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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艳遇谅解备忘录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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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扯开,“喂,老爸,楚正清的电话号码给我。”

    “哦。”老爸应了一声,伸手去口袋里摸手机,刚把手机拿出来,他就啧了一声问我道,“小齐,你想跟他说什么?”

    “那还用说,天理昭昭,疏而不漏,我忍这老小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一个机会,我当然是能多埋汰他,就多埋汰他,能多挖苦他,就多挖苦他,让他花了钱还要带回去一肚子气去。”我说着,别了别脑袋,“谁叫这老小子当初那么埋汰我来着?要让他知道,我楚天齐不是好欺负的。”

    说到最后,我还重重地加了个鼻音“哼!”

    听到我说完,啧啧了几声之后,笑着指着我的鼻子,说道:“瞧瞧你啊,才多大点事啊,就这么小人得志上了。”

    我眼睛一瞪,“什么叫小人得志?这叫恩怨分明。”

    这时候,老妈也难得地跟我站在了同一阵线,她受楚正清的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对,是该给楚正清一个教训了,省得他老是看不起我们家天齐。”

    老妈说到这里,亲昵地把我抱在怀里,说道:“得让他知道,别我看着儿子,平日里一副不着调的模样,可是关键时刻不掉链子,对吧,儿子?”

    我仰首看着老妈,说道:“老妈,我完全赞同你对我的后半段评价。”

    “行了,你们娘儿俩就别添乱了,都是一家人,搞得这么小家子气做什么,让人笑话。”老爸说着,不理我们俩,自己抱着手机走到房间打电话去了。

    老妈其实也没真想怎么着,所以这时候也就不理我爸了,伸手重重地在我肩上拍了一下,“儿子,这回你可是给老妈把八辈子的脸都给挣回来了,妈没白疼你。”

    我倒是想跟楚正清计较来着,可是我老爸老妈都不上心,我也不能怎么着啊,难不成我还真一个人带着砍刀去楚正清家威胁他摆酒啊。

    正郁闷着老爸一辈子死不改悔的好脾气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正是张盛那小子,这家伙每次给我打电话都缠着我告诉他泡妞秘诀。这家伙真是白目啊,少爷我也初谙此道,哪有那么多秘诀告诉他,这不是逼我哄他么?真是的。

    不过这些男人之间的私己话,女人都是不适宜听到的,就是老妈也不例外。所以,我看到张盛的号码便长起身子,走回自己的房间才打开电话,“干嘛?现在还是新闻联播的时间,你就春情荡漾,早了点吧?”

    “呵呵。”张盛在电话里笑了笑,“今天不是问这个的。”

    “除了这个,你还能有什么事?”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脚搭在桌子上。

    “诶,阿齐,跟你说正事,你高考考得怎么样?”

    这小子,每次都是这样,要我传授泡妞秘笈的时候,就喊老大。一到其他事,立马把握降格成小齐,这世上的人啊,也忒得现实了。

    “还行吧。”我瞧着脚头,故作不经意地炫耀道,“也就比重点本科线高了那么二三十分,不值一提。”

    “哈,我就知道你肯定能上重点。”电话里张盛显得很开心,“我也上了,说起来,这可全靠你的帮忙啊。对了,阿齐,你打算上哪个学校?”

    “京华大学。”我不假思索地说道。

    “京华啊?”张盛略顿了顿,说道,“我报的是南海。”

    我听到这个,心里也略有些失望,我长这么大,没交过什么像样的贴心朋友。张盛这家伙虽然身世模糊,对我也是用完就甩,但是确实是我第一个死党。要是不能在一起上大学,那往后的四年可就聚少离多了,想想真是有些无趣。这样想着,我也就有些落寞地说道:“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那咱们俩就能上同一个学校了。”

    “没关系,改一下不就行了。”听起来,张盛倒好像不是很以为意,“反正咱们分数线够了,怕什么。”

    “你说得倒容易,志愿是早就填好了的,现在才改,谈何容易,除非我们愿意一块到普通本科去。”我说到这里,觉得这倒也是个办法,于是说道:“诶,对啊,实在不行,咱们一起到普通本科去吧,就咱们俩这分数,普通本科的大学还不得拿咱们当宝啊。”

    我说这话时,其实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反正这重点本科是白拣来的,丢了也没什么可惜,本科也不错啊。只要能跟张盛那厮在一起厮混四年,这点代价算什么。但是,对于张盛来说,似乎却不是那么简单。

    听到我这话,电话里的张盛便顿了顿,突然柔声道:“阿齐,咱们俩可真是死党了,以后你要有什么事,兄弟刀里来,火里去,没说的。”

    我压根没有想到张盛是被我刚才那番话给感动了,便在电话里嚷道:“你丫有病吧,想泡想傻了?拿我开练?这种煽情对白,留着那些最适合你的傻姑去吧,靠!”

    我这么一嚷,张盛便在电话里大声笑了起来,“你这贱人……也不用去普通本科,我想办法弄到京华去就行了。”

    我现在已经知道张盛家里肯定不简单,最起码也是个有钱人什么的。对我这种家世的人来说,换志愿当然麻烦之极,但是对他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问题,所以我也不多问,只说道:“哦,那就好,到时候咱哥俩一块把京华大学的漂亮全都圈起来。”

    “行,咱们对半分。”

    “呸,懂不懂尊师重道?最多八二分,我八你一。”

    与张盛的大打了一听口水仗之后,我想着以后的四年,都可以跟张盛那厮在京华大学胡混,顿时觉得心情大好,一下子跳在床上,打起跟斗来,世界真美好,世界真美好啊!

    我正乐着,老爸就进来败我的兴,“正清说明天和洛华一起过来看你,你到时候可不要失了礼数。”

    礼数个屁啊,对那种势利小人有什么好礼数的。我虽然心里生气地这样想,但是我不可能对我老爸这么说啊,所以我只能气呼呼地嚷嚷道:“老爸,你是哪所小学毕业的?农夫与蛇的故事难道你没有听过吗?这世上的群众分两种,一种是可以教育的,一种是不可以教育的。对于可以教育的,当然可以讲礼数,对楚正清这种老滑头,你越礼貌,他就越蹬鼻子上脸……”

    “算了,儿子,就当给老爸一个面子,不要闹了,见好就收吧,大喜的事情,没必要闹得不好看。”

    看着老爸笑眯眯的样子,我是一点法子都没有了。

    天啊,为什么我是儿子,他是爹?

