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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最后一个风水师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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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捏了一把汗。

    建国叔心中明白,此次侦查已经暴露,如何带领五人逃出去,不仅仅需要脑子,还需要九死一生的勇气。而这些东西,都是建国叔具备的,不然此次侦查任务,也不会让他担任班长。

    但,建国叔当时没预料到的是,他的敌人不是一般人,而是一个更加狡猾驱赶毒虫的怪物。

    这也导致了最后的功亏一篑。故事还没讲完,就把结果说出来了,不是我的本意。

    建国叔一行人跑出了百米之后,毒虫就赶来。马上前最具勇猛精神,说班长,让我留下来阻击敌人吧。建国叔当场否决,说没有必要阻击敌人,对方只是怀疑有人进来,所以在搜查,你一阻击反而把我们暴露了。

    符武隆哇哇地流眼泪,说自己给班(w/u)里面拖后腿了。

    水金宝说,我是怕你欠我的两包烟没人还了。建国叔说,对方一定以为我们会往赶回去,不往里面走,咱们往越南南边走,他们就找不到。

    田富贵说这样,可是信息发布出去,怎么办?

    建国叔说,距离十二点赶回去还有六个小时左右,我们往越南那边走一个小时,把他们给骗开,到时候再往回赶,再行穿防区。

    当时在者阴山一些道路上面都埋有地雷。当时有个从中国境内跑来的野猪触动了地雷,暂时给建国叔创造了条件。从一道十多米的悬崖下来,六个人不动声色,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凑巧,一件帐篷里面传来滴滴的声音。

    水金贵耳朵很灵敏,也玩过电台,当即确定就是对方电台。随即建国叔和史大卓、马上前几个人摸进去。原来因为信号的原因,越南军方选了这个地方弄了电台。

    三人如同鬼魅一样击杀发报人员,乘机夺了一台。六人刚得了电台,又听到身后追来的声音,隔着高高的悬崖,看见一个左耳吊着一只铁蛇耳环的年轻人,就是虫师阮三甲。

    阮三甲当即大吼一声,子弹传过树叶就打了过来。建国叔没料想一下子就追上了,之前故意留下来的各种假象都被试穿。

    原来阮三甲不管路上看到什么,只是赶着虫子闻着气味追寻,一路上也是佩服领队的人,阮三甲和建国叔隔空相望。

    在山里转悠了两个小时,已经十点多。看来逃出去已经不可能,建国叔将三菱刺钉在树上,大声唱道,只知沙场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明码发报。

    一道无形的电报从山林之中传了祖国。

    耿直已经二十小时没闭眼了离最后,只剩下一个小时。电台传来了大量的信息,发报十分钟结束,把者阴山上的火力配备和主要军事目标坐标明码发出来,电报结尾,是五个大字:请向我们开炮。

    耿直手上在颤抖,他知道此刻不是犹豫难过的时候,把情报上传。炮兵部队在十二点来临的时候,对者阴山阵地进行了精准的打击。为接下来攻陷高地大大减低伤亡做好了准备。

    发完电报后,建国叔呵呵笑了起来,说,大家怕了吗?符武隆呼吸几乎失去,眼睛猛地睁开,怕个鸟,我只恨不能真刀真枪跟蛮子干一场。

    建国叔把最后刘根烟每人分了一根,放在嘴里面咬了起来。

    最后一个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建国叔没有细讲,生离死别,每个人都有纯粹和害怕的一面。当时建国叔在炮击之中穿越了阵地,如同猛虎一样回到了阵地。

    下面一些情节,是我做过补充,请建国叔看过,他也没有异议,估计和最后发生的事情也相差不远。

    ……

    有几个人嚼着烟丝,都忍不住哭了起来。建国叔是班长,扭过头去,不让别人看到自己流眼泪。说,来世咱们一起大碗喝酒大碗吃肉。符武隆笑着说,算了,我可受不了水金贵的尿性,我可不想跟他做兄弟。史大卓说,我还不知道,下辈子让水金贵投胎成为一个女的,嫁给你你就舒服了。

    水金贵呵呵笑着说,这辈子没娶到媳妇,下辈子当个媳妇也可以。建国叔把水金贵的脑袋暗下来,一枚毒镖擦着头发飞过去,钉在一棵树上。

    阮三甲还是追上了建国叔,蹲在不远处,用着不太标准的话说,我们不会杀你们,出来吧,出来就免一死。越南人最喜欢打毒镖,性格比较狭隘。自己手上已经有了越军的性命,头像就是死路一条。建国叔喊道,你们已经穷途末路,我们大老爷们就没有投降的道理。

    在一般战争题材里面,都会有这样的桥段,“把子弹情况汇报一下”

    “班长,我还有三颗子弹”“我还有两颗子弹”

    “哈哈。班长,我藏了一颗手榴弹”

    班长欢喜骂道:“就你小子小气,都一股脑丢出去了,你还剩下一颗。”

    刘建国告诉大家,现在不是大家小气的时候,手雷都丢出去,各人给各人留一颗子弹,全部打光。

    就在这个时候。两只七星虫扇着翅膀。速度很快,符武隆见了仇人,分外眼红,拉开了第一颗手雷,默默数了数字,把手雷丢出来,空中开花。两只七星虫顿时就炸成了灰烬。

    建国叔赞道,你手雷打活靶还是一样准。

    符武隆报完仇,泪流满面地,班长,俺们村子老人说了,尸骨不回后山埋葬,会成为孤魂野鬼的,希望团长能够找到我们。建国叔笑着说,异国他乡我们作伴,怕什么。

    符武隆打死了七星虫,自己身上也极具痛苦,一枪打在自己心口结束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阮三甲听了动静,呵呵笑道,何必自己打死自己,出来啊,还能活一条性命。阮三甲最近试验一种新式的虫子,缺的是几个活人当实验,所以不想弄死几个送上门的活人。

