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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辣文合集第26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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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刚落,尚未踏实,嫣然这水做的小人儿就稀里哗啦的落泪,大有滂沱决堤之势。

    花绝是第一次见人哭,还哭的这么有气势,也不惊讶,反而在一边看的很是有趣,只等荻锦如何处理。

    花绝在场,荻锦吞了口口水。

    花绝在场,荻锦咬了咬牙。

    生生的把那声:“哭什么哭!”压了回去。用力过多,整个人像抽了骨一样,无法仰天长叹,只得撇撇嘴,叹气一小声,尽量把僵硬的声音柔软化,安抚看起来伤心绝的嫣然,就是不知道对付这种暴风雨,花绝的吟唱有无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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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荻锦没有哄人的天分,本来,就连荻锦那个柔弱的呼气就倒的娘亲,都没在她面前哭过,更何况坚强的连身体没了都不在乎的花绝了。至于那些个胆小怕人的宫女,她们哪里来的荣幸由帝姬来哄?

    索性让本来就没天分的荻锦也没有了后天养成的环境。

    所以,嫣然来荻锦宫苑的时候,是战战兢兢的,离开的时候是哭哭泣泣的。

    花绝自始至终没有再说一句话,陪在荻锦身旁欢送嫣然离开。

    夕阳落下的时候,天边的云丝被染的宏伟却也妖娆,嫣然离去后就一直无语的两人还在热力不减的凉亭里呆着。

    凉茶已经无味。

    荻锦偷看了花绝数不清的次数,花绝都未理她,一时以为自己做错什么的荻锦很是老实的继续偷看,却不敢言语。

    果然一物克一物。

    夕阳挣扎了几下,被远远的宫墙狠狠的拽下,吐了口血,唯待明日晨升。

    四周明显暗下许多,热气却回光返照般狰狞。

    “你喜欢她?”花绝开口,一指轻托粉腮,淡然的问的无关紧要。

    “喜欢谁?”荻锦忙着扇风取凉,羡慕的看一眼花绝的清凉无汗。

    “嫣然。”花绝说。

    吓?

    荻锦怔住,喜欢谁?嫣然?谁喜欢嫣然?自己吗?

    (。。)

    喜欢她还不如喜欢手里的团扇,或是亭外的一支花。

    可是,为什么花绝这样问?为什么花绝对嫣然那么的感兴趣?

    荻锦烟波流彩,凑上面孔,再无王气,“花绝,”风也顾不得扇了,“你在吃醋吗?”

    那张被众人认可花绝天下的脸上,出现了百年不遇的表情。或许,这表情还是空前绝后。

    瞠目结舌。

    花绝额上正中的银色,没有了光源却还幽幽闪光,而那双碧眸,却正在演绎上述表情。

    “吃,醋?”花绝好容易反应过来,问。

    荻锦掩着唇笑的好像偷到油的老鼠。

    “你果然在吃醋,我好高兴咯,花绝,你总是冷冷淡淡的任我索求却不回应,害我一直都好没自信呢。”

    她所做的事情,是她说的那种好没自信的人做的出来的吗?

    花绝碧色的大眼睛扑扇扑扇,她们,说的是一种语言吗?为什么她有听没有懂呢?

    “我?”花绝歪着头,皱着鼻子的表情可爱透了。

    荻锦点头。

    “吃醋?”

    荻锦大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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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玩笑。”冷淡回一张不起涟漪的美貌。

    荻锦跌倒状。

    幽怨着一张贵气的脸,偏要做出遗弃狗的表情,“花绝……”拖腔拉调,“就算哄哄我也好啊,你就不能娇羞的承认是在吃醋吗?”

    哄人,花绝像荻锦一样没天分,而娇羞?被吃干抹净的花绝都没那反应,现在,妄想吧。

    有宫女要往这边来,请自己的两位主子用晚膳了。

    花绝提前起身,飘忽的迈步出了凉亭。

    后面不名就里的荻锦忙抓过团扇追出来,刚要把团扇举到花绝头顶遮光,却见晚霞漫天也已经渐渐散去。

    “帝姬。”花绝没有快步,也没有慢行,保持着一贯的速度,“那嫣然,再不要见的好。”

    依旧是建议,却比命令更加绝对。

    荻锦站住愣了愣,此间花绝已飘然远去。

    立在天色暗淡的庭院里的为候王储,想了想,笑了笑,傻兮兮的就是一呆子。

    还不承认是吃醋了,不是吃醋,干吗连她见这父系的亲妹妹都不让?!

    呵呵呵~~~

    迎来请荻锦和花绝的宫女看见的就是,荻锦活蹦乱跳的扑到花绝背上,笑的好像神智不清这一幕。

    第12章

    荻锦是很执着的人,往往只要对一件事情起了兴趣,就会刨根究底,头撞南墙也不回,越撞南墙越不回。而她也是只要对一件事情起了兴趣,就暂时顾会不了其他事情了。

    不过,通常,荻锦对事情的兴趣是来的猛烈,去的也迅速。

    花绝不认为七日以后,荻锦下学回宫苑时还喋喋的问她为什么不可以见嫣然是好兆头。

    尤其是,因此,让荻锦对那个本来一年见一次,死活想不起来样子的妹妹,起了好奇。

    “告诉我吧。”荻锦仗着体格优势,抓住花绝,压她坐在椅子上,“为什么不让见嫣然?”她有不是傻子,当时的兴奋过去后,想当然也知道,花绝就算会吃醋,也绝对不会吃那嫣然的醋,所以,不让见嫣然,肯定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帝姬,”显然,花绝不把这威胁当威胁看,好整以待的端坐在椅子上,不显一点窘迫,“那嫣然说,冷妃自暴风雨以后就不见她,可是真有此事?”

    荻锦好无辜!

    “我哪里会知道啊!花绝,你不回答我问题,不专心。”控诉!

    那得不到毛线球的猫儿执着又哀怨的表情,惹得花绝璀然一笑,眉眼生气不少,“我只对你一心就好,”她说,天生的风情万种只给一人看,“其他的,要我专心做什?”

    花绝是不会娇羞,不会脸红,荻锦却会。

    看的花绝叹为观止。

    “哪里有人脸可以红成这个样子的。”花绝清淡的声音听起来绝对是嘲讽,“您还真是创天下之先例呢,帝姬。”

    “胡,胡说!”荻锦底气不足,“顾左右而言它!花绝,为什么不可以告诉我?”

