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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艳遇谅解备忘录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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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不在焉的。

    等到他们那些人都走干净之后,张盛才转过身来看着我,“你难道就没有什么事要问我吗?”

    我虽然喝酒喝得多,但是在洗手间其实已经吐掉大半,根本谈不上醉,一出酒吧门,被夜风一吹,脑子顿时更加清醒了起来,我迎风看着张盛,笑着反问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呢。”

    张盛听我这么说,便眨着眼睛笑了一下,伸手在我身上轻轻打了一拳,然后说道:“其实方天雄嫉恨的人,不是你,而是我。他在考场上举报,也并不是因为你瞪他那么简单,而是因为我跟他有过节。”

    我差一点就想问张盛,你们俩到底有什么过节。但是,我到底还是忍住了,只是点点头,如实说道:“我刚才听莫翰说的时候,其实心里差不多已经想到了。”

    “不过,你放心,方天雄绝对不敢动你半个汗毛的。”张盛说着,眼神中放出些狠辣的光芒,“他方天雄要是敢动你半根汗毛,我就叫他们方家永无宁日。”

    听话听到这个时候,我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张盛家肯定跟黑道也有关系。怪不得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张盛身上都不自觉地会流露出些江湖味道了。

    “我你倒是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倒是你自己,要多小心一点,方天雄那个死胖子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你遭他嫉恨,说不定什么都干得出来。”

    张盛不屑地瘪瘪嘴,“他只是个小角色,能干出什么来?”

    我看他这样骄傲,知道他肯定有自恃的本钱,再加上起先在酒吧我已经见过了他的身手,等闲人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所以也就没有再多废话什么了。

    这时候,张盛有些惭愧地看着我,说道:“阿齐,对不起,你当我是朋友,但是我却还有事瞒着你。不过你放心,再迟一些日子,等我问过我爸爸,我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你的。”

    我笑着踢了他一脚,说道:“别他妈说得跟组织交心似的,我又不是要选你当国家主席,还要查你祖宗八代是不是根红苗正。你们家究竟是怎么样的,我一点也不关心。我只知道,你张盛是我的死党,就这么简单,哪儿那么多废话?”

    张盛不躲不闪地挨了我一脚之后,又眨着眼睛看了我一阵,最后在我肩上拍了一下,笑着郑重其事地说道:“谢谢。”

    我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家自己兄弟,心照了。”

    第二章寻欢作乐第九节警察

    更新时间:2006…8…1312:15:00本章字数:4167

    这天晚上,我回去之后,满脑子都是张盛的身世之谜。不过第二天一醒来,脑子里就一点都不再想这些事了,世上那么多,哪有时间去想这些废材事?

    不过,那天那几个,倒是不大不小的打破了我对大学的憧憬。如果大学里的都是那种素质的话,那还是算了吧。这样一来,我也就生出了利用剩下的暑假时间,继续在通海作案一两次的想法,有时候甚至还想去见见江薇,她身为成熟女人的魅力与风度,至今在我的心里依然挥之不去。

    心里既然有着这样的想法,我当然也就付诸行动了。接下来的每天的时间里,我除了继续跟青龙戒里的老大们学习之外(最近的主攻方向是音乐和绘画鉴赏),就是跟着张盛四处去瞄那些穿得正清凉的们。令人失望的是,转了好几天,居然没有碰上一个合心的。

    唉,我是越来越发现,这世上的美女就像105巴士的一样,当你不想等的时候哗啦啦地拼命在你面前出现,当你想要的时候,却又死都等不到一个。

    我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做什么事情都没什么太长久的热情,在街上转了三四天,就开始觉得无聊了,跑回家闷头睡大觉。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这世上的美女就像巴士一样,当你不想等的时候哗啦啦地拼命在你面前出现,当你想要的时候,却又死都等不到一个。

    而就在我心灰意懒地躺在家里睡大觉的时候,美女真的就自动自觉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但是当我见到她的时候,却不敢生出半点的非分之想,因为……她是警察。

    我遇到这个漂亮的警察,是在我穿着绿拖鞋,红背心,蓝短裤,口袋里揣着五块钱准备去楼下超市买东西的途中。当我刚走到我们那家楼下,我就闻到一阵特属于女性的芳香,我于是懒洋洋地睡眼朦胧抬起头,顿时两眼放绿光。因为我分明看到站在我以前的是个高挑性感的美女。此时的她穿着高跟鞋,比我高了一小截,起码有一米七五,就算扣掉高跟鞋的鞋跟,她恐怕还不高。她的头上是一头精神的短发,打理得像极了动画片里硬朗美女的发型,她的五官明朗而又率性,当她严肃的时候,自然而然给人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感觉,但是我想,如果她笑起来,一定会别有一番情致吧,最起码会是非常可爱的。而最让我的视力觉得受创的,是她的胸部,哭,真的是……高耸入云啊,话说起来,她身上的衣服质量还真是不一般好,这样都没有被撑破……

    哎呀呀,我此时此刻的不由得悔恨交加,痛心不已,因为在这一刻的我,衣着猥琐,发型凌乱,目光无神,口中臭气冲天,真正彻彻底底的唐突佳人了呀。看来,我必须得给自己定下规矩,以后凡是出门,我一定得收拾妥当才行,谁知道哪天会在某个角落里又突然遇到美女啊。

    就在我脑子里胡思乱想着的时候,这位高挑美女曲起右手食指,在我的头上重重地打了一下,打得我顿时感到头上隆起一块,心中不禁一阵火起,靠,美女就没有王法了。我正要发作,这美女却比我更先说话了,“小鬼,看哪儿呢,不学好。”

    我抬起头,再次看了看她的脸,心里一阵不屑,“拜托,你也顶多比我大个两三岁好不好?充什么大娘。”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我这时候却不敢随便乱说话了。因为这时候我已经看到,她身上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地穿着的那套冰冷的黑色制服,正在向我无声地昭示,她是我党我国的专政机器中,专门镇压人民内部矛盾的一员之一——警察。

    我对警察其实印象不错,不过我对穿制服的警察却没有多大好看,因为从小时候看香港电影,穿制服的警察除了每次在最后通过扩音器大喊,“我们是警察,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之外,就什么也没看过,给人很严重的混饭吃的感觉。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警察这两个字对我这种普通良民来说,确实还是有很强的震慑力。所以当我意识到她是警察的时候,脑子里污七八糟的想法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甚至保持立正,一句废话也不敢说。

    看到我这个样子,美女警察似乎很满意,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本子,在我的眼前晃了一下,就重新收了回去,“我叫乌兰,这是我的证件。”

    我其实一点也没有看清楚那证件上到底写的啥,我甚至看不清那上面的相片究竟是谁的,但是我又能说啥呢?难不成,我还能说,嘿,死警察,把你的证件拿给我仔细检查一下。我可不想被她再狠狠的敲一记,这女人看起来是养眼,可是下起手来,那可也是心黑手辣啊。

    “我有点事情想问你一下。”乌兰说着,就转身自己往外走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动,走了几步之后,乌兰看到我没有跟来,便转过头问道:“你怎么不跟过来啊?”