    就在这个时候,炮击开始,者阴山上响起了一阵一阵的炮弹。建国叔躺在地上,说,我们完成任务了。

    水金宝和田富贵两人对望了两眼,把建国叔架了起来,顺着山坡往下推,班长,你走,你走,记得把我们尸骨带回中国去。

    建国叔受了推力,顺着一个斜山坡滚到十米外,喊道,你们几个王八蛋,没屁眼的龟儿子,我……

    史大卓和马上前已经丢出了两颗手雷,响应这者阴山上的礼炮和轰鸣。建国叔把所有能丢的东西都丢在地上,只握着一把三菱刺单手心中默念,兄弟,我会回来的。

    如同猛虎一样开始奔跑,从山野之中跳过,单手撑过石头。阮三甲眼睛毒得很,见建国叔一路小跑,叫道,打死他们。自己从一旁绕过去,又有几只七星虫扇着翅膀快速地跟了上前。

    建国叔手上三菱刺握在手上,到了山坳之间,见着阮三甲追上来,逃命要紧,往者阴山中间人烟稀少的地方突,奔跑,唯一的目的就是回到中国去,活下去,踢自己五个兄弟活下去。

    阮三甲边追边喊,你个胆小鬼丢下自己的战友跑了,没有骨气,真是让人失望。

    建国叔没有一滴泪,冲出了者阴山敌方防线,炮弹声音已经停止,黎明很快就要到来,炮击下的越军死伤不少,中**队最后的攻击战就会到来。

    建国叔怕被自己战友误伤,边跑边唱“用我们血肉组成我们新的长城”反反复复地唱着同样一句,用血肉捍卫我们的长城。

    耿直接到报告,说前沿阵地发现了一个赤身高唱国歌的男子。

    耿直嘴唇发抖,还是回来了一个。自己不顾跑着冲了出来。看着越来越近的建国叔,再硬再耿的汉子也从眼角流出的汗水。

    阮三甲藏在前面的毒蛇飞起来一口咬在建国叔的左腿上。建国叔一口咬下来,回头看见追来的阮三甲。建国叔叫道,洗干净你的脑袋,等着我来杀你。

    手中的三菱刺飞了出去,刺中了阮三甲左手手臂,鲜血顿时流了下来。三菱刺放血极狠,伤口很难缝合,阮三甲不敢再追,被两个赶来的士兵搀扶着回去。

    叽里咕噜地喊了一句话,你要是不来,就是我孙子……

    建国叔拼着毒发身亡往前面跑,最终倒在地上了……

    第8章 边境风云

    我听完之后,被毒蛇咬住怎么还能活过来,你也算命大。刘建国说有时候人很难死,和阎王爷抽了几根烟后,他又把我放回来。

    在刘建国的大腿上,真的看到一个被毒蛇的咬痕。

    我又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个虫师叫做阮三甲。

    刘建国笑道,后来占据了者阴山,我问了俘虏。绵延大山里面,已经找不多田富贵五个人的尸骨了。后来我退伍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回来寻找,结果很多年都没有找到。

    我长吁了一口气,颇有些难以释怀。

    在中国人的信念之中,虽然有何须马革裹尸还,但战死沙场,把尸骨送回故乡是千百年来的传统。

    谢灵玉说这回来,就让萧棋给大叔全部找回来,然后送回故乡去。

    我说,话不能说大了,不一定能够找到。那个带着虫子追逐的阮三甲听你那么一说古怪得很。

    这养人常年和毒虫打交道,性格必定很极端。五个人的尸骨消失在山野之中,我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堵在心口,说不出来。

    受了故事催眠的小贱已经入睡了,何青菱和它挤在一块,也迷糊了眼睛。刘建国把故事说完,起身说大家都该休息了,明天我们就出发,去看看,在边境那一带也有不少药草,可以打听一下你需要的药草。

    我在火车上颠簸了一夜,等刘建国把故事讲完,都过了凌晨一点多了,把谢灵玉和刘建国送走后,倒在地上,连鞋子都没脱,沉沉地睡了过去,哪知早上六点又醒了过来,外面的天也蒙蒙亮,再也睡不着。

    回想着刘建国讲的故事,越发觉得感动,竟不由地啜泣起来。弄得小贱奇怪看着我。

    索性洗了澡把两条胡须都刮掉,洗了一个痛快澡,打开房间里面的电视看了起来,云南地方卫视不少旅游广告,其中说起丽江,还播了一些很好听的歌曲。

    早上九点钟,我让谢灵玉躲到玉尺里面,吃了早饭后。刘建国和耿直告别,依旧开着军牌的吉普车,不知道刘建国是何种途径弄来。他开车带我在昆明主要的商场,花钱买了不少野外生存的配备,电灯、登山靴、绳索、指南针、水壶、驱虫药,又到银行兑换了一些越南盾和美金,装了一些人民币,还买了一本简易的越南语词典带着山上。

    刘建国门清,脑袋灵光,还在包里面装了两把锋利的瑞士军刀,不过刘建国对于这种世面上刀颇多微词,还是觉得三菱刺好用,杀人利器。

    路过一家小店的时候,我下车给谢灵玉买了一定云南风情的帽子。又给小贱和何青菱弄了一定宠物用的帽子,一切妥当后。出于习惯,我也弄了些红线,画好了几张捕鬼和镇尸符,不过原本弄些动物的粪便一类和弄些童子尿,都落空,等到时候到边境找当地居民弄一些。

    刘建国开车从昆明的出发。

    开车就往云南麻栗坡县,车子在崇山峻岭之间盘旋。

    刘建国车技很高,边开车边吹牛,说自己的车技是铁轨上面练成的,一汽产出的大车子在铁轨上面跑,要是翻了,一个班就给弄上去。

    谢灵玉跟听故事一样,听得乐呵乐呵的。

    我倒觉得刘建国还是有看相的性子在里面,不光给夸赞别人还给自己脸上贴金。

    建国叔说,当时中越边境问题一直都一九九九年才算是解决了,者阴山后来一直被我们控制在手里面。

    车子走的山路,最难受的还是贱贱,昨晚休息好一晚,今天又要晕车。一双眼睛无奈地看着我,我摸着小脑袋,说,别让何青菱小瞧你了,是男子汉就应该坚强点。

    刘建国笑着说,小黑狗挺有灵性,肉也应该挺好吃的。小贱汪汪地叫了起来,不满地看着刘建国。

    刘建国把车子停在路边,十多米外一辆运客的大巴车被巡视的武警给拦了下来,要对乘客进行搜查,可有没有人携带毒品。两只训练有素的警犬被武警用手牵着,在车子四周,轮胎里面和车前车后,统一进行嗅闻。

    车子里面三十多个乘客有不少是来当地旅游归来,嘴里面不干不净地说着狠话。

    有几个不老实不让动行李。一个英俊的武警士兵,端着枪,喝道,躲一边去,小心枪走火。几个不老实立马闪到一边。

    警犬上前嗅闻了一阵。

    刘建国之前也干活类似的活,开着军牌车子,上前就和英俊的武警士林大卫兵说了两句。英俊武警端着枪,把两个已经检查过的背着竹篓的少数民族喊了出来,两人连忙摆手,说自己听不懂汉话。

    林大卫虎目威严,从旁边上前两个武警用枪指着,老实点。有一人脸上抽搐,倒在地上嘴角开始吐血,可能是吞进肚子药丸破了,生命垂危,另一个扑通跪在地上哭丧着脸哀求,我是第一次,我是第一次。

