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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辣文合集第27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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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她最软的瓤,虽然她的瓤里并不全是她。www.luanhen.com但花绝知道,自己永远都不想做的,就是成为她的伤害。

    花绝醒来的时候,已经艳阳高悬了。

    荻锦不在。

    而花绝冲出院门的时候,荻锦宫苑里所有的宫女都因为惊吓愣住,忘记了长帝姬谆谆嘱托的阻止。

    没有人见过水见的祭祀长自己在宫中行走过,她出现在人前时,永远是站在长帝姬身侧,甚至她都极少出现在人面前,所以,那青紫色的一抹迅速自人面前掠过的时候,大部分的人并没有办法从一刹那绝顶的惊艳中回神。

    没有人阻止,炽熠帝的书房凭空出现了一个花绝。

    “水见大人怎么来了?”到底是一国之君,只是稍微愣了愣,即刻想起的就是,即便是大灾祸时也不过是请长帝姬转告炽熠帝的那个祭祀长,为什么突然亲自出现?

    荻锦不在这里?

    花绝澄清的眼眸瞪了炽熠帝须臾。

    “陛下,”她低下头,“南明风大。”说的不清不楚却意有所指。

    炽熠帝怔了一下。

    “珙景,你先回去吧。”花绝特地来说的事情,绝对不会是好消息,而最近南明频繁的谍报,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

    这原不是应该告诉他的事情。花绝低下的头有些微懊恼表情,可是,深谋远虑的自己一发现荻锦不见了却慌了,生怕她趁自己睡着时自行决定了事情。

    “孩儿愿替父皇分忧。”珙景见着花绝时惊讶的脸恢复平静,优雅的躬了一下身子,说。

    她,居然自己出现在这里?花绝,花绝呢。

    十指不够数算的日子,我已经那么久没有见过你了,依旧的绝色,依旧的淡漠,依旧的,忽视我的存在。

    “彩茂的事情以后再说,”炽熠帝挥手,“你回去吧。”

    珙景才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父皇,”他说,“父皇仁慈天下,但孩儿还是想知道,对于皇兄的过犯,父皇要如何惩处?”

    起先,不过是彩茂一时口快的逞意,炽熠帝生气过了,吓唬过了,稍示罚他跪跪祠堂去西娘娘那里陪个礼就可以的。

    可是,珙景却煞有其事的专门来替他兄长求情,口口声声的原谅让彩茂原只应打磨去锐的性子,变成了不得不惩处的过犯。

    “我会斟酌,你去吧。”炽熠帝皱了皱眉,他这个儿子,究竟是聪明还是愚拙?

    “父皇。”珙景的执着不知道是值得夸奖还是应当摒弃,“请告诉孩儿。”

    花绝安静的等着,等着这档家庭剧落幕,只是,荻锦,她去了哪里?

    炽熠帝拧起了眉,“珙景,你到是这般固执!”他说,却见那儿子一点不惊慌的温顺模样,罢了,“彩茂年已十八,也是该为国效力的时候了,南明将军故去一年,至今一直文官代职,为父打算让彩茂去锻炼一二也好,莫要他堂堂男子,学女人饶舌。”

    珙景立的恭敬,听的认真,这步棋可是他一手策划,若彩茂去了南明治的住那些武官自然是好,却也是为了边疆安定,难再归京,若是彩茂治他们不住,那也无妨,只是为珙景搬开身前的一块大石而已。

    刚要顺势谢父皇隆恩,却低头看见花绝眼眸微闭,唇间笑意盈盈。

    当下,胸口一紧。

    “父皇。”珙景突然跪下,对炽熠帝请求,“孩儿不孝,愿替兄长代命。”他说。

    明知,那镇南的工作将是艰难和危险,明知,去了就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天下更是可望不可求的了,明知,那女子花绝天下的容颜莫说笑意更是连见都难见到了。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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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一声禀报,炽熠帝深深的望了一眼珙景,叹一口气,出门。

    半晌不见动静。

    花绝抬起头,飘忽忽的也要离开。

    “花绝。”他叫着那个女子的名字,笑的得意洋洋,“如何,你究竟是没有算出这点是么?”你占星观像守着水镜的数算,到底是疏忽了一点,你没有算出,“我知道你会揣摩出我的想法,所以,我便故意逆着愿望做了这个决定。”即便,我选择的是因为一时冲动是无法预料的前途,可是,现在看过你因我而表露出惊诧的慌乱表情,也算是值了回票了。

    有病。

    花绝只是这样想。脚步不停,自珙景上来拦阻的身边闪过。

    书房中珙景的得意洋洋淡淡化成了苦涩。

    她眼中一如既往只有那个人啊。

    荻锦究竟去了哪里?

    日刚升时,西娘娘就派了人去,只说是要见荻锦,那时花绝尚在熟睡之中,稍稍小心就可以不惊到她。

    “母妃这时见我是有什么事情?”花绝执意今日出宫,想必是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她不愿意说,自己也便顺了她意,只是,这与母妃要见她,可有关联?

    “长帝姬只管去到便可,”那宫人是自小见着荻锦长大的,看荻锦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自然欢喜,“总之是好事便是了。”

    好事?那花绝的脸色看来就绝对不是好事,至少,对她荻锦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哦?”荻锦只是笑,却不动身,却是那宫人急了。

    “长帝姬,娘娘此次是为你寻了个好人家呢。”

    荻锦的笑脸瞬间死僵,“什,么?”她睁大眼睛,却不忘回头看一眼自己的卧房。那里,她的花绝还在她的世界中沉浸梦里。

    可是,一旦自己成亲了。

    即便那是迫不得已的政治联姻,花绝也是绝对不会再留在自己身边的。

    所以,只有让母妃失望了,总好过,失去花绝。

    “你说,你要去南明?”彩茂睁大了眼睛。

    不过顺水人情而已,珙景笑的苦哈哈的,“要不兄长你去?”一句堵住彩茂的话头。

    “可是,珙景你……”却还是不解。

    “我去比你去好。”轻轻叹一口气,“况且,我留在这里也无所作为,还不如提前去了南明,替兄长驻守边疆。”说的此情可待,那边彩茂早就感激涕零。

    这样,就可以了吧,他会在那里老老实实的待上几年,但是,没有理由老老实实的待上一辈子,而他自是甚高暴躁脾气的兄长,在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下,应是恨不得把荻锦噬骨啖肉,