    第二章寻欢作乐第五节糖衣吞下来,炮弹扔回去

    更新时间:2006…8…1312:15:00本章字数:4335

    因为老爸事先有交代,叫我不能太过分,所以我虽然心里不爽,还是打消了大闹一场的念头。无他,只是不想扫我那喜气洋洋的老爸的兴致而已。我长这么大,难得看他因为我这么自豪,这么高兴,算了,就成全了这场面吧,当是给老爸老妈尽一次孝道了。

    不过,不大闹一场,不等于我就得像老爸那样,对楚正清这分不清辈份的家伙好言好语。当他笑呵呵地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我一如既往大大咧咧地喊道:“二哥,好久不见啊。”

    一向对这个称呼非常反感的他,这时候却乐呵呵地点点头,“阿齐,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考上京华大学了。这里头,多少也有我当初激将之功吧?”

    啊……,天下无耻的人多了去了,无耻到你这么没脸没皮的,我楚天齐还真是头一次见。明明是狗眼看人低,砍死我考不上,现在居然也好意思在我面前摆功劳?我正要凑上前去,拿几句“好听“话好生噎他得半色,老爸却又在我身后扯了扯我的衣角,我于是讪讪地笑了笑,“是啊,天下的好事全是二老的。”

    说着,我不管站在他身后的楚洛华不满的脸色,转身自己走进客厅去了。这时候老爸,以及不是那么情愿的老妈,并走上前去,把他们接近家来。

    在客厅一坐下,楚正清就假模假样地跟我说道:“阿齐,我是说话算数的,咱们说好了圣廷饭店一百桌,那就一百桌。圣廷饭店的老板跟我熟得很,只要你定下日子,一个电话就搞定,绝对办得风风光光。”

    我还没有说话,老爸就赶紧伸手拍了拍楚正清的肩膀,说道:“正清,跟小孩子的玩笑话,当什么真。以后,我们家天齐去到京华大学,跟洛华就是校友了,还要她多照应啊。”

    楚正清本来就是说漂亮话,听到我老爸这么说,当然是赶紧借坡下驴,跟着岔开话题道:“那是自然的,都是一家人嘛,彼此照应总是应该的。”

    他说着,又转过头,笑着对楚洛华说道:“洛华,下个学期开始,阿齐就是你的校友了,你这个当师姐的,可得好好照顾他,不然回来,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可饶不了你啊。”

    楚洛华不情愿地点点头,嗯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

    我在一旁在心里冷笑,开玩笑,我还用她照应?要不是看她是亲戚,我把她给照应咯。

    跟楚落华说完话,楚正清又对我笑道:“阿齐,以后就要跟洛华做校友了。这些日子什么时候有空,多到我家里来玩,让洛华跟你交流一下大学的心得,这样去到,适应起来也快。”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我老爸又笑呵呵地看着我,我于是不得不强自笑道:“好。”

    楚正清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道,“诶,洛华,我记得你下周不是有个聚会吗?都是些你的同学,不如就让阿齐也一起去参加吧。”

    我看得出来,楚洛华听到她爸这么说的时候,挺不乐意的。靠,你不乐意,我还不乐意呢,你以为我愿意跟你一块啊?虽说你是美女,可我跟你是亲戚,又不能拿你怎么着,我对你连半点兴趣都没有。

    就在我跟楚洛华都准备出言推辞的时候,我那笑呵呵的老爸却已经帮我拿了主意了,他笑着点头道:“这样好,反正高考完了,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去跟这些大学里的师兄们学习下是再好不过了,总好过在家里打游戏。”

    “好,那就这么定了,到时候我让洛华给阿齐打电话。”楚正清见我爸这么说,便也点头道。

    靠,我和楚洛华几乎是同时别过脸去,做晚辈就没有人权啊现在。

    再下来,我就没有心情再跟他们应付下去了,借口头晕,关起房门上网去了。也不知道楚正清发了什么神经,在客厅里居然跟我老爸哈拉了三四个小时,一直哈拉到中午饭的时间。害我被关在房间里关了好几个小时的禁闭,而我也就在网上跟张盛骂了他几个小时。

    刚骂得上瘾的时候,老爸走进房间来,说楚正清邀请我们吃饭。大骂完他几个小时,然后马上吃他请的饭,我心里倒也没什么障碍,吃得欢腾得很。至于吃饭的时候,他对我的一些吹捧以及拉拢的话,我全都没听到。而他送给我的两万块钱的贺礼,我倒是在我父亲想推辞之前赶紧抢着收了下来。几十万的请客钱都让他省下了,这两万块已经是便宜这老小子了。

    虽然我不算顶尖聪明,但是我也不傻,楚正清一反常态地对我们一家三口热络起来,到底打的是什么心思,一清二楚。京华大学不大不小也算是所名校,我既然能够进这所学校,将来毕业出来,是龙是虫都难以预料。因此,原本在他楚正清眼里一文不值的楚天齐,一下子就变得似乎有那么一点价值了,所以他才会马上转过脸来开始拉拢我。

    这感觉就有点像从从前的县官乡绅都很乐意资助上京赶考的秀才一样,说白了,不就是图着你将来能给他回报吗?不过,楚正清这把小算盘在我这算是打错了。我可不会上他的当,想用糖衣炮弹打败我?门都没有,少爷我的方针就是,糖衣地,统统吃下,炮弹地,如数奉还。

    在饭桌上,我和楚洛华都很少话,彼此对看一眼,也马上把视线离开,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我妈也没说几句,光是在一旁陪着笑。倒是我爸和楚正清说得热络得很,嘴巴里也说个不停。也不知道一个老实巴交的工程师跟一个奸商哪有那么多好聊的。

    筵席临散之前,楚正清的情致还是很高,一而再地跟楚洛华强调说,下周一定要带我去。楚洛华被他逼问得都没办法,最后只能用力点头,说:“一定!”

    筵席一散,老爸这才有精神来看我,劈头就问:“阿齐,你怎么能拿正清这么多钱呢?这礼也太重了。”

    我看了老爸一眼,悠然道:“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在回家的一路上,老爸都在义正词严的斥责我的这种言行,这种思想,这种精神,简直是恨不得把我从头发到脚毛都批判一遍。甚至于,都用出了不义之财这四个字。

    但是一到家,他马上就要我交出这两万块钱。当我听到他的要求的时候,我几乎晕眩,倒,这反差也太大了吧?不说是这是不义之财么?你现在要是拿了这钱,那岂不是分赃?