    一张口才听出来是个说着内地口音的汉人。

    两个武警害怕他反抗,一枪托子下去,顿时就打晕了,两个运毒被拉上车,送去急救和拉毒出来。

    林大卫伸手朝刘建国敬礼询问了情况,刘建国穿的是灰色的皮夹克衣服,应了一个军礼,笑着说,这二十四年前,我在这里干过。

    大巴检查完后,准许放行。

    刘建国笑说,我们车子例行也检查一下。英俊林大卫端着枪仔细检查一遍,我朝他微微一笑,重新启动。刘建国问我,会不会觉得他们执法很野蛮。我说不野蛮,毒贩凶悍,诡计多端,我以前看过一个数据,国防第一关卡可以拦下七八成的毒品。

    刘建国说,可是每年还是有大量的罂粟从边防线过来,因为利润惊人。

    天黑的时候道了边境小县城,长年有生意往来,小县城也比较繁华,不过县城附近的一些村落,就很穷。

    到了边防武警的院子里面,有一个和蔼慈祥的三十岁的年轻人迎接我们,叫做耿登峰,是耿直最小的儿子,一眼就把刘建国给认出来。

    耿登峰说,今天路上林大卫报告有一辆军牌吉普帮忙抓了两个运毒的,我就知道是你了。刘叔,你这次来准备呆多长时间。

    刘建国后来多次返回寻找五人的尸骨,和耿登峰是熟人。刘建国把我介绍给耿登峰,说,这是萧棋,是我的一个朋友,这次他帮我寻找几个伯伯的尸骨。

    耿登峰笑容和蔼,和沈易虎一个年纪,但性子完全不一样,寒暄了一阵,耿登峰把我拉了进去。在边防大院里面,我看到火车上那个戴眼镜的男生,好像仰头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望什么。

    我喊了一句,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眼镜男生低着头看了我,有看了我手上的狗,笑着说,天下还真小,你也来这边瞻仰先烈的英姿吗?

    我说,来这边半点事情。耿登峰说,你们年轻人,有话可以说,他叫林大南,是白天你们遇到的林大卫的弟弟,来云南旅游,顺便看望一下弟弟。

    林大南看了一眼一身白衣的谢灵玉,顿时眼睛一亮,把衣脚拉了一下,说,你们好,你们好,我叫林大南,这位姐姐怎么称呼?

    谢灵玉一眼便认出了男生的心思,说,叫我姐姐都把我叫老了,你叫我名字谢灵玉吧。

    林大南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我怎么记得我见过你。谢灵玉捂着嘴巴哈哈笑了起来。

    刘建国把我和耿登峰叫到一旁,对我说,萧棋萧老弟,你需要什么东西跟登峰说,让他尽快给你备齐,明天一早我们就进者阴山。

    我把东西跟耿登峰一说,有童子尿一瓶,和有八十岁老奶奶头发也弄一些来,弄两只干壁虎来……等我说完的时候,耿登峰笑着的脸有些僵硬,碍于刘建国的面子上,他似乎没有点破。

    估摸着,刘建国找了很多年,什么法子都用上了,最后弄来一个搞邪门歪道的路子。刘建国拍拍了耿登峰的肩膀,叔不是个好骗的人,按照他说的准备吧。

    耿登峰让我给他写一张纸,说快了没记下来,然后让两个士兵去准备,折腾了大半夜才弄得差不多。

    林大南和谢灵玉已经说开了。谢灵玉问着你刚才抬头看什么呢?林大南说,天上有东西在飞了我,我就看一下,林大南又问,谢灵玉,我们是不是见过啊?谢灵玉咯咯笑了起来,我啊,第一次来云南。

    林大南正说着话,就看着林大卫开车回来,从车上跳下来。林大南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不敢说话,闭着嘴巴。

    军靴咚咚地瞧着地面,好不英俊,向耿登峰汇报了工作,相关毒贩已经移交给当地缉毒警察了,那两个假扮当地少数民族的内地人,一个肚子里面吞下三十多颗,另一个吞下四十多颗。

    耿登峰笑着看着林大卫,你别不服气,你不是一直想见都见不到的人,当年个个都是猛龙。林大卫瞧着了半天建国叔,差点看成一朵菊花了,敬礼问道,您就是冒死入敌方阵地侦查六英雄之一的刘建国刘英雄吗?

    刘建国摇头说,虚名而已,真正的英雄是他们……

    话题有点僵硬,耿登峰提议晚上大家出去找个小店吃饭,让林大卫换上便装,出去找个店子吃饭。

    林大南似乎很怕林大卫,戴着个重度眼镜,身板也不是伸展,多半天天躲着看书玩电脑看手机,见了林大卫,一点性子也没有了。

    小馆子里面倒有不少野味,耿登峰说明天要出发不好喝酒,所以弄了几个小菜,每人都点了一瓶瓶酒。

    我和林大南说开了,原来他来云南除了旅游外,还想瞻仰一些保卫战之中死去的先烈。

    林大卫眼珠子一扫过来,王八蛋小东西,我还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不就是想那个传言吗,我跟你说过,那是假的。

    林大南本来想争辩,头一扭自己喝了一杯水,说我亲眼见的难道还有假的吗?

    林大卫碍于耿登峰和刘建国面子没有发火,压着性子,说,你可笑不可笑,说有一只穿着绿衣服女妖在石头上面等他,可不可笑?

    原来林大南三个月前来过一次,见到一只绿衣服的女妖,心中念念不忘,回来寻找。

    我和谢灵玉面面相觑一眼,但是林大南猥琐不太明媚的身板,如何让一只女妖看上眼,难道女妖瞎了眼睛不成。刘建国把烫手山芋推给我,说这个萧兄弟萧大师是行家,应该清楚的。

    第9章 戴耳环的黑袍人

    我笑着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觉得女妖都是有审美的。

    林大卫举杯敬我,兄弟你话说得好,我早跟他说了,就算是上有女妖,也不会看上他个熊样子,没个男人样。

    林大南一声不吭,眼珠子朝我看来,有点冷。

    两个奉耿登峰命令弄了我需要的东西,只是当地没有驴子,没弄到了驴粪蛋,就弄了两瓶童子尿。

    我看了一下,差不多都弄齐,说同志们辛苦了,难为你们了。这些东西不好收集,两个人废了很大劲,心中有怨言,我本想每人给点钱,但耿登峰不肯,建国叔带下去,塞给两个小哥两包烟,他是知道军营辛苦的,有烟解乏。