    “这……算不算是协助调查啊?”我讷讷地问道。

    乌兰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有那么严重。”

    “那我是不是有权拒绝你?”我又问道。

    乌兰一听到我这么说,马上脸就拉了下来,变得冷冰冰的。难怪人家说,美女和丑男翻脸都是最快的,果不其然。她双手插到袋子里,走到我身边,打量了我一下,然后逃出右手,用力拍在我肩膀上,“你要是非想弄个协助调查的级别,我也是可以满足你的,走,这就跟你爸妈说说去。”

    我算是听出来了,这丫头这是**裸的威胁啊。不过,我不得不承认,她这句话确实很有效。我于是马上耷拉下脑袋,“走吧。”

    乌兰带着我找到附近的一个茶餐厅坐下之后,便问道:“知道我找你想问什么吗?”

    妖,你真当我白痴啊,肯定是张盛啦。

    我摇了摇头,做一脸无辜状,“不知道,我这几天一直在家睡觉,什么都没做。”

    乌兰看来是当我是普通的傻乎乎的高中生了,一点也没有怀疑我的话,从这一点就看出来,她也不过是个刚刚毕业的傻乎乎的大学生而已。

    “那这个人你认不认识?”乌兰说着,从上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赫然正是张盛同学的玉照。我一看这照片,心里略微愕然了一下,没看出来啊,现在警察局的摄影师的技术都那么高了。张盛充其量也就是一戴眼镜的高中生,居然被他照得颇有几分英明神武,威风凛凛的味道。

    乌兰哪里知道我心里在想这些勾当,只当我在思索该不该说,于是便略微放低声音,说道:“楚天齐,你的底子我已经查过了,你身家清白,所以你放心,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你不会有事的。”

    说到这里,乌兰又故意莫测高深地笑了一下,说道:“当然了,如果你不配合的话,那我就不知道了。”

    乌兰刚说完,我在心里就一点面子也不给的嗤笑了一声,拜托,你还真当我是个凯子高中生啊。哪个警察审人的时候,不是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了,只是看你说不说的鸟样?你要真是什么都胸有成竹,你来找我做什么?工资多得没地方花,非得找我消遣掉几个才开心?

    但是,我转念一想,“我跟张盛认识没几天,她居然就找上我了,这说明她很可能监视了张盛。而江薇那件事情,张盛几乎是从头跟到尾,那么……?”

    想到这里,我这心里略略有些发虚。我于是试探着说道:“我只是跟张盛四处逛逛,我什么都不知道,他怎么了?是不是勾引良家妇女了?”

    乌兰并不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意思,听到我说这话,顿时便笑了起来,在我脑袋上又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你这小鬼,看你样子老实,脑子里怎么尽装这些东西?”

    我一听到这里,心里顿时放松了下来,听她这话的意思,肯定是不知道我跟江薇的事了。如果知道的话,怎么可能说这种话?既然这件事她不知道,那我心里就有底气了,除了这件事之外,我就没有什么漏洞了,谁怕谁啊?

    我于是不大搭理地说道:“警察阿姨,我跟张盛这段时间在一起,无非是除了散散步,了解一下通海的风土人情之外,就是在一起读读书,谈一谈伊朗局势,长江水患之类的国家大事,这难道也犯法么?”

    “你小子不老实。”乌兰瞪了我一眼,“我已经得到情报了,张盛曾经在天桥一带购买过俄罗斯军用望远镜,还有定向窃听器,而和他同行的人,正是你,楚天齐,你给我解释,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讨论国家局势的时候需要用到定向窃听器,还是散步的时候需要用到俄罗斯军用望远镜?”

    哦——,原来是为了这两个东西啊。看来,这漂亮女警察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于是放心地说道:“我们在网上看到这个东西,觉得好奇,张盛说他能弄来,我就让他弄来开开眼,就这样啊。”

    “你没有说实话。”乌兰紧盯着看着我,说道。

    是,我是没说实话,可是我总不能告诉你,我是用来跟踪成熟女主播的吧?

    “呃……”我略顿了顿,“偶尔我们也会用望远镜来看漂亮女孩……”

    乌兰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放低声音,厉声喝道:“你少装了,你们所做的这一切肯定有鬼,你老实说,张盛是不是在准备劫狱?”

    而我听到她说的话,脑子里也是轰隆一声,一阵轰鸣——劫狱?

    就在这时茶餐厅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警察,“哎呀,乌兰,你又在干什么?还不快回办公室去,队长到处找你都找不到。”

    “老汪,我找到一条重要线索……”乌兰看到这个中年男警察,转过头去,答道。

    “好了,好了,先回去报道,不然到时候扣奖金就不好了。”中年警察说着,就伸手来拉乌兰。

    “老汪,我真的找到重要线索,张盛在策划劫狱,老汪你放开我。”乌兰用力挣,但是怎么也没有办法挣脱这中年警察,一直被他拖出了茶餐厅,真没看出来,这中年警察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一副矮矬子的样子,居然有这么大力气。

    才一会,乌兰就被中年警察拖得不见人影,只留下我一个人傻呆呆的坐在茶餐厅里,脑子里一片乱糟糟,劫狱两个大字还是震得我的脑袋一片轰鸣。

    好久之后,我才终于从这一片混乱中缓缓清醒过来。我现在已经大略的可以知道张盛的身份了,他的长辈里一定有跟黑社会有牵扯的人物,甚至于很可能是非常重要的角色。怪不得张盛一直对自己的家世讳莫若深。

    就在我终于想清楚了事情的原委的时候,我看到茶餐厅的侍者有意无意地在我身边晃荡。这个时候,我才记起一件事,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然后再看了看帐单,有一种晕倒的冲动。

    “妈的,这两个家伙是不是串谋的?居然跑单?”

