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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辣文合集第8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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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明见花开没有回答,听到他呼吸平稳,似已安睡,便站起来找林枫商量。

    “如果手术,是不是可以改善他的身体状况?”

    林枫看了简明一眼:“开刀手术,切去结缔组织,要看情况,过程痛苦,效果无保证。”

    简明沉默一会儿:“我想想”

    林枫笑道:“我建议你先想,是不是留着他。”

    简明叹口气:“他对我胃口。”

    林枫笑:“你那爱吃臭鸡蛋的胃。”

    简明也笑了。

    是,是他的错,他喜欢这个类型的。

    回去,看到花开熟睡的脸,简明忍不住过去凝视,真美,长长的睫毛,微微有点翘着的婴儿一样的嘴,这天使坠落人间,到底遇到了什么?如果真的有一个天使,武功全失,一派天真,落在人间,会遇到什么?简明苦笑,老狐狸落到此地都未必不吃亏,如果一个真的天使落在人间,大约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看看花开,他可能连灵魂都没有剩下。

    可是剩下的这个躯体,依旧媚惑。

    看着花开,看了半个小时,简明终于累了,打个呵欠,伸伸懒腰,站起来,看看时间,决定去公司看看。

    林紫陌正坐在花开的大办公室里修指甲,看见简明,笑笑,站起来让座:“大人坐。”

    简明客气地:“不敢,蓬荜生辉,有什么是我可以效劳的?”

    紫陌笑:“没什么事,我不过例行检查,要是能给我发现大人正在泡小秘书什么的,不是又可以敲一笔?”

    简明微笑:“要什么尽管说,除了月亮都买给你。”

    紫陌再笑:“我真的没事,只是不巧,我亲爹去看我,到你家里去看我,结果发现,我好象不住在那里,你的佣人,得训练一下了。所以,十二道金牌召我回家,把我严刑拷打了一顿,看,脸上这巴掌印,不过,事情我扛着呢,硬说我们住在一起,好得不能再好了,另外,你家里那些奇怪的男童装,我都认下了,说是我的衣服。所以,我过来告诉大人一声,不得了,我们可能得象防移民局检查一样,住到一起一阵子了。”

    简明啥也没说,无言地用双手揍住头,坐到沙发上去,过了一会儿,道:“他们没去找我父母吧?”

    紫陌耸耸肩:“亲爱的,祈祷有用,你就祈祷吧。”

    简明轻声道:“主,耶酥。”

    紫陌大笑:“是不是远了点?你还是就近呼唤大慈大悲观世音吧,哦,对了,我没经大人同意,已经把箱子搬到大人家里去了,大人家的佣人好象不太高兴,几次期期艾艾地问,简大少知道这事吗?我就说谎告诉他们知道知道,所以,如果大人要发火,这半边脸再印一巴掌好了,别难为你家大管家了。”

    简明在紫陌扬起的半边脸上轻轻吻一下,道:“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哪敢打你,谢谢你亲爱的,你救了我的命。”

    紫陌叹息一声:“我得想办法,发展一下别的城市的业务,走得远一点,大家方便点。”

    简明轻轻拥一下紫陌,叹息:“你别为难了,我走我走。”

    紫陌笑:“可惜你长得这么好,简明,当初我还想,好好好,虽然是和番,倒底这番王长得不错。”

    简明苦笑:“如果我喜欢你,你会不会守着我一个?”

    紫陌看着简明,抚摸简明英俊的面孔,沉默一会儿,叹息:“不知道,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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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血色

    简明回到家,立刻瞪大眼睛:“上帝!”

    紫陌笑:“不过换个窗帘什么的,至于吗?大哥,既然合住,当然得有点合作精神,你看,我只换了地毯窗帘,墙与家俱没有换。这才叫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啊。”

    简明一声,挥挥手:“没关系没关系,只要我的书房卧室没改,无所谓!”

    简明推开卧房的门,再一次惨叫:“啊!”

    紫陌跟过来,歉意地:“只是换了个床罩,如此而矣。”

    简明惨叫:“如此而矣!”

    原来最正常不过的床罩变成了粉紫色丝绸,看起来活脱似高级舞女招待客人的房间,简明着:“你没动我的书房,是不是?快说,给我个心理准备!”

    紫陌吓到了:“没动没动,我替你订的新书架还没到。”

    简明抱住自己的头,半晌:“紫陌,多谢你这些年在外面住,你救了我的贱命!”

    紫陌笑:“就是就是,你想想,如果我一直住在这里,岂能容你做这种青灰色装饰!”

    简明擦汗:“可是,那也不必粉紫色,如果是白,我还是可以接受的。”

    紫陌笑着拍拍简明:“那要怪你,你看这种灰色如果不加点紫粉,多么的冷清诡异,来看,我的主卧,就很清爽。”紫陌说着推开客房卧室,里面一片雪白,简明马上道:“我住这里!”见鬼去吧,谁爱睡那粉紫床罩,谁就去睡好了。

    紫陌笑:“你自己选的,不要怪我。”

    简明道:“不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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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明看了看时间:“我出去一下,有人来,打电话给我。”

    紫陌道:“人家煮了法式蜗牛!”

    简明大惊:“不必了不必了,我有事,我在外面吃。”

    紫陌的手艺他又不是没领教过。

    紫陌这女人,相貌家势学问本领,什么都好,就是不适合娶做老婆。好在紫陌也并不热衷于做他老婆,感谢主。

    简明回到医院,推开病房的门,没有看到花开。

    简明站在门口,凭空觉得这个房间的空气如此的诡异,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房间的味道不对,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简明低声:“花开!”没有回答。

    高声:“花开!”没有回答。

    简明走进去,在外面还不觉得,走近去,脚下觉得湿,觉得地毯是湿的,因为是灰色的地毯,猛一看以为是水湿的,然后脚下觉得发粘,再一看,竟是一大片腥红,简明倒吸一口气,再上前一步,原来屋里的地毯上床上到处都是血迹,简明惊骇,一个人的身体里原来能流出这么多血吗?流了这么多血的人,还能是活人吗?