    晚上,我让建国叔把整个事情的经过再仔细说,特别是细节的部分。

    建国叔来过多次,没有找当地向导,稍微懂得一些越语。

    第二天一大早,把东西弄齐全了,收拾妥当,干粮和水源都背着身上,就要出发。林大南一晚上把头发给剪断,有几分林大卫的风采。手里拿了一个地图,要跟我们一起出发。

    林大卫又要骂他,让他安分一点。

    林大南不卑不亢地说,我已经成年了,我的行为自己可以负责,林大卫林军官,请不要干涉我的自由。

    林大卫哼了一声,说你死远点,我才不管你。

    闹了十几分钟,林大南最终还是跟我一起出发,原本他已经打算自己一个人进山里,找传说之中的女妖,正好一路同行。

    车子停在者阴山下,建国叔献花,又在纪念碑下面倒了几瓶白酒下来。和耿登峰约好争取一个星期就回来,我们一行三人加上谢灵玉,我背着小贱和小猫,钻进了中越边境的者阴山。

    上了山后不久,建国叔把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把零件,又在我的包里面取出一包零件,很快就装好了两包手枪,说我们国家是不能带枪了,但是可以带铁片的。

    我笑着说,半仙真是狡猾。

    建国叔给我一把枪,自己身上放了一把,把一把利刃交给林大南。林大南说,我不会用刀。

    建国叔说,带着吧。山里面怪兽毒蛇,盗猎者,毒贩,猎人都可以碰到,还有在山里面放虫的虫师,带着防身。

    林大南接过一把瑞士军刀。建国叔把包收起来,告诉大家走路的时候,尽量少说话,以免惊动山中野兽,透漏自己的行踪。

    我把手枪插在腰上,心中有点期盼和阮三甲见面,那个左耳还是右耳吊着一只蜈蚣还是壁虎的越南虫师。

    建国叔在前面带路,我压在后面。

    小时候在湖北江西交界山林里面干过野鬼,不过和这边界密林子相比,那就是一个小沙堆。

    厚重的瘴气,地面上不少地方都铺着厚厚的淤积烂叶子,一只蚊子就有可能要了人的性命。不像它外表看起来风景秀美,郁郁青翠。

    林大南走在中间。

    谢灵玉一入林子里面,几乎没有障碍,戴上了我给她买的帽子,翩翩动人。

    走了约莫有了一会,建国叔忽然伸手示意我们不要动弹。

    果然,从前面传来了越南人说话的声音,他低声告诉我,可能遇到了盗猎贼。而且两人已经在山里晃悠了好几天,性子磨得很凶,要是跟我撞上了,当初就会火拼。

    越南人很气愤地说,云南一代不是少数民族挺多的吗,没有个把母的上山来劈材采药吗,不然咱哥俩也可以快活快活。透过浓密的树枝看过去,两个手里握着猎枪,腰间还别着一把开山刀,上面依稀还沾着血迹。

    建国叔说,他们很可能已经杀人了,现在我躲在这里,等他们先过去,再行赶路。我赶紧把小猫和小狗安慰住,不让它们说话,躲在一块大石头上面。

    林大南陡然遇到这样的情形,怕得要命,瑟瑟发抖,蹲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上来。我心中有点瞧不起,和林大卫想相比,一个好汉,一个怂蛋。

    我把手枪保险拉开,顶着前面。

    两个坐在大石头上面正喝着水,忽然从背后传来一股刺耳的声音。噗呲噗呲地扇着翅膀,朝两个盗猎贼飞了过来。

    两只背上顶着七星的七星虫。

    声音飞得燥人,嚣张无比,好像路过集市的嚣张衙内,谁撞上谁就是一巴掌,还骂着,没长眼睛吗?

    建国叔示意大家不要出声,静观其变。

    盗猎贼呵呵笑,怎么这么大的蚊子,太嚣张,让我试试猎枪。瞄准“突”了就发一枪。

    七星虫“咻”一声就躲开了,竟躲过枪法还不错盗猎贼打出来的子弹。

    枪声一响,沉浸的森林一阵惊鸟鸣叫的声音。

    另一个哈哈大笑,说枪法太烂。

    两人说着说着,七星虫忽然睁开了嘴巴,如同毒镖一样飞了上前,七星虫一左一右,各自看准了一个目标。

    盗猎贼本能地想躲开,却已经来不及了,被虫子咬住,瞬间就是去动弹的能力,不过十分钟全身变得青肿,样子可怕。

    七星虫从盗猎贼身上飞了起来,速度明显满了不少。建国叔说,这种七星虫比二十年似乎还要厉害,而且杀伤力更轻。谢灵玉说,还有人要过来,躲好。

    果然,从对面林子里面来了一个黑袍人,头上盘着头巾,耳朵上面还吊着大耳环,轻便地走来。

    两只咬死人的七星虫蹲在他肩膀上面休息。两个盗猎贼全身僵硬,眼睛睁的大大闭不起来,忽然看到了黑袍人上前。眼珠子转动了,哀求饶命。

    黑袍人二话不说,把两个盗猎贼脚拉起来,原路返回去。黑袍人面带戾气,绝非善类。手臂力量惊人,拖着两个人跟托着两只打死鸭子一样。

    可怜那俩盗猎贼,没打着东西,还被人给猎了。

    我说,刚才那个黑豹人是阮三甲吗?

    建国叔摇摇头说,太年轻了。阮三甲年纪跟我差不多,应该在五十岁上下。

    我们又在原地躲了半个小时,一直到黑袍人消失在望远镜里面。建国叔才让我们出来,林大南刚站起来一会,蹲的时候长了,有点热血冲头和腿脚发麻,差点就倒下去。

    盗猎贼地上面留下了两把猎枪,建国叔自己提拎了一把,又给林大南弄了一把,地上面落下了几根烟头,建国叔捡起来一看,说,的确是越南烟。一把开山刀上面还占有人血,建国叔伸指头蘸料一点,又呸地一声,然后说,是人血,那两个人被虫子咬死了,估计和他们杀人有关。

    我后脊梁骨开始冒冷风,山里面似乎透发着一股阴凉之意。雾气缭绕,找了一个石头,大家吃了些东西,我给小猫和小狗弄了一些干鱼一类喂了他们,自己吃了一些压缩饼干。

    林大南第一次经历钻林子情形,坐下来就几乎累得瘫痪过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建国叔拿了两根烟给我和林大南,让放在嘴里嚼一下,可以解乏。我倒无所谓,试了一下,果然有效果。林大南放进嘴里咬了两口,一下子就吐在地上,连连摇头,说再也不敢尝试。

