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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七章 秘法不传六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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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公子为了答谢郑顺礼和商颖的帮助,请他们到一处酒楼吃饭。

    桌子上点了一桌海鲜,叶公子的仆人在旁边侍立。

    "没想到郑公子不但有学问,武艺也那么好啊!"

    听了叶公子的话,郑顺礼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刚刚作用最大的"武艺",是商颖扔出的石灰粉囊。

    "你怎么那么狠啊。"郑顺礼小声地说。

    "石灰粉客气了,要是用的是药粉,他们都得变成瞎子。"

    郑顺礼嗯哼了一下,说道:"叶公子上次被卷入歹人打劫镖队的事里,太危险了,还好没有事。"

    "郑公子你才是有惊无险啊。"

    "哪里,其实歹人都去抢东西了,没有人追我们。"

    "郑兄那么高的武艺,歹人也不敢轻易进犯啊,我要是也有这样的本事就好了。"

    郑顺礼哈哈笑了两下,他之前看叶公子的身材应该是学过武术的,但是恐怕无法和好手想比。

    "郑兄来济南,是来游山玩水的吗?"

    "啊?那个。。。"

    "他是来救人的。"商颖冷不防说了一句。

    "救人?!"

    郑顺礼一下紧张了,他赶紧圆场,说:"我。。。那个,有一个远亲叔伯被人诬告,进了济南府大牢里了。"

    叶公子看了左右两旁,凑过来说:"斗胆一猜,不会是顾炎武顾先生吧。"

    "啊?!"

    "郑兄用不着隐瞒。"

    叶公子小声告诉他:"顾先生入狱以来,在这附近活动的想要救他的人太多了,这都不是秘密。"

    "啊?"

    郑顺礼早该想到这一点。

    "顾先生因为什么事入狱的啊?我还不知道。"

    叶公子问。

    其实这也不奇怪,如不是相关的人,未必知道内情。

    "有个人告他编撰逆书《忠节录》。"

    "《忠节录》?怎么会是这本书呢?"

    "叶公子有什么高见吗?"看到叶公子好像觉得很意外,郑顺礼也觉得好奇。

    "还请郑兄保密。"

    "我会保密的。"

    "《忠节录》,我读过。"

    郑顺礼惊讶地合不上嘴,但叶公子立刻告诉了他一个更重要的信息。

    "《忠节录》一书,其实。。。"

    叶公子和郑顺礼谈了好一会儿,郑顺礼急忙问道:"你确定吗?"

    "我确定。"叶公子肯定地告诉他。

    "我、我得去告诉顾先生。"

    郑顺礼立刻站了起来,往济南府大牢跑去。

    "哎,你。。。"商颖还在啃一个螃蟹。

    "你们先吃吧,我待会儿就回来。"

    郑顺礼跑到了大牢内,看到顾炎武正在床上躺着。

    他抬头看到来人,说道:"小伙子来得正好,我正好想到一首绝命诗,你帮我磨墨吧。"

    "不用写诗啦,关于《忠节录》,姜元衡那厮想漏了一点!"