    简明蓦然觉得心口一痛,好似被人狂击了一下又猛地挖去心脏一般,他踉跄着后退,告诉自己,没关系,那只是一个昨天刚拣回来的野小子,他根本连他的真名也不知道!

    可是胸口那痛又好似真的,简明痛叫,一边弯下腰来骂自己,我他妈这是犯的什么贱啊,我爱他什么啊?只是因为他好看吗?

    吸毒同性恋男,这下子还自杀!

    可是简明嚎叫着扑出去:“花开!花开!花开哪去了!”

    林枫从走廊一边跑过来,把他一把抱住,差点没用手捂上他的嘴:“活着,他活着,你他妈闭嘴!你疯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个变态吗?”

    简明这才喘息着恢复理智:“***,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照看他的?”

    林枫竖起眉毛:“简大人!好歹我也是个主治医,我是给看兔子的?”

    简明双手拎起林枫的衣领:“你听着,不管你以为他是什么,我告诉你,这个人对我很重要!很重要!你明白了吗?”

    林枫先是愤怒,而后悲怆地看着简明,终于无奈道:“我明白了!简明,你完了!”

    简明慢慢放开林枫:“我不管,他怎么样?”

    林枫道:“在重症监护室。”

    林枫带路,简明跟着:“怎么回事?”

    林枫咳一声:“是这样的,你走之后二三个小时,他按铃,要我再打一针,我告诉他这个剂量已经很大了,如果能忍就忍一忍,忍不了再找我,他沉默一会儿,说要出院,我说那是不可能的,他又沉默。然后他问简明哪去了,我说我不知道,然后他说没事了。我就走了。一个小时后,特护说他在外面听着声音不太对,我让他强行打开门,花开用一把小刀,用刀尖,把整条动脉血管从手腕里挖出来割断,血喷得到处都是。”

    简明暴怒:“你为什么不早给他注射!”

    林枫也暴怒:“你***是让他戒毒,还是让他再染上杜冷丁的瘾啊!”

    简明再一次拎他的衣领:“你听着,混蛋,如果不是受不了,那小子是决不会要求再打一针的,混蛋,他痛昏过去都没出一声,你记着,只要他要,你就给他打!”

    林枫这次面容冷冷:“简明,请你记住,我是医生,我知道剂量!”

    简明轻轻松开林枫,点点头,给他整整衣领:“是,你是知道剂量,可是并不知道那有多么痛苦,是不是?否则,你也不会逼得你的病人自杀,如果他死了,你内疚不?或者推脱为病人本身太脆弱?**,咱都是太平盛世饱食终日的人,谁他妈也不是英雄,凭什么要你的病人熬酷刑啊?你是医生,除了治病救人,也要解除痛苦吧?”

    林枫这次青紫着脸,不出声了。

    简明哼一声,自重症室的小圆窗看花开,苍白得象一张白纸似的花开。

    林枫忍不住道:“你那么关心他,又不守在他身边。”

    简明叹息一声:“你知道个屁,我家四个老人精要视察我与紫陌的婚姻,我总得回家看看!唉,你没见我家现在那个惨样!”

    简明想起那猩红的窗帘与纱发直觉得,紫陌这些家饰换得真是不吉利透顶。

    简明在窗外良久,终于见花开动弹一下,林枫进去看看。简明见花开嘴巴张合,等林枫出来问:“他说什么?”

    林枫道:“简明简明。”

    简明心酸:“让我进去!”

    林枫道:“不可能,他一激动没准就死了,再说,他下一句说的是,不要好痛。”

    简明好似被人迎关泼了一盆冰水。

    九,许然诺

    两天之后,花开才从监护室出来。

    简明不知该说什么好,除了不得不回去同紫陌过‘夫妻生活’以及处理公务外,一直都腻在医院里,搞得林枫十分的奇怪:“简明,你的狐朋狗友呢?”

    简明懒懒地:“不就是你吗?”

    林枫道:“你把那些小朋友都淘汰了?只留这一个?”

    简明怒了:“我什么时候有那些?”他是有过几个床伴,不过都是短短的,玩玩就算了的,而且同一时间从未有过复数。简明不觉得同一时间与几个人上床很有意思,他觉得那样象娼。

    林枫也不争论,他只是听说,见识到简明的小男孩儿,这还是第一次,不过林枫经过观察觉得简明的这一个小男孩儿确实有与众不同之处。首先,这个男孩儿真漂亮,其次这个男孩儿有自尊心,当他的眼神轻慢时,那男孩儿沉默不语,不肯出声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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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枫现在只奇怪这样一个男孩儿为什么会沦落到简明手里:“简明,你从哪儿把他拣来的?”

    简明无聊地:“街上,从街上拣回来的。”

    林枫认为简明在敷衍他,所以,只是切了一声,便不再问了。

    花开出来时,简明在门口迎接,花开想不到一出监护室就会看到简明,他苍白地笑笑。心里觉得,外面有人守着的感觉,还是比没人理好啊,虽然简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这个世界,有好东西吗?他自己也是一个并不比简明好的脏东西啊。

    回到单间,医护忙乱一番终于退了出去。

    花开微笑:“你的胡子都长出来了。”

    简明轻轻摸摸自己的下吧,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的心中,有一点内疚有一点心痛,有一点委屈与悲愤,他不知该如何表达,或者象花开那样,若无其事,即使内心已烂成蜂窝,表面上还是若无其事。

    或者,花开对自己内心的感受与漠不关心吧?

    简明问:“为什么?”

    花开侧头:“一时想不开,忽然间觉得没有必要再活下去了,生活是不会改变的,即使形式改变,内容也不会改变,对这种存在方式觉得腻了。”

    简明听得懂每个词每句话,可是听不懂花开在说什么:“花开,用浅显一点的语言再解释一遍。”

    花开看着简明半晌,笑了,轻声道:“如果你从没见过水,我是无法向你解释什么叫湿的。”

    简明道:“你指的是,你对生活绝望了吗?”