    建国叔把带来的地图拿出来,在石头上面铺开,一张十分精密的军用地图,其中有几个地标是当初怀疑有尸骨的地方。

    我说,也不能光靠地图。

    休息半个小时,再行出发。上了一个类似于山坡的地方,上面也有石头。建国叔说,和那晚上的地形很详实。

    我折了一些树枝顶在头上,站到一块石头上面。

    我尝试着看一下四周。

    尸骨存在的地方经年累月会有不少的尸气。一路上走过来,我也用心看过,雾霭太浓,不好辨别,而且山中常有人死在这里,很可能被缉毒警打死,还有一些是被猛兽咬死,着实不好寻找。最终从两个位置挖出的尸骨。

    先被挖出的是一具几乎成为被雾气浸透的尸骨,从质地上,死了不过三五年,断然不是建国叔的战友,从尸骨泥土旁边,翻出了一个檀木做成随身携带的木牌子,经年累月,还好端端,上面写着“郭”字,死的是一个郭姓的中国人。

    第二个挖出的是一只猴子的尸骨,离人骨不过七八米的距离,全身佝偻在地上,骨头里面有些暗黑,一枚几乎锈没的毒镖落在一旁。猴子的死因是中了毒镖,死的时间大概三五年左右。猴手骨还紧紧地卷缩,似乎死前手里面握着一样东西。

    从现场推断看,很可能是郭姓男子临死之前,让猴子带着赶紧走。只不过,猴子没跑出多远,就被一枚淬有剧毒的毒镖个射中了。

    手里面戴着的东西,也被人给夺走了。最后主仆二人尸骨腐烂,最终无人知晓地死在山里面,过了三五年的样子,被我们一行人给发现了。

    我看着猴子手臂上握着的大小,反反复复看了几遍,总觉得好像似曾相似的感觉。

    我想了一会,把谢灵玉叫过来,让她看看猴子手骨蜷缩的样子。谢灵玉摇摇头说没什么特别,说不定手里面拿了一杯水。

    我将随身带着的铜罐子拿了出来,放在了猴手上。

    刚刚可以拿着……

    第10章 会跑的猴骨1

    谢灵玉和我皆是惊讶不已。

    铜罐子被猴骨紧紧地握在手上。

    外公龙游水去过哪些地方我丝毫不知,他也从未跟我讲过,若不是误打误撞接了鬼派十五代的衣钵。我估计也不会来到这里。

    谢灵玉呆了两分钟说,和铜罐子一样直径一样大的,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可能是巧合吧。我和龙游水认识不到两年,我也不知道前面他去过哪里。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感觉外公留给我一个巨大的谜团,疏而不漏地如同巨网一样盖在我的身上。

    我宽慰自己,说灵玉你说得对,可能真的是有巧合。

    我伸手要把铜罐子从猴手上面拿下来。猴手紧紧地握着,几乎拿不下来。我骂道,你猴崽子,都中毒镖死了,怎么还抓着不放。

    林大南叫道,它不是一只猴子。

    我知道他看多了《鬼吹灯》,没有理他,觉得是我自己拿出来的方式不对,应该顺着手中间的窟窿从里面拿出来。

    还没准备再拿出来,倒在地上单手放在前面的猴骨跳了起来,拿着铜罐子就往前面跑。

    林大南有些幸灾乐祸,我说它不是一只猴子吧,它若是一只猴子,为什么死了那么久骨头还是连起来的。

    我靠,不早说。

    建国叔白了一眼林大南,喊道,不要轻易开枪。猴子前面跑去,小贱小猫也跟了上去,我把手枪从腰间拿了下来,紧紧黏在后面。

    猴子叽叽咕咕地叫着,叫声凄厉,动作并不是很快,顺着一棵参天大树,爬了上去,我把它堵在下面。小贱和小猫也跟着叫了起来。

    我在树下转了两圈,愣是没有办法把整个骨头连在一起的死猴子跟黏下来。何青菱本来是可以爬上去的,但猴子凶狠,要爬上去干掉猴子,断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还是建国叔聪明,拿着一个大石头要把猴子主人的头骨给敲碎了,故意敲了两下石头,传来石头碰击石头的声音。猴子有些痛苦,张开嘴巴朝建国叔的示威,最终还是认输了。松开手把铜罐子扔了下来。

    我伸手接了下来。

    让小贱和小猫让开一条路,我也善意给闪开,给它让开一条路,猴子这才熟练从树上面下来,警惕地看着我,朝建国叔一乱示意,手不断地往前打。

    林大南说,为了这一趟边境之行,我了解过一些奇怪的生物现象,这种猴子叫做归乡猴,一些带着猴子卖艺的流浪人,专门会养这种猴子,就是害怕自己死后,灵魂回不了家,所以养了一只这样的猴子,自己死后,让猴子把自己的魂魄给带回归乡,好让本地的阴司带自己入轮回。

    林大南一番话,让我对他刮目相看,没想到这天天看志异小说的宅男大学生,还能说出这么一通话出来。

    林大南接着说,猴子不带回主人的魂魄,即便是死了,骨头也不会散开,过一段时间就能醒过来,穿山越岭也要完成任务,郭姓男子肯定是养了一只归乡猴。

    我和建国叔、谢灵玉都是第一回听说,但中国大地上面神秘事件和独传法门不计其数。这种法子并不恶毒,也是出于落叶归根的打算,合情合理倒也相信了。

    但猴子变成白骨还能跑,其中也有不传的秘法。

    归乡猴头骨看着建国叔,原本的骨头上下敲动,也似乎弱了不少。建国叔不是狠毒之人,把石头丢到一块。林大南上前,拿出了两瓶珍贵的水,把郭姓男子的头骨洗得干干净净,把自己白色的短袖拿了出来,又小心翼翼地把头骨放在上面,然后把四个角拉起来,小心翼翼地系好,装在自己的包里面,动作十分谦卑,不像是第一回做这种事情的人。

    归乡猴见了林大南的动作,犹豫了一下,走到了林大南的面前。林大南伸手接住归乡猴,放在包上面,猴子坐在上面安安分分地不再动了。

    当真是叹为观止,若不是亲眼见到,想要相信真是难事。

    话说回来,林大南忽然看起来顺眼多了。

    我问谢灵玉,虽然不能确定爷爷来过这里,但是我确定铜罐子肯定来过这里,你说呢?

