉这是一场客气的宾主礼让,却浑不知,这一敬一饮之间,已不知换了多少生死杀局。

    狄九执壶倒酒,指掌间的姿式,已将风劲节上半身所有的要穴都纳入攻击范围。

    而风劲节举杯微迎,却又不着痕迹挡死他每一道攻击的轨迹。

    这一杯酒倒满的短短时间里,狄九的双手十指发生无数微妙到几乎不能查觉的变化,前后竟改了三十七次攻击方式。

    而风劲节的双手被限制在小小地酒杯上,能做的动作变化更少,却每每能封死狄九地气机运行之处,直指狄九任何招式的唯一破绽,迫得他不得不变招相抗。

    其间变幻之快,武功稍低者,根本不能查觉,就是段天成这等高 手,也隐隐只觉得不对劲罢了。

    齐皓功力最高,眼力最好,短短地一个瞬间看下来,竟觉得气血翻腾,目眩神摇,心中烦乱压抑,几欲呕血。

    便是狄九自己,于方寸之间,每出决杀之战,身体自然而然调整到最佳战斗状态,体内气机转瞬提升,却在倒满一杯酒的时间内,连续被封死三十七次,被回都被逼到不得不转换攻击方式,这样频繁地转换气机运行,使得他自己的脸色,在极短时间内,一青一紫一红一黑一蓝,竟是诡异至极。全身真气激荡,皆注入双掌之下的酒壶内。

    这壶中倾出之酒,直能穿石毁柱,却在风劲节的双手之间,自自然然,注入小小的琉璃杯内,连涟漪也不曾泛起一个。

    直到风劲节仰首饮尽杯中酒,这一场攻守之势结束,狄九全身气机一松,这才感到汗湿长衣。虽说只是倒

    酒,于他,却已经达到了他自己超常发挥的极限,如    刚才再多拿着杯子等一会儿,他自己可能就要支持不住,真力走岔,当场走火入魔了。

    此刻他虽面带淡淡笑容,从容放下酒壶,掌心却已一片冰冷,而心头,更是奇寒彻骨。

    适时一阵大呼小叫声传来:“劲节,劲节。”

    随着叫喊声,那个没头没脑没体统的教主便一路蹬蹬蹬地冲了进 来。

    所有在这段日子和傅汉卿接触过的人都觉得极之惊奇,那个能躺绝不坐,能坐绝不战,刀砍到头上,也不肯多走一步路的家伙,居然会主动跑过来,这位风大老板的面子,大得吓死人啊。

    风劲节一笑迎过去,按住他的肩膀,细细将他端详一番,这才笑 道:“这一次,你过得应该是挺不错的,我倒是可以放心了。”

    傅汉卿极之惊奇地问:“劲节,你怎么会来找我?你怎么知道我是修罗教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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