    怕忍不了多久了。

    去的远远的躲是非也不错。

    豆星一般闪烁跳跃的火花。

    “大白天的点灯做什么?”进门的时候已经被宫女禀报了花绝今天出门一上午。

    进屋门前在门口稍微忐忑了一会,而后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做什么大逆不道的可诛事情,迈步进门的时候,却见午后阳光正是明媚,花绝却托着腮与烛火对望的多情。

    一双幽怨的绿色转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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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那个,”把她抛下一上午是不太好啊,“我们现在出宫,还赶的上看放午炮的,我们……”那双眼睛愈加忧伤,“我,错了。”

    “我不出宫了。”原本要带她出宫躲的事情都发生全了,现在出宫有什么意义?

    咦?啊!美人生气了!

    “花绝,你不要赌气嘛,我错了,我们现在就走好么?”荻锦粘贴了上来,面颊贴上她的脸蛋。

    “不去。”花绝也搭手搂住荻锦,现在要怎么办呢?

    看来气的不清,荻锦心尖颤了颤,莫不是,她知道自己,被安排了一个夫婿的事情?

    可自己明明白白的向那个柔弱却也倔强的母亲摊牌,要么,她成亲继承皇位,要么,她不作王储不被逼婚。

    “花绝,”荻锦柔着声音,“不出宫去,那你要什么?”

    要什么?

    “我,”花绝清晰的声音,“要你,”明明从第一眼看到时,就知道要不得,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不对,“成为帝王。”

    荻锦一怔,那花绝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如水,那双眼睛却纠缠了太深刻的疼痛。

    “成为帝王,”花绝说,“我要你成为帝王,帝姬,这个国家的帝王只能是你。”

    可是,“花,绝,”显然,荻锦被这样的花绝吓到,“珙景和彩茂他们都……”

    “你要我服侍你以外的君主?”花绝扬扬眉。

    所以荻锦很没骨气的摇了头。

    但是……

    “可是,花绝,”荻锦突然想起了什么,“母妃那里。”她说,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坦白从宽吧。

    “我知。”她轻飘飘的飘回来的时候,那群哭做一团的宫女已经一五一十的都招了。

    果然是因为这个生气,“那么,我们等下出宫玩?”荻锦松了口气。

    花绝摇摇头,“帝姬,三皇子马上就要去南明了。”

    咦?她连这个躲的出来?荻锦眼冒星光。

    “我去陛下书房时听说的。”绝对不告诉她珙景作出这种决定是被她一时没忍住笑刺激的。

    “你去那里做什么?”荻锦有的时候非常一根筋。

    花绝白她一眼,“找你。”

    “可我在母妃那里……啊。”终于想起来昨天对她说过的话了,不好意思的对她笑笑,“那我们出宫。”

    伸手拉花绝起身。

    “不去,”花绝推开她的手,“我不出宫,”没有了出宫的理由,却多了个珍惜时间的逼迫,“你不愿与我在宫中?”

    第32章

    薄雪飘洒的悠然,不知何时已经满的地表。

    花绝警告过荻锦要离疯狗远一点,这个疯狗,就是子嗣像被发配一样去往南明的皇后。

    刚安静了一年的皇后脆弱的神经已经无力承受这种刺激,那些矜贵已经全然不过,在珙景离京之前就闯入西娘娘宫中吵闹责骂,在珙景离开后更是变本加厉,无论炽熠帝怎么训斥都绝不认错。

    “彩茂看我的眼神就像是戏文里那些忍辱负重的小生看杀父仇人。”荻锦无不戏谑的开自己玩笑,说是玩笑却还是有些恶毒,因为彼时,皇后已经略有时常,被炽熠帝以养病为由,监禁了起来。

    “他倒是小事,”花绝不以为然,“即便做什么也无伤你本身,到是那皇后,”即便监禁了,“她会咬人的。”

    若是到了今天的局面都是珙景一手造成的,那是太看的起珙景也太冤枉他了,毕竟,这其中,花绝也算功不可没。

    尤其是在送珙景去南明的饯别会上,花绝应炽熠帝的邀请在走廊上露了露脸,并当着咬牙切齿的彩茂和哭哭啼啼的皇后的面,说了句:“与三皇子就此别过。”这本是无可厚非,偏偏南明那地方生就让人吊胆提心,珙景这次去,皇后恨不得将全部吉祥的话都祝福了他,就花绝面不改色的一句别过,还是“就此”,能不让人怒发冲冠?

    “要不是你招惹她,她会乱咬人?”荻锦还不知道花绝那点小道道?

    “我那里有招惹她,”花绝平平的一眼瞥过来,“我只是要你稳稳的登上帝位。”

    说的荻锦面红耳赤,“可是我答应母妃……”

    “那不碍事。”花绝淡淡的说,炽熠帝有善始却不得了善终,等到荻锦继位的那时,无论是局势还是心里,都已经不是西娘娘阻止的了。

    况且,她那时已经无心阻止了。

    冬至的时候,天黑的很早,炽熠帝举行的宴会上灯火通明。

    “你若再不去,怕是就有人来擒拿你了。”花绝推推挤在自己身边号称取暖的人,谁不知道她荻锦也应该清楚,花绝的体温是跟着周围环境走,这种天气里只会是越来越凉。

    “你真的不去?”荻锦啄啄花绝的面颊,半眯着眼睛,她又困了么?