    不告诉你?

    花绝摇头,“你知道了也没用,那冷妃住在什么地方?”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抓在花绝肩上的手突然收紧,牢牢捏住,“花绝,”荻锦的面孔有些狰狞,“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知道后有没有用是我来决定的!你为什么总是不告诉我原因只让去怎么做呢!”

    咦?

    花绝是不会觉得把捏的肩膀有多痛,可是还是隐约有不适,但是,荻锦这般怒气冲冲,是为了什么,她向来只告诉荻锦结果,和应该怎么做,而且,荻锦也清楚的知道她是为了她好啊,更况且,荻锦以往都照着做了,而且,都得到了好结果,她现在,在生气什么?

    “你,为什么生气?”花绝真的不懂。

    “我为什么生气?!”荻锦气急反笑,“为什么生气?”她笑着凑脸到花绝眼前,“我为什么不能生气?花绝,水见官,你的预言是没有落空过,可是,你不是我的预言家!你是我的爱人!!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什么危险都不告诉我,让我只管照做就好?!抓鬼那天晚上,明明有奇怪的东西跟着,你连结界都设置上了!是不是我只要不问,你就不肯说?”荻锦望如那一潭碧水之中,“嗯?我不问你就不说吗?”

    花绝确实是这样打算的,只要荻锦不问,她是决计不会说的,就算荻锦问了,像现在,她也是不会说的。

    可是那句“爱人”,还真是震撼。

    “你不需要知道,”花绝依旧这样说,“知道后也要这样做,何必多此一举?”

    多此一举?!!!

    荻锦就要气炸了,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这样生气,也可以这样隐忍。

    “你认为告诉我实情的多此一举?多么伟大的祭祀长啊,你悲天悯人的告知世人解决困难的办法,可有没有想过,就人就是在苦难里幸福,不想解决这困难?!”

    她怎么可以这样说,怎么可以!若是问题都要解决,困难都要迈过去,那她们呢?是不是自己就应该放手让她走,塞她回水镜,等出生的时日到了,等她失去这里所有的记忆,重新长大了,而自己,就那么孤单的在神殿里守望着,等待着,一边期待,一边绝望?!

    不想解决困难?还在苦难里幸福?

    哪里有这样的人!

    (。。)

    “和你讲不通。”花绝轻轻的推推荻锦,妄图和她分开距离。

    荻锦抓着花绝的肩膀,用力的深呼吸,压制住胸口熊熊燃烧的怒火,“花绝。”坚定而沉稳的说,“我希望你告诉我。”

    说是希望,却如命令一般。

    这个样子的荻锦,就算日后,这为候会变成什么样子,她都可以坚定沉稳的度过吧,无论失去什么人,就算自己不在,也可以坚持过去吧。

    “好。”花绝形状优雅完美的唇动动,让荻锦好容易压制住的火气,“噗嗤”灭了。

    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她们,连吵都还没吵起来呢?怎么看怎么是荻锦自己无理取闹,一头热的气急败坏,而花绝就是好脾气的忍让,最后不堪其扰,勉为其难的答应告知。

    “我告诉你,”花绝说,“嫣然身上有咒术,不是一日两日施加的,那宫苑的红墙就是一个契约,离她太近,怕会被侵染。”

    如此轻描淡写。

    荻锦吓到了。

    “嫣然身上有咒术?”她瞪大眼睛,抓住花绝肩膀的手也松了劲,仿佛只是搭在上面一样。

    花绝点头,“大抵是四岁左右被施加的,一点一点的,极其小心谨慎,怕是当时的祭祀长也没有发现。”应当是没有发现,不然,在皇宫中有人对帝姬施咒术,怎么会到现在,人都没几口生气的时候,还没人发现呢。

    四岁就开始了?

    荻锦记得,皇宫里的孩子都是五岁的时候离开亲娘,搬到炽熠帝赐给的宫苑单独居住,那别出心裁的红色墙院,也是咒术的一部分?

    嫣然搬到自己的宫苑时,荻锦已经八岁,当然记得,那宫墙还是冷妃娘娘执意要涂成的红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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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刚刚,花绝有没有问过冷妃怎样?

    “这咒术,对嫣然可有伤害?”荻锦表情全变,又是不设防的天真烂漫。

    花绝叹一口气,果然时候还不到,不能对她期望太高。

    “但凡世间法术,极少天生,其余却定的等价交换。”花绝说,“若要想得到什么结果,就一定要付出相应代价才可,嫣然身上的咒术,大抵的转嫁系的,而嫣然,应当就是用以祭品。”

    祭品?嫣然?那就算了,下咒的人肯定就不是冷妃了,虎毒不食子嘛。

    “你有想到什么吗?帝姬?”花绝觉得那表情不对。

    “呵呵,”荻锦喜滋滋的笑,“就不告诉你,”吐吐舌头,“让你再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我也不要告诉你咧。”她要报复,要报复!怎么能让花绝把她气成那个样子还没有自觉,她一定要让花绝也尝到这滋味!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哦。”花绝才不生气,“那么,花绝自己去查就好。”她不是不明白荻锦要干什么,不过,这么前途未卜的时候,荻锦不参与也好。

    可她,却是一定会保护她的。

    吓?!

    怎么可以这样?!

    若是让花绝在宫中穿梭,怕是事情未调查清楚,狂蜂乱蝶先踊跃出来不少报名的了。

    绝对,不行!

    “我告诉你。www.6zzw.com”荻锦妥协。

    第13章

    (。。)

    从遣词用句上,不用明眼人都听的出来,荻锦压根不认为会在嫣然那个小可怜身上下咒的人会是冷妃,可她的盖弥彰却让花绝坚定的认为,让嫣然死气多于生气的人,除了冷妃没有什么其他合适的人选了。

    “花绝,”荻锦看起来好乖好乖,“我都告诉你了咯,有没有什么奖励?”

    花绝警惕的看着她,“你要什么?”她上次自己来讨生日礼物,就把自己吃干抹净,这次挟解说之功,怕不是要什么天大的东西。

    对哦,要什么啊?