    花开道:“绝望?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更确切的说法是,我对生活没有更多更好的,值得忍痛活下去的希望。”

    简明道:“干你娘,那不就是绝望吗?你想把我搞糊涂了,我就不会揍你了吗?”

    花开听了这话,倒笑了,而且笑得很好看很温暖的样子:“简明,你会为这件事生气吗?为什么?”

    简明气得握紧拳:“为什么?如果你死了,我手上岂不是有一条人命?”

    花开问:“你介意吗?”

    简明道:“废话,是人就会介意啊!”

    花开问:“然后呢?”

    简明诧异:“然后?然后,然后就得找个新人,过新生活。”

    花开笑:“你的性格真可爱。”

    简明大吃一惊:“我?真的?我?”头一次有人说他性格可爱,简明诧异之下,细看花开,他怎么觉得这话又象是讽刺呢?可是花开的脸上一派真诚,可是这真诚,让简明觉得这一定是天底下最恶心的讽刺。

    花开轻声道:“多么坚强。”

    简明哭笑不得:“呵,坚强,那倒是真的,我是一个坚强的人,绝对。”

    花开伸出手:“来,给我一点坚强一点冷漠一点粗线条没感觉。”

    简明轻轻花开的手,苦笑,然后说:“我还不至于是你说的那种人。”

    花开默默不语,简明问:“告诉我,你为什么自杀?”

    花开望着简明,为什么?花开苦笑了:“简明,如果你有一天发现自己已沦为娼,且毒瘾难戒,会不会有一时软弱,希望离开这个世界呢?”

    简明道:“一时软弱,可是下狠手把自己的血管挑出来割断,可不象是一时软弱啊。”更象一种激愤,一种深入骨子里的恨,恨谁?恨什么?

    花开笑了,过一会儿:“不太难。”

    简明不得要领,知道自己实在算不上是花开的知已,花开的不肯倾诉也是可以理解的。

    半晌简明问:“怎么才能让这样的事不再发生?花开,是因为我的原因吗?我愿意做一定程度的让步。”

    花开慢慢垂下眼睛,沉默一会儿:“简明,我虽然不能算喜欢你,可是我不会因为你自杀的,你只是个陌生人。”

    简明愣了一会儿,他有一个强烈的望,就是把花开从床上揪起来,胖揍一顿,然后——然后重复他前两天做过的事,一边做一边问:“我,对你来说真的是个陌生人?”

    花开垂着眼睛,他的神情有点钝钝的,好象沉迷于自己的内心世界,也许是吧,也许不只是因为刚认识没多久,也许多年以后,即使**再亲密,在花开筑起的心墙之外,简明仍会是个陌生人。

    花开象是一个自闭的灵魂,他已经把真正的花开囚禁在内心深处,当他沉默与独处时,内心的那个灵魂出来审视自身,觉得墙外那个微笑的花开不配活着,所以微笑着,充满愤怒与憎恨地,将手腕上的血管挑出来。

    医生来换药,打开纱布,花开与医生一起,认真地审视伤口,一大片紫黑色的淤青,皮肤上只缝了两针,可是内部血管是在显微镜下缝起来的,那淤血肿涨紫黑,全不象同一躯体上的东西。

    简明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想吐。

    花开专注地看着医生把污血沾去,上新药,包扎。

    可是一贯地沉默不语。

    半个月后,花开终于出院。

    简明问他:“想去哪里?”

    花开懒懒地侧头:“你不管吗?”

    简明问:“愿意去我那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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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笑,懒懒地:“简明,你会许诺一生一世吗?”

    简明愣了,一手开车,车子一晃,那震动,就象简明灵魂里的震动,如果他是真的爱上一个他不认识不了解的人,他会许诺一生一世吗?

    半晌,简明道:“花开,告诉我,你的过去。”

    花开慢慢闭上眼睛:“不,不许半夜起来点着蜡烛看我的真面目,蜡烛会滴在我脸上,把我弄醒,然后,我会大怒而去,再也不回来。”

    简明用拳头狠敲一下方向盘,发出一声可怕的嘶叫,他骂:“干,不许用这种奇怪的话来愚弄我!”

    花开笑了:“好好好,我三岁进幼儿园,六岁上小学,然后上初中高中,我品学兼优,不过我喜欢画画,被人目为异类,故意考了低分,上了我喜欢的某美术学院,在学校里遇到吸毒的颓废伪艺术家们,同他们在一起,学会吸毒,然后在快毕业时父母遇车祸身亡,我无法自控,失学,开始使用海洛因,没有钱,卖。然后,有一天遇到你。”

    简明微微恻然:“是因为父母的死而难过?”

    花开轻声:“差不多。”blzyzz

    简明道:“这样的打击,也难免。”可是简明总觉得好象还不够。

    花开叹息:“有点惨吧,可是这样的惨事也平常,只不过当事觉得特别的痛,在别人看来,也平常。”

    简明终于伸手。轻轻搂一下花开的肩膀:“花开,戒毒吧,我们试试能不能一生一世。”

    花开侧头,轻轻在简明的手上贴一下,叹息:“你有一双温热的大手,我一直渴望一双温暖滚热的手。”

    简明怜惜地轻抚花开的柔软长发:“这样也好,是不是?我只有你,你只有我。”

    花开微笑。

    十,失踪

    简明收到短消息:“马上滚回家!”

    他打电话回去,是他亲爹接的:“你在哪儿?打电话有什么事?找紫陌吗?”

    简明一脸苦涩,不得不说:“我在办公室,快回家了,让紫陌接电话。”

    紫陌笑:“第一次检查过关。”

    简明呜咽一声:“这不代表以后我还得挂那个窗帘,是吧?”

    紫陌笑道:“半年之内吧,过半年,我去美丽的江南水乡。”

    简明叹口气:“难为你了。”

    紫陌笑道:“也难为你,要是今晚能回家吃顿饭效果就更好了。”

    简明惊叫一声:“吃饭?”