    顾炎武一听,好奇地坐了起来,听郑顺礼仔细说明。

    原来《忠节录》一书,和一本叫《启祯录》的书是有很多内容相同的。

    《忠节录》一百多页,基本都原封不动来自于《启祯集》。

    可以说《忠节录》就是摘抄于《启祯集》的,可以说是删减后的《启祯集》,两者一定程度上可说是同一本书。

    《启祯集》是什么书呢?这就牵扯到另一个大狱了。

    前几年,有一个叫施明的人,伙同沈天甫等人,编了《启祯集》这本书。

    启即"天启","祯"即崇祯,集即"诗集"。

    《启祯集》内收录江南三百多人的犯禁诗歌,施明和沈天甫欲以此书敲诈他们。结果敲诈没有成功,只好顺势告官,想掀起文字大狱,以谋官爵。

    但他们想得太美了,施明和沈天甫等人不过一介盲流无赖,根本不懂官场规矩。

    以往大狱之所以能牵连多人,都是因为朝中有人想借着案情打压异己。

    而沈天甫、施明异想天开,以为自己无权无势,一本书就能套三百多人的白狼,其实得罪了所有人,直接给自己判了死刑。

    《启祯录》案一发,朝中群情激愤,纷纷说这是诬告。

    最后皇帝宣布,《启祯录》一书是伪造出来诬陷文人的。

    其旨曰:"沈天甫、夏麟奇、吕中、逃走之施明、未来之吴石林及代主控告之叶大等,合伙指造逆诗,肆行骗诈,虽称逆诗从海内带来,茫无凭据。又云编诗之陈济生久经物故,而从海内带诗之施明又经逃走。此等奸棍吓诈平人,摇动良民,诬称谋叛以行挟害,大干法纪。尔部即将沈天甫、夏麟奇、吕中、叶大俱行严审,拟罪具奏。逃走之施明、未来之吴石林俱着严行缉拿,获日也着拟罪具奏。"

    下令刑部拷打沈天甫,果然得出口供,言《启祯录》一书,是其一党编造来勒索文人的。

    最后沈天甫被斩首,施明逃亡。

    这件事的重点是。

    皇帝在圣旨里,已将《启祯集》定义成假造出用于敲诈文人的伪书,事实上这本书也确实是如此。

    既然是伪书,里面的内容,自然不属于犯禁之列。

    而《忠节录》一书,既然内容全部来自《启祯集》,那么其内容自然不属于犯禁内容。

    为什么?因为皇帝这么定性过了,如果任何人提出不同看法,就是推翻圣断。

    顾炎武大喜过望,从床上跳了起来。

    "你救了我的老命啊!"

    他立刻召集自己的所有人脉,往这个方向收集证据。

    发现此事不但是真的,而且可利用的地方很多。

    例如姜元衡拿《忠节录》状告顾炎武的依据之一,是说此书的编撰者陈济生,是顾炎武的姐夫,而两人关系又很好。

    但《忠节录》编撰者陈济生的字样,是原封不动从《启祯录》抄来的。《启祯集》本来就是沈天甫等人自己写的,陈济生编书的事自然是子虚乌有的。

    陈济生在《启祯录》前就去世了,所以沈天甫等人就编造他是作者,这事在《启祯录》案的口供里也也交代了。

    顾炎武打算依据这点,直接点出姜元衡编造《忠节录》,陷害忠良{自己}。

    最好能把姜元衡和《启祯录》扯上关系,那他就完蛋了。

    顾炎武紧锣密鼓地筹划反击的计划时,郑顺礼走出了大牢外。

    一出去,就看见商颖在那里等他。

    "啊,小颖,你怎么过来了。"

    "你都不看看自己出去多久了,饭早就吃完了。"

    "喔,这样啊。"

    "你那个什么叶公子,说是要回直隶了,你要去送他吗?"

    "啊?他要走了?那我去送他吧。"

    "那你自己去吧。"商颖不愉快地说。

    郑顺礼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好像生气了一样,摸不着头脑,就自己去了。

    他来到城外的一处驿站,这是叶公子说要等他的地方。

    但奇怪的是,没看到外面有任何人,只看见几匹马悠然自得的拴在马槽上吃食。

    郑顺礼走了进去,看见零零散散几具尸体,以及散落在地上的武器。

    一个熟人转身过来,他是窦二东,旁边是被绑着且堵上了嘴的叶公子。

    叶公子看到郑顺礼,眼睛里满是惊恐,嘴巴里发出嘟囔的声音,好像在警告他快走。

    窦二东面露喜色,说:"老弟你来得好,我缚了这狗鞑子,正准备拉去掏心祭天。"

    郑顺礼大惊失色,连忙劝解道:"不可,这个人救了顾先生。"

    他把叶公子跟自己说的《忠节录》《启祯录》的事,详细跟窦二东说了一遍。

    窦二东意味深长的看着郑顺礼。

    "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他是救了顾先生的人啊。"

    "他是鞑子皇帝的特使!"