    我于是马上抗议,我之所以能够得到这笔钱,是因为我考上了京华大学,而我之所以能考上京华大学,全都是我十几年寒窗苦读的功劳(哈,其实更多的是罗素大大的功劳,当然,这话我不可能跟我老爸说啊。)。所以,这笔钱理所当然地归我。

    谁知道我不说这话倒还好,我一说这话,我老爸就又开始长篇大论了。

    没有我生你你能在这个世界上吗?你没来这个世界上,你可能得到这笔钱吗?

    没有我养你十八年,你能活下来吗?你活都活不下来,你能得到这笔钱吗?

    没有我供你读书,你能识字吗?你字都不识,你能得到这笔钱吗?

    没有……

    我一句一句的理直气壮地反驳,你不生我,没准为投胎到李嘉诚家去了,你不养我,没准被出访的比尔盖茨减去做养子,你不供我读书,没准我遇到世外高人,学会通天异能,已经到异世界当魔王去了……

    最后,我爸争不过我了,恼羞成怒地对我吼道:“哪儿那么多废话,我是你爹!”

    他这一句话仿佛一声炸雷一般吓得我一愣,然后他就一脸嚣张地从我手里把钱给抢走,然后还一副赏赐的模样抽出一千块,递给我,“考得不错,这是奖给你的。”

    说完,他就乐呵呵地抱着钞票回房间数去了。

    天啊,难道宪法就不保护做儿子的私有财产权吗?难道做儿子就没有人权吗?

    而比这个更可恶的是,晚上我把我的凄惨经历跟张盛哭诉的时候,他居然在网上笑我,“哇靠,你还真是非一般的傻,要是我拿到钱,第一时间就是冲到银行去存起来。大街上的,你爸也不可能明抢啊。只要进了银行,那钱还不是板上钉钉的是你的?你居然抱着两万现钞回家去,不被打劫才怪。傻啊,傻啊,真是非一般的傻啊……”

    我晚上的时候本来心情好了一点,被张盛这家伙这么一搅和,又郁闷了,关了电脑,早早就躺床上睡觉。但是总是睡不着,脑子里总在想着被我老爸打劫的两万块,心在滴血啊。

    最后,我得出了结论——老子也得赶紧当爹,把儿子生出来,然后更加惨无人道地打劫他。

    嗯,就这么办,当想通了这关节处,我心情豁然开朗,香香甜甜地睡过去了。

    一觉醒来,第二天眼睛一整开,看着照在屁股上的阳光,我就什么都忘了,起床刷牙洗脸吃完饭,就坐在家里打游戏。打游戏累了,就这样打开青龙戒,拜见一下各位老大,跟他们请教一些泡妞的问题。只是现在没有实战,很多事情都是纸上谈兵,所以得益不多,只能是泛泛而谈,颇为有些无趣。

    日子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着,除了偶尔跟张盛出去玩一下以外,没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这五六天里唯一的亮点,就是我那天晚上突然梦到数学作业没教,吓得我满头大汗地从床上跳了起来。醒过来之后,虽然理性上知道已经高考结束,今生今世再也不用跟数学打交道,但是还是后怕地整夜睡不着。

    古人说得好,饱暖思淫欲,这几天下来,吃饱喝足就只剩无所事事了,而骏马豪园里,刘海山给我留下的阴影也好多了。我于是不禁又打起了重新出发的想法。就在我琢磨着是继续进行黎文慈计划,还是另觅目标的时候,楚洛华的电话打到了我的手机上。

    楚洛华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的手机上显示是陌生号码。我这个手机接到的电话寥寥无几,就是打给我的,也全都是存在我手机里的号码。陌生的号码几乎全都是打错了的,所以我看到是陌生号码,就以为又是打错,所以有些不耐烦地翻开电话,就说道:“老大,你打错了。”

    电话那边愣了一下,有些愕然地问道:“这不是楚天齐的电话吗?”

    我一听,是个女声,也愣了一下,哈,还真是找我的?我于是答道:“啊,我是啊,你谁啊?”

    “楚洛华。”听到我确定身份之后,电话那边的声音反倒不耐烦起来了。

    我一听,心里不乐意了,摆出一幅长辈的口气说道:“侄女,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楚洛华也不搭理我,直接说道:“聚会是明天下午三点钟开始。”

    哦,原来是为了那个鸟聚会啊?少爷我才没时间跟你们这些人对付呢,正当我要开口拒绝的时候,就听到楚洛华说道:“你要不想去的话,直接给我爸打电话,我都被弄得烦死了。”

    听楚洛华这口气,是巴不得我不去了。可是我这个人的脾气,从来都是敌人所不喜欢的,就是我所乐意奉送的。所以,当我听到她这么说,便呵呵一笑,“谁说我不乐意去了,这么好的跟师兄师姐们讨教的机会,我自然是要去的。不但要去,我还要带上我的好朋友一起去,他也是要去京华大学的,也算是你的校友啊。”

    听到我要去,楚洛华显得又失望又不满,“你去做什么?你谁都不认识,有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说道:“哪里话,我不是认识侄女你嘛。”

    楚洛华被我堵得懒得跟我说了,丢下一句雨花咖啡厅就挂了电话。

    楚洛华的电话刚挂,我就拨通了张盛的电话,电话一通,我就在电话里笑道:“张盛,明天跟我挑场子去。”

    第二章寻欢作乐第六节非要逼我耍帅

    更新时间:2006…8…1312:15:00本章字数:4493

    第二天下午三点三十多的时候,我坐着张盛的拉风摩托车出现在雨花咖啡厅门口。什么?聚会时间是三点?开玩笑,我们这种大人物当然要迟到半个小时才像话嘛。

    摩托车一停下来,我就看到咖啡厅外的停车场上停着一排名车,阿斯顿!马丁,法拉利,莲花,奔驰,欧宝,宾利,积架,凯迪拉克……看得我眼睛眨个不止,口水流个不停,这帮家伙到底是来聚会,还是来比车的啊?