    无奈之下,我只得掏出手机给张盛打电话,电话里没说那么多,只说跟一个漂亮喝东西,没有钱买单。张盛听完,问了地址,说了一声马上到,然后就挂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张盛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一看到我的装扮,就笑道:“我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不会是被仙人跳了吧?”

    第二章寻欢作乐第十节了不起的公安局长

    更新时间:2006…8…1312:15:00本章字数:4431

    “仙人跳倒不至于,不过也不好多少。”我苦笑了笑,“刚刚被一美女警察审问来着。”

    当张盛听到我说到美女两个字的时候,嘴角就淫荡地向上翘,但是一听到警察两个字,脸上又顿时挂起来。这两者之间的变化不过是瞬息时间,倒也十分有趣,“警察?”

    我点点头,“啊,是啊,叫什么乌兰来着。”

    “乌兰?又是她?”张盛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在我对面。

    我也不问他什么,只是眨着眼睛看着他,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他不可能再瞒我了。

    “阿齐,我一直不愿意跟你说太多,就是因为很多事情我不想你牵扯太多。但是事情发展到今天,我再瞒就没有意思了。”果然,张盛皱着眉头想了片刻对我说道,“我的父亲叫做张震龙,这个名字,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李小龙我就知道,张震龙没听过。

    “我的父亲是整个北中国地下势力最大的头目,全中国除了南方的陈远任之外,再没有任何人是他的对手。”

    怪不得这小子这么能打,敢情他爸是这个套路啊,“那你爸爸牛还是方天海牛?”

    张盛不屑地啐了一口,“方天海不过是个小角色而已,当年投靠我父亲的时候,只不过是个贩水果的。后来被我父亲赏识,把他一路提拔到八个分堂堂主之一。没想到,这混蛋最后居然勾结其他三个堂主,设计陷害我父亲,不但自己分得半壁江山,而且还将我父亲下狱。”

    那个叫乌兰的警察说什么劫狱,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我听到张盛这么说,心里倒也颇不以为然,“你父亲手下八个堂主,居然有四个堂主害他,我看他看人的本事也不过如此而已。”

    “这么说,方天海是你父亲的仇家了?”

    “何止是仇家?”张盛说着话的时候,两只眼睛发红,拳头握得紧紧的,我想这时候方天海要是出现在他面前,非得被他的杀气轰杀至渣啊。

    “哦,难怪我瞪他一眼,方天雄那死胖子就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原来不是恨我瞪他,是恨我给你抄啊。”我仰起头,说道。

    张盛点点头,“对,就是这么回事。”

    “对了,那个乌兰看到你买望远镜和窃听器,还问我你是不是在策划劫狱。你们到底有没有这么回事?”

    张盛苦笑着摇了摇头,“那乌兰是公安局副局长乌雪运的独生女儿,刚从政法大学毕业不够两个月,什么都不懂,一天到晚就想着破大案子。这两个月来不知道闹了多少乌龙事,总是以为捉到了什么惊天大阴谋。”

    说到这里,张盛叹了口气,“嗨,大阴谋,谈何容易,你以为我父亲他们是拉登么?他们只不过是黑社会而已。在我党我军如此强大的震慑力下,哪里能有什么大阴谋。劫狱?简直是开玩笑。我看那个乌兰是想立功想疯了。”

    “哦。”我点了点头,又想了一阵,最后还是问道,“那你自己是不是黑社会分子?”

    张盛看着我,问道:“如果我是,那你跟我还是不是兄弟?”

    我瞪了他一眼,说道:“当然是,不过,以后你要作奸犯科的时候不要拉我下水就是了。”

    听到我的回答,张盛笑了起来,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放心,我不是,我父亲虽然身为北中国最声名卓著的黑帮头子,但是他对黑帮并不以为然。他时常对我说,只有混不下去没饭吃的下等人才去做黑社会。要想出人头地,还是要走正道。所以他从小就戒绝我跟他的生意的接触,如果不是我缠着说要防身,他连这身功夫都不会交给我。即使是他去年中计,被人判了无期徒刑,进了牢房之后,他也没有让我让我沾这些事情,而是指定剩下的仍忠于他的四大堂主之一继承他的位子。不过,我知道,虽然我父亲让出了位子,人也在牢房里,但是他对北中国的地下势力影响还是很大的。本帮中有什么大事,也会通过各种渠道取得他的同意之后才能实施。”

    “而我父亲为了保护我,自从他进牢房开始,就让我的那些叔伯们一个也不准见我。而他自己也坚持一面都不见我,以免给我增加麻烦。他只是通过一个做生意的朋友给了我一笔钱,维持我的生活,并且让那位叔叔给我带了一句话——不要招摇,好好读书,将来到写字楼去,不要到监狱里来。”

    说到这里,张盛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开始流了下来,而我也跟着有想哭的冲动。本来,平时在报纸上看到黑帮的各种恶劣行径,日常中看到那些流氓的恶形恶状,我对黑社会的恶印象已经根深蒂固。但是在听到张盛的一番讲述的时候,我还是不由得被他父亲的一片苦心所安排。不管他父亲曾经做过什么,但是他的这份舔犊之情还是深深地打动了我。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看着张盛眼泪啪嗒啪嗒的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沉着头一句话不说,自己眼眶里眼泪也在直打转。

    过了一会,张盛深吸一口气,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我父亲刚进监狱的时候,有许多人在或明或暗的跟踪我,搞得我生活读书都很不方便。都是因为我父亲的这些安排,过了几个月,这些人才纷纷离开,我的生活才恢复正常。直到乌兰毕了业,像个神经病一样,没事就蹦出来给我找点麻烦。”

    “唉,女人嘛,除了最喜欢逛街,就喜欢瞎折腾了,别往心里去。”看到张盛不哭了,我的心神也就稳了些,勉强打起精神,安慰道。

    张盛这时候情绪已经得到控制,他点了点头,说道:“我倒没关系,只是连累了你,下次她要再骚扰你,你告诉我。我拼着弄个袭警的罪名,我也要胖揍她一顿。”

    我一听,在心里打定主意,以后要是再被乌兰找上门,坚决不能告诉他,多漂亮一啊,打坏了多心疼。

    我见张盛有点激动得过头,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暧昧地笑道,“哎呀,没你想得那么严重。被警察审问,当然不是一件很爽的事,但是如果是被美女警察问的话,那又不同了……”

    张盛抬起头看着我的笑脸,愣了好久之后,歪过脑袋也笑了起来,“靠,你丫怎么老笑得那么**!”