    谢灵玉看着古朴的铜罐子,说猴骨拿着不放,说明铜罐子在这里出现过,为什么到了龙游水的手上面,就不得而知了。

    我本来要和猴骨说话,猴子一个嘴巴都没有了,还说个毛,我难不成让它长出嘴巴和舌头出来。我有点沮丧,看来铜罐子之谜又要沉睡了。

    谢灵玉伸手指在我脑门子一顶,你现在还嫩着,别想着给你外公报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应该听过的,总有一天会解开谜底的。

    我有点怕谢灵玉了,古灵精怪的,有时候又一本正经地教训人。我只有点头,说谢姑娘谢老师的话说得很有道理,谢谢谢姑娘了。

    我之前尝试跟瓷娃娃交流过,尝试着跟猴骨交流。试了好几次,都宣告失败。

    猴骨里面似乎就存了一条指令:把我带回去,把我带回去。别的什么都没有了,又没有黑客来帮帮忙,只有作罢。

    建国叔在山坡上弄了一些黄灿灿的草回来,用手搓碎,在大石头旁边绕了一个大半圈,主要是防止虫子和毒蛇用的。把一个墨绿色的简易的帐篷搭好。

    夜色悄悄降临,又不能生火,说话的声音不能太大。

    小贱和小猫又不太适应荒无人烟的山林之中,挤在一起。

    建国叔不愧是干过侦察兵,把自己、我和林大卫分成三波,每个人钉三个小时的稍,用的是有夜视功能的望远镜。

    林大南告诉我说,自己和哥哥林大卫的名字加起来保卫云南的意思。不过只有我哥继承了他父亲的意志,自己却没有,所以那个家里面,自己是属于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类型,整天想象力过剩,做一些不靠谱的事情。

    我说,一家两兄弟有一个当兵不是挺好的吗?林大南苦笑道,那是别人的家庭。我的家庭不一样,他恨不得我们从小就扛枪上阵。我听得出来,林大南对于那个“他”怨恨不少。

    森林几乎黑了,厚厚的云层把天空给挡住了,几乎看不到光芒。帐篷里面用上了一个光线很暗的电灯,用来照明。

    到了半夜四点的时候,建国叔推醒了我。轮到我盯梢。

    没过一会,下起了密密麻麻的细雨。夜视的望远镜里面看着四周雾气叠加,雨滴落了下来。小贱跟着我趴在我的手臂上面,时不时伸舌头把我脸上的水滴给舔掉。

    森林雨后,云团缭绕,也是瘴气最盛的时候。瘴气在山谷中间积聚,猛兽误入其中,很可能瞬间化为血水,这也是很多人误闯入原始森林后,后来尸骨无存,在世界消失了。

    和我故乡的景色相比,我更爱故乡的山色。安静祥和,没有危险。

    雨下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又停了,起了一阵风,把云雾似乎都吹来。

    到了早上,一缕晨曦照耀下来,从很远处飞来了一群飞鸟,叫声哀鸣,飞得很急。闻到动静的建国叔也是醒了过来,看着飞鸟乱飞,语重心长地说,昨晚下了雨,太阳出来,湿气正重,正是放虫的好时节。

    我体内总觉得血流加快,参天大树蒸腾而上的雾气,草木之间跳出来的虫蛇,山间流动的水流声,所有的声音由远而近传来,又传到远方。

    极目远望……飞翔的鸟儿忽然如同雨点噼噼啪啪地落了下来……

    啊呼啊呼……一阵叫声也随即传来……

    建国叔一跳起来,说,赶紧收拾东西,扯呼。

    扯呼的意思是江湖暗语,意思是打不赢咱们赶紧滚。啊呼啊呼的声音是在表明有虫子经过的意思,建国叔边说边解释。

    我从石头上坐起来,把东西打包好。

    建国叔又把昨晚休息的地方弄出一些野猪野兽一类的脚印,检查一遍,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一行人急忙往山上走,躲过放虫人的线路。林大南把自己的包背上,多了一把头骨后,重量加重,肩膀上面还托着一只猴骨,似乎有些吃力,人比入山的时候明显消瘦了不少。

    此刻也是没有办法,咬牙坚持,镜片上面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气,经常用衣角擦拭。

    建国叔走得很快,很巧妙,不得不回头,等林大南,我垫在后面,也等着林大南往前面走。

    建国叔灵敏性极高,他选择的道路基本上安全,可是他忽然站在路口,大喊一句,萧棋回头,沿路返回。

    我完全遵循建国叔的命令,一个转身就开始回头跑。林大南被掉头的建国叔追上,解开他的包背在身上,拉着林大南往前面。林大南被建国叔有力的手拉着,脸上有几处被割破了,因为缺氧的缘故,林大南的脸色已经苍白,额头冒出来的都是冷汗。

    我跑了十几分钟,心几乎跳了出来,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从前面密密麻麻传来沙沙的声音。毒虫和蛇群们探出了脑袋……冲我们赶来……

    我有些不知所措叫道,半仙,咱们似乎被人包了饺子……

    第11章 会跑的猴骨2

    建国叔身子有些发抖,将腰间的枪解开,右手拿着枪,左手拿着刀,有些英雄穷途的样子叫道,妈的,有本事出来拼刀拼抢,弄点虫子来杀人,真是他妈不厚道。

    我说,半仙,建国叔,世上杀人方法从来就没有高下之分。能杀人就是好方法。建国叔把刀子在脸上刮了刮,把脸上长出的胡须给割掉了。

    我心想我吃了虫族五条至宝,应该可以喝开它们让开一条路,叫了两声,娘的,居然听不懂我的意思。

    早知道,应该学学越语的。真是人离乡贱。有句话说的太对:多学一门外语多一条路。现在也不会这般窘迫。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养一方的霸王,我就算是五行全能的虫师,没弄几条自己厉害的虫子,也是白瞎。

    建国叔刀法娴熟,刮起胡子,也丝毫不影响他半仙的气质。

    说实话,有那么一会儿,我觉得拿刀刮胡子的男人还是很有魅力,虽然他是半仙。

    林大南把猎枪拿在手上,这小子一路上奔命,手上的猎枪居然还在。但现在脑袋里面缺氧,会不会开枪都不一定。谢灵玉说,不是三方有虫子过来吗,还有一面是空着的。

    建国叔和我算是跑蒙了,还是谢灵玉提醒之中,从剩余另一个方位往前面跑。虽然我平时是注重仪表的,但跑起来也就不那么照顾形象了。

    我高中上学学过了一个成语叫做狼奔豕突。我现在就是狼奔豕突,不择方向。当然那个词语是形容坏人,我们都不是坏人。三面被围了,不知道虫师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更讨厌的是,三面的虫子都是不缓不济,像跟屁虫一样黏在伸手,最后三股合成一股,不紧不慢地钉在身后。