    郑顺礼觉得有些惊讶,但其实心里早有准备。毕竟普通人,是不会对《忠节录》这些东西有所了解的。

    "但是他救了顾先生,这是事实。"

    听了郑顺礼的话,窦二东沉默了起来,他长出一口气,似乎回忆起了很多人。

    "他是救了顾先生一人,但他又害了多少人!多少人!多少人被鞑子害得家破人亡,光直隶一个地方就数不过来!。"

    窦二东挥舞手臂,情绪一下爆发了出来,他的声音震撼着整个建筑。但他又突然间陷入了沉默,好像一块被放入冷水中的热铁。

    他平静地说:"你今天非要保他,就是与我为敌。"

    郑顺礼没有回答,从地上捡起了一把刀。

    窦二东屈身拔出长刀,上面尚有擦拭过的痕迹。

    两人都是身怀绝技的武士,为敌这两个字,对他们来说是带血的。

    "快马轻刀,听过吧?"

    "听过。"

    郑顺礼回答。

    所谓快马轻刀的说法,就是说单刀的重量要轻,太重了就不好运转。

    "别人都嫌刀太重,恨不得能再做得轻一点。但我们,巴不得刀更重一点。"

    这种说法,郑顺礼第一次听说,他静静地听窦二东说了下去。

    "大部分人挥舞刀的时候,身体都是被刀的惯性所控制。运转不灵,所以想要把刀做的更轻。"

    "但我们则不同,我们以气运刀,越重的刀挥得越快,所以用的刀比别人都重。"

    "气?"

    运气等说法,常见于拳家。有人说身上运气,就不怕人击打,也有人说运气发力如何如何。

    但真的有这种东西吗?郑顺礼从不相信,觉得武术都是身体姿势。缩身展身,力如泰山,和气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很多人的所谓麻胀的气感,不过是身上充血的自然感觉而已,只是自欺欺人。

    窦二东继续说:"要以气运刀,首先要不被刀的重量所制。刀的母式不过一提一劈,万法从中生出。提是两手卷裹起刀柄上提至头,身体要挺直,呼吸要吸气,刀尖自然向下。能做到的话,卷裹住的手一松,刀柄一转,刀尖就能风驰而出。这一劈出,我身体又要下沉侧身顺势捧住,以求三尖对照,让刀尖又不歪。这样提劈熟练,就能不为重量所制。"

    "因为你没有在挥刀,只是在调转刀的两头。这就好像重物提起时,想左右运动很困难,但放在一个平台上,就可以左右旋转。"郑顺礼答。

    "没错,好像装在竹筒里的水银,竹筒一转,水银上下移动至头尾,就会加速竹筒的旋转。但若是挥舞竹筒,水银就会使竹筒前后失衡,这是吾师秘语。所以我们用刀,要重一点,挥舞起来敌人练磕碰都不及。"

    "那这和气有什么关系?"郑顺礼还是不解,但下一秒他立刻就明白了。

    窦二东笑而不语,郑顺礼亦不再问。

    刀如装了水银的竹筒,人难道不是吗?

    刀如一轴承,人如几轴承?

    刀有一起落,人有几起落?

    这就跟自己体系里的道理是相通的,若是形容人体的变化,用气这种形容可以吗?郑顺礼的脑海里一下闪过无数东西,意气力、五行、天地。。。。。。

    窦二东挥出了一刀,刀光直接飘向他的脖子。

    郑顺礼提刀往下一绞,袭来的长刀立刻滑落在一边,而自己的刀尖轻轻没入了窦二东的腹部。

    "你没出全力。"郑顺礼脱口而出,将刀尖轻轻一拔。

    "我累了。"窦二东叹了一口气,收刀往门口走去。

    "今天我们之中不管哪个死了,都是损失。"

    "窦爷!"

    窦二东头也不回,走出了门外,郑顺礼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这是他最后一次看见窦二东。

    叶公子得救了,顾炎武也得救了。

    顾炎武案由山东总督、山东布政、山东巡抚三人亲审,他们一听到顾炎武对《忠节录》《启祯录》关联性的陈述,无不焦头烂额。

    案件立刻草草中止,顾炎武被无罪释放,但他对姜元衡诬告的控诉也没成立。

    正当顾先生的亲友奔走相告时,顾炎武宣布了另一个大消息。

    "我要告解家拖债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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