    “去被人咬?”花绝再推推荻锦,“快走吧。m4xs.com”

    然后,在荻锦形同怨妇的喋喋不休中,轻描淡写的一句,“早去好早会啊。”

    所以,宴会全场荻锦都心情大好,有敬酒的就喝,有恭维的就听,笑的灿如花开,眉眼间的柔软让人心动。一点都没有注意到,有两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她,更没有注意到宴会上有个衣着光鲜笑容温文尔雅的人她不认识。

    “长帝姬。”

    听见熟悉的声音称呼那声时,荻锦苦笑自己的逞能,明明吃多了酒却说什么不过几步远,硬是不用人送,晃晃当当的刚走到琉璃亭前,就被人逮着了。

    “皇后娘娘。”荻锦行了个礼,好歹她是长辈,且今日也出席了宴会,应是那疯癫无甚大碍了。

    “长帝姬好生的逍遥。”皇后身边居然也没有人,刚刚明明见有人搀扶着她离开的啊。“不知我的珙景现在可好?”

    小鸡肚肠,荻锦不屑,那珙景也是成年人了,给他个机会锻炼没什么不好吧,而且,即便父皇在珙景离开前说的严格,但是那种慈父怎么可能如所言般无情?不过是在平常时让珙景去看看眼界,若真有战事风声,定第一个召了他回来。

    “娘娘若是无事,荻锦先行告辞了。”花绝还在等着。

    “怎会无事。”皇后执着的跟了过去,“难怪彩茂说我天真,”她说,“西娘娘好狠毒的心肠,竟然如此欺骗我,还害了我的珙景,为人子女又身位王储的你都不打算说什么吗?”

    说什么?“皇后认为我有错?还是认为我母妃有错?”荻锦停了步子,正经着贵气的面容。“若是我有错,您是长辈,无论究竟,我都可以向您认错,但,您若是侮辱我母妃,莫说我用王储的身份压人!”

    皇后愣了愣,大抵是那根脆弱的神经终于彻底的断裂了,在荻锦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呼啸着就张牙舞爪的过来的,第一下是打在荻锦脸上,第二下就咬上了荻锦伸过来挡的手上。

    真是,花绝的语言还真准,这一国之后还真的会咬人!

    “你没事吧?”其实,荻锦的身手不是一般的好,但是秉着练武之人不伤手无缚鸡之力着的原则,只是招架,却没有真的动手。混乱中,身上发疯的人一轻,自己却被搀扶了起来。

    看那皇后已经再无皇后形象,瘫坐在地上,而扶起自己的却是陌生面孔。

    或许是那个皇亲国戚带来显摆的门生吧。

    荻锦并不往心里去,应了没事连道谢都没有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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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脸还在隐隐作痛呢,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去面对花绝,怎么有经历应付他人?

    终泽笑盈盈的看着那个容美的女子疾步离开。

    她,是荻锦吧。

    为候国的长帝姬。

    “怎么弄的?”花绝的声音听来鬼气森森,但脸上却是嘲讽的淡笑。

    “我……”原想偷偷摸摸的先去梳洗一下,却不想花绝就坐在门栅上等她。

    “被咬了是么?”一一打量过她身上的伤痕,好,很好,真是好勇敢的人,居然该碰她!

    “那个,花绝……”荻锦讪笑着靠近。

    “不是告诉过你么?还是我说话不算数,你没往心里去?”花绝不吃那套。

    “不是的,”荻锦赶紧为自己辩解,“我只是让她是女流之辈。”

    “你不是?”花绝挑眉看她,“你只想得让人家却忘了我在这里担惊受怕?”

    咦?这帽扣的,“她不是长辈嘛。”伸手搂住花绝哄哄,“好了好了,下次我不敢了好吧,”亲亲花绝的面颊,“不气啊不气啊,你最近真是喜欢生气啊。”

    最后一句不应该加上的。

    花绝冷下脸来。

    “是我多事。”推开荻锦就走。

    啊?

    哎呀!

    “花绝啊,花绝?不是啦,我是说,”疾步追过去,“花绝啊,我是说,哎呀”花绝头一扭,“你听我说啊,花绝,”荻锦再接再厉,“花绝,即便你生气也很美的。”

    “然后呢?”花绝瞪她。

    “然后?”荻锦脸红红,嗯,说不出口呢。

    等了半晌也不见荻锦后话,花绝叹口气,算了,不难为她了。

    “你啊,叮嘱你的都躲不过去。”略略娇嗔的口吻。

    “那说明你的预言准啊。”荻锦腆着脸笑的谄媚。

    却不知自己的马屁拍上了马腿。

    花绝脸一僵,预言,准吗?即便预先感知了,也躲不过去吗?

    未来,已经既定了吗?!

    不及入寝,就被通报的宫人禀告,宴会后,皇后娘娘于成明贵宾面前癫狂,失我国仪,押于冷院之中,暂留其名号,以观后效。

    荻锦怔了怔,却不解,明明她快速的闪了人,莫非皇后有跑回了炽熠帝那里哭闹?正愣着,却见花绝出了人前,不知道对宫人打发了什么,很快,屋中就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花绝,她……”

    摇摇头,“莫说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花绝说,“三国之中,为候素来与科邦不和,难得成明主动示好,恰巧南明不稳,正是借机结盟的时候,皇后此举,不得不说是失仪。”中肯的分析中却还有着泄怨一般的咒诅,看看荻锦的脸,都成了什么样子,而手腕上更是清晰的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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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科邦蠢蠢动,”荻锦说,“不过酒后失仪,丢人是了,却不至于要到以观后效的地步啊!”

    你还是心软,若是你知道了,你的弟弟马上回举旗策反,而一直以来诱蝶这样,又给他时间准备的,是全部都知道却知情不报的我。

    会不会恨我?

    “帝姬,”花绝摇头,“千里之堤毁于蚂穴,这个道理你是懂的,皇后此举影响极坏,若是科邦真的对我国开战而成明却犹记此耻,我国便成了孤军,三国之中一国敌对一国无交,难说我国存亡何时了。”

    荻锦也知道花绝不是危言耸听,只是,总觉得她话中有话,好像知道什么却不肯说。

    “皇后会怎样?”荻锦决定发直球。

    “不可说。”花绝拒绝。

    “她会被废?”荻锦再问。

    “她至死都会是皇后。”花绝回答,只是,她是皇后的时间不多了。

    不对,荻锦蹙起眉,“花绝,那你说南明不稳,珙景现在如何?”