    紫陌大笑:“如果你实在不喜欢我的手艺,你的厨子乐意效劳。”

    简明心放到肚子里:“那好吧。”

    电话关上,简明歉意地:“今晚,我得回家一趟。”

    花开沉默一会儿:“紫陌,是你的妻子?”

    简明叹气:“是。我们平时不在一起,不过,我父亲来了,总得装装样子。”

    花开问:“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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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明道:“尚,尚紫陌,怎么?你关心吗?”

    花开沉默,看着外面。

    简明的车子,在一江边一处小区停下来,问:“这里怎么样?”

    花开不是很起劲:“还好。”

    简明带花开到顶层:“可以看到整条江,夜景还不错。”

    花开不置可否。

    简明在门前,把钥匙给花开,花开笑:“金屋?”

    简明道:“你的。”

    花开打开门,里面装修得很精致整齐,不过不失,淡色极简主义,花开说:“我很喜欢。”可是声音里并无太多欢意。

    简明只得道:“且住着,如果不喜欢的话,再换。”然后把房证交到花开手里,花开打开,看见自己的名字,他沉默一会儿:“是为了以前,还是为了以后。”

    简明道:“对不起,花开,我伤到你。”

    花开转过身来,抬起头看了简明一眼,又垂下头,过了一会儿,终于笑了,他声音有点哽咽:“谢谢。”然后抱了简明一下,简明低下头时看到那微微含泪的笑容,觉得无论如何这个礼物是值得的。至少表明了他的诚意。他轻轻抱住花开:“花开,我会好好照顾你,一生一世。”

    可是那个微微含泪的笑容,还是凄凉多于温暖。

    简明回家给父亲大人请安,临走时,花开拉着他的衣角,微笑:“再见。”

    简明看到那漂亮的眼睛里似乎有点不舍,立刻许诺:“我会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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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点头,微笑:“我等到十二点,十二点以后,灰姑娘就得回家了。”

    简明以手覆额,做昏眩状:“拜托,我是文盲行了吧?”

    花开笑:“你这个人,一点童心全无,小时候也没有看过童话吗?”

    简明看了花开一眼,腹诽道:“我小时候,你小子还没出世呢,你知道个屁。”

    回到家,发现紫陌穿着酒红色吊带小礼服,端的艳光四射。射得简明睁不开眼睛。

    简明在老父亲面前又不敢叹息,只得深情款款地握住紫陌的手:“空调开这么大,你不冷吗?”

    紫陌微笑,轻声:“只有你这个变态才会这么说,正常兜,亲爱的,你真美。”

    简明咳一声,以正常的他父亲能听到的声音说:“亲爱的,你真美。”

    紫陌立刻被击倒了,一手扶墙,做呕吐状。

    简明只得笑了,紫陌大笑。

    直笑得他的老父亲简讯从客厅探过头来:“小夫妻俩在门口笑什么呢?”

    紫陌牵着简明的手,向简讯笑道:“爸爸,简明讲笑话给我听呢,简明,再讲给爸爸听听。”

    简明翻白眼,瞪紫陌,然后陪笑:“爸,你怎么来了,妈呢?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什么?”

    简讯道:“我过来看看你,没什么事,你妈去英国陪你妹妹去了,你忘了吗?”

    简明道:“哦,对对,去了有些日子了,妹妹来电话说***英文很进步呢,她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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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讯道:“不急,她还想四处走走,你妹妹假期完了,与她一起去欧洲玩过再回来。”

    简明又要找不到话说了,想了一会儿:“妹妹还要多久毕业?”

    简讯叹口气:“谁知道,她不过是出去玩,大约什么时候玩够了,就回来了。”

    简明笑了,然后紫陌过请安,请两位大爷过去吃饭。

    饭桌上有了紫陌,自然谈笑风生多了,简明一向也机灵,不过在自己亲爹面前,又心里有鬼,总不能挥洒自如。听紫陌讲笑话,简明只得笑着给紫陌一个感激的目光。

    相见欢直到夜里十点,简讯走了,简明起身,紫陌狐媚地笑着扭身迎过来:“相公,**苦短。”

    这回换简明扶着墙要吐,紫陌大笑三声:“相公慢走,下次再来啊。”

    简明落荒而逃。

    敲门,无人应,简明自己开了门。

    他叫:“花开!”房子里轻轻地响着回音:“花开、开、开——”

    简明愣了一下,慢慢走进去,卧室,卫生间,厨房,没有人,哪儿都没有人,花开连一只袜子都没留下,床单上一个皱纹都没有。

    花开走了!

    简明轻声:“跟我玩失踪?那可不是一个好主意。”

    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

    简明四顾,发觉花开什么也没留下,但是取走了房契。简明气得几乎笑出来,这这这,这真是太岁头上动土。

    可是花开为什么离开呢?简明又觉得有一点悲哀,刚刚,他还以为对花开有了一点了解,两个人达成了一定的谅解呢,可是花开却在微笑中刺了他一刀,这一刀,可真是有点痛了。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紫陌吗?花开似乎是在他接了紫陌的电话之后,开始有一点沉默的。因为紫陌?是因为紫陌是他的妻子?因为他已有了妻子?可他从没说过自己是单身啊,当然他也没提过自己有妻子。还是因为紫陌本身?花开是否听过紫陌这个名字?他听到紫陌这个名字的的反应有点怪,他问:“姓什么?”他是在确认什么吗?

    十一,瓮中

    简明有个秘书叫李自明。

    学历不太高,个子普通,不爱说话。大家不也太见他做什么工作,可是总伴在简明左右,大家不知深浅,从没人敢招惹他。

    这一天,李自明从外面回来,直接敲门,进了简明的办公室。

    简明抬头:“三天了,小李子!”

    李自明笑了:“回老佛爷的话,找到他的家了。”

    简明跳起来,接过地址,看了一遍:“不会错?”

    李自明道:“我们看着他回家的。”

    简明笑了,轻轻捏捏指节:“太好了,带几个人,我们找他去。”

    李自明道:“是。”

    简明指着门:“就是这里?”