    我再转过头看看张盛,倒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毕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啊,比不得我们这些穷人,看到好车就流口水。

    将这些车全都狠狠地意淫了好几遍之后,我才依依不舍地走进咖啡厅。

    我刚一走进咖啡厅,就看到靠窗有一桌坐着八个人,而楚洛华正在那一桌。我于是指了指那桌,对张盛说道:“就那桌,我们过去吧。”

    “就这么过去?不大好吧?”张盛拿着摩托车头盔,说道。

    真不明白,他为什么每次离了摩托车,都喜欢把头盔拿在手里,“没事,我有一个侄女在那。”

    “还是打个电话给她,让她过来引荐我们过去吧,就这么走过去,挺尴尬的。”张盛说道。

    一听张盛这么说,我也觉得有点道理,于是发了个短信给楚洛华,“我们就在门口。”

    过了一会,楚洛华看了看手机,扭过头门口看了过来,看到我们站在这里,就站了起来,向我们走过来。与她同桌的那些人便顺着她向我们看来,而我看到其中有一个家伙,正是上次在楚正清的别墅看到的那个油头粉面的家伙。

    “现在都几点了?”走到我们身边,楚洛华略略有些不快地看了看表,说道。

    我耸耸肩,学着《黑金》里梁家辉的姿势耸了耸肩,不以为意地说道:“通海的交通,你知道的啦……”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看来楚落华对我前来很不欢迎啊,不过,她不知道,她的不欢迎就是对我最大的欢迎了。因为她越是不欢迎,就说明她越不开心,而她越不开心,我就越开心,哈哈哈。

    我笑着扬了扬手,说道:“我们做长辈的,怎么可能会失晚辈的约呢。”

    “你……”楚洛华正要说什么难听话,抬头看了看站在我身边的张盛,终究还是忍下来,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转身向她坐的桌子走去。

    这时候张盛凑到我耳边,低声道:“你侄女很正点啊,你对她这么凶做什么?”

    “你喜欢啊,那送给你了。”我很大方地摆摆手,说道。

    张盛嘟了嘟嘴,“靠,你又不是他爸。”

    哈,张盛这家伙倒也不傻。

    我们两个人跟着楚洛华来到这桌之后,原先坐在那里的人就都看着我们,有一两个装腔作势地笑着,其他的则是一副很淡漠的样子。看起来,他们对我这个新加入者也不是很欢迎,不知道是楚洛华或者她那个姘头事先说了我的坏话,还是这些人本性就自以为了不起。

    不过,我本来不是来跟这些人来套交情的,所以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随便找个位子就坐了下来。再转头看看张盛那家伙,居然比我还自在。只见他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我身边,然后就大大咧咧地打量去聚会的四个女孩子来,至于那些男的,在他眼里,仿佛完全变成空气了。

    我见他这样,心里胆气越发状了,也跟着扫视了除楚洛华之外的另外三个女的,有一个长得一般,另一个长得很性感,性感得过份,性感得像无烟工业者,只有一个还稍微好点。如果在一个月前,我或许会对她很有兴趣,但是现在的我,可是经历过江薇这种级数的女人的人了。虽然她已经三十多岁,但是她的身段,气质和相貌,甚至于皮肤,都完全不是她所可以比拟的。

    张盛扫视完一圈之后,目光就基本定点在了楚洛华身上,看来这家伙对我侄女企图明星啊。而我则因为没有找到目标,所以显得神情散漫,目光漂移不定。

    这样一来,在这些少爷小姐们看来,张盛就显得很花痴,而我则显得很白痴。而我们俩的相同之处,就是同样的粗俗无礼,目空一切。

    我肯定楚洛华肯定在心里骂了三百遍之后才介绍道:“这是我的……”

    我不等她说完,就自动自觉的介绍道:“……叔叔楚天齐,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张盛。再有个把月,我们就要去京华大学做我侄女洛华的校友了。我二哥楚正清说在座的都是大学里的经验,特地让我来向你们学习一番。”

    听到我称自己是她的叔叔,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呼她父亲的名讳,楚洛华气得够戗,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偏偏发作不得,憋得脸都有些红了。

    这时候,她那个油头粉面的姘头,便故意惘顾我们,指了指他对面的那个男人,说道:“小段,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而那个被他喊作小段的人,也赶紧答道:“说到关于被忽视的女天才画家弗朗索瓦丝*迪帕克。”

    “弗朗索瓦丝*迪帕克……”这个油头粉面的家伙正要夸夸其谈的时候,突然别过脸来,笑着看着我,说道,“天齐,你听过弗朗索瓦丝*迪帕克吗?”

    就是用屁股想,都知道这个油头粉面的家伙突然这么问,肯定是想让我当着这么多人说不知道,这样才能显出他的高明和不凡,同时也为楚洛华出口气。

    如果是平时,我当然是马上承认不知道了。这没有什么好丢人的,我对美术这东西本来就不在行,这么生僻的画家我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但是,现在这个环境下,这个脸我决不能丢。更何况我看旁边这几个家伙,全都若隐若现地卷起嘴角在笑,我怎么能让他们得偿所愿?

    于是,我微微笑了一下,不动声色地用手摸着青龙戒,然后含糊不清的声音嗫嚅道:“青龙无悔。”

    不一会,我便进入到青龙戒的幻象当中,今天执勤的是,啊?不是吧?我眼珠子都几乎爆出来了,竟然是……我的偶像李小龙?

    我没有听说过李小龙是泡妞高手啊?怎么他也会被青龙戒收进来呢?不过这时候,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想那么多,只能问道:“偶像,可以告诉我你们中有谁特别懂画么?”

    “我帮你叫他。”李小龙淡淡说了这么一句,便消失了踪影。

    片刻之后,我便看到有个留着长头发,穿得很松散,拽拽的歪着脑袋,一看就是一副艺术家派头的家伙出现在我的面前。青龙戒里的全都是牛人,随便一个都值得我顶礼膜拜,所以见到他出来,我哪里敢有半分怠慢,赶紧作揖道:“高人,我该怎么称呼你。”

    这人倒也不谦虚,径自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客气,有什么要我帮忙的,说吧。”

    “我现在遇到了个窘境,在一班女人面前落不下脸来,想找个懂画的人帮我解围,不知道高人你对画有多懂?”