    “难道我说的不是吗?警察也,要是能把她也……”我说着,轻轻握了握拳头,“那可就爽死了,你是没看到,她不但人长得好看,身材更加是……”

    看到我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张盛刚才有些沉郁的心情便好了许多,他笑着擂了我一拳,说道:“谁说我没有看到,我跟她见了可不是一回两回。凭良心说,她虽然人有点讨厌,但是相貌和身材嘛,确实是我见过的所有警察里最性感的。你要是真能将她正法,那是最好不过了,我也省个麻烦。而且以你的本事,我相信你弄上她不难。不过,我可得警告你,她是公安局局长的女儿,性子又出了名的火爆,从枪械到冷兵器,再到拳脚功夫,全都是顶尖的。将来你把她弄上手,吃不消又摆脱不了的时候,可不要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

    我原本还参考日本**片中的情节,兀自在对身着警察制服的乌兰浮想联翩,一听到张盛这么说,热情如火的内心就仿佛被迎头浇了一盆冷水一般。脑子里条件反射地想起几个画面。

    画面一——“什么?你居然敢看别的女孩?”啪,随着说话声,乌兰的手掌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掴在我的脸上,我在原地摇晃了几下,勉强站住,脸上留下一条五爪青龙,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画面二——“是你先,还是她先?”当我挽着一个娇巧可爱的女孩正在公园里散步的时候,被乌兰迎面撞见,她马上掏出手枪,顶着我的头,问出了这个问题。

    画面三——“随地吐痰这么严重?先拘留七十二小时,老虎凳,辣椒水什么的,能用的刑全给他用上,然后栽赃他参与911事件,导致全球变暖,还有引发长江水患……靠,居然敢跟我女儿分手。”当我终于不顾一切地跟乌兰分开,然后在街上吐了一口痰之后,乌兰她爸说道。

    当想完这三个画面,我浑身上下打了一个激灵,还是算了吧,泡这个刺激虽然是刺激,但是我可不想都一辈子像囚犯一样,在别人的专政和刑罚中生活。

    然而,我从前已经说过了,这世上的美女,就像105路巴士一样,当你等它的时候,你一辆也看不到,但是当你不等它的时候,它却又总是不期然的自动蹦到你的面前——三天后,莫翰打电话给我,要我去他家兑现我的诺言,给他家鉴赏一幅画。而当我无可奈何地来到他家,在他家别墅的院子里,第一眼看到的女人,正是那在我的幻想世界里,让我冷汗直流的乌兰。

    在门口接我的莫翰并不知道我认识乌兰,还拖着我走到乌兰身边,介绍道:“乌兰,这位就是……”

    她还没说完,乌兰就笑着看了我一眼,说道:“我认识他。”

    “哦……?”莫翰有些奇怪地看了看乌兰,又看了看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乌兰眨了眨眼睛,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笑着说道:“总之是认识的,是吧,小鬼?”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看着莫翰说不出话来。看起来莫翰对乌兰的脾气还是有些了解的,所以也不见怪,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宽慰,“那我就不多做介绍了,我们现在赶紧去吧,我父亲正等急了呢。”

    莫翰说着,拽着我就往里走去,在我转身的,我听到身后的乌兰朝着她身旁的楚洛华嗫嚅道:“莫翰请来的鉴赏高手,就是这小鬼吗?”

    “你可不要小看我表弟,他在这方面功力很深的。”

    虽然楚落华是在替我说话,可是我却不大受落,在心里更正道:“是表叔。”

    不多时,我走进客厅,看到里面正坐着两个人,年纪都约莫四五十岁,一个矮胖,一个高瘦。当我走到客厅,矮胖的那人便和气地笑着站了起来。虽然他脸上堆满笑容,但是我还是看得出来,当他看到我的那一刻,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而高瘦的那个只是淡淡地笑着看着地面,并没有站起来。

    “这是我父亲。”莫翰指着走上前来的矮胖中年人,介绍道,“父亲,这就是天齐了。”

    原来这矮胖男人,正是莫翰的父亲莫云,通海市最著名的卡拉ok连锁店园华卡拉ok的老总。

    “楚先生,我早就听莫翰说过你的事迹了,今天可就要劳烦你了。”莫云走到我身边,热情地握着我的手,说道。

    尽管他表面上很热情,很尊重我,甚至喊我先生,但是他刚才在我进门的时候闪过的一丝失望的神色,让我知道,他在心里对我其实是颇不以为然的。不过,我也不显露什么出来,只是装着什么也感觉不到的笑着跟他握手,说着跟他一样假的废话,“莫叔叔,我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的。”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的父母官,通海公安局乌局长。”跟我握完手,莫云就一分钟也不浪费地将我牵到乌雪运身边,介绍道。

    而这时候,乌雪运依然没有站起来,只是微微抬起头,笑着对我点了点,我知道他是在摆架子,但是也没有什么太多感觉,毕竟人家是堂堂的公安局局长,虽然是副的,但是在我这种小屁孩面前摆个架子,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我听完莫云的介绍,便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道:“乌叔叔好。”

    而乌雪运也不以为意,只是眨了眨眼睛,就再没有任何表示了,一副很理所当然的样子。这就让我心里略略有些不舒服了,靠,一个破局长很了不起啊?

    但我也只敢在心里叫一下,在脸上还是得继续保持恭恭敬敬的样子,因为我对这种毫无背景的小屁孩来说,一个上千万人口的大市的公安局局长,确实很了不起。

    第二章寻欢作乐第十一节海晏河清图

    更新时间:2006…8…1312:15:00本章字数:4330

    将乌雪运介绍给我之后,莫云就将我抛在一边,让莫翰招待,自己尽管继续去跟乌雪运说笑。而我刚一坐下来,便扣住青龙戒,唤了一声青龙无悔,再次将韩伯仁给招了出来。然后就开始跟莫翰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说了大概四五分钟之后,我有些纳闷地说道:“不是说要赏画吗?怎么这么久不见上画呢?”