    李自明点头,简明道:“先敲门。”

    李自明后面过来个小子:“他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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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明脸色难看:“怎么不拦住他!”

    李自明道:“这是他家,他早晚要回来的。”

    简明一脸怒色:“闭嘴!”想了一想:“开锁。”

    李自明从腰里取下万能钥匙,象开自家门一样,开了锁,请简明进去,是个大房子。

    有一百多米,客厅很大,到处是枣红色仿古家具,不象是花开的风格。

    这么大的房子,当然简明有更大更大的房子,可是他想不到花开拥有这样大的一间房子。

    简明回身,告诉李自明:“进来二个人等着,其他人走吧。”

    简明往里走,地真脏,一层灰与脚印,看得出,原来是实木的地板,可是已经脏得看不出颜色。

    到处是一团团的废纸与画布。

    干了的颜料,画了一半的残稿。

    简明站在地中央,这才发现,原来花开会画画,而且一定是学了很久,因为到处都是画稿,桌子上一叠,一尺高,简明拿起最顶上的一张,是一只花蓝,画得很精细,精细到有点诡异,花瓣上的露水象要滴下来一样,果子却又因完美而象假的。

    简明叫李自明过来:“帮我举着,我看看。”

    简明站在画前,侧头看了一会儿,后退一步,又看了一会儿,这幅画里,有一种诡异的吸引力,让你想看,那色彩,饱满鲜丽的象儿童画,可是,细节处理又真实可信,这画里,有一种奇怪的东西,只是一只花篮,简明呆站了一会儿,轻轻叹口气:“放下吧。”

    简明并不太懂画,不过,二世祖对艺术多少有点见识,虽然不知道好在哪,可是也知道,如果一幅画打开来,让人心头一震,那必是好画无疑。

    简明有画架上看到花开的自画像,真象,连眉目间一股靡旎的风情也没落下,画中的花开,一只手竖着举在胸前,一只手横着举在胸前,两手成丁字型,脸上的表情微笑带点欣喜带点解脱,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手腕,好象看到了心爱的东西,两只手处是空白的墨线稿,可是花开身侧的墙上去已画上一滩血。

    简明忽然觉得晕眩,原来,花开画的,是自己在自杀,这么大一幅油画,岂是一天两天画出来的,原来早在花开自杀之前,他早已打算自杀,可是花开不知道人自杀是伤口是什么样,所以留白,想必这些天,花开回来,会很快把空白填好吧?

    花开的画,超过真实地真实。

    那个专注而欣喜的表情,在此情此景中,是那样地诡异。

    简明仿似亲临现场,看到花开一手执刀,一手抬起,专心致致地找着自己的血管,因为留白,不知花开画的是什么时候,想象空间更大,是什么时候?是刚刺下去第一刀,还是已经成功找到血管,把血管从肉里挑出来?或者,血管已切开,血花已喷溅?

    十二,吊起来

    简明笑了:“花开,你低估我了。”

    花开温和地:“那么,你是打算杀死我吗?因为我不告而别?”

    简明道:“不,花开,我为什么要杀你呢?我只要你跟在我身边,随时应召。”简明接过花开手里的皮带,给他系回去,手臂环过花开的腰,他微微俯下身,嘴唇贴着花开的耳朵:“至于打你,我会的,等我们回去,在我别墅的地下室里,那里设备齐全,隔音效果好。”

    花开垂下眼睛,沉默一会儿:“简明,那样,你会杀死我的。”

    简明冷笑:“不会,人的承受能力很大,几乎是无限的,我会为你找最好的医生,治你的伤与病。”

    花开沉默。

    简明说:“哦,对,你可以绝食,不过,你听说过鼻饲管吗?”

    简明给花开扣好扣子,问:“你是好好地跟我走,还是挣扎一下,让我用大麻袋把你套住扛走?”

    花开微笑:“我挣扎一下吧。”笑,可是笑容里寒光一闪,在他说挣扎时,简明听到一声轻轻的弹簧声,那声音非常轻,如果不是简明年少时经常听到这种声音已经形成条件反射的话,这一次,他就挂了。

    简明后退,然后胸前一痛,花开的手臂划过去,又划回来,简明抓住他的手腕,可是花开和身扑上,简明胸前被撞,一阵剧痛,身不由主地松了手,简明后退,撞到凳子桌子,一阵巨响,简明已倒在地上,花开再一次扑上来,简明一脚踢开他,这才看到,花开手里,一把不过手指长的刀刃,刀尖上带着血,很小的一把刀,可是如果简明第一下没躲开,这样短的刀刃按他原来的入刀位置,足够刺进心脏,刺死简明的了。

    花开被踢得撞到墙上,可是他立刻弹起来,再一次向简明扑过去,这个年幼又瘦弱的小子,颇有点一不怕死二不怕苦的精神,不管是不是力所能及的事,他反正拼了命地状若疯狂地扑上去。

    门开了,李自明已冲了进来,两只手,准确有力地抓住花开的双手,手指扣在花开的手腕上,用力一捏,花开的双手不由自主地伸开,刀掉下来。到这个时候,花开却又平和下来,他只是看着简明微笑,不再挣扎踢打。

    李自明把花开交给跟进来的两个手下,过去扶起简明,撕开衬衫,看了一眼:“伤口还挺深,去缝针吧。”

    简明多少有点羞惭,一时不查,竟至荫沟里翻船,真是丢人,传出去,真是不用做人了。简明挥手:“我没事,带那小子走!”

    李自明道:“我送你去医院,让他们带他回去吧。”

    简明还想嘴硬,可是眼见着血不住地渗出来,伤口翻卷,知道如不处理,后患无穷,只得借李自明的外套挡住伤口,开车去医院。

    简明回来时,花开躺在床上睡觉呢,简明暴怒:“吊起来,用鞭子抽,你们倒让他躺在我床上睡觉!当他是大爷供着吗?!”

    花开揉揉眼睛,声音低哑:“你回来了,缝了几针?”