    妈个娘希匹,丢你老母,我信了你的邪,顶你个肺,丫的,虫子都要回去出丧吗?我是你祖宗啊,追你妈追……

    林大南把能骂人的话全部给用了上来。

    我想,如果陈荼荼跟我一起的话,她浓郁的上海话的腔调,肯定是:赖婊子,死远诶。

    四面八方传来虫子沙沙的声音,偏偏跑了一个大峡谷之间。昨天的雨水之下,水势大涨。

    从中间吊着一根铁索,晃晃悠悠的,铁索有天津大麻花那样粗。

    要是从铁索掉下去,就算是跳水冠军,也估计完蛋。就是侥幸活下来,河水里面指不定有老鼠一样大的吸血蚂蝗在水里面等着食物。只剩下一堆骨头。

    我知道,眼前的铁索算得上是我们的唯一的生路了。

    建国叔二话不说,拿出扣子,过峡谷。林大南瘫痪在地上不能动弹,好像是被吓傻了的样子。建国叔没个好脾气,上前照脸结结实实地打了两巴掌,骂道,你要死,别连累我。

    林大南委屈地哭了几声,蹲在地上,说自己有恐高症,肩膀上面的猴骨一声不吭倒是无所谓。

    我当然清楚,人要死了,还会怕高,把钩子丢到地上,还有绳索,说你丫不过就死在这里。

    虫子已经追到了十米外,沙沙的声音越来越密。我和建国叔也不再犹豫,挂在铁索上面,往对面滑去,划的过程之中,我低头看了一眼河水下面,足足有三十多米,就算兰博来了,从上面掉下去也是个死。

    我和建国叔落在地上,大声叫着,林大南,你不过来,我们就走了。林大南抹了一把鼻涕和眼泪,咬咬牙闭着眼睛,一口气滑了过来。

    我属于比较眼尖的一类人,林大南瑟瑟发抖从铁索上面解下来,裆部已经湿透了。再往前走,是一条有人走过的小路。建国叔告诫我和林大南,千万不要随便乱动。

    若是少数民族的寨子,肯定是有很多禁忌的。我之前听从凤凰旅游回来的同学说过,进苗寨的时候,不要踩中间门槛,不要吹口哨,还有就是不要打伞进寨子,传说会有古怪的东西躲在伞里面,要是遇到卖南瓜子的老婆婆,看了之后就一定要买下来,总之说了几十条禁忌。

    云南这边有不少的少数民族,白族,壮族很多很多,现在国家政策好,少数民族汉化也很快,但这种深山里面的村落,还是保存了不少独特的风俗。

    建国叔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可能是一些运毒团队的落脚的地方,要是真的遇上杀人不眨眼的毒贩,咱们就算都嗝屁。

    林大南弱弱地问了一句,嗝屁是什么意思。

    我和建国叔都没理他。

    我心理也再打鼓,原来找到五个英烈的尸骨回归,可现在倒好被虫子撵着跑,流落到了一个群山之中的寨子里面。要不冲出一群拿着猎刀的壮汉把我们围住,要不就是一群**上身扛着ak47冲出来的国际毒贩。

    在当我心里面有些没着落的时候。刚没走两步,建国叔咚地就开了一枪。

    操,叫我们注意点,结果自己没忍住,一枪打过下去,你丫是跟我们开玩笑的。

    我又不能骂他,以为遇到了悍匪巨贼,顺势往两边草地一滚。林大南妈个巴子不长眼也是往旁边一躲,居然压在我的身上,猴骨也磕在我的手上,死硬骨头有点痛。

    林大南把我一推,滚到一旁。用手拉我,一只眼镜王蛇看着戴着眼镜的林大南,我一扭头,也吓得够呛。

    建国叔手上的枪支吊着小路前面,说,没想到你还活在世上,阮三甲。

    阮三甲,也是一身黑袍,和昨天遇到的一个黑袍的年轻人一样的打扮,不过,远远看过去,半边袖子空空的和杨过一样,是一个独臂人。

    左手已经不见了。阮三甲多年之前就学过汉语,笑道,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再说战争已经结束了,刘英雄你何必再挂怀,你我没有罪,只是战争的罪。

    建国叔喊道,哈哈,我跟你的确是没有什么深仇旧恨,不然那一枪我就打中你的心脏。

    建国叔不打死阮三甲主要是出于安全考虑,要是打死阮三甲,我们一行人都被阎王爷就去喝茶了,喝的还是凉茶。其次,建国叔也明白,双方之间的恩怨,的确和私人之间没有关系。

    两个国家都达成协议了,没必要再干下去。

    阮三甲踱着步子走了过来,我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小贱也是抵触地叫了起来。阮三甲身上的气息,比虫老五高了不是一个等级。

    阮三甲是杨过的话,虫老五应该就是尹志平级别了。

    我懒得管林大南,怕阮三甲对建国叔动手,站了起来,用枪指着阮三甲。等阮三甲走进一看,才发现他左边耳朵吊着的耳环根本不是什么干蜈蚣或者壁虎一类的。

    而是一条不断吐着红信子的小蛇。

    安倍梦流川当初就笑我没有自己养的虫子,所以奈何不了他。软三间耳朵吊着的一只小蛇,极有可能是自己养出来,绝不是大自然里面的蛇类。

    和苗疆养蛊人一样,肯定是秘法养成,喂养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阮三甲的脸上又几可被咬的痕迹,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阮三甲也不例外。

    在我看来,咬痕并没有使他不堪入目,反而增加了一种冷酷的老男人沧桑感觉。

    阮三甲看了我一眼,眼珠子和蛇一样,看得我心神不宁,手上瑟瑟发抖,哐当一声,枪居然从手上落下来了。何小猫被我背在身上,用锋利的爪子刺了我一样,我才猛地惊醒,把枪给捡了起来。

    再指着阮三甲已经没有意义,把枪收了起来。

    建国叔毫无畏惧地说,阮三甲,你把我逼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阮三甲嘴角冷酷地笑,带有一丝的得意说,你和二十五年前一样,还是那么聪明。

    建国叔回了一句,你也不差。阮三甲上前,踢走了眼镜王蛇,林大南端着眼镜才站起来,阮三甲戏谑道,估计它看你戴了眼镜,所以多看了两眼。

    林大南不敢顶嘴,屁不敢放一个。

    顺着林子望去,除了眼镜蛇,还有各种各样的蛇,越南多蛇,我是信了。

    从大峡谷对岸,传来了两声叫喊声,阿爹,阿爹。阮三甲应该,你们小心。建国叔问道,你有儿子了。阮三甲说,既然你们是客人,就进去喝杯茶,我请你来,是有一件事情求你。

    求我?建国叔有些不信自己的耳朵,我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阮三甲居然回说出这样的话。

    费尽心机弄了上万只毒虫我们“请”来,是求我们。

    阮三甲冷笑道,怎么,难道你不敢吗?林大南已经休息好了,伸手搭在了建国叔的肩膀上,小说上面说了,到时候进去喝茶,插里面喂了毒药,吃饭,饭里面放鹤顶红,甚至进门的时候就是冲上来就鸡鸣五鼓还魂香。

    我在想,林大南小说是看得蛮多。书上面一甩,一条通体发绿的小蛇落在了林大南的头顶上。

    建国叔骂了一句,怕你个鸟,进去听听你有什么事情要求我?