    好像是花绝明知南明情况不好,却让了珙景去驻边一样。

    “珙景很好。”花绝不过是顺了荻锦的话说,之前一直称珙景三皇子也不过是她始终不曾记得珙景的名字。

    “珙景很好,”荻锦与花绝对视,“那是彩茂不好?”

    她果然很聪明,若是平日不再喜好捉弄人,凭她,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君主的。

    “是,彩茂不好。”花绝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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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茂不好?她不过是随口问句,不想却是中了,彩茂哪里不好?今天宴会上看他还是神采奕奕的,除了,表情有时恍然荫霾。

    第33章

    异香销骨髓,绝色死英雄。

    三日后,彩茂借口救母,于京郊起兵。

    当日,荻锦送花绝回神殿。

    神殿里的生活一如既往的平常,每天清晨被秀雅的巫女柔声细气的唤醒,梳洗妥帖以后就自己待在祭祀长殿中,没有灾害和祭奠的时日中,这祭祀长基本上就是摆放着好看的花瓶,一无用处。

    花绝不喜欢开口,巫女们也习惯了不多嘴,那句话一直没问的出来。

    “帝姬,她怎么样了?”

    偏偏荻锦的命盘已经与花绝的纠葛,入血入骨的深,硕大的水镜中,却看不到她分毫。

    只是知道,知道她的弟弟确实是反了,而远在南明的珙景却没有任何应景的动静,还知道,她的母亲病了,虽然不是什么大病,另外知道,她的文功武略初展头角,得了众人的认可和敬仰。

    巫女们已经习惯了空置多年的神殿中常住下的祭祀长,而着祭祀长美的又空前绝后,只是啊,太安静了,自己安静,别人说话的时候也当不存在,一来二去的,巫女们就开始窃窃私语了,私语的内容不外乎为什么这么多年祭祀长一直在宫中,为什么祭祀长额头上有眼睛又是绿色之类的无聊八卦。

    这些,花绝不是没听过,听过了却与己无伤,而且,她现在最关心的,还是那个在宫中的女子。

    虽然,有很多人爱戴她帮助她照顾她相信她。

    胸口惴惴的,那明明不存在的心。

    耽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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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见大人。”一名巫女恭敬的低头行礼,“宫中传来口信,连日细雨绵长,请大人主持祭天,停雨。”

    停雨?花绝转过身怔怔的看那巫女,白色的巫服,腰间束着宝蓝色的带子,这寡淡的颜色,合宜着自己水见祭祀的身份。

    已经有很久,不曾见过那炫目的金色了吧,我的帝姬。

    “进宫面圣。”花绝起了身,巫女急忙过去,在她的足下铺好薄毡。

    “大人,圣上有旨,”巫女阻止她,“说宫中现在并非清修之地,人事纷乱于大人无益,严令绝不许大人现刻进宫。”

    嗯?

    花绝微微一怔,那炽熠帝这是什么意思?!

    在巫女一晃神的功夫,花绝已经离开了这空旷广大的神殿。

    “大人。”门口跪着一个人,一个看起来在这里跪了很久的人,“您不能离开神殿,请回吧。”

    花绝很努力的想了半天,依然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人。

    “让开。”她说,什么时候她要去哪里还要人限制了。

    “即便我死这里,也绝不能让大人离开神殿。”那人一径执意。

    “那你死吧。”花绝迈步过去,在双手触及那紧闭的大门的时候,那长跪的人跌撞着爬了过来抱住花绝的腿。

    “大人,您不能离开。”他说。

    多说无用。

    “冒犯当代祭祀长者。”花绝冷冷的看着昂头看着她的人,“死。”

    巫女们急匆匆的赶过来,大片的跪下,“大人,您不能离开神殿。”

    真是大了胆子了。

    “我现在不出去了。”花绝拟向一边让去,却因为腿被人抱住而险些跌倒,“可是你还是得死。”看过了一群白衣蓝带的巫女喜滋滋的抬起头,花绝冷着声音说。

    “鞭击杀。”

    她不是一心祭祀祈祷求天下太平的祭祀长,她所关心的只是那一个人,其他人死了活了本是与她无关,只是,碍了她的,就必须死。

    不是花绝真的被这些巫女阻止,实在是,身体已经沉重的不能自己。

    最后的冬雨凄厉的结束后,日子便在花绝整日的昏昏睡中流逝,已是马上要春光明媚的时候了。

    她却还是没有见到她。

    没有坏消息,现在变成了最好的消息。

    花绝不知道身处何处,只是这身体已经到了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入睡的地步,勉强自己睁眼时,见的就是立在自己身前面容狰狞的那个人,自背面裂开一条血河,喷薄而出。

    那人倒下后,浴血的,却是手握利剑的荻锦。

    四周,早已是横尸满地血流成河。

    “这,”荻锦看着抱膝蜷坐地上的花绝,她赤着脚,披散着长发,对自己微微的笑着,即便身处这等阿鼻地狱的场景中,她却还是美的无与伦比,那喷上她紫衣的血迹,红的刺目,朵朵如绽放的彼岸之花,终不见叶的绝色,“这就是你要的?”荻锦冷漠着声音,“这就是你一定要我为帝的目的吗?你定要这马革裹尸,骸骨草野,饿殍遍山?”

    花绝怔怔,笑容淡去,澄碧的眼睛明了就里,知了人事,也藏了哀伤。

    “长帝姬?您在这里吗?”七嘴八舌的人声,喧杂的脚步,一群人出现,“水见大人也在这里?啊,你们没事吧?”