    荻锦自己也不知道,不过觉得她都乖乖的说了,不要求点什么回报好像对自己不起。

    “嫣然身上的咒术,可以解吗?”她想来有想,还是对这个好奇,若是平日,涉及这些话题的内容,花绝是绝对不会告诉她的,现在,可以吧。

    “可解。”花绝奇怪的看荻锦一眼,既然加的上去,当然就也解的下来,这世界上,还真没有什么绝对的东西呢。

    “怎么解?”不是荻锦没有姐妹情谊,毕竟,这样她涉足不了的境地,还是先问清楚后再当好人好了,省得允诺了人家后却发现自己能力不足,那可真就是丑大了。

    “你要干什么?”花绝微微的眯一下眼睛,果然,不应该让荻锦知道的太多。

    “我只是想知道,想知道而已。”身体力行,荻锦拧过去抱花绝满怀,亲亲她的脸蛋,“好奇啦,我是好奇而已。”

    若真是好奇就好了。

    不为人发觉的轻轻叹息,花绝不知道到底是自己把她看住了,还是自己被她吃的死死的了。

    “你不是不喜欢她吗?”可是,花绝还是想把话题扯开。

    “咦?”荻锦没听明白,“啥?”

    “嫣然,你不是不喜欢她吗?”花绝搬开荻锦停靠在自己颈上,呼呼吹着热气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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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的感觉越来越敏感了,将魂魄强制实体化的后果,不言而喻。

    “这和喜欢不喜欢没关系,”荻锦正色说,看起来很诚恳,却只是看起来而已,手上的小动作却一时都没有停,“嫣然是我父系的同胞妹妹嗳。”

    听起来还真让人感动。

    花绝却瞥了荻锦一眼,荻锦板的严严肃肃的脸上,唇角已经快忍不住笑的抽搐了。

    “若真是那般同胞,”花绝一点面子都不给,“刚刚对你说嫣然身上带着很厉害的咒术时,你的表现就应是焦急,而不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稀奇。”

    “哎呀,”荻锦搂搂花绝的脖子,这么好看纤细的颈子,有的时候还着想掐掐看呢,“就算花绝你看出来了,也不要这么明白的讲出来啊。”

    勾勾唇角,花绝只笑。

    勾的荻锦心猿意马,那抹笑,只想占有,也确实占有了。

    许久,荻锦伏在花绝颈上喘息,听的到自己的心跳狂乱无章。

    “告诉我吧,我都知无不言的告诉你了。”不然多不公平啊。

    “那不是你能解的了的咒术。”花绝的喘息平复的比荻锦快。

    “那更应该告诉我啊,我做不到,就不会作乱了。”荻锦一点不觉得自己是在亏自己。

    不拒绝也不回答,花绝安静了片刻。

    好吧,采取不合作计划了。

    荻锦扯开两人距离,怔怔的看着花绝,好漂亮的眼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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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不对,不是要看她的漂亮眼睛的!

    “很复杂吗?”荻锦问。

    花绝的碧眸也望入那黑曜石的双眸中,“复杂到不会。”她说。

    咦?不复杂可荻锦又解不了,岂不是太小看她荻锦水平了?

    “那你能解吗?”这句基本就是问的废话,整个为候,若是还有一人能救嫣然离咒术的话,怕就只是花绝了。

    可惜,祭祀长水见花绝只负责祭天、预灾,人的生老病死、祸福灾喜都不归她管范畴。

    “当然。”花绝就事论时,没有像荻锦那样觉得被挖苦了。

    “不复杂,那费力吗?”荻锦突然想到这个,当初她在神殿选祭祀长也不是什么复杂的活儿,就是烦人而已。

    花绝挺认真的想了想,“还好。”选择了模棱两可的答案。

    什么叫还好啊!

    荻锦无奈。

    等下,能让花绝说还好的……

    “要怎么做。”这次是真的正色严肃。

    “你要给她解开?”花绝微微的笑。

    解开?荻锦的眼定在花绝脸上,解不解开的,还是不要随便给人篡改命运比较好,可是,嫣然又是她妹妹,作为姐姐,要是视而不见,是不是太没有同胞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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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吗?”荻锦问。

    “还好吧。”

    又是一句还好。

    “到底要怎么做?”荻锦有些急,什么还好还好啊,花绝这习惯还是不好!“到底可不可以解啊!”都要急死了!

    “你若要嫣然身上不带咒术,我便给她解开。”你要什么,只要不是危险的,我都给你。

    “可以解?”荻锦危险的眯起眼睛,“要怎么做!”她又不是鹦鹉,干吗要不停重复的问啊问才能得到答案!

    “其实很简单,”花绝还是不想说,“麻烦点而已。”

    这明明就是矛盾嘛!

    “嗯。”荻锦用鼻子说话,示意花绝一定要说,并且说的明白。

    花绝撇开脸。

    “把嫣然的咒术引到我身上,然后再在我身上解开就好了。”花绝说的轻飘飘的。

    哪里有人这样!!!

    这种话,怎么可以说的证明轻巧!

    “这叫简单?”区别于之前烈焰般的怒气,这次荻锦气的很温和。

    暴风雨前的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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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还不简单?”敏感如花绝,自然知道荻锦要生气,荻锦有什么气可以生啊,应该她生气,她都还没生呢!

    “你好大的胆子。”荻锦的脸荫沉的吓人,“我怎么宠着你,一刻不离的看着你,不让你接触到其他人,不让任何人和话语伤害到你。”狠狠的瞪,“你倒好,‘把咒术引到自己身上’这种话,居然敢就这个样子说出来!”

    花绝转回头看荻锦一眼,再转开,“帝姬,”她说,“请讲道理好吗?是你让我解嫣然身上的咒,我又不是解咒师,这对我而言,是最简单又有效的方法了。”气气,怎么爱生气,气死她好了。

    荻锦觉察出花绝的语气奇怪,但在气头上也就顾不地那么多了。

    “我有说吗?我什么时候说了?我只是问你要怎么解,又说要给嫣然解吗?我是不喜欢你什么事都瞒着我,不喜欢你什么危险的事情都自己做,你也不想想,这种事情,我有可能为了那个嫣然,让你伤到一根头发嘛?!”气死了,她真的要气死了!