    我也跟了进去。林大南端着眼镜,喊道,别走啊……我头上还顶着一条蛇……

    第12章 被困山寨

    寨子并不大,阮三甲的屋子也不大。房子里面摆好了茶碗。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娘张罗着。

    当年者阴山被收复的时候,阮三甲逃进了森林里面,被山里面采药刀九娘救了起来,带回寨子里面养伤,左臂受伤没有药,手臂也因此废掉了。

    刀九娘后来给阮三甲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叫做阮越,一个叫做阮南,算是对于故乡的思念之情。

    不过,我有些好奇,阮三甲如此厉害的人物,为什么在伤愈之后没有回到家乡里面。也不好直接问,刀九娘看着阮三甲的时候,眼中带有温情,一股此生托付与你,缘分天成的意思。

    或许是阮三甲珍惜刀九娘的爱情,不忍离去,何况生育了两个儿子。

    热茶上来的时候,才见到了林大南跑了进来,瞧着不对劲,附耳问我,怎么谢姑娘不见了?我说,你不用操心,我知道她在哪里。

    阮三甲和建国叔两人二十五年前打过一次交手,彼此都没有占到便宜,倒有些惺惺惜惺惺,英雄识英雄的感觉,用流行的话说,有几分激情四射的感觉。

    阮三甲请建国叔喝了一口茶,见了刀九娘走出客厅的时候,轻轻地说了一句,你带我离开这里。

    建国叔看了一眼阮三甲,有些不信,阮三甲是在开玩笑吗?可这还没仔细问,刀九娘端着一盘果子一类的进来。

    阮三甲很快把话自己说了起来,我知道你到山里面要找战友的尸骨。当年我的长官胡阴的尸骨也没有找到,你帮我一个忙,希望在茫茫大山里面找到胡阴长官的尸骨。

    我瞧着端上来果子金灿灿黄彤彤的,吃了一个清甜无比,醇厚幽香,整个身子都无比爽快。

    我说,这么好吃是什么名字啊?

    刀九娘用不太标准的汉语说。原本刀九娘是不会说汉语和越语,和阮三甲相处了二十五年,也学了一些简单的词汇,她很热情地告诉我,这种果子山里没有多少,那些果树多半长在尸体旁边,采摘下来的果子,甜美无比。

    林大南原本伸手去拿,僵在半空,偷偷地把手收回来了。

    我瞧着刀九娘的笑容,心中有些犯怵。小时候我们山上也有类似的死人果,不少日本兵中国兵死在山里面无人收葬,过了一段时间,就会长出一种植物,绿色叶子上面还爬满了黑色圆圈,就像黑色尸斑一样。会结出很小很小的果子,最大果子也只有大拇指一般大。

    很可能云南这边山雾气很浓,更适合果子生长,所以这边死人果大。

    我不知道吃着果子有没有禁忌,忍着肚子里面翻江倒海,把剩下的一半给吃完了。

    阮三甲说,男人说事,女人家出去。建国叔也看着林大南,说,大南,你不是过来看风景,寨子四处瞧瞧去。刀九娘对于阮三甲唯命是从,应声就出去了。

    林大南原本不打算出去,被阮三甲看了一眼,乖溜溜地走出去了。

    建国叔指着我说,他是风水师,我主要是靠他了。

    阮三甲眼神狠毒,瞧了我一眼,就能看出我的底细,摇摇头说是不是太嫩了。看了带来的一猫一狗连连称赞,说是少有的灵物。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阮三甲是驯养蛇和养殖蛇的虫师。中国有个寓言就做农夫与蛇,说的是一条冻僵的蛇濒临死亡,被一个农夫发现,放在胸前把蛇捂热了,结果蛇活过来后,把农夫咬死了。

    客厅外,似乎有一个人站在偷听一样,如果我没感觉错的话,应该是刀九娘的气息。

    阮三甲若没有蛇的习性,我断然不信。

    我笑道,若不是阮大叔你虫子把我们赶过来,或许我们已经找到了五位英雄的尸骨了。

    阮三甲有些不信,眼角深处,有些瞧不起我,偶尔传来冷冷的笑,怪冷的。

    不过,最后建国叔还是答应下来,帮助阮三甲寻找当年胡阴的尸骨,那句让建国叔带他离开的话,阮三甲再也没提。

    建国叔偷偷私下问我是怎么一回事,我也是纳闷。妻子服服帖帖,还有两个儿子,根本不会想着离开。

    简便吃了点中饭,我让建国叔把指南针拿出来,经过一核算把大概方位给算出来了,距离麻栗坡已经超过了几乎一百公里。尤其是早上刚醒来的时候,被虫子撵着跑,奔命下来,不知不觉颠簸了居然跑了七十多里地。

    几乎赶得上急行军的速度了。

    建国叔跟我说,寨子不能逗留太久了,要不咱们都要玩完,阮三甲就是一个玩蛇的,性子阴寒,说是不记仇,我怕最后咬咱们一口。

    我点点头。下午的时候,阮三甲却不见了,寨子里面有上百家人居住,看我的时候,眼神都是很凶狠,对于我们这一群外来之客,定然不是很欢迎。

    往寨子里面走,看到了一个山洞,有一股清泉从上面留下来。林大南说要不进去看一下。

    被建国叔否决了。

    到了下午,阮三甲和两个儿子阮越和阮南一起回来了。其中有一个就是弄死两个入山盗猎贼黑袍男子。一起回来的,还有两个用藤条缠得密密实实的大粽子一类。

    闻着血腥味,应该是人,估摸着就是两个倒霉的盗猎贼。

    阮越和阮南和刀九娘说了一些话,然后扛起两个藤条缠绕的大粽子往后山山洞里面去了。

    阮三甲歉意地说,下午有点事情耽误了,没有好好招待各位。今天晚上,请大家在寨子里面休息一晚,明天我随你们一起到林子里面转悠一下。

    我心中有一股不安的思绪,今天晚上看来是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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