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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最后一个风水师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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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墨说,没事,我找人削他们。说完拿电话打了起来,不到十分钟就有人来,两个骨骼硬朗的汉子走到高墨身边,问道,怎么了,高秘书。高墨微醺地说道,那一桌发酒疯的人,你们给拎出去喝点江水。

    孟小鱼的产业有不少就在附近,来人自然很快。

    老板见出事,认出了高墨,连连点头认错,上前道歉,原来是高秘书。高墨道,没事,唱歌的歌手是我们朋友,我们是来捧场的。

    老板赶紧让人送来酒水和水果拼盘,孟总最近生意还好吧,有机会也来我这坐坐……发现高墨脸色不好,连忙又说孟总什么身份,怎么回来这种小地方喝酒……

    纪千千又唱了一首王菲的《但愿人长久》。嗖地一声,忽然五沓钞票飞上去,我看看你下面是不是镶钻石了,老子出五万。我怒火中烧,穿着背心身上全部是肌肉的光头汉子翘着二郎腿,老子捧了你一个月场了,还跟我装正经……

    小和尚一拍桌子,喝道