    花绝听出来了,默默的转回头看着荻锦,“帝姬,你是说,嫣然身上的咒术,放任不管了?”

    当然,荻锦点头。她是冷血,是自私,她只要她要的人平安健康,其他人,她顺手,就救,救不了,便不救,无可厚非。

    “这可不是将为王者应该说的话。”话是怎么说,花绝脸上却是浅浅柔柔的笑。

    虽然美色当前,但是荻锦的气可是还没生完。

    “同样的事情,若是母妃遇到……”剩余的话被花绝抬手掩住了唇。

    缓慢而坚定却也优雅无比的,花绝摇了摇头,“这种愚蠢的假设,”她说,“我不会问,也不想知道。”

    干吗一定要让荻锦在重要的人中抉择?花绝可从没想过要和西娘娘决一胜负。荻锦若是重视那人,她也来帮她保护就好,就想她问过对嫣然是否喜欢一样,若是当天荻锦明确讲那是她重要的妹妹,花绝压根不会让荻锦有机会知道嫣然身上中了咒术,直接就给她解了就是了。

    但是,若是荻锦对嫣然感情一般,这种非常时刻,花绝也是绝对不会浪费自身的能力去救嫣然就是了。

    第14章

    “你又在想什么?”荻锦被那柔柔的素手感动的七荤八素,却强撑着恶狠狠的面孔,扯开花绝的手握在手中,凶煞的问。

    “想你。”花绝抬眼与她对视,回答的坦荡荡。

    剔透的碧色眼眸。

    荻锦脸一红,火气暂压,“你的眼睛,”她痴痴的说,“好漂亮。”

    唇角扬扬,荻锦是喜欢美丽东西的典型,只要她觉得自己漂亮,就好。

    “我倒是觉得,”花绝拯救了手的自由,轻轻搭在荻锦肩上,冷的声音,带上一点点柔的媚,“帝姬的黑眼睛,好像纯净的黑曜石,”她说,“没有一点杂质。”所以,所有不好的事情都由她来做好了,她的手沾染上怎样的颜色都无所谓,就像她在暴风雨里用上百个人的性命换荻锦近三年的绝对安全,将来,她还会用更多人的血流成河,只为保荻锦一人的平安无事。

    “那我们来换好了。”荻锦决定暂停,留到下次再生气,“你的碧色眼睛是我的,我的黑色眼睛是你的,我们相互保管,来世的时候,交换。”

    花绝微微一怔。

    来,世,吗?

    唉……

    来世。

    唇角的笑意真切,真切在幸福里却盈满绝望的悲伤。

    浅浅的颔首,花绝应荻锦之约,约定来世,来世,纠葛依然。

    “水见大人。”宫女被命令在荻锦不在宫苑的时候不得近花绝三丈,反正花绝对饮食冷暖没有什么绝对需要,宫女在她身边穿梭多了也百害而无一利,人心隔肚皮,谁会知道谁的小心眼里另打的什么算盘。

    所以,有人称呼着花绝的官名,招呼她时,花绝走神的一无防备。深潭是眼眸荡过去,荡过去又曳回来,只表示她听到,却不应声。

    “四帝姬宫苑的宫女送了副画轴过来。”宫女微微一痴,赶紧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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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妹妹的给姐姐送点东西没什么不对,或者做臣子的给未来王储送个礼更是合理。

    花绝随便宫女找机会来看自己,反正,也习惯了,哪个人拿自己不当观赏物啊,见了自己无不尽力的去打量。

    宫女等了会儿见花绝已经转头不看自己了,忙又出声招呼,“是这样的,水见大人,门房的宫女不小心,无意间扯开了捆画轴的绳子,”宫女终于又赢得了花绝的注意,“里面画的居然,”宫女在几近正午的正南房间里打个寒战,“是长大后的六帝姬殿下。”而且画的妖媚无比,把七分长相惑出十二分的婵娟,而一眼看去,最先看到的,就是……。

    四帝姬是嫣然,她与荻锦这几天话题因为围绕的嫣然,听荻锦说,嫣然确实是个怕生到及至,又有那么个母亲,人情世故是陌生的与那个六世都关在神殿里的花绝差不多。

    突然送来的画轴,画轴里画的内容,都是蹊跷。

    “拿来。”

    宫女还因为自己是幻听。

    赶快抬头,却见花绝依然合着唇,虽然看着自己,却没有什么表情。

    是幻听吧?

    正要再低下头等,却见花绝澄清的眼眸不仅是看,可以说是盯着自己。

    不是幻听吗?

    连忙唱诺,起身去拿过那卷轴,小心翼翼的在花绝面前打开。

    花绝的眉,密密的一促。

    画里的人,她不认识,四周认识的人也是匮乏,寥寥中并未有与之半点相似的。画的细致,用情之深,颜色使的绚烂,那女子笑的柔媚,眼中却是清朗,不搭调,却也和谐。

    画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颜料。

    “六帝姬?”花绝纤纤玉指,遥遥一指。

    宫女有一怔,这此却回神的快些。

    “啊,对,这眉眼却是六帝姬无错。”宫女回答,“可是六帝姬现在却还仅是个九岁的小千金。”

    画中的女子怕是十九岁不止,而且,在宫中当差这么久的宫女,居然会看不出,这女子束的是妇人的盘头。

    但是,既然被人看成是六帝姬的画像,相比画中的女子与那六帝姬的亲缘是跑不了的了。至于这女子到底是谁,最直接的想法,便是六帝姬的母妃,听闻为候炽熠帝的六个子女中,四位后妃各有所出,皇后诞下二、三两位皇子,西娘娘诞下长帝姬,冷妃娘娘诞下四帝姬,余下的五皇子和六帝姬都为柔妃所出。