    莫翰笑了笑,说道:“今天赏画,还有一位重要人物没有来,恐怕还要麻烦天齐再等等。”

    “重要人物?谁啊?”我说着,眼角扫了一下乌雪运,既然可以让他等,那么说明这个人的地位肯定比他还高,那还能是谁?

    莫翰笑笑,颇有些自豪地答道:“淮海省省长谭名然的公子谭亭山。”

    “省长的儿子?”我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怪不得乌雪运愿等了。通海市是淮海省的省会,人口拥有上千万。对我们这种人来说,通海市的公安局长当然算是大人物。但是这个官职跟管辖八千万人的淮海省省长比起来,就不值一提了。谭亭山虽然只是省长的儿子,但是已经足够他乌雪运老老实实地等上半天了。

    我们两个正说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别墅的门口响起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乌兰,终于毕业了,越发漂亮了嘛,当警察真是暴殄天物啊。”

    听到这个声音,乌雪运和莫云就纷纷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一看他们这紧张的神气,我就知道来人一定是谭亭山。我原本是继续坐在客厅等的,他谭亭山就是国家主席的儿子又怎么样,我又不打算跟你求什么好处,谁要巴结你?不过,却被莫翰给硬生生拖了出去。

    刚一走到院子里来,我整个人就愣住了,不是为了谭亭山,而是为了谭亭山旁边那个女人。

    她看上去约莫二十上下,身材比同龄的少女要高出一些,大概一米六七八的样子。她素面朝天的脸上放射着健康而又充满活力的光彩,柳叶般纤细修长的眉毛下,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宛如碧空之中初生起的新月,灵动可人。她的目光里带着月光般清雅的光芒,给人梦幻般的感觉,一头像黑丝绸一般的头发披在她的肩上,蜿蜒柔和的线条透着一股优雅别致的味道。她的皮肤洁白靓丽,耀眼生花,

    她看着我们的时候,是笑着的,笑容里四分矜持,三分清纯,三分性感,直叫人难以自禁。我自从得了青龙戒以来,对于美女格外留意,也确实见过一些美女。但是却完全没有一个,可以跟谭亭山身边这个美女媲美。

    就在我看得有些痴了的时候,谭亭山正在跟莫云和乌雪运随意地寒暄,莫翰赶紧扯了扯我的衣襟,等我不知所以然地转过脸看着他的时候,他才悄悄地给我打了一个眼色,我这才醒悟过来,眼前这美女可是有主的,而且这主还不小,是堂堂一省之长的公子。

    “我给你们两位介绍一下。”寒暄了一阵之后,谭亭山才给乌雪运和莫云介绍他身旁的一个老人。我也是这个时候才看到原来他旁边还有一个人,“这位就是淮海画院的楼院长。”

    既然是谭亭山带来的人,莫云和乌雪运自然不敢怠慢,赶紧抢着握手致敬。

    两人跟楼院长见过之后,谭亭山又指着另一侧那让我头晕目眩的女孩,介绍道:“这位就是楼院长的千金楼兰雪。”

    一听到介绍完,莫云便马上拍起马屁来,“楼院长,贵千金真是国色天香啊,恐怕只有谭公子这样的人才才衬得上啊。”

    这句话即夸了楼兰雪,又夸了谭亭山,真正是一箭双雕。他刚一说完,乌雪运便也马上不甘示弱地连连点头,“就是,就是,我刚要这么说来着。”

    看到他们俩前赴后继地在那里吹嘘拍马,我心里大为不爽,“谁说只有他谭亭山可以?我楚天齐也可以!哼,不要给我半点机会,不然让你们知道少爷我的手段。”

    我在心里嘀咕,他们当然是听不到的,只是当我是玻璃一般,完全不存在。只有这楼兰雪含蓄地四下看了一遍,与我的目光也有大约半秒钟的接触。那时候,我心里是颇有些心旌神摇的,不过我仗着韩伯仁的意识,总算强撑着没有表露出什么失态的神情来。而她在我脸上,也只是冷淡地扫了一眼,便移开了,这让我略略有些失落。

    谭亭山等人自顾寒暄完之后,莫云便在前面引路道:“我早就听人家说了,谭公子你是画道高手,今天我的这幅画,可以就要拜托你帮我鉴别一下了。”

    谭亭山笑着摇了摇手,说道:“有楼老在,我这种无知识的晚辈,哪里敢班门弄斧。”

    他这么一说完,楼院长笑了笑,说道:“我老头子只是来凑凑热闹,鉴定还是亭山你来做吧。”

    听到这里,我对今天的局面终于是了解了,原来莫家所谓鉴赏字画,只是为了迎合这位谭公子。而谭公子之所以想要鉴赏这幅字画,则是为了迎合这位画院的院长。而他迎合这位院长,自然是为了他生下的这个倾国倾城的楼兰雪了。至于我楚天齐,只不过是莫翰一时热心的陪衬物而已,根本就多余。

    我想到这一层,便觉得好生无趣。要不是乌兰这性感的警察,还有楼兰雪这超级美女在这里吸引着我,又兼且这些人都是通海市里权势通天的人物,我真会转身就走。

    不过,我这时候,对莫翰的观感就有些不那么好了。他明知道会是这种局面还拖我来做什么,在我面前摆阔么?我这样不满的想着,瞟了莫翰一眼。而莫翰看到我这眼神,也知道我心里不是那么乐意,于是抱歉地看了我一眼,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我轻吸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既来之,则安之吧。

    莫云走在最前面,楼氏父女,谭亭山和乌雪运在后面,我,楚洛华,莫翰,乌兰跟在最后,进入到客厅里。众人各自坐下不多时,莫云便从房中拿出来一个古香古色的画盒,在展示台上将画轴铺展了开来。我抬头一看,正是石涛的《海晏河清图》。

    “呀,《海晏河清图》?”谭亭山初看到这话,便感叹道,“如果是真品,这可是国宝级的字画啊。”