    荻锦对花绝时那悲戚愤然的表情变做王者的处事不惊,“把这些尸首抬下去吧,莫让这血污染了神殿,传令下去,无论是我方敌方死者都是我为候歃血的将士,一律厚葬。”

    一群人手脚利落的应了荻锦命令,神殿中遗留的,只是空气中挥之不散的怨气的满地血腥。

    “花绝……”荻锦慢慢自杀红眼的暴戾中冷静过来,正要开口对花绝说什么。

    “长帝姬!”一将士飞身上楼,跪在荻锦面前,“探子回报,上元山发现小撮敌军。”

    “宫中的火势呢?”她还差点忘记,听说花绝身处的神殿遭袭,她连皇宫燃的旺盛的火都不顾了,几近忘我赶了过来。

    “火势已灭,兴无人亡故,只有几人轻微烧伤。”那将士低头告知。

    “走吧。”荻锦令下,立刻就被一群人簇拥,浩浩荡荡的离开,来不及回头看花绝一眼。

    “帝姬,”花绝的身子在众人潮水般退去后慢慢下滑,声音暗哑,“帝姬,”她喃喃,“我们,没有时间了。”

    上元山是彩茂最后的据点了,等荻锦把那里端了以后,彩茂就再无后续力量了。

    从彩茂策反起,炽熠帝就仿佛一下老去,全部事情都交给荻锦出来,西娘娘即便想提出她的要求,这种时候,却也看着日见憔悴的炽熠帝开不了口。

    合是流年不利,又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彩茂自刎,皇后投缳,炽熠帝再失一个骨肉,也寻不见那与他早早缘定的结发之妻,尚在伤痛中无法自拔,科邦却大举入侵。

    虚形奢靡的天规本是国与国不得征战,然在早古之前,为候、科邦以及成明本是一国,自分鼎之三足。

    科邦使早古之一国盛大再显,早就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只是一直畏惧为候的政通人和与成明的铁马金戈,现下正好借为候内乱之时取之而下,然后并两过土地人口,再拿下成明。

    也是炽熠帝在这多事之秋心思全乱,竟忘记了科邦之乱本就是他为候与成明两国之事,所谓唇齿相依,唇亡齿寒是也。可他偏在成明主动派使者到来之前,不顾众人劝阻,执意自行御驾亲征的上了边境保家卫国的抗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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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炽熠帝算不上心不在焉,却是已失魂落魄,偏偏还要身先士卒的杀入敌营,士气确实大振,科邦也却有退兵迹象,不想明枪是躲了,那放空的冷箭却正从他胸口斜射而入。

    射中的是肺部。

    随军御医不敢在这缺药少医的地方造次,只去了皮外的箭尾,再快马稳车的送炽熠帝回京城。

    如花绝预言。

    炽熠帝咽气在皇宫之外,清明天下的帝王崩薨之时,身在马车之中,身边仅有医、随、兵二十几人,无一血脉至亲。

    西娘娘的身子骨从上次彩茂作乱时就不稳妥,荻锦擦干泪一时不敢告诉她真相,却还是被那冰雪聪明的女子发觉,便再也不肯吃药了,只是定念随那已亡故的人去,不怜身边眼前的骨肉,任荻锦再如何嘶吼哭闹强迫,都执意固执。

    虚弱的身体不用几日就拖垮。

    而荻锦在刚刚丧父的十日后,声音已嘶哑不出声音了。

    御医回天无术,却不敢说放弃,但对不合作的病人,空煎熬出药,也医不了人。

    “荻锦,”是为候的春季,花开的温润,母亲柔软的手指抚过荻锦泪流满面的面颊,“其实,你像他,比像我多。”她说。

    这是为候炽熠帝的西娘娘今生最后的一句话。

    含笑而亡。

    为候炽熠二十年初春,炽熠帝薨,为候长帝姬荻锦即位,拟国号六翼。

    第34章

    为候炽熠二十年初春,炽熠帝薨,为候长帝姬荻锦即位,拟国号六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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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绝在得知荻锦的这国号后,惯然寞谧的唇上眉间却笑的真切。

    她不过是一次,无意漏语,说这世自己身体的名字,其实将是叫六翼的。

    她却记得了。

    这时,花绝已经在神殿住了许久,这许久中,原是因为彩茂作乱,荻锦要自顾不暇却还要保花绝安危,放她在神殿之中,后是科邦举兵,炽熠帝御驾亲征,再后来,炽熠帝去世,西娘娘去世,荻锦要使科邦退兵,又要安抚内乱时惊慌的国民,只是在神殿荻锦替花绝解围时,见了那短短的一面,尚分的优柔,之后,就一直没见到。

    在荻锦登基的大典上,她寡断,她渺然,花绝是在奉上王杖时仅一字“请”,而荻锦全程板着面孔,只语不言。

    是夜,为候新帝寝宫榻上无人,神殿中水见官软榻上,却是人影两条,抵死缠绵。

    每每在皇宫看到你,就仿佛看到我的过错,嫣然,彩茂,皇后,父皇,母妃,数不胜数的国民,血流成河。

    花绝,你没有错,错只错在,我们相逢的太早,不够成熟,自以为是,自保尚做不到,却想舍命保人。

    荻锦一遍遍在花绝耳边喃喃,而恍惚间,花绝记得牢靠却未听的分明。

    新帝登基,原应是新气象的喜乐,却因为内乱外敌显的匆忙拘谨,虽然国民对这位在内乱时期大显身手的女帝赞赏有加期待满满,可这为候,却已经不再是天时地利。

    刚刚休养生息了不足两年的为候,所有的一切都是百废待兴的景象。

    不过两年时间,荻锦每每笑起来便会弯成新月的眸子已经很久不见了,而那个喜欢恶作剧的小帝姬也早就不知道藏到了哪里去却没有人再能寻她回来,出宫的时候不是安抚民心就是视察田埂慰问兵将,再没有了小街小巷穿梭的闲情和雅致,高高的坐在朝廷之上,皮笑肉不笑的拣出官吏惯常的弊病,比她父皇已故的炽熠帝更严格。