    这人不屑地笑了一声,却也不说话,只是摆了摆头,顿时,我便被弹出青龙戒的幻觉之外。与此同时,我又有了从前被青龙戒的灵魂融入的感觉。而这股灵魂,自然来自刚才那个桀骜不逊的艺术家派头的家伙。这时候,他已经和我融合,他的意识就是我的意识。所以,我对他的身世自然也就知道。

    原来他的名字叫韩伯仁,是民国时期一个惊艳绝伦的人物,学通中西,但是偏偏对所谓的学界地位,世俗名利全都毫无兴趣,偏偏痴迷绘画。他的前半生在中国四处游历,后半生则是在欧洲游历了,一生几乎与当时在世的所有的世界级画家都有过交往,对中国以及西方各种绘画的风格,渊源,技法都可谓是了如指掌,是世界级中的顶尖鉴赏家和收藏家。

    那么,他到底牛到了什么程度呢?简单的说,就是只要一幅画旁边能够写有他的评语,那么顿时就可以从一文不值变成倾城至宝。在全世界绘画鉴赏这个行业的内部评价中,他被排进了有史以来最权威的鉴赏家前十名。牛人啊,简直是牛到不行。用他这种牛人对付楚洛华这姘头,实在是杀鸡用牛刀啊。不过,也没办法,

    “看来,天齐你是不知道了,不过这也难怪,对你来说,这个画家确实有些生僻,就让我……”楚洛华那姘头见我半晌不说话,便料定我是不知道,却又不好意思承认,所以才故意沉吟不语,于是便想在我面前显摆起来。

    其实要说他说得倒也不差,对这个什么弗朗索瓦丝!迪帕克,我确实是一无所知。可是这并不代表韩伯仁一无所知啊。

    我听到这里,便冷笑了一声,说道:“别人或许我确实不大懂,但是这弗朗索瓦丝!迪帕克我确实略知一二。”

    “哦?”楚洛华那姘头不相信地看着其他人笑了笑,“那我们就洗耳恭听了。”

    而坐在着旁边的其他人,包括楚洛华在内,也全都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我知道,他们心里都在想,这样生僻的画家连他们都不知道,我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又怎么可能知道呢?而在所有人中,除了我自己之外,就只有张盛相信我确实是知道,他很自信地看了看我,一脸崇敬的样子。看来,这家伙对我有点个人崇拜啊,哇哈哈哈哈。

    而既然除了张盛之外的所有人都在等我出丑,我自然不可能如他们的意。混合着韩伯仁的桀骜孤高的意识,我狂傲地笑了笑,如数家珍地侃侃而谈起来。

    “弗朗索瓦丝!迪帕克,是十八世纪最被忽略的天才女画家之一。一七二六年,她生于西班牙,一七七八年死于马赛。她的母亲为西班牙人,父亲是马赛人。在临死前的前一年,她被选入马赛艺术学院。”说到这里,我故意瞟了瞟那个小段以及楚洛华的姘头,明知故问地问道,“两位,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不止是这两人,在场的人都略略有些傻了,他们都没有想到我竟然真的知道这个人,只有张盛一副满不在乎,理所当然的样子。而我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们全都给惊得呆了。因为弗朗索瓦丝!迪帕克是个属于被埋没的艺术天才之一,所以,世人对她的研究也不多。他们两人对她的了解也不过是区区一些皮毛,顶多也就刚才我说的那些资料而已,只能在女孩子面前显摆一下,真要往深了去,他们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

    但是我,哦,不,准确的说,韩伯仁可不同,这位牛人当年对这位女画家可是颇为激赏,又哪里是他们这种劣手可比的。现在有机会说到她,兴致顿时高涨,一口气便介绍了一大段,权当是为这些家伙扫盲,“弗朗索瓦丝!迪帕克出生在西班牙,成年后才回到马赛,以后就定居在这里。可以说,她在这里成为职业画家,并且获得她的所有艺术成就。在她去世时,她一共留下四十一幅画作。可是流传下来的,目前只有四幅油画,现在收藏在马赛美术馆。弗朗索瓦丝!迪帕克的绘画成就与一个人密切相关,那就是她的父亲,马赛著名雕塑家弗朗索瓦!迪帕克。她的画风深受十七世纪荷兰风俗绘画影响,尤其擅长描绘日常生活中的各种平凡人物。她的代表作是《做针线活的女子》,这幅画跟荷兰风俗画大师约翰内斯!弗美尔的作品《做花边的女工》颇有类似。但是弗朗索瓦丝!迪帕克的画更着重气氛的渲染,比弗美尔的画作显得更加感性流露。《做针线活的女子》这幅画集中体现了弗朗索瓦丝!迪帕克高超的画技和强烈的艺术表现力。她……”

    我兴趣盎然地一口气讲了十多分钟之后,看到这一众人全都一脸茫然的表情,顿时觉得有点对牛弹琴,顿时觉得乏味无趣,便不再说下去了,微微仰了仰头,问道:“你们俩看过弗朗索瓦丝!迪帕克的原画么?”

    两人木然地摇了摇头。

    我于是不屑地挥挥手,拽得不能再拽地说道:“原画都没看过一幅,还有什么好说的,真是的,白浪费许多口水。”

    第二章寻欢作乐第七节他是不是演《无极》的?

    更新时间:2006…8…1312:15:00本章字数:4169

    听到我说得这么拽,这两人竟然也忘了忘记质问我是否看过原画,全都惭然得脸色绯红,相对嗫嚅着,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话来。而其他几位,包括楚落华在内,也被我刚才随口溜出的一大段话给镇住了,看着我的眼神与先前大不相同,觉得不可思议之余,竟然隐约有了些崇敬之色。

    至于张盛,还是那个鸟样,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仿佛我就是飞上天,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天齐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我莫翰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你见谅。”被我一阵神侃彻底侃晕了的莫翰满头大汗地向我略略弯腰说道。

    我也是这时候才知道楚洛华这姘头叫莫翰。紧接着,那个姓段的小子也赶紧说道:“我段名也服了,楚老弟年纪虽轻,但是在绘画鉴赏上的造诣,已经远不是我们所可以比拟的了,刚才居然还班门弄斧,实在是惭愧。”

    虽然刚才被他们欺得有点生气,但是现在看他们认错倒也认得诚恳,我楚天齐也不真是那么小气的人,便笑着挥了挥手,说道:“没什么,大家交流一下而已。”

    我这话一说完,这场上的气氛便也就暖了起来,在座的人便开始变得一团和气起来了。其他的男男女女也纷纷向我自我介绍。只是少爷我对他们半点兴趣没有,所以他们各个介绍了半天,我是一个名字都没记住,只是在那里哼哼哈哈。