    简明被花开的态度惊呆了,花开睡眼朦胧地,好象简明的伤不是他干的,好象简明的伤不过是割破了手指,他即不关心,也不担心,也不放在心上,只是随口问一句,风轻云淡地。

    简明不得不请教一句:“花开,你好似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花开笑:“除死无大事。”

    简明看了他一会儿:“花开,我们马上就知道,你是真的英雄好汉,还是只是不知深浅。”

    花开道:“我只是一个身陷流沙,不由自主陷落的人。我知不知道深浅有用吗?”

    简明苦笑:“花开,只要你还活着,你就得小心从事。”

    李自明这时起来告辞:“这里没我的事了,我先走了。”

    简明知道这是李自明不赞成的表示,不过,李自明不说,他也当不知道。

    地下室是个儿童乐园,有秋千滑梯跷跷板小转椅,沙坑小小的游泳池。

    简明问:“这里可爱吗?我刚买下时,我老婆怀了孕,我老父母硬逼我布置了个儿童乐园,后来我发现,在这里打人很方便。你看,那个秋千架子,可以把人吊起来,那个水池,我可以把你扔进去,按在池子里,让你喝饱水,还是,把你埋在沙坑里?我比较喜欢往人眼睛里扬沙子。跷跷板,我也喜欢玩,把人绑坐在上面,让他膝盖先着地,花开,你喜欢哪样?”

    花开问:“孩子呢?”

    简明愣了一下:“孩子?”

    花开微笑:“你老婆怀的孩子呢?”

    简明苦笑:“她没有要那个孩子,不过花开,你关心的方向好似不对。”

    花开淡淡地:“如果你真要打死我,在我家里就打了,即然你带我来这儿,你还想把我留在身边,简明,你是喜欢我吧?”

    简明这时的表情非常的纯真,因为现在他真的很象个孩子一样,来到不一样的世界,听到听不懂的话,看到他不明白的人与世,简明活了这些年也是个人精了,见过的人多了,多数人,会做出他了解熟知的正常反应,少数人,会做出比较愚蠢的反应,而花开,花开的反应——为简明打开了一个新世界,他从不知道,还有人会有这样的发散型思维,跳跃型思维。

    简明差一点就要回答,是啊,我是喜欢你,他回头看看手下,觉得自己快要失态,挥挥手,让人把花开绑上秋千架。

    手腕被手铐铐在架子上,两脚刚刚能踩到秋千上,简明让手下都出去,他自己认认真真地挑选:“藤条,竹条,皮带,鞭子。”

    简明看到花开的脸色微变,轻轻咬住了嘴唇。

    漂亮的白牙齿,咬在鲜嫩的红唇上,那情形还真是诱惑呢。简明微笑:“你怕了吗?”

    花开说:“不是,我的手痛。”

    简明过去,把秋千架子的扣解开,花开脚下的木板脱落,“啊!”的一声惨叫。简明笑问:“还痛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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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双手被吊在手铐里,这一下子,一只手差点从手铐里松脱,另一只手被卡破皮,花开瞪大眼睛,一双乌黑的眼睛瞪得象要挣出眼眶,他已痛到呆住,痛到露出惊恐的表情。

    简明看着花开的眼睛,那双眼睛里表露的感情不知为什么,让他好象可以清晰明白并感同身受,花开的大眼睛,有一种蛊惑力。

    花开什么也没说,只是慢慢握紧双手,可是他的一双眼睛,让简明感受到比惨叫更深刻的惨痛。

    十三,试试你有多坏

    简明轻抚花开的身体,花开微微有点畏缩,简明问:“你还是怕了吧?”

    花开轻声:“是手痛。”

    简明笑了:“那么,我要打了。”

    走到花开身后,把花开的衬衫掀起来,露出后背,背上那一点凉,已经让花开微微向前挺起身子。

    一点凉,一点即将要变成灼痛的凉。

    简明拿起竹条,试试,风声“嗖嗖”,花开的手指轻轻握住冰凉的镣铐。

    简明在花开背上,抽了一下,花开微微晃了一下,发出一声,简明嘲笑:“这就痛了?”

    花开轻声:“我的手!”

    简明抬头,看见一小滴血正慢慢地从手铐边缘爬下来。

    血,又流血了,从花开的身体里冒出的血,总是特别的红,特别的触目。

    花开皱着眉,眼睛里痛得好似蒙了一层雾般。

    他的那只手腕上有着可怖的伤疤,简明想起来,那只手腕曾经被花开重伤过。

    虽然伤口已经好了,可是这样一拉扯,怕是会格外的痛吧?也不知会不会触动旧伤。

    简明不知自己为什么,心里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他苦笑着,过去把秋千架子重又挂好,花开双脚落到实处,轻轻松口气,态度也软下来,低声:“放我下来吧。”

    简明听到这样低柔的声音,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软下来,他指指自己的胸:“这就算了?”

    花开轻笑:“我以为你能躲开呢,外面都是你的人,我不至于真的那么幼稚,以为可以杀了我逃掉。”

    简明苦笑:“那么,你这个玩笑也是开得过了。”

    花开叹口气:“好吧好吧,要打就快打吧,我的手腕痛得不得了,把我放下来吧,我又不会逃。”

    简明沉默一会儿,拿出钥匙,给花开打开手铐。

    花开坐在秋千架上,一边轻轻摇晃,一边揉自己的手,手腕已经红肿,一边还被毛刺磨破了点皮,只出了一点血,花开已经在抱怨:“看,看你干的好事。”

    简明说:“把手伸出来!”

    花开伸手,简明在他手掌上狠抽一下子:“再敢说!”