    很久,很久一次,才去神殿,虽然,每次去后都会留宿。

    那花绝天下的容颜,看着都会心痛,不知道这样的现在为什么就是她要的未来。

    不知道,她柔柔的挑眉一笑,对她而言,是如何惘断肠的痛。

    就这样励精图治,还是在那一天得到了这个消息。

    科邦拟再次大举入攻。

    不是从花绝口中。

    大抵在她挑开头发柔柔一笑之间,她就把魂和心一同塞给她,逼她一定保管。

    可现在。

    成明永安侯终泽来提亲了。

    说之前为候的失利不过是两国没有建立稳定的邦交,说若是集成两国之力,区区科邦不再话下,说现在这种时刻,正是不计前嫌合力御敌的时候。

    而谁都知道,最稳固的邦交,是和亲。

    成明没有在室的帝姬,而为候的帝姬一个是被五皇子看的死死的六帝姬柔然,另一个就是六翼女帝荻锦了。

    当然,如若能娶到女帝,成明不介意让永安侯入赘。

    这是最理想的了。

    两国的关系稳定,成明的血统进驻为候帝王,任以后什么天灾**,成明都得为为候义不容辞。

    那么,六翼女帝的心情呢?

    荻锦的心情呢?

    “姐姐不愿意?”这是国之大事,在外游学的怀柔和柔然都回了宫中。

    该怎么说呢?若是她荻锦,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可若是为候帝王,这有事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偏偏,荻锦是她,为候的帝王也是她。

    “柔然,你也累了,”对怀柔打了个眼色,“去休息吧。”

    看着怀柔搀扶这柔然离开,荻锦的手掌握的死紧。

    羡慕他们?花绝话里一半话外一半的意她不是不明白,**又怎么样了,若真的可以守护住自己爱的又爱自己的人,一生一世的在一起,被骂,被唾弃被鄙夷,又怎么样呢。

    可是,自己可以吗?

    自己能用这样的理由拒婚然后搂着花绝一生一世吗?

    那些死去的灵魂,整日呜咽哭泣的,可以无睹吗?

    为候的帝王,没有自私的权利。

    那么。

    嫁稳我国疆的人,失我魂所依的心。

    为候朝中上下欢呼雀跃,且不说这一举两得,单是从为候女帝大事这上讲,就绝对够理由不醉不归。

    荻锦不是不懂情面的主子,不仅召开宴席,还请了歌舞声乐大奏,一改之前节俭。

    宴会宴请了祭祀长水见花绝与席。

    其实,从荻锦登基为女帝以来,小有宴会节庆,都会一纸请帖一队专人去神殿请花绝。而花绝也改了其不理人事的习惯,不仅每每到席,还微微盛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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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荻锦从不在宴会上与花绝有任何交谈,而花绝也从来不动菜品饮料只是干坐。

    可是,偶尔,那花绝天下的容颜上,也会浅浅露出笑意,就足够让人面红耳赤,神魂颠倒了。

    这次,官员们本来摩拳擦掌,亲力亲为或找抢手代劳的编撰贺词恭维,却不料荻锦一明文诏命,三日内,此事必绝口不提,凡隐讳言之者,斩立决;明言不讳者,九族同诛。

    为候的官员和当差都不解,这王气威震的女帝虽然对官吏严格,却也实行的是修生养息的策略,为何在这明明喜事上,却暴戾的一意孤行?

    虽然这样,人还是小命要紧,既然帝王不让,大家听话就有的好果子吃。

    只是,气氛热烈的宴会场上,让人祝贺不敢,不祝贺又觉得于礼不合,实实在在的尴尬死一干国之栋梁。

    幸好今日不知为什么,祭祀长花绝心情却大好。

    不仅始终面带微笑,还时时让她的澄碧如潭的眼眸流光溢彩的四处扫视一下。

    让那些官员宫人频频错手,掉箸倾杯,翻桌倒椅。

    还有实在按捺不住的,借口醉酒伏桌,偷偷的擦擦口水鼻血什么的。

    如果你要我参见宴会,那么,我就在宴会上表现的很高兴。

    如果你不让我知道,那么,我就不知道。

    如果你要我陪你一生,那么,我就造一个身体留下。

    只是,若你身边的位置有了人,若能帮到你的人不再是我,若我从存在只能让你愈加痛苦,若看到我便让你忆起哀伤。

    那么。

    你不舍,我舍。

    花绝当夜没有回神殿。

    花绝当夜留在了为候皇宫。

    花绝当夜见到了成明来的贵客。

    花绝当夜用唇堵住了所有荻锦要说的话。

    终章

    请吻我,一次,一次,再一次。你的唇嫣红的唇,除了吻我,请不要说任何话。

    “你看着我啊,”她躺在她身后,吹着她的后颈。

    “乖,花绝,我好累,让我睡了好不好。”荻锦不能回头,一回头,自己就忍不住要哭出来的,而花绝,她一定要说的,是要自己不要成婚。

    那是自己无法应承她的愿望。

    “你看看我啊?”花绝在她身后移动,却没有像以往那样赖皮的爬到她身上。

    荻锦深深的呼吸。

    “你看看我啊。”

    花绝起了身,背后一片空凉。

    “帝姬,你看看我啊。”

    十四岁,她出现在她身边,十六岁,她得到了她,十九岁,她继承了王位,二十一岁,她要大婚。

    就再也留她不住了。

    荻锦凌虐着下唇,慢慢的翻身。

    月光,从花绝身后的窗照射进来,在荻锦身上投影出花绝完整的影子。

    她大婚那天会是满月,现在,月已始丰盈。

    见她转身,花绝优雅的蹲下身在她榻前。

    “帝姬,”七年了,她依旧这样称呼她,改不了的习惯,“帝姬。”她说。

    月光像雾一样在室内流淌,水气涔涔,就像七年前她把她强行召唤来时,一模一样。

    那时也是这样,她看着她,她看着她。

    一眼便命中注定。

    然后,她璀然笑开。

    一刹那,就花绝天下。

    月光和雾气,在太阳出来时,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为候炽熠十五年仲夏盈月,炽熠帝长帝姬荻锦于祭祀神殿祈愿,天赐水见官花绝。