    接下来,一桌人终于重新恢复成刚才热烈交谈的样子了。只是这些男人显摆的时候就显得小心多了,每每刚说了几句,便要转过头来问我,“天齐,是这样子的吧?”生怕在我这方家面前露了怯,我现在脑子里装着才高八斗的韩伯仁,当然是随便都可以听出他们显摆的话里一堆漏洞。如果是韩伯仁真人的话,想必一定会马上直接了当地指出他们的漏洞,直到他们汗颜得一个字都不敢说为止吧?但是我只是融合了韩伯人的意识而已,可不是真的韩伯仁。虽然刚开始确实是抱着搅场的心态来的,但是现在他们对我这般恭敬,我倒也不好落了他们的面子,所以,那扫人兴致的事情我自然是不做的。每次他们问,我都只是笑着点点头,不说对,也不说错。

    就这样坐了半个小时,我便觉得有些无聊。看着这些家伙尽用些二流手段,去勾引这些三流,怎么会不无聊呢?再者说,我现在场子也是没办法搅了,所以站起身来就想走。谁知道张盛那家伙盯楚洛华是盯上瘾了,恋恋不舍地不肯走。而莫翰和段名他们又都死命留我,就连楚洛华也出声让我晚上一起去玩。我推辞不下,也就只能坐下来陪着他们,就当是看肥皂剧好了。

    在咖啡厅里又聊了两三个小时,聊到韩伯仁都走了之后,我们一行人才站起来,离开了雨花咖啡厅,找了个餐厅去吃饭。吃完饭,他们就要去酒吧,他们这群人里,男女我都没有一个感兴趣的,自然是不大愿意跟他们一起的,可是偏偏张盛那个家伙却热情高涨得很,非去不可。既然是我把他带来的,他非要去,我自然也只能跟去了。

    刚一进酒吧,灌了三五杯啤酒之后,张盛这家伙就昏了头一般,一屁股坐在楚洛华一边,一个劲地跟楚洛华套近乎。坐在楚洛华一旁的莫翰明显很不爽,但是碍着我的面子,还是不好说什么。最后,他干脆一般把我拉到一边,跟我说起其他话来了,“天齐,我要洛华跟你说的事情,她说了没有?怎么不见她有什么回音啊?”

    “什么事情?”我一时间头脑有些发蒙,这莫翰跟我有什么话好说的。

    莫翰提醒道:“就是问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啊。”

    我原本不记得,经他这一提醒,想起那天楚洛华突然来找我的事,我记得那天我还把她气得够戗,于是便点点头,“她有跟我说过,不过我那天跟她开玩笑,大概是把她气着了,所以没有跟你说吧。有什么事吗?要劳动你特地这样问?”

    莫翰现在对我的才学颇有几分佩服,所以有些话也不跟我藏着,直说道:“是这样的,我有个很有势力的朋友,有一天突然问我认不认识你这个人,还问我跟你是什么关系……”

    “啊?你这个朋友怎么突然问这个?”我有些奇怪地问道。

    “是啊,我也很奇怪,不过他这个人比较霸道,脾气也一般,所以我也不好问他。而且,我当时看他问你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所以我才会让洛华去问问你是不是得罪……”

    我们俩说话正说到这里的时候,刚才还一直在跟楚洛华套近乎的张盛就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脸色丝毫没有了跟楚洛华说话时的谄媚和油滑,全是一脸的慎重和警觉,“你的朋友是一个比你小几岁的死胖子吧?”

    莫翰毕竟是没有什么江湖经验,被张盛突然这么一问,便本能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一听,这意思很明白了,他那个朋友就是个比他小几岁的死胖子。而一说到死胖子,我的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形象升起来。说起来,在我这么多年的生涯中,胖子给我的印象都不错,只有两个胖子给我印象恶劣,一个是一年级被我抢钢笔的死胖子,另一个就是考场上被我瞪了一眼就举报的那位。一年级的死胖子就是再能记仇,也不可能为了一支钢笔,十年后还惦记着我啊,他又不是演《无极》的。那么剩下来的,自然只有考场那个死胖子了。

    想到这里,我就不由得骂道:“靠,不是吧,我只是瞪了他一眼,又没有挖他祖坟,他用不用这么记仇啊?难不成他是演《无极》的?”

    我们三个人正说到这死胖子,就突然听到旁边楚洛华突然喝了一声,“你干什么?”

    我们于是猛然转过身去,看到五个黑社会的人正坐在那里楚洛华身边,手脚之间当然也就不是那么干净了。我为什么一眼就肯定他们几个是黑社会呢?因为他们全都穿着一身的黑衣服,黑西装,黑领带,连皮鞋都是黑的。现在的黑社会受资本主义浪潮的侵蚀实在是太严重了,看了几部资本主义的黑帮片,就学起人家穿西装,打领带,把流氓无产者的本色丢得一干二净,真是可惜可叹啊。

    虽然说,我跟楚洛华关系一般,但是身为男人,在这种情况下,总不可能就这么杵着,我于是望了莫翰和张盛两个人,一起走了过去。

    我们刚动身,就看到段名那小子一下子窜了起来,“你们几个垃圾,给我滚!”

    段名开的是积架,家里有钱有势,所以自然不把这几个小混混看在眼里,开口就颇有些嚣张跋扈的味道。知道的,知道他是在帮楚洛华解围,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强行调戏楚洛华的人是他。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五个黑衣人中有一个,突然身形暴起,一个印着喜力标签的啤酒瓶就“砰”得一声在段名头上暴开。大家都知道喜力有多小气,每瓶啤酒三五口就喝完了,那酒瓶子自然也不会很大。所以这一瓶敲在段名头上,虽然声音响脆,其实也没有多少杀伤力,顶多也就是轻微脑震荡。

    不过,段名大概是小时候不大注意补钙,这一瓶下去,他脑袋上竟然就流下一丝血线,看来是把头打破了。不过,这时候的段名仿佛并没有看到自己头上在流血一般,傻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几个流氓,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很显然,这哥们是被这一玻璃瓶给敲蒙了。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我的心里是多么的懊悔啊。早知道有这一刻,刚才下午的时候。我拼着脸面不要,也不用那青龙戒。要是能留到现在用,我召出李小龙偶像附身,那真是要多威风,有多威风啊!哎呀呀,悔死了,悔死了,肠子都青了。

