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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嫁纨绔 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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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棋局是什么时候布下的?

    张绯玉看?着陷入沉思的老国公,并没有急于回答,倒是看?向张老夫人,温和安抚道?:“祖母无须担心,蓝和的伤势虽重些,但让他长了记性,等我大婚过后,他也可迎娶赵家姑娘。”

    “可是出?了这样?的事情,赵家还能看?得上这门婚事?”张老夫人发起愁来,最近她?都没接到帖子,往日里?的老姐妹们也对她?避之不及。

    “我们与赵家有婚约,如今赵家没有毁约自然是照旧,只差大礼未行?,耽搁多年,有些怨言也是应该的,我来此正是寻祖父商量明日亲自登门,与赵国公一叙。祖父以为如何?”

    听到他问话,张国公猛地抬头。

    赵国公年纪比他还小,却?让他亲自登门,他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

    张老夫人偷眼瞧着就知道?他的意?思,大着胆子求道?:“如今府中正需喜事冲一冲,若是双喜临门也算提起士气,公爷何故不想想往后的日子。”

    张绯玉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一分敬重。

    张国公神色松动:“你又怎么知你能娶公主?”

    “陛下既然不反对太后的决定,祖父何不接受陛下的善意?。”

    他起身扶张老夫人出?门,留下张国公静思他的对策。

    到门边时,张国公看?着他的背影问:“当年你突然离京必然不是为了谢谨玉,那是因为谁?”

    张绯玉僵立片刻,淡淡道?:“没有因为谁,只是怕您催婚。此事因我而起,也应由我来解决,娶公主是最好的选择。”

    这是帝王术的平衡之道?。

    张家愁云惨雾,长公主府却?是热闹得很,萧元河所?住的明河堂里?,丫鬟们将绣棚搭好,因为他打赌输了要重新绣一个荷包,卫娴要亲自看?着他绣。

    昨日,卫娴带他去看?娘家送来的团圆节礼,清点?造册,两人各负责一半,打赌谁先理清账册,要是他输了就要重绣一个荷包。

    尽圆将绣棚架子搬到廊下,躺椅也搬到廊下,卫娴就歪在躺椅上看?着他绣,花样?是她?描好的咸宁宫中秋夜景,用色绚烂,光是挑绣线就把萧元河郁闷坏了。千方百计想逃避,一会儿说腰疼,一会儿说腿疼,半刻也坐不住。

    “我还没说我手指疼呢!”卫娴的手指因为练琴长出?了泡泡,又变成了薄茧,正在抠气。

    她?是爱美的,手指长了茧子,立马不学琴了,现?在只能弹奏一首简单的曲子。

    对于她?的半途而废,萧元河罚她?绣花,不过她?强行?让尽方代?劳了。

    “你说话不算数!”萧元河甩手不干,“明明说好一起绣的,为什么你不绣?”

    他捏着绣花针递到她?手边。

    “因为有人帮我绣呀,你也可以找其他人帮你。”卫娴侧身用团扇挡开他捏针的手,“再?说了,我又没说要全?部绣,等尽方绣好大半,我再?绣小半,不也是我绣的?兵不厌诈。”

    “好啊,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说完,萧元河捏着绣花针飞快乱绣,也不换线,飞针走线,不一会就绣了一团红色灯笼。

    竟然不按描红直接在上面绣。

    萧以臣来说事的时候看?见那张布料,差点?笑岔气,带回去给小伙伴们看?,殿下在他们眼里?已经完成跟以前脱胎换骨了。

    “走,带你骑马去。”萧元河生气快,消气也快,不一会儿就拽她?去骑马。

    “怎么抓缰绳。”卫娴伸出?双手晃了晃手指上还没好透的水泡。

    神情恹恹,最近她?每天都很累,夜里?被隔壁窸窸窣窣的声响吵到,也不知道?他在隔壁干什么。

    “看?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他掏出?一副丝薄的五指套往她?手掌上套。

    轻柔微凉的触感十分舒服,握拳也没感觉到水泡会破,她?惊喜极了,“这是什么?”

    “胡商那买来的,北方训马师所?用,还能相看?马齿,平时护手也好用。”

    “你什么时候出?去买下的?”卫娴举着看?,与她?的手掌刚好合适。

    @无限好文,尽在

    “你天天睡懒觉,前几天我就去过西市,下回带你认识一个妙人。”

    卫娴也精神了,好奇发问:“谁呀?”

    能让这家伙亲自去见,总不会又像慕容玖那样?的奇人吧?她?可不想再?去了。

    “说起来你绝对不相信,一个才十六岁的人能干出?这样?的大事!”

    萧元河喜滋滋地夸起自己的江湖朋友:“他只花了两年就把隐崖变成自己的,你知道?隐崖吗?就江湖上让人闻疯丧胆的杀手组织,他被人抓进去想训练成死士,谁知道?他学成之后就把组织首领给杀了,自己当老大,手底下的杀手个个对他言听计从,你说厉不厉害。”

    对于萧元河这样?好动的热血少年,谁强就服谁,眉飞色舞说起这位小首领,满是钦佩。

    卫娴生出?危机感,总觉得自己快要管不住他了。于是端正心态,认真学骑马。

    萧元河给她?找来的小马很温驯,白色长毛,十分漂亮。

    公主府有个很小的跑马场,他扶她?上马,自己也翻身坐在她?身后,带着她?小跑了一路,她?就坐在他怀里?,他能闻到淡淡的桂花头油的味道?。

    卫娴不自在地往前挪,他又把她?往回拉,“骑马不能太靠前,危险。”