    说着,他便回头看了楼院长一眼,再转过头来,对莫云等人介绍起来,言语间颇有些卖弄的意思,“石涛的原名朱若极,是明朝的皇族,也曾经用过元济,原济,超济等三个名字。石涛十岁的时候,就遭到国破家亡,被迫削发为僧,改名叫石涛。他的小字是阿长,号大涤子,又号清湘老人,晚号瞎尊者,别号还有很多。正是因为国破家亡,迫使他颠沛流离,四处流浪,使得他有机会遍游名山大川,领悟到大自然一切生动之态,进入画到。到康熙年间,他的画名已传扬四海。而他这个人的人格却一般,是个不甘寂寞的人物。晚年的时候,还特地从远离尘世的安徽敬亭山搬到繁华的大都市南京居住,跟上层人物交往密切。到康熙南巡的时候,他两次在扬州接驾,这幅《海晏河清图》正是在这时候他特别画出来,献给康熙的。”

    莫云不过是个附庸风雅的商贾,乌雪运也不过是一介武夫而已,哪里真正懂得什么画道,谭亭山这一番话说下来,确实是把他们震住了。再加上他的身份高贵,所以当他刚说完,两人便齐声抚掌赞叹起来。莫翰和楚洛华也跟着鼓掌称赞。

    而我和乌兰,楼兰雪则没有附和。我不附和是因为在拥有韩伯仁的意识的我看来,他说的这些只不过是启蒙知识,不值得如此,而乌兰大概是因为天生神经大条,对逢迎拍马这些完全没有知觉。至于楼兰雪,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看起来仿佛对谭亭山的话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鼓和了一阵之后,莫云便必恭必敬地请楼院长给他做鉴定。楼院长看了看画之后,摇了摇头,指了指谭亭山。莫云便顺水推舟地让谭亭山来鉴定。其实,在莫云看来,这幅画肯定是真品,因为他已经请了好几个大学的教授看了这话,全都说是真品,所以他心里已经确信这是真品。所谓找谭亭山来鉴定,只不过是找个由头让他表现一下,拉进彼此的关系而已。

    谭亭山谦虚了一番之后,便拿着放大镜开始煞有介事地看了起来。刚开始的时候,他的表情是有些不经意的,因为他也以为莫云这么精明的人,在买这么贵的话之前,必定是找人鉴定过的,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纰漏。但是仔细看了一阵之后,他的脸色便变得有些凝重,眉头也皱了起来。

    再仔细看了许久之后,谭亭山站了起来,摇了摇头,说道:“莫先生,这幅画怕是赝品。”

    我听到这话的时候,眉头微微一皱,“看不出这个贵公子还真有几分眼里。”

    我再看看楼院长,当他听到谭亭山这么说的时候,也带着笑意地点了点头,看来是同意谭亭山的话。而莫云听到他这么一说,也有些慌神,“谭公子,怎么会呢?那些教授都说,这幅画的用笔,用墨习惯,作画时的节奏韵律,印章,落款,画风,落笔全都是十足十的石涛,怎么会是赝品?”

    “确实,这幅画墨法用得妙,枯湿浓淡兼施并用,尤其是湿笔用得妙,水墨的渗化和笔墨的融和,完美地表现出山川的缭绕与深度。在技巧上,或细笔勾勒,或粗线勾斫,有处运笔酣畅流利,有处又是方拙之笔,笔情恣肆,潇洒奔放。”说到这里,谭亭山不禁击节赞赏道,“无论是用笔,还是造境,这画都几乎与真迹无异。石涛曾说过,‘拈禿笔用淡墨半干者。向纸上直笔空钩,如虫食叶,再用焦墨重上,看阴阳点染,写树亦然,用笔以锥得透为妙。’而这句话也几乎尽得这句话的真传。倘若不是笔力略欠厚重,线条也略过光滑的话,我也差一点就要看不出来了。”

    谭亭山自顾摇头晃脑地说了一大通,把莫云给听得头晕脑胀,只紧张地问楼院长,“楼院长,你也认为是赝品吗?”

    楼院长略点了点头,笑而不语。

    这下莫云便有些着急了,“天啊,我竟然被那个北京人给骗了,这幅画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啊。”

    看到莫云这么着急,谭亭山便笑着宽慰道:“莫先生,你不用太过着急,这幅画虽然是赝品,但是却也不是一文不值。”

    “谭公子,怎么说?”莫云睁大眼睛,问道。

    “照我看,这幅画虽然是赝品,但是这么多年来,能够将石涛的画仿得如此地步,几近以假乱真的地步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张大千。”谭亭山说着,笑了一下,又得意地说道,“张大千一生最喜欢的画家就是石涛。而他早年的艺术生涯,也是以临摹,仿造为主,其中石涛的画为最多。张大千不但对石涛的画风学得十足十,而且对他一生中用了多少枚印章,哪一枚印章用于某年的作品中,其中某一枚印章又在哪一年跌损过,上面有什么样的残缺,都做有详细记载。因此,他摹仿出的假画,在民国的时候,就曾经蒙骗许多收藏家,将他的伪作当作真迹收藏,以致不少鉴定家在他面前也大跌眼镜。”

    听到这里,莫云的神情略解,张大千也是一代大师,没有了石涛,能够得到他的画,也算不错,“哦,这么说,这幅画乃是出自张大千的手笔?”

    “应该是这样的。”谭亭山自信地点点头,说道。

    就在场面稍微缓和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哧”的一声轻蔑的笑声,然后我就看到在场所有人都把目光朝着我看来,我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这声笑声,竟然是我发出来的。

    原来是我一时走神,让才高气傲的韩伯仁的意识占了上风,所以才会下意识地发出这轻蔑的笑声。

    哎呀,韩伯仁大大,我这次给你害死了!

    第二章寻欢作乐第十二节一时狂傲

    更新时间:2006…8…1312:15:00本章字数:4381

    “这位小兄弟是……?”谭亭山仿佛从来没有发现身边有我这个人般,有些惊讶地看着我,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原本还为自己的唐突有些后悔,但是这一下,却反倒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了。我淡淡地笑着看了看这位被莫云称为佳公子的谭亭山。他看起来很年轻,大约只有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但是我知道他应该年届三十才对。他们这些贵公子,养尊处优,衣食无忧,自然显得年轻。而他看我时的表情,也是一副淡漠讶然的样子,仿佛怎么也想不到世上竟然有人敢对他嗤笑一般。

    我心下里不以为然,但是莫云却是紧张得不得了,极为不悦地瞪了莫翰一眼。然后才勉强打起精神,笑着向我解释道:“楚先生,我这画可是经过好几位教授鉴定过的,连他们都没有看出来这是赝品。除了张大千先生那样的大师,还有谁能仿得这么惟妙惟肖?”