    就在我自己在心里说这些没营养的话的时候,身为楚洛华姘头的莫翰踏前一步,说道:“各位朋友,这位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而已嘛,又不是老婆,说得那么严重。”五个黑衣人中看起来像是头头的那个,阴阳怪气地说道。

    莫翰虽然是个富家子,不过看起来倒也还有点脾气,脸色很不好看地说道:“几位,我们几个也不是好得罪的。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公安局的王局长可是我父亲的老朋友……”

    他话音刚落,那头头便噌一下站了起来,我靠,他蹲着,我没看起来,一站起来,才觉得这家伙吓人,起码一米九啊,肩宽背阔,绝对是一彪形大汉!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和莫翰都被这彪形流氓的身形而震慑得有些头皮发麻的时候,我们身旁的张盛突然抓起一直随身带着的摩托车头盔,狠命地往这大汉头上灌去。直到这一刻为止,我才知道张盛这家伙为什么总是摩托车头盔不离身,敢情就是方便在这种场合随便动用啊。

    这摩托车头盔平时看起来圆滑得很,这时候被张盛舞动起来,隐约之间,竟然有几分风雷之声,杀气逼人。果真是平时看似不起眼,关键时刻要人命的独门秘器。我估摸着,要是我被这头盔给打到,肯定是飞出三米开外,然后翻白眼,等急救。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我的判断完全错误。因为在张盛这一击之下,那看起来起码两百斤的大汉居然也平地拔起差不多一尺,在空中飞了两三米,把酒客,啤酒,酒桌打翻一地之后,倒在地上一动能动了。这一幕看得我是心惊肉跳,我那垃圾得不得了的数学,当然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算出让一个两百斤的大汗,平地拔起一尺,然后再飞行两米半需要多少牛顿的作用力了。但是,我知道,这一招要是我挨上,说不定就被ko了。

    想到这里,我看了看此时眼中目光凌厉的张盛,不由得心中暗暗吸了口凉气,这小气真人不露相,平时看起来戴着副眼睛,斯斯文文的,动起手来,竟然如此干净利落。看来,以后我调戏他的时候得注意尺度,一个不小心,把他惹毛了,随便使出个三两成功力,我大概也要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了。

    就在我在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张盛傲立挺立在我们两个面前,怒视着其他四个坐在楚洛华身边,有点手足无措的黑衣人。他们大概就像刚才被打蒙了的段名一眼,也被张盛刚才那一击给震慑得蒙了。

    不过,人家毕竟是黑社会,不比咱们这些良民,多少还是有几分逞凶斗狠的满劲。片刻之后,他们缓过劲来,便一起向着张盛扑了过去。只见他们身形刚刚一动,张盛就将手中的摩托车头盔,用力往中间那个黑衣人一扔,一声沉闷的声响之后,这位同学眼冒金星地倒翻在地。而与此同时,张盛的身子窜前一步,借势腾空而去,一个飞腿将另一个黑衣人踹到墙边,脑袋在墙上重重的碰了一下,也神智不清了。

    这时候,另外两个黑衣人离张盛只有一步之遥,但是却半步也不敢迈前了,只是紧握着拳头,凶神恶煞地望着张盛,嘴巴里咕咚咕咚地狂吞口水,脸上啪嗒啪嗒掉汗水。

    张盛不屑地望了他们两人一眼,说道:“滚!”

    这两人听到张盛这一句话如释重负般地赶紧转身就跑,也不管他们倒在地上的同伙,临走,还喊了一句黑社会转进的时候通常都要喊的口号,“小子,老子现在去叫人,有本事你不要走。”

    第二章寻欢作乐第八节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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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盛这厮打起架来拳拳到肉,脚脚窝心,虽然是死党,但是我还是不得不说这丫实在是颇为几分狠辣的江湖中人的味道。如果是换了别人,心中对张盛从此以后肯定会不免多了几分忌惮,不过我却没有那么多鸟想法。张盛越能打,我越开心。因为我知道,这家伙的拳头再厉害,那也不会打到我身上,谁叫我们是死党呢。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得意地开怀笑了起来,嗨,我楚天齐真是有运气啊,随便找个死党就居然就这么有料到,果然是时也来运也转啊。以后,就算没有青龙戒,少爷我也可以横着走,竖着爬了,哇哈哈哈哈。

    而我再转过头看了看身边的莫翰,脸色已经微微有些发白。想来他一个富家公子,从来都是仗着钱势压人,哪里曾经见过这样真刀真枪的干仗,今天见了这样的场面,心里有些骇怕那也是应该的。我于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稳稳神。

    半晌之后,他才醒过神来,对张盛点头,说了声谢谢,但是眼神之间却多少有了些畏惧加忌惮的意思。不过张盛却也没有心情承他的情,弯下头,就赶紧怜香惜玉地对楚洛华说道:“洛华姐姐,你没什么事吧?”

    这家伙,还真会打蛇随棍上,刚刚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趁机就喊人家姐姐,真不愧是我楚天齐的高徒。而楚洛华也为张盛刚才仗义勇为颇为感激,对着张盛说话的语气也比起先热络了很多,笑道:“姐姐没事,全都亏了弟弟你。”

    她说着,还有意无意地扫了莫翰一眼,莫翰被她这一眼扫到,脸上便多少有些挂不住,红一阵白一阵的。我知道楚洛华的心思,她肯定是心想,要不是张盛出手,就凭着莫翰那几句虚张声势的恫吓,肯定制止不住那几个流氓。真要让他们犯起无赖来,刚才是什么局面还真难说。这样两相比起来,莫翰不但不显得不中用得多,就连男儿气概也比高中生张盛差得远了。这心思我能明白,莫翰自然也能明白,所以脸上才会那么难看。

    我想我大概是身上多少有些我老爸滥好人的遗传因子,尽管我对莫翰没有特别多的好感,但是见到他这么难堪,就觉得有些不过去。于是便几步走过去,将正在跟楚洛华讨好卖乖的张盛提了起来,“先把正事谈了吧。”

    张盛是百般不愿,只差动手欺师灭族了,好在这个时候楚洛华也看出来莫翰不对。不管怎么说,他们俩终究是姘头,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所以也不想过分刺激他,于是便装着关心段名伤势的样子,站起身来,抛下张盛走到段名身边去。

    这样,张盛才悻悻然地给我重又走到莫翰身边来。莫翰不是傻子,我刚才这么做,是在给他解围,他看得出来,所以看我的眼神里便多了几分感激的神色。我其实也不在乎他这几分感激,只是不喜欢气氛太僵硬而已,于是便挥挥手,说道:“莫翰,刚才你跟张盛说到的那胖子究竟是什么人?”