    花开痛得握住手,弯腰,痛叫,可是抬起头来时,又笑了,他笑着站起来,过去抱住简明的脖子:“说,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简明沉默一会儿:“花开,你让我迷惑。”

    那张嘴,那张近在咫尺的嘴,真美丽。

    简明叹息一声,抱住花开,轻轻吻下去,温软的双唇,那个美丽少年的嘴唇,有着与众不同的魔力,当简明的嘴唇接触到花开的嘴唇时,简明清楚地知道,自己爱这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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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微微退缩,简明咬住他的唇,轻轻咬,,含住,他抱着花开,缠绵地,不住地轻轻地接触花开的脸花开的唇花开的鼻尖花开的耳垂,他轻声道:“花开,不许那样放肆,我是很喜欢你,可是象不告而别,象拿刀刺我,这种事,再也不能干了,不然,我真的会打人,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这个游乐场里,确实有人被活活打碎了膝盖,打断双腿,只是因为逃跑。如果我不是喜欢你的话,可是,花开,再喜欢,也只有一次,别再玩火,玩点别的。”

    花开没出声,可是后背慢慢挺直,简明微微离开,看到花开脸上露出厌恶与不耐烦。那样子,好象一扇门重又在简明面前关上。

    简明看着花开,好一个不驯的野马,可是他喜欢这匹野马,有什么办法呢?简明轻轻抚摸花开的长发,苦笑:“花开,你又露出一脸不悦,花开,是应该我来娱乐你的吗?我是不是得软声细气讨好你?”

    花开笑,回去坐在秋千架子上,轻轻地一下下地晃,他说:“如果你谈到爱情,那就别让我娱乐你,如果你提到良好的服务,那就别谈感情。简明,你想利用你手中的钱与权,不仅得到**而且得灵魂,享受双重快乐吗?那么简大人你,至少等付出点耐心吧?你除了钱,什么也不肯付”

    花开笑,过了一会儿,轻声道:“你真当我是贱货了?”

    简明沉默了半晌:“那么,你希望我当你是什么?”

    花开慢慢低下头,摇啊摇,摇啊摇,过了一会儿,他微笑:“是我说错了,我真的是一个贱货,那么,在一个贱货身上寻找爱情,真是错得离谱。”

    简明站在那儿,看着坐在秋千架子上的花开,这个少年,吸毒**颓靡,他有着一种病态的美与蛊惑力,可是这样一个人,真的配谈个爱字吗?

    简明微微弯起一个嘴角:“花开,你不是幻想我会象追求一个女神一样追求你吧?即使我爱上一个人,我也过了为爱疯狂的年纪,如果你需要我付钱,你就稍稍迁就一下我的脾气吧,你真的不觉得我对你好吗?小子,你不是想马上试试,我对一个敢从我身边逃跑的人,对一个敢耍弄我的人,敢对我动手的人,会坏到什么地步吧?”

    花开微微扬起头,弯起那个漂亮的嘴角,温柔地笑,轻声地说:“我真的很想知道。”

    简明呆站在那儿,他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花开一样挤兑他,逼他动手!

    花开为什么要这样逼他动手呢?

    简明走过去,抓住花开的长发把他拎起来:“真的想知道?”

    花开因为疼痛而微微扭曲了脸,皱着眉,可是依旧在笑,轻声地妖媚地:“真的。”

    简明道:“我不是一个商人,我也不是二世祖,花开,我比你想象的,还可怕。所以,你必须做一个出卖灵魂与**的双重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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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的笑容终于淡了,他说:“呸!”

    简明抽他耳光。

    一巴掌打过去,花开的半边脸血红,即使不是因为痛,那巨大的冲击力也震得花开整个脑子里只有夜半钟声一样的共鸣声,连思维都停止了,所以他抱住了头。

    简明等着。

    过了一会儿,花开又抬起头,想笑,可是半边脸肿起来,那一个微笑,扭曲丑陋。

    简明说:“脱掉衣服。”

    花开慢慢解开扣子,扣子在手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有一点凉有一点滑。花开轻声问自己:“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他慢慢地脱下衬衫,然后抬起头,看着简明,这是怎么了?怎么落到这地步的?可是,他对即将到来的殴打有一种病态的激动与渴望。

    身体里面象有什么要爆炸一样,在向简明刺出一刀那一刻,花开是真的真的想杀人!

    杀人!

    简明一点也没看错!花开那一刀是要杀人,花开的眼里闪现的寒光是杀机。

    可是,那不是针对简明的,那是——针对随便哪个人。

    即使杀人是会被杀的,即使花开怕死怕得要命,他刺那一刀时,不能自控。

    可是花开知道杀人是不行的。

    那么,好,简明,让我来试试,你能有多坏。

    十四,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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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明说:“脱光,别装纯情,很好笑。”

    花开于是笑了,他解开皮带,解开扣子,脱下裤子。

    简明伸手摸摸花开,把他的内裤褪下一点,简明也笑:“你硬了。花开,你喜欢这个?”

    花开说:“小时候因为偷钱,被妈妈打过,开始对挨打很恐惧,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看到电视里有打人镜头,会莫名地兴奋,再后来,如果提起s会比较激动,受刺激时,容易起来。”

    简明轻轻抚摸花开,问:“所以你挑衅?”

    花开微笑,诚恳地:“我是真的讨厌你。”

    简明微微用力,花开弯下身子,痛,酸痛难当。

    痛得不敢呼吸,可是花开的头抵在简明身上,他对这种无助与悲哀那样熟悉,曾经,这种感觉象潮水一样把他淹没,让他痛苦与恐惧。可是生命是这样的,如果不能改变只得忍受,从什么时候起,他喜欢这种感觉?

    喜欢疼,喜欢无助,喜欢被绑上的感觉。当痛苦来临时,没有力气挣扎,当他无助时,不能挣扎。他所喜欢的,也许就是这种放弃的感觉。不用再挣扎,不用煎熬灵魂,不用思考,不用做任何事。

    因为他已经累了。zybg

    简明松开手,他听到肩膀上,花开沉重痛苦的呼吸声,感觉到花开僵硬的肢体,松开手,花开慢慢直起身子,那张惨白的脸,变得没有表情。

    花开对疼痛的反应很奇怪,不出声不动,没有表情。

    简明问:“我们继续吗?”

    花开说:“你呢?你喜欢吗?那种复古铜柱子的大床,真是很可爱啊,你用过吗?”