    能与皇后匹敌,生下炽熠帝两位皇儿的柔妃,怕不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吧。

    想必,这画中的人儿,非柔妃莫属。

    可柔妃却是在生六帝姬时寤生,没挺的过来,孩子哭响第一声的时候,就那么去了。

    荻锦告诉花绝,她认为冷妃唯一奇怪的一点,就是,她不去养自己的孩子,却把柔妃的遗女当成心肝宝贝的捧着。

    画卷上没有题词,没有落款。

    花绝现在已不能直接看出来历,哪怕着物件上沾染多少主人的情感,设仪式怕是来不及了,荻锦就要下学回来。

    花绝瞄了一眼翠生生的柳叶。

    为候的四季分明,冬天是彻骨寒,夏季却灼心热,那在阳光灿烂下愈发颜色鲜艳的柳叶,此刻却静止的焉头搭脑。

    画卷这事铺展在花绝面前的几上,最重的色点。

    花绝落眸在柔妃参合了清朗与柔媚的脸上。

    殷勤的宫女虽然发现了花绝的清凉无汗,却还是端来凉茶一壶。

    低下头,花绝唇动了动,唱个音符。

    门外翠生生的柳枝兴奋的摆动起来,张狂的几乎与地面平行。

    这股邪风是从地向天吹的。

    宫女的衣裙扬摆,惊的穿着清凉的宫女急忙用手去压。

    壶嘴里射出的水柱,挺正挺正的,就浇在打开的画卷上。

    风就停了。

    枝条静止的不见一点动荡。

    宫女手中的壶晃晃,没那住,直的就往地面上落。

    花绝伸手勾住了壶柄。

    刚刚还直勾勾看着被淋了凉茶的宫女因花绝的这一动作回神,下一刻七魂三魄就协商集体离家出走。

    花绝拦住了宫女扯起衣袖就往画上擦的做法。

    “会花,”她说,“那些吸水的纸张来。”

    宫女现在完全六神无主,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也顾不得这房侧屋就是书房,飞快的就冲了出去。

    花绝勾着壶柄,微笑着,把壶中剩余的凉茶浇到画卷中柔妃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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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这是啥?”荻锦围着那摊在几上,五颜六色皱皱巴巴的东西发出疑问。

    “画。”简明扼要,花绝解说。

    “画?”荻锦不相信的看花绝一眼,“这个?”乱七八糟的一顿渲染开的色块,谁能看出什么来啊。

    “嫣然送你的。”花绝才不告诉她这是怎么造成的呢,荻锦精的像猴似的,稍给她点线索就被发现端倪了。

    “是她画完画擦手的纸?”荻锦真是纳闷死了,伸手去扯,“还滴水?”奇了怪了,“花绝,你浇画了?”

    被发现了?

    “一个宫女送凉茶来的时候泼上了。”花绝叙述一部分事实,“你很介意?”

    “介意,哈哈,”荻锦干笑,故做镇定,“怎么会介意呢,哈哈哈哈。”

    不介意就好。

    花绝陪着荻锦微笑。

    画中,柔妃的唇,红的异样,红的诡秘,红的血腥。

    血画。

    不知是何人还是何物的血,不知道下了咒还是放了蛊,这动机,边是诡异。

    虽然凉茶冲不去多少荫霾,但荻锦不会留这种没有了一点可观性的画在身边,就算是妹妹送的,也会扔掉,就算是她不扔掉,花绝也会诱使她扔掉。

    “那这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花绝专注的看着荻锦,轻着声音问。

    “都这样了,让人收拾打扫了就是,”对上花绝的眼睛,荻锦打个寒战,自己又做错什么了吗?还是嫣然无故送幅不知道画的是什么的画来,让花绝的醋坛子翻的正正?或者是花绝怀疑自己没有乖乖听话,私下还与那休眠危险的嫣然有联系,才会让嫣然有动作?那这画,真的是宫女不小心泼洒了凉茶上去,还是花绝的故意?不巧的是,荻锦她也正正有事情要求花绝,所以刹住胡思乱想的猜疑,急忙陪上笑脸,“对了花绝,”自己为什么要逞一时口舌之快啊,“今日是柔然的生日,冷妃娘娘请我一定要带你同去参加宴会,你。”你可不可以去啊?

    冷妃?柔然?

    我不就山,山却来就我。

    那柔然,怕就是炽熠帝的六帝姬,柔妃的遗子吧。

    而那个在亲生女儿身上下咒术的女人,为了别人的遗子,来招惹这个全国人都知道不是凡人的水见祭祀,不是借口故意挑衅,就是另有图谋。

    “你要去?”花绝收了笑意,斜斜的依靠在椅上问。

    “我,”果然是做错了,荻锦深呼吸,“答应了都。”看到花绝柔柔的促下眉,急忙再加一句,“我有同冷妃娘娘说,你不喜生人,或许不会同席。”

    暗暗叹一口气,这冷妃算盘打的极好,想也知道,为候的长帝姬开口了,为候的水见花绝就不会拒绝,况且,花绝绝对不会放荻锦涉险,就算这是猜测,就不行。

    “你若是去,我便同行。”花绝抬起头,浅浅的勾下唇角,伸手给荻锦。

    接过花绝柔荑,荻锦心跳却是杂乱无章的慌乱,“你,要去?”她是想过答应了别人的事情,若是自己无法达成是如何的尴尬和无地自容,可是,带花绝显在众人眼前?却是自私的愤怒,隐隐的恼怒着花绝,为什么就这样答应了,只是希望她开口冷冷的拒绝,没有一点辗转的余地。

    “你去,我便同行。”花绝知道荻锦这表情是什么意思,可是,除非她不去,不然,她断不放她一人赴宴。

    “好,吧。”咬着牙,荻锦应下,却是心不甘情不愿,伸手托起花绝的面颊,对准那姣美的唇吻下。

    门外有轻微声响,花绝刚刚合拢的双眸骤然睁开,碧眸清冷充斥,轻推开荻锦,人已在门外。

    荻锦一时无觉,醒神时忙奔出,却见一宫女瘫坐在地上,而花绝,那谪仙般的人物却是肃杀横溢的立在那宫女面前,没有丝毫风动的空气里,及地长发飘然无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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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中不知为何就是恶寒,出口便是制止,“不要杀她!”

    花绝回过头的表情是不解,额上的银色的光亮像在慢慢变暗,而眼眸中却是澄澄潋滟,然后退成恍然再皱眉。

    “走吧。”花绝面对荻锦,却是对地上瘫坐的宫女说,而那宫女,也想是睡的深沉梦游一般,起身摇曳着就离开。

    而后,花绝越过荻锦,回到屋中。

    留荻锦懵懵然,一个人无措。

    屋中的花绝平静的坐回原处,只是抓在椅扶上的手,死死的紧。

    她,没有料想到会有宫女突然出现在门外,却不应该因为没有料到就疏于防范,在那宫女受到惊吓出声后才发觉。

    而帝姬她,居然因为她会杀那宫女?