    为候炽熠二十年初春,炽熠帝薨,为候帝姬荻锦即位,国号六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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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候六翼二年暮夏盈月之夜,天怜为候祭祀水见官花绝,携之与归。

    为候六翼二年暮夏望月,六翼女帝荻锦成婚,婚配成明永安侯终泽。

    为候六翼二年仲冬,水旺雪灾,为候神殿轰然于暴雪之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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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哥轻点受不了唔唔唔”女子微张著小嘴无助的著,身体随著身下男人的冲撞一上一下的起伏,极度的快感让她的身体微微的颤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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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讨厌人人家才不是小浪货啊”感觉到男人的大在体内厮磨,执意的撞击著那块敏感的软肉,女子叫声变得更加凄惨绵密,娇声中似透著嘤嘤的哭音,求饶之意渐露。

    “啊哥哥饶了晴儿吧我不行了不行了要被你坏了唔唔唔”女子再无力支撑早已疲软的身体,依著惯性趴在了男子的身上,任由自己的不断摩擦著身下男子的胸膛,双唇在男子耳边无助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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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儿!”

    “嗯~”睡梦中仿佛听见自家哥哥惨烈的呼唤声,画晴努力的睁开依然睡意朦胧的双眸,却发现眼前的一切是那麽的模糊和陌生。不禁伸手揉揉双眼,再度睁开却发现眼前是一张陌生男人的脸,画晴一阵害怕紧张,直觉张嘴尖叫,却不料出唇的声音变成了婴儿般的嗷嗷哭啼。画晴彻底愣住,只觉自己被男子抱起轻拍,耳边还不断传来男子柔和而紧张的安抚声:“哦!乖哦,小宝贝乖哦,不哭不哭,哎!冥,你看她是不是饿了。”

    放开我!画晴张嘴喊,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再次变成婴儿的啼音,就算她在二百五现在也察觉到不对了。不禁将手伸到眼前,果然是一双胖乎乎的婴儿的手。画晴终於明白,她穿越了,还是最近非常流行的婴儿穿!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对於穿越这一运动,她并不陌生,毕竟这一题材的网络文学那是杠杠地丰厚啊!只是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就让人有些接受不了。再回想一下,自己的穿越途径,画晴不禁黑线,估计这是史上最新颖的穿越了,竟然做到穿,还真是开创历史先河了。

    “哇呜!”丢人啊!脸丢大发了!这要是让自家那个混蛋哥哥知道了,还不得笑死她啊!呼!也不对,自己来了这,他应该哭死才对。“呜呜呜!”虽然她蛮讨厌那个总压榨自己的哥哥的,但怎麽说他也算是疼她的,自己也依赖他依赖惯了,现在要她独自面对陌生的一切,心里还真是充满了胆怯啊!

    越想画晴越觉得自己很悲哀,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流,弄得房间的两个大男人顿时手足无措,“冥,她怎麽越哭越厉害啦。怎麽办,怎麽办啊?”

    “是不是你不会抱啊?”那个叫冥的男子伸手接过画晴,将她举到了眼前。

    直到这一刻,画晴才注意到了眼前的男子,不,应该说是大男孩,眼前的男孩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生的唇红齿白,一双狭长的凤眼配上坚挺的鼻梁显得他有些女子的荫柔之气,微薄的唇看起来十分的性感迷人,鲜红滴的样子好像一颗大樱桃般镶嵌在羊脂般光挂的脸盘上,微皱的眉头让他看起来很有些男子气概,担忧焦急神情在他眸中默默的徘徊传递。哇!万能的穿越定律啊,果然是穿越遇美男啊!

    画晴看著眼前的美色,不禁看得有些痴了。口水顺著微张的小嘴流了出来。痴迷间,双手竟不受控制的八上了美男的双颊,小脑袋抽上去就是一‘啵!’

    “啊!不公平!为什麽你抱她就不哭,还主动献吻!”方才那男音响起,声音中透著酸涩。可见他的心里有多麽的不平衡。

    而那个冥也反应过来发生了什麽事,不禁抱紧画晴哈哈大笑起来,接连又在画晴娇嫩的脸上印上数吻,才开口戏虐的说道:“谁让我是小宝贝的三哥呢。”语气里充满了自得和骄傲。

    “切,我还是她二哥呢!”自称二哥的男子将画晴强了回来,用额头顶著她的,用磁性的嗓音轻轻的诱哄道:“小宝贝,也给二哥哥一个吻吧!”说完,还自动嘟起肥唇凑了上来。

    画晴两手八在他的脸上使劲一推,让她亲也得先让她验货吧,她也是很挑的。

    可她这一推却被人误以为是拒绝之意,不禁惹笑了三哥惹恼了二哥呀!“呜呜呜!小宝贝不喜欢二哥哥吗?!”

    自动将眼前男子哀怨的神色排除在外,画晴自顾的打量起这个自称她二哥的男孩,依然是十**岁的样子,只是皮肤黝黑许多,配上那双有神的浓眉大眼,丰润厚唇,简直就是n的代名词,依旧是坚挺的鼻梁,深遂的轮廓,让他看起来有种粗犷的精致。最绝的就是那吴尊一样的唇,真是性感的一塌糊涂啊!

    嘿嘿!好吧好吧,看在你是帅哥的份上,咱就牺牲一点吧。双手圈上男孩的脖颈,凑上小嘴又是一‘啵’。

    柔软的触感不禁使得‘二哥’愣住,直到听见冥的调侃方才回过神来,“呵呵,小宝贝这麽小就会哄人啦!真是个可人儿的小东西。不过,可别被你二哥这只笑面虎给骗了,他可凶著呢!”