    我笑着眨了眨眼睛,伸手在画旁轻轻敲了下,“现在的所谓教授都是这种水准而已吗?”

    这下,莫云连虚伪都懒得跟我虚伪了,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不过他不好对我发作,看向莫翰的眼神甚至有些凶狠。莫翰被他父亲看得有些心虚,也有些怪责地看了看我。乌雪运在一旁做出年轻人不知所谓的摇头状,谭亭山则是故作大方地站在一旁微笑着。

    至于三个女人,乌雪运是很惊奇地睁大眼睛看着我,楚洛华则是有些埋怨地瞪着我,恨我给她姘头捣乱,最后是楼兰雪,她却是眼神散漫地看着画卷,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看来,她对在场的人和事全都没有兴趣啊。

    全场除了我之外,似乎只有一个人没有对我这种行为感到不可思议,那就是楼兰雪的父亲,淮海画院的院长楼院长,他笑着看了看我,“小兄弟,看来,你好像有不同的见解哦。”

    我没有答他,只是低头笑了笑,然后问莫云,“不知道莫先生家里是否有笔墨纸张?”

    莫云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我们家虽然没有楚先生这样的高才,但是这种东西还是有的。”

    我也不理会他话中含着的讥讽之意,只说道:“不知道可不可以借给我用一下?”

    我这话刚一说完,在场的人的脸色都愈发惊讶,我在这个时候要笔墨,要做什么,那自然是清楚得很。莫云正要说什么,谭亭山身后的楼院长已经率先说话了,“莫先生,我看这小兄弟有点深藏不露的意思,不如就让他试试吧。”

    楼院长身份本来就高,又是是跟谭亭山一起来的人,所以莫云自然不敢怠慢。听到他这么说,便故作大量的笑了笑,招呼保姆去把笔墨纸张拿过来。

    等到东西都备齐了,我把镇纸石放在画纸的抬头。在砚台中放了些清水,将墨条平正地放在砚台之中,轻轻的,慢慢的在砚上垂直地打圈儿。看到我磨墨的姿势,谭亭山略略皱了皱眉头,而楼院长则是笑着微微点点头。因为只要看我磨墨的姿势,便可以知道我是方家。

    中国画讲究的是,磨墨时心要细,落笔时胆要大。而磨墨的时候,也正是打腹稿的时候。中国的文人磨墨,就好像战将枯坐在地图之前一般。心神肃静,而千军万马早已了然心中。就像我此时,便已经完全感觉不到旁边人的感觉,一边磨墨,一边在心中打腹稿。

    这幅《海晏河清图》韩伯仁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当初他在收藏界叱咤风云的时候,成功骗过了许多大收藏家的张大千,也曾经让自己的朋友,带着一幅石涛的作品来他家里让他鉴定。而这幅画正是眼前这幅《海晏河清图》,当时就连韩伯仁也花了整整三个多小时,才终于确定这幅画并不是石涛真迹。在确定这是赝品的同时,他也对这幅赝品的炮制者感佩不已。后来,经过这位朋友的介绍,韩伯仁与张大千认识。两个人英雄相惜,都深为对方的才华所吸引。两人谈笑间,韩伯仁便问张大千仿作《海晏河清图》的技巧,张大千当下便将各种诀窍和要门都一一告诉了韩伯仁,让韩伯仁茅塞顿开之余,也赞叹不已。

    思量许久,将脑中韩伯仁意识中,关于张大千教给他的技法完全记起来之后,墨终于磨好,我拿起放在一旁的毛笔,放在砚台中,让它慢慢蘸饱墨汁。眼睛一直全神贯注地盯在画纸上,不多时,我握着毛笔的右手突然一用力,举起毛笔在画纸的左上方果敢地画下了第一笔。

    这第一笔划下去的时候,我并没有抬头,但是也察觉到一直站在我身旁看我作画的楼院长,双眼猛地一睁,第一次露出了惊讶不已的神情。而我也不看他,只是游龙走凤般继续在画纸上驰骋,中国画不比西方画,讲究的是一气呵成。此时,我感觉刚刚好,自然是一往无前。

    而随着我在画纸上的进度,原本站在一旁,或不解,或轻蔑,或讥笑的人,脸色全都齐整地换成了惊叹之色。约莫一个多小时之后,全画终于画完,我环顾四周,所有的人全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就连刚才始终无动于衷的楼兰雪,以及她那从一开始就显得高深莫测的父亲,淮海画院的院长,此时也一样是瞠目结舌的模样——因为,就算不懂画,也该看得出来,我所画的画与那幅所谓张大千的赝品几乎一模一样,而懂画的人,就该知道,我这幅其实更强于那幅、

    如果是半个月前,即使是有韩伯仁的意识融解,见得此情此景,我恐怕也难免得意洋洋起来。

    但是这段时间经过青龙戒的几次使用,我对这种惊讶不已的神色已经有些麻木了。所以,倒也没有什么多得意,只是觉得心中傲气冲天,再加上想到青龙戒的时效要不了多久就要到了。于是,我便将画笔重重地投回砚台,带着一脸狂傲地冷笑着反问道:“大千先生难道只是这个层次而已吗?”

    说完,我二话不说,扭身就走。

    这时候,只听得身后的楼院长大声说道:“楚先生,请留步!”

    留步?你都傻的,我留步我就露馅了,我能留吗?我心里这样想着,脚下的步子自然是跨得更快了。尽管我已经走得快得不能再快了,可是我还是被楼兰雪她老爸给擒住了。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帅哥,我再怎么快,还是只能走,不能跑不是,不然岂不是成了落荒而逃?既然是走,那我就不可能快得跑,对吧?可是谁曾想到,那个看起来稳重沉静的院长大人,他竟然真的跑着来追我,好像我欠他五百块一样。

    等我真被他扯得转身,一脸惊愕地望着他时,这老头子赶紧双手抱拳给我讨饶道:“楚先生,老头子得罪了,还请原谅。”

    我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青龙戒到期大概还有半个小时,于是便装着不耐烦地样子,问道:“不知道楼老先生有什么要见教的?”