    是吗?

    荻锦在看到花绝回头时,就知道自己那声不要杀她喊的无礼且多余,而且,错的离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一句。

    花绝的脸,是冷漠掩盖的悲伤,足以让人失魂。

    她却不知道,自己这是不是可以原谅的错误,是要如何弥补的过失。

    所以,呆立在夕阳残尽的室外,在不见灼热却依然温闷的空气里,愁乱了心肠。

    是日入夜也不见凉爽,冷妃灯火通明的宫苑里更是扰人的飞虫萦绕。

    荻锦是正名的王储,虽下冷妃一辈,却有君臣之别,坐在上位也无推辞。小到连炽熠帝都没有到席的宴会上,寥寥的人确实不会让花绝太过反感,但这却无法解释她与荻锦一人坐在一边,在如此细小的宴会上,只字未语。

    宴会上不见嫣然,也没人觉得奇怪和异议,却是那长相与花绝今日刚见的画中人相似九分的粉衣小小女孩靠在冷妃身旁,靠的天经地义一般的自然,另有一华服小少年,冷淡着表情,却在小小女孩转头向他时温柔了眉眼。

    传言中就知冷妃不是热络之人,宴会有歌有舞却不见吵闹,更不见冷妃对荻锦有何多加的亲切,却同那华服的小少年一样,在面对小小女孩时,清冷的面容化水温柔。

    而冷妃显然对水见花绝的出现很是满意,不然,也不会在含笑看过小小女孩后,依旧笑意盈盈的看看花绝。

    荻锦到底是王位的继承人,心事重重中,却温和笑的完美无缺,只是偶尔几次看向花绝,却无灵犀与花绝对眸时,泄露点点不安。

    裂痕是飞画瓷器上的纹,隐的细密,却到底存在,稍有震动便会粉身碎骨。

    歌舞稍休,“水见大人预言传奇,”冷妃还是开了口,毕竟,这宴会什么的,都不过是她请花绝出面的借口,“可否请大人贵口,测测我们柔然判词?”此刻的她,不似传闻,只是个美丽却普通的紧的母亲,惴惴着她小女儿的未来和幸福。

    花绝听到点名,仅是抬头,看过那小小的叫做柔然的女孩,再看一眼揽柔然在怀的冷妃,不笑不语,接着便转头回去,余光不见旁人,端坐几前,几上金盘玉食未动分毫。

    第16章

    花绝听到点名,仅是抬头,看过那小小的叫做柔然的女孩,再看一眼揽柔然在怀的冷妃,不笑不语,接着便转头回去,余光不见旁人,端坐几前,几上金盘玉食未动分毫。

    一群人听到冷妃如此官场客套的话时就是一愣,却怎么都愣不过花绝若无其事的全当没听见。

    虽然冷妃也是个惯长冷面对人的主儿,被人这样不当回事儿却是第一次,被众人揣测的看的失颜,官本位的脾气一下子上来,哪里顾的上什么气度。又恰恰与保持着微笑,却笑的语焉不详的荻锦对视一眼,火气就冒的愈加浓烈。

    “水见大人可是弱听?!”提了提嗓门,若是冷妃有心,定会想起曾经,皇后也是这般讯问过她。只可惜,人在气头,六亲不认是小,颜面不顾也不是大了。

    这次,花绝连头都没抬。

    她到要看看,这个处心积虑在亲生女身上下咒的女人,到底心思慎密能到什么程度,可是能把这股怒火压制。

    冷妃清淡如菊的美丽容颜已经开始接近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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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妃娘娘,”荻锦原只是打算在一旁看着,看到现在,却隐约知道花绝要做什么,不是不可以,只是显失厚道,况且,花绝如何是她的心头掌央,身份上,却还是臣。与皇族对抗,向来是没有什么便宜得的,即便天生如花绝,也是一样。所以,荻锦觉得自己有义务和责任打圆场,“水见大人是不问人事的。”

    冷妃冷冷的看荻锦一眼,得了个薄面,压了压怒气,却还是不甘,“既然服务于我国,便是要保得众国民,我等都是为候之民,水见大人因何厚此薄彼?”说话时却看荻锦,像是笃定荻锦等到今天完全是花绝保下的。

    她却没有猜错这点,错的却是荻锦开口圆场,并非是因为她是平易近人甚至懦弱无力的主儿。

    “冷妃娘娘,”那王气是天生,不是煞气,却足够撼人,“您可是在说,我天赐保国的水见官只合预下言,判个词?还是您觉得,为候中有国民被亏待了,没有领受祭祀长的恩德?那厚此薄彼可是指水见官的祈天有不适应?”

    冷妃旧居不出,虽然了解宫中大小事宜,却未以得知荻锦究竟是如何禀性的人,虽然知道水见花绝与长帝姬交好,却不会知道荻锦护花绝到何种程度。

    自然先一撼再一怔,暂时不知道要如何应答的好。

    小小女孩不谙世事,听不出冷妃与荻锦之间言语暗指,却听的出两人口气不善,“母妃,”她这样叫冷妃,“大皇姐,柔然弹琴给你们听好吗?”

    这一句,却打破了几近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也惹的花绝多看了她一眼。

    也多亏多看这一眼,看出了之前根本没有在意的端倪。

    华服的小少年送过一直摆放在他身边的琴,架好,再小心的领经了冷妃颔首应允后起身的小小女孩过去,在她坐好后,尽职尽责的守在一边。

    冷妃笑着看坐在琴后,有模有样拿架弹琴的小女,仿佛那是她所出,她的宠爱与骄傲。

    华服的少年低着头,视线却不离柔然左右,看不甚清表情,可整个人散发出的安定之气,已足说明。

    只是可怜了嫣然,真真映证了可怜没人爱。

    花绝唇勾一下,却在柔然琴声正悠扬时说了唯一一句话,声音不大,甚至极轻,在场的人,却尽数听清。

    “其华桃夭,汉广得思,清扬代承,惠然无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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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荻锦大惊。