    他的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懒洋洋地教着,后来是自己下了马,牵着绳子往前走。

    马儿慢悠悠走一圈,卫娴觉得可以自己来,“你边上去,我自己跑。”

    看?她?胆子挺大,学得还快,他点?了点?头,站在马场边上看?她?慢跑。

    骑了一会儿,她?得意?忘形,不小心踢打马腹,马儿加快跑起来,她?的长发都扬起,吓得她?大叫,眼看?就要跌落马下。

    萧元河见势不对,赶紧飞身接住她?,她?惊魂不定,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别怕,没事了没事了。”他轻轻拍着她?的背。

    两人紧紧相拥。

    “我们不学了,以后坐马车就好。”他心疼地上下打量她?。

    刚才那瞬间他心脏几乎都吓停了。现?在看?她?只是受了点?惊吓,人好好的没事,他的心脏才重新开始跳动起来。面前之人眼睛红红的,像只可怜的小兔子。

    他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哄人的语气更加熟练,“那是一匹疯马,不怪你,你的天赋还在,第一次上马就学成这样?,很好了,特别棒。”

    卫娴已经不相信他的鬼话,挣脱出?去,咬牙道?:“那才不是疯马,我要学,就它了。”

    刚才只是她?得意?太早惹的事,骑马也没那么难。

    “万一摔了怎么办?”怂恿她?学骑马的人胆子变小了,她?胆子却?变大了,“有你在这里?,我又摔不坏。”

    一句话让萧元河心花怒放。

    她?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但是想学的时候就会很认真地去学,就像画画,她?也用那股学画画的劲儿学骑马。

    一连几天主动敲萧元河的房门,拽他起来陪自己骑马,起得比他还早。

    这让尽圆尽方啧啧称奇,王妃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今天卫娴穿着淡蓝骑装,头发束成高?马尾,一身干脆利落的打扮,兴冲冲地拽他回福王府,那里?有一个更大的练马场。

    最近萧元河真的去看?过军马场,府里?留着两匹好马,她?一听说就想秀一秀自己的身手。

    “你还不能骑大马。”萧元河睡眼惺忪地被她?按住洗漱换衣,一顿忙乱,丫鬟们忙进忙出?,看?王妃把王爷按在铜盆里?,还替他洗脸,两人感情越来越好了。

    洗完脸,人也清醒了,当然还是不愿意?带她?去骑大马,哄道?:“还骑前几天的小马吧。”

    那种烈马他怎么敢让她?骑。

    但是卫娴自觉需要进步就要挑战高?头大马,这才叫骑马。

    萧元河说不过她?,只好带她?回去,好些天不回,偏殿的净室都挖好了,卫娴也有点?好奇怪,跟进去望了一眼。

    宽敞的殿阁分成三部分,用博古架分成里?外两间,外间窗边摆着一张画案,靠近博古架摆着一张琴桌,上面有张古朴的琴,琴桌旁有边桌,上置花瓶,养着木槿花和白色的珠珍梅,布置得十分雅致。

    她?心下纳闷,怎么看?这也不像是男子的卧房。

    博古架之后的床榻铺着粉色锦被还有同色大迎枕,边上纱帘围着一方小池子,池边摆着紫檀的木柂与博古架,地面都是平的,不像别的卧房将内室抬高?,净室下沉,筑以石墙,看?着像是临时洗漱之地。

    卫娴没好意?思问,说不定他就是有些特别爱好呢。

    “觉得怎么样?,喜欢吗?”

    萧元河带他走一圈,指着各处的家什道?:“这些都是我亲手打造的,这大迎枕里?面的棉可软和了,保你冬天也不冷。”

    “怎么?”难道?是让她?搬过来这边住?

    其实也不是不行?,她?是不能占着正殿。

    “这是我给你挖的药池,其实最好不要用上,你的眼疾别复发才好。”

    他转头瞥她?一眼,又飞快移开视线。

    “给我准备的?”卫娴愣住了。这是她?没想到的。

    萧元河又眉开眼笑道?:“其实不当药池也行?,可以当温泉池,有管子将热水直通进来,也不用人来来回回搬抬。”

    他单独将火室封在隔壁稍间,想泡多久的池子都行?。

    “那你住哪?”她?忍不住问。

    “后面还有座院子,我住那里?,正殿窗外不是有湖,就在湖边。”

    离得远一些好,他还怕自己动作太大会吵着她?睡觉。

    卫娴大受感动,抱住他的胳膊,“王爷这么讨好我,是想做什么?”

    “我本来就应该好好照顾你,怎么能说是讨好?”死不承认。

    卫娴想到窗外那座院子好像推开窗就能看?见,倒是正好的距离。

    “那今天我送王爷一样?东西。”

    “是什么?”

    萧元河充满期待,这可是卫六第一次主动送他东西呢。多好!

    “给。”卫娴掏出?卫国公替她?准备的节礼,正是他悄悄放回她?妆匣里?的玉佩,上好的玉石雕刻,玉匠精心雕琢而成。

    “这!”萧元河眼睛睁大,“给我的?”

    他不敢相信这是送给他的,本来还以为是她?心上人的玉佩,他还为此好些天睡不踏实。

    “爹爹给的节礼,我也有一块,我们一人一块。”

    卫娴拉他进正殿,翻出?妆匣给他看?自己那块,加重语气强调,“到我家去的时候,一定要戴上。”

    这玉是一对的,父母希望他们能恩爱白头,玉佩为证。

    “这是当然!原来是岳父给的,真好。”萧元河自己在那里?傻笑,紧紧握着那块细腻的玉佩,“卫六,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虽然很高?兴,但绝不给自己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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