    楼院长又拱拱手,说道:“岂敢,岂敢,楚先生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对画道的理解,老头子只有仰首叹息的份,哪里还敢有什么见教。只是刚才我看那幅赝品的时候,因为没有放大镜,隔得也远,所以看了好久才看出来那是赝品。所以,就连我也险些认为只有大千先生那样的高手,才能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刚才看到楚先生略展身手,自然一下子就看出来,那只不过是凡手的伪作而已。只是我想问一声,楚先生你是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一下子就看出来这幅画是赝品,而且不是张大千先生所做的赝品呢?”

    我摇着头笑了笑,说道:“楼老先生,我只问你一个问题,石涛生平与张大千的生平,有什么相近之处?”

    “生平有什么相思之处?”楼院长皱着眉头想了一阵,说道,“似乎都曾与佛门有缘。”

    听到这里,我不禁在心里暗暗赞了一声,这老头子毕竟不比门里面那些画盲,也不比谭亭山那个半桶水,倒是真有几分慧根,一点就通。

    我笑着点点头,说道:“石涛的画追求豪放郁勃的气势,绘画不拘小节,以有限之笔墨,描大自然无限生动之态。张大千三十岁之前的画风清新俊逸,五十岁瑰丽雄奇,六十岁达到苍深渊穆之境,八十岁后气质淳化,已入化境。他们两人人生轨迹不尽相同,所以张大千的画风多变,而石涛稳健。但是因为两人都曾有一段时间与佛门接近,这在他们的生命以及绘画艺术中都留下了很深的烙印。所以,这就使他们在画道之中有意无意之间,总是会掺杂些清净洒脱的禅意。而张大千临摹石涛的画之所以可以以假乱真,也正是因为在这一点上两者内心暗合。而刚才那幅画虽然笔法纯熟,但是轻佻浮躁跃于纸面,哪里来的半丝禅意?照我看,不过是民国老画匠一时之仿作而已,拿说是大千先生的作品,真是污了大千先生的清名。”

    我说完这幅画,看到楼院长的神情整个都痴了,鼓掌大笑道:“大妙,大妙,楚先生真是高人之论,高人之论啊……”

    看到楼院长在我身边抚掌大赞,站在楼兰雪旁边的谭亭山顿时觉得有些没有面子,颇为尴尬的清咳了几声,强装着笑脸在那里撑场面。而我本来对楼院长的称赞并不以为意,看到他这个模样,反而老老实实地挺立在原地,把楼院长的夸赞一滴不漏地全部接下。

    夸了一阵之后,楼院长便仿佛没有人存在一般,扯着我的衣裳说道:“楚先生,难得遇到你这种真正懂画的人,不如到我的画院去聊聊怎么样?我那里可有几壶好茶?”

    看来,这老头子是真当我是风雅之人了,古往今来,文人墨客之间的交往,通常都是非茶即酒的。

    老头子,我倒是真想去喝你那杯茶,可是我楚天齐目前还只是九千九百九十九秒的高人而已,真去了你那里。露了馅可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我正要找借口拒绝他,但是转眼就扫到了不远处的楼兰雪,顿时心思一动,都到嘴边的话却又变了,“楼老先生,你是真懂画的人,所以你那杯茶,我倒是很愿意喝的。只是今天不行,我今天约了朋友,还有些事情,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改天一定来拜访,不知道行不行?”

    看来我在老头子心里是确实有些分量了,他听到我这么说,没有半分不高兴,连连点头道:“好的,好的,那老头子就等着你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正要走,那莫云却又走了上来,满脸堆笑道:“楚先生,再忙的事也不忙在一时,不妨先在这里吃点便饭再走吧。”

    我转过身,看了看他那势利的笑脸,冷冷地说道:“莫先生的饭,我楚天齐哪里吃得起。”

    说完,我不顾看他脸色如何,匆匆地转身离去,这时候,离青龙失效时间只有区区十几分钟,我哪里还能耽搁?

    走出莫家的别墅之后,我赶紧走上了一辆前往张盛家的公车。公车开出没有多远,韩伯仁便离我而去。我胸中那股狂傲之气淡薄了许多,心里的那股神清气爽的感觉则是重得多了。

    长这么大以来,我受气的机会是大大的,但是像今天这样傲气冲天的场面却是绝无仅有。今天咱也傲了一回,感觉果真不错。我从前总是不明白,古代那些文人怎么总是会为了一时的傲气,害得自己一生被贬。甚至于像李白那样,在杨贵妃和高力士那样的人面前一样傲不可言,害得自己在皇帝面前全无好印象,只得一生失意。

    但是我经过今天这一次亲身经历,却是完全地理解了那些人的行为了。原来,做一个骄傲的人竟然是如此地爽快。现在想起来,只觉得从前的十八年,简直是白活了。我心下里暗暗下定了决心,从今时今日开始,我楚天齐也要想那些古代纵酒放歌的狂士一样,我行我素地生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泡什么,就泡什么。

    其他的一切,全都见鬼去吧。

    第二章寻欢作乐第十三节张盛的春天

    更新时间:2006…8…1312:15:00本章字数:4609

    “好啊,那些鸟人,平时人五人六的,就该给他们的脸色看看,哈哈哈哈。”

    当我绘声绘色地跟张盛将上午的事情讲完之后,张盛开心地猛拍着地板大笑起来,这小子显得比我还得色。大笑完了之后,张盛又嘟起了嘴巴,“我刚才听你起码十次说到了楼兰雪的名字,看起来,你好像对这美女挺有兴趣的啊。”

    我眼睛一睁,“何止是有兴趣,我简直是太有兴趣了。”

    “可是,老大……”张盛清了清嗓子,凑到我身边,低声说道,“可是,你想过没有,这个美女可是谭亭山的女朋友。如果你只是想让谭亭山受点气,有老大你那神鬼莫测的才华自然是没问题的。但是如果你想跟他抢女朋友,那又不同了。现在可不是宋朝,光有才华不能换银子花的。楼兰雪这种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又年轻,家世又不错的,可不比寂寞闺中的江薇,肯定爱玩得很,说不定还喜欢买东西。这可全都要白花花的银子。没有银子,吃喝玩乐样样不成,再有情调也是白搭,现在可不是八十年代,跟讨论一下诗歌文学,就会对你死心塌地……”

    张盛说到这里,看到原本欢欢喜喜的面色有些沉郁,便话锋一转,“当然了,这都是我们这种俗人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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