    莫翰此时感怀我刚才助他解围,所以没有绕什么弯子,直接跟我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这个朋友叫做方天雄,他的父亲叫做方天海,明里只是个地产商人,但是暗里却是北中国最著名的黑帮头子之一。据别人说,他的号令所及之处,甚至可以远到首都,影响力深不可测,我们通海市圈子里的人谁都不敢惹他。我父亲是做典当行的,跟他们家有一些生意上的合作关系。只要我放假在家的时候,每次去他家,父亲也都带我同往,因为他们家总是可以碰到些有头脸的人物。一来二往的,方天雄也就熟了。那天,他约了我跟几个别家的人一起出去玩,突然就问我,听说我交了个姓楚的女朋友。我当时很奇怪,方天雄这个人年纪虽小,但是性格十分霸道,不过霸道也不至于干涉到我交什么女朋友吧?当下里,我心里就不是很高兴,但是还是勉强答他是。然后,谁知道他接下来就问,你那个女朋友是不是有个本家叫做楚天齐?你认识不认识他……”

    听到这里,我心里就明白得很了,肯定是考场上那死胖子无疑了。真是狂靠不止,没想到这世界上居然还真有人因为别人瞪了他一眼而嫉恨得这么深,什么鸟人?最可怕的是,这个鸟人家居然这么有权有势?什么世道?

    我这样想着,转过脸看了看张盛,见他却是一点也没有吃惊的样子,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姿态。看到他这个模样,我心里就觉得有点奇怪。按照他的脾性,听到这里应该会义愤填膺才对,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倒颇有些这一切早在预料之中的样子。

    然后,我又想到那天在王子饭店,这家伙跟我突然提到那胖子是不是曾经骚扰过我?

    呓,我的脑子里激灵一下醒过身来,张盛这家伙对自己的家世这么讳莫若深,想必不止是非常之不简单,而且还不方便跟别人说。

    难道?那死胖子要针对的,不是我,是他?我越想越觉得自己所想的很有道理,不然,只是为了一个瞪眼,就对我惦念不忘,这逻辑上行不通啊。而且,以那胖子的家世,要真是嫉恨我,随便叫两个手下海扁我一顿不就成了?何必这么辛苦地惦记着呢?

    这些话说起来是一大堆,但是在我脑子里转起来,也不过是一会的功夫而已。这些话我想完之后,就窝在了肚子里,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莫翰,我跟他交情还没到那层次,犯不着跟他说这些,张盛嘛,他既然不说,自然有他的难处,我这个做兄弟的,自然不可以逼他,嗯,还是藏在心里装傻比较好。

    人生一世,难得糊涂嘛。

    这样想着,我便装作吃惊不已地样子张大嘴巴说道:“莫翰啊,我不过是瞪了他一眼而已,他用不用好像我挖他祖坟一样啊?”

    “啊?你瞪他?”莫翰同样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于是将考场上的事情,大略的跟他说了一遍。听完之后,莫翰也是觉得不可思议,“方天雄这个人虽然心胸一般,为人也霸道,可是也不至于无聊到干这种事情吧?”

    “你别问我,我又不是那胖子一样的神经病,我怎么能够理解他的思维?”我嘴巴里说着,心里想,现在想起来,肯定是那死胖子跟张盛有什么过节。在看到我给他抄之后,才会举手报告,才不是因为我瞪他那么简单。我心里这样想着,再转过头看了看张盛,那家伙端着酒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一脸呆滞相,装傻装得比我彻底多了。

    莫翰挠着头想了半天,最后还是不得其果,只能是百思不得其解地摇头道:“这件事情我实在是想不通了,可惜我跟他关系一般,不然我倒可以帮你问问原因了。”

    我心想,不用你问,我也差不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是我不能告诉你而已。而嘴巴里确实笑道:“哎呀,我顶多就瞪了他一眼,又没有把他怎么样,他应该只是心里不舒服而已,没什么别的。要是他真想对付我,早就找人痛扁我一天了,哪里会让我过这么多天的逍遥生活?再说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顶多也就被人罩着麻袋打一顿而已,能有多大事,我就不信他敢为了这么点事把我给杀了。来,不要想他了,咱们喝酒。”

    我说着,端起酒杯,莫翰大概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又或者觉得这事反正跟他没关系,所以马上喜笑颜开起来,“还是天齐你说得对,你才华如此横溢,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哪里是方天雄那种粗人所可以比的?说他那种人只能污了我们的嘴巴,来,喝酒。”

    我和莫翰干杯的时候,斜着眼睛微微看了张盛一眼,见到他此时已经低下头来,沉默着看着地面,神色有些深邃,似乎在想着些什么。不过,我也不去点破他,尽管让他自己一个人去想好了。该说的时候,他自然会说了,我要是问东问西的,反倒显得我不干脆了。

    我这样想着,干脆就全心全意地跟莫翰拼起酒来,我刚才帮了他,喝酒自然是他请,所以我喝起来也不心疼,反正不用钱,一杯一杯地狂喝,一直喝到肚子里翻江倒海,脑袋里一片浆糊,在厕所里一连吐了三四回为止。而那莫翰也没讨什么好,比我还惨,吐得只差趴在酒吧的洗手间里了。只是这小子虽然都吐成这样了,可是脑子居然还清醒得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就被他这样醉醺醺的晃点了,答应他下周到他家去给他爸爸鉴赏一幅古字画。

    晃点完我,这小子马上就趴在酒吧台上一动不动了,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不过这个时候,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就趁此散场,我跟张盛一起,其他人各自开各自的车,楚洛华送莫翰。

    而张盛自从我跟莫翰说完那一番话之后,就一直神色有些凝重地在喝闷酒,不过他不比我跟莫翰,是在拼酒,越喝越疯,他喝得慢,到最后没喝多少酒,神智清醒得很,不过兴致却似乎一点也没有了。到后来,他跟我从酒吧出来,跟楚洛华他们分手的时候,楚洛华再次向他致谢,他都心不在焉的。

    等到他们那些人都走干净之后,张盛才转过身来看着我,“你难道就没有什么事要问我吗?”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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