    “死狐狸,你说谁是笑面虎来著。”‘二哥’将画晴侧搂进怀,躲过‘三哥’神来的长臂,捏了捏她肥嫩的小脸颊报复的说道:“你三哥才狡猾呢,以後你可要离他远些。”

    就这样,一天在两兄弟的抢夺战中过去,而我们的画晴早已体力不支的睡去,毕竟她现在还是个婴儿,许多没弄清楚的事就等到以後再看吧。也许,她睡醒了就又回到了自家哥哥的怀里,眼前的一切也只不过是黄粱一梦。

    哥哥,没有了我,你要好好的生活下去呀!

    认识新世界

    “啊哈哈!”穿著尿不湿的小婴儿坐在草坪上使劲的摇晃著两只小短臂,不时发出悦耳的童音欢笑,而在她的旁边是两个不断做著怪异表情的大男孩。

    此时的画晴已经完全接受自己变成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婴儿的事实了,开始安心的享受著两个大哥哥的宠爱。回忆自己刚穿来的那些日子,画晴心里还是会泛起阵阵的苦涩。除却生活和身体上的种种不适和陌生,还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思念,对原来世界的哥哥的思念,总是在她清醒时萦绕心间。原来她也不若自己认为的那般没心没肺啊!苦涩更甚,画晴甩甩脑袋,强迫自己回到现实中来。这里虽然没有那个长久以来一直陪伴自己的他,但老天爷不是也给了她两个疼爱自己的哥哥嘛!还有什麽不知足的呢,虽然如果让她选择的话她宁可回去。不过人啊,还是要惜取眼前的幸福为好,干脆就将没心没肺进行到底好了。

    看著眼前为了让自己开心完全抛弃帅锅形象的两个大男孩,画晴首次露出发自真心的笑容,新生活似乎也很令人期待呢!

    “宝贝笑了,哈哈!”‘二哥’伸手将小画晴抱在怀里,怜惜的亲亲她粉嫩的小脸袋,刚想将手中软软的小身体揽入怀中,就发现手上重量瞬间消失,不禁气恼的看著那个抢走宝贝的罪魁祸首,“喂喂喂!死狐狸,为什麽总跟我抢小宝贝!”

    “她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宝贝。”‘三哥’一脸得意的将画晴搂在怀中,动作十分的轻柔小心,生怕不小心伤到了这个柔柔软软的小肉球。

    画晴趁著二人不注意,偷偷向天翻了个白眼。这种戏码已经不是第一次上演了,有的时候她真的很佩服这个二哥精神的伟大,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三哥就是故意在戏弄他嘛,要不然为什麽都不主动抱她,都要等到二哥抱了她之後才抢。可这二哥好像根本就没有察觉,依然每次都往枪口上撞。哎!也许这就是他们兄弟之间互动娱乐吧,诡异的娱乐!算了,谁管这些,反正她对被谁抱这个问题是一惯的没所谓,都是帅锅嘛!嘿嘿!

    不过话说,自己来到这以後,除了他们两个也没见过其他人,只在隐约中听到过他们所谓的‘大哥’打电话来询问过她的一些情况,之後就因为工作繁忙匆匆的挂断了电话,至於这身体父母那是一点信息也没有,估计不是父母双亡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主儿。另外,根据她的观察,这个身体的家境还真不是普通的殷实,光是自己那个小小婴儿房就相当於普通三口之家那麽大了,这样也好,至少自己不用担心以後会露宿街头了。

    “啊!”毫不文雅的打了一个哈气,将有些沈重的小脑袋搭在三哥的颈窝处,动作中带著些纯然的可爱,没办法,小孩子还是可爱一点招人稀罕,现在这两人可是她的衣食父母,不讨好著点可不行。

    “小宝贝困了?”‘三哥’拍拍画晴的小屁股,换了个姿势让她可以靠得更加舒服。“睿,你去冲些奶粉吧,我先抱她回房。要不一会醒了又要哭了。”

    汗!画晴听了立刻满脸的黑线,幸亏现在没有人能看到她的表情,不然铁定会被当成怪物送进科学家的实验室。这可不能怪她,谁让这两个大老爷们根本不会照顾小婴儿,竟然不给她饭吃,害的她还得主动要求,无奈她现在还不能说话,只能用哭来表达了。

    “嗯。”‘二哥’这回也不再跟‘三哥’争闹了,很自觉的向厨房走去。

    而知道晚餐有了著落的画晴大小姐,也把心放在肚子里的大睡而去。

    宝宝穿越记3

    吼吼,画晴伸伸小短腿,再加上两声实际上可比猫叫的河东狮吼,以这种方式告诉身边的两个大男人她醒了,实际上,画晴是被饿醒的,虽然她现在还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但她知道,这两个哥哥在吃饭前还会要给她洗个香喷喷的花瓣浴,这就代表著她还可以趁此机会小寐一会。当然,即使是吃饭她也可以闭著眼睛完美的完成全过程,无奈两个哥哥总是在她吃饭时把她抱来抱去,说什麽是怕她躺著进食呛到,拜托,像这样被他们抛来抛去更容易被呛到好不好。害得她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免得这得来不易的小命被这俩残害祖国幼苗的老哥给玩掉。

    “小宝贝醒啦!”听到画晴的声音後,距离比较近的冥率先将她抱了起来向浴室走去,而随後而到的睿则生怕自己被锁在门外似的亦步亦趋的跟进了浴室,嘴里还不停的叫嚣著,“喂喂,死狐狸,说好今天是我给宝贝洗澡的。”不知道为什麽,也许真的是兄妹天性吧,一向最讨厌女人这种生物的他却希望时时刻刻可以将那软软的小肉球揽在怀中,好好的宠爱一番。无奈这小东西太招人稀罕,连一向嫌小孩子麻烦的腹黑老三都来跟自己抢。哎!他很清楚知道自己的性格,霸气有余腹黑不足,注定了抢不过老三。他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大哥还没见过这娃,不然自己的地位还真就是岌岌可危呀。不过那还不是迟早的事!睿一想到自己未来的悲惨的日子,不禁加快了脚步,趁著那魔鬼头子还没回来,他还是先提前预支点福利为好。

    而早已在小浴盆旁边等候的冥则斜睐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了。其实,睿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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