    简明说:“脱光,你既然喜欢荡秋千,那么继续荡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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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脱光衣服,他弯腰的样子,完美得象个雕塑,象一个整理脚上翅膀的希腊神祗。

    花开坐在秋千上,面无表情地,他轻轻蹬一下,秋千轻轻地摇。他等着,等着疼痛把他撕裂,等着那种可以让他流泪的感觉再来,等着思维破碎,世界远离他。

    简明过去挑选鞭子,他选择了鞭子,那可能是他可以选择的最重的刑具。

    屋里没有风,可是花开觉得冷。

    他没穿衣服,秋千晃动让空气带走他身体的热量。

    眼角的余光看到简明走到他身后。

    秋千轻摇。

    听到风声。

    然后,是“啪”的一声脆响,花开僵住,手指紧紧地捏在秋千绳上,痛。

    好象直接抽在心脏上一样。

    鞭打会不会带来快感,轻一点的或许会,这样的不会。花开身体僵直,瞪着眼睛,屏住了呼吸。

    喜欢吗?轻微的疼痛可以马上唤起一阵苏麻的兴奋,同受到侮辱会勃起一样。剧烈的疼痛不会,剧烈的疼痛只是伤害。

    可是这伤害能够割裂胸口堵着的那团污浊,那不知名的东西,让花开觉得肮脏觉得生命可厌的东西,一直堵在胸口,鲠在那儿,压着他,让他不能呼吸,让他闷得渴望死亡,他,不能哭,不能叫,不能哀求。

    已经很久了,在很久以前,他可以哭,会愤怒,会大叫,会大声哽咽。可是力气会用尽,当伤害一次又一次来临,当他真的需要眼泪冲刷生命中的污秽,眼泪已经流干,或者说,普通的刺激已经不会令他流泪,就象一条干掉的河,再没有一滴水,所以,河道上布满了尸体与粪便,在阳光下缓缓腐烂。

    甚至如果没有眼泪,只是让我感受到委屈与悲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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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很久了,即使遇到天大的凌辱,也只会微笑,那微笑在灵魂上割下伤口,可是没有血也永不愈合。

    好痛,可是花开觉得痛快。

    秋千依旧微微晃动,花开握紧绳索,无声地等待。

    撕裂一样的痛,让花开“呃”了一声,然后弯下腰。

    背后的伤痕血红,那伤痕也让简明兴奋,漂亮的身体上的美丽伤痕,他等着花开直起身子,微笑问:“准备好了吗?”

    花开的手微微向上移动,好象要抓得更稳一点。他没有回答,可是粗重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

    简明再打下去,花开挺直身子,手臂因用力而颤抖,看不到表情,可是那个僵直的背影已经足够说明。

    打垮他吧,借这次机会,打垮他的精神,让他彻底地恐惧与顺从,让他在顶嘴时有点顾忌,让他不敢逃,让他在干坏时会怕挨打也怕他的抛弃。

    简明问:“你准备好了吗?我要用力了。”

    哦,刚才还没有用力吗?

    花开轻声:“你的伤口不痛吗?”

    简明笑了,他的眼神里有一种见了红而露出来的嗜血的兽性,他说:“你不说,我都忘了,我流多少血,你也要流多少血才对。”

    花开苦笑:“你好象在同我谈公平,莫非,我在你这里还可以要求公平吗?”

    鞭子抽下来,花开的背上先是一白,然后皮肤向两边裂开,血从皮肤的裂口处刷地流了下来。

    花开先是颤抖,然后身子失去力气,不得不挂在手臂上,痛得眼前一片金星,他的手仍死死握着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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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明再打,花开没有出声,可是双手也失去力气。一只手松开,身子倾斜,他那只松开的手试图抓住点什么,在空中伸开握紧几次,可是他那被打碎了的思维再也不能让左手回到原来的地方,他的左手,本能地过来抓住右手的同一根绳子,他的身体没有能力维护平衡,双手握紧绳子,可是身体依旧慢慢从秋千上滑下来,他跪倒在地,只有双手仍挂在秋千的绳子上。

    简明再打,花开松开双手,倒在地上,痛得翻个身,再翻过来。

    血,从伤口不断地渗出来,血红,让简明觉得快意,真好看,花开的挣扎,也那么美丽。

    象一场无声的缓慢的歌剧,花开表演的剧目叫做痛苦与挣扎。

    一如生命的缩影。

    简明看着花开在地上挣扎,过去很久了,花开仍在缓缓移动四肢,手抬起来又放下,双腿张开又合拢,好象要找一个不那么痛的姿势,却始终找不到。

    简明问:“还要不要玩秋千?”

    花开慢慢撑起身子,一只手抓住挂秋千的绳索,跪坐起来,他还要站起来,可是已经没有力气,他跪坐在地上,一只手拄地,垂着头,汗水已经把长发打湿,一咎咎沾在脸上,他坐在那儿喘息,脸上还是没有表情,目光呆呆地看着地面。

    简明觉得等他起来可能对他更残忍,所以,在花开再一次支起身子时,他又一次动手。

    花开整个人扑在秋千架子上,他趴在上面,秋千晃动,他觉得恶心,简明已经开始一下下连续抽打他,他挂在秋千上,一次次轻轻晃动晃动。他不肯出声,他希望死,可是生命只有一次,他不想太早结束,那么,他希望失去知觉。

    痛,再痛一点,什么时候可以昏过去?昏迷前,会有一种解脱了的轻松与安宁感觉,十分美好。

    可是火烧一样的剧痛,让花开忍无可忍地挣扎,后背着了火了,他无法自控地扭动身躯希望躲避,汗水在秋千座位上留上一个**的印子,润滑了的秋千,终于挂不住他的身体,花开再一次摔倒在地。

    鞭打,花开翻滚,再一次鞭打,花开翻滚再翻滚,简明跟过去,看到花开摇头,他不理,再打,花开在地上辗转,然后一只手抓住简明的裤角,微微抬起头,被汗水湿润的脸,湿透的长发,一脸痛苦与哀求。简明微笑,问:“够了吗?”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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