    惊的是花绝居然替人批命。

    冷妃大惊,惊的是什么,就无从所知。

    柔然将手从琴上抬离片刻,小小的少女还不明,便昂头看站在她身边守护的小少年,少年给她一个柔软的微笑,所以,柔然也柔柔的笑开,低头继续弹琴。

    花绝还是淡然的坐在几前,不举箸,不看人,更无一丝表情。

    “是什么意思?”自柔然的生日晚宴回来,谴去所有的人,荻锦捏住花绝的下巴,逼那双碧眸与自己对视。

    “判词之所以精准,”花绝却合目不睁眼,“是它在不同的人心中有不同的解释,等事情发生后,就解释的通了。”

    却是如此,但是,“那是他人的判词,你做出的,定有一准的解释。”

    花绝眼睑微启,不知为什么她会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其实,就连花绝自己,那判词说了之后,都无法断决无有变更。

    毕竟,自花绝涉足入世后,这命盘就滚的无章了。

    “柔然的恩承接自其母,其母命里无享的东西,将由她得到。”花绝说,依然说的笼统,却是最接近真实的。

    那冷妃不知道与柔妃是什么关系,“嫣然与柔然相差四岁?”花绝拨开荻锦捏住她下巴的手,问。

    “也就四岁左右,”具体是四岁还是五岁,还是四岁零几个月,她怎么会清楚,“怎么?”

    “那个与席的少年?”花绝继续问。

    这一问,却问的荻锦笑逐言开,“呵呵,你不知道他是谁?真的吗?呵呵,花绝,你不知道那个少年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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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绝白了荻锦一眼,“是谁?”

    搂住花绝的肩膀,荻锦可是一点都不放过与花绝身体接触的机会,“是怀柔,我五弟,柔然的同胞哥哥。”

    轻怔,怔的极轻,连荻锦都没有发觉。

    那华服的小少年是柔然的哥哥?呵,那么,判词中花绝唯一不解的一句,也通了。

    那冷妃,果然是这样。

    感觉到怀中人奇怪,荻锦侧头看她,灯火阑珊处,美人在怀。

    “怎么?”荻锦轻声问。

    “怀柔与柔然都是冷妃抚养?”花绝需要最后确认。

    “是啊,”荻锦点头,“嫣然尚只在冷妃身边呆到六岁,可冷妃却对怀柔,尤其是柔然特别的好。”比亲娘都好,“怎了?”

    “你的弟妹,都很有趣。”花绝抬头面她,笑的极美,却如是说。

    荻锦不解,却为这笑,足以不解。

    依在荻锦怀中,花绝笑的仿佛坐在山尖看猎人迷路徘徊的狐狸。

    嫣然的咒,是在四岁的时候被下的,那时,柔然出生,柔妃绝命。

    第17章

    嫣然会来,是在预料中的,那看似胆小如鼠的女子,骨中到底还是有皇族的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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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绝在二层的阁上避着日,纳着凉,时已至夏暮,风的温热中,夹带丝丝不适景的凉。

    居高望远,并非有心,却看的清明,美丽如花的嫣然,是跟在一名男子身后进的荻锦宫苑。

    那男子花绝也见过。

    荻锦的众兄弟之一,在荻锦刚刚得承王储时,常常“好心”的来帮忙的,珙景。

    珙景号称是来找他皇姐的,却挑了个能抬头就看见花绝凉阁的位置坐着,还让那怯怯的嫣然也坐在一边陪着。

    “水见大人。”那宫女显然是把前些日忘的晴明,这会儿依旧不怕死的前来禀报,“三皇子与四帝姬已在亭中等候多时,您看?”

    那两人既然选了荻锦绝对会上学不在的时间到访,访的若真是荻锦就奇了怪了。这宫女怕是得了谁的令才一次次胆大,却可惜花绝不是那么留人情面的主儿。

    耳中听的到禀报,却连斜眼看宫女一眼都不肯,素手托着香腮,依旧是半神游状态。

    “水见大人?”宫女唯恐花绝没有听清,再次出声。

    西方有人结印。

    花绝搭在桌上的手貌似不经意的用食指拍拍中指,然后大拇指扣下。

    嫣然少语,荻锦问她半天不过数字寥寥,现下珙景是没心情逗她,她更不会自己找话,不出声,花绝就遮的住。

    宫女却误会花绝正在沉思,即时噤口不言立在一边。

    花绝眸微微眯起。

    莫怪她还未铺设好就怎么急着用不成熟的术施展,月满则向晦,水满则自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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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是十数,逢十归一。

    十年刚过,六日后,又是望月。

    虽然花绝亲口保了那小女平安,想必那小女也懵懂的不甚在意,可是有人在意,很在意。

    只是现在,结局定了,花绝却还不知道原因,微微不适。

    珙景抬头,心情很好的看着花绝促的不经意的眉,这是她不自觉的表情,还是有什么事情妨碍?相对于她风淡云清没有表情的雅然,珙景对于她略略人气的促眉更为心动,笑容浮上唇角时,余光却见嫣然。

    嫣然眼中是不下迷恋的憧憬。

    珙景心中警铃大作,只一个专横跋扈的长帝姬缠在花绝身边就够人烦心,现在又出来一个乖张执拗的四帝姬。

    女子的专注与痴缠,在珙景小时的一次不经意,就在两位娘娘身上窥豹一斑,她们的执意和忍耐让人叹为观止,是男子如何都比她不上的。

    可是,虽有了前车之鉴,且珙景不可否认水见花绝奇货可居,但总不至抢手到连女子都被蛊惑吧。

    “嫣然。”还是越想越不安,珙景主动开口。毕竟,自己来访时,嫣然已经立在宫苑门口,只不过是踌躇不知如何入门而已,也是自己多事,既然不觉怪异,邀请她同行,“前些日,我送柔然的生辰贺礼到冷妃娘娘的宫苑,顺便拜会了冷妃娘娘。”据他的消息,冷妃可有日子没见这独生女儿了。

    “嗯?”冷不丁的有人跟嫣然说话,吓嫣然一跳,而谈话的内容更是吓人,“柔然生辰?”她却是忘记的彻底,“是,五日前?”

    珙景惊奇于嫣然听话的重点,他要跟她说的是她母亲冷妃,为什么她却听成了柔然的生辰?

    珙景惊讶的表情面对嫣然尚未来及掩饰过去,就听花绝所在的凉阁阁台一阵兵荒马乱,急忙转头去看,捎带着把嫣然的注意力也引了过去。

    花绝屏息避过须臾爆裂,暗叹,她到底不是消灾的巫乩,也不是卜卦的预知,人心叵测啊,到底,她就没猜到珙景会与嫣然讲话,而嫣然不仅答了,还答了两句。

    罢,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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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想依仗嫣然命盘薄弱模糊,稍加改动,现在看来,自己只改得一次,第二次,却非心念所牵,改它不得了。

    “刚刚,好大的风。”宫女赧然的拢好被邪风吹乱的发、衣,喃喃解释,却见花绝长发如丝,柔顺的飘落回纤细的肩上,而阁下亭里的两位皇族正诧异的看着她,仿佛少时之前的那阵铺天盖地的风没有吹过一样。

    “刚刚,那风?”宫女面红耳赤,怎么怎么好像被吓到受影响的就她自己一样,莫非这就是上位者的镇定自若?

    刚刚冲破花绝结界的咒貌似大风,却也只是以花绝结界的中心为突破口,其他地方不过觉得微风徐来,骤烈是感觉不出的。

    不过,就算嫣然开了口,能突破花绝的结界,她也确实执着,毕竟,她冲突了四次,都被挡回,还坚持着进行第五次,好运的嫣然正巧出声。

    珙景抬头只见那上阁禀报的宫女绯红着一张脸,而花绝微微促眯的眉眼却已舒开,不知那纷杂的声响是怎么来的,想是那宫女笨手笨脚的做了什么,自己羞涩,花绝却不以为然。

    他见她面数不多,之前几次不过是在祭奠上远远望一个优雅的人形,几次到荻锦宫苑时,她也一直呆在内室,上次在这宫苑里见到,应是最近的一次。而这次,又更近了一些。

    这女子一直是紫衣,不过深浅变化,或青些,或桃点,却一直不出这个范畴,就像她的活动区域,总不见她出现在热闹的场合,只说荻锦经常带着她四处游玩,自己却从未遇见,而他今日神使鬼差的来,也不过是听闻前日那最小的妹妹,一样不在人前露面的柔然生辰,为候的水见官却与席,不仅与席,还慧口说了:“其华桃夭,汉广得思,清扬代承,惠然无耽。”四句判词。

    宫中正传冷妃娘娘与长帝姬交好,其所出与所养的皇储又占一半,皇后闻言可是紧张的不得了,而二皇子的彩茂更是戾气不成祥和。

    珙景对其母亲说是要来探听消息,专门选荻锦不在的时候到来,其实自己的小心眼却是想看看花绝。

    天赐的能力和容颜的女子。

    不知她这一身青紫,若是换了明媚的赤红,该是如何动人。

    第18章

    珙景的视线只顾得美人阁上,漏缺了身边自己妹妹的脸色变化。

    阁楼上声响的时候嫣然注意力在珙景那句说话上,并未听的切实,反到是那声过后,嫣然胸口仿佛巨掌袭来,压抑的不得呼吸,原本以为是旧病复发,可疼痛感却也越来越强烈,连喊叫都不得,脸色也由了红润转为青苍,茫茫然不见血色。

    总不能让这里成为她的死地。

    花绝抬眼过去,正好与珙景对眼,他眼里太多算计让花绝心里冷笑一声,转眼,却看见嫣然几近弥留。

    “下阁。”花绝唤了声脸上红潮未退的宫女,招回她七魂三魄,打发她急急忙忙的前面引路。

    珙景见花绝与自己对看一眼,起身就不见人影,正揣测纳闷,不想那紫色的人儿悠悠的从阁里出来,前面有宫女引路,正是向这位置来的没错。

    笑意,浮上面容,更理会不了身边连求救都不能的嫣然。

    也是嫣然隐匿惯了,这般疼痛时只要打翻什么碰倒什么,示警一下,大家都会注意到她,她却只是蜷缩一起,堪堪的忍着。

    “四帝姬不适。”花绝到她可以够到的位置就不再前行,只是叫住宫女,说嫣然不适,让她自己体会出来含义去请御医来。

    宫女果然惊慌,踉跄的就转道冲向宫门。

    珙景却不解,怎么不来了?

    这才扫视了自身有何不妥,顺便看了嫣然一眼。

    “嫣然?”怎么一会儿工夫,好好的人就变成这模样了?兜嫣然体虚,这是犯病了?“嫣然,你怎么样了?”赶忙扶她依在自己身上,到底是同脉血亲,这小小弱弱的身子靠过来,还因为疼痛发抖打颤,却一声不出,怜悯就生了来。

    可怜嫣然总算有人怜她,却已经痛的说不出只字片语。

    花绝转到花坞,眼里还看和那凉亭中的人儿,唱吟是最好,却也最费力,只是姑且留她片刻,便借了身边缤纷的夏花,张开网罗,能遮一刻,等她出了荻锦宫苑就好。

    珙景大呼叫御医来,招得宫中已开始纷乱,手足无措时,却还记得四处搜寻那紫色的人儿,却见她立在日下,一片赤红艳黄之中,那花儿有多娇艳,她就有多苍白,而那紫衣有多冷淡,她就有多漠然。

    心惊,惊后再大动,原还指望流年时日,自己将不再视她绝色,却不想现在,魂魄已是认定再无更改。

    哪怕她冷漠寡淡的不沾人气。

    一堆御医围嫣然在中间,手忙脚乱的只知是王储宫苑的人去传的御医,而这病患是依靠在皇后二子珙景的怀里,直到喋喋不休了半天,围了半天后,才好歹有人想起来四帝姬嫣然这是常症,她自己的宫苑里有备药,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带着嫣然赶往红墙围绕的宫苑,还有人在临行之前妄图近花绝身,被克尽职守的宫女拦下,只得告知若四帝姬有何变故,定及时来向长帝姬和水见大人禀报。

    花绝不解,都出了荻锦宫苑了,嫣然再有何变故,与她何干?

    珙景却从御医来后就开始后悔,御医诊治嫣然是在他怀里,而他们刚好又都在王储宫苑,这话你传我传,传到皇后和二皇子那里时,还指不定成了什么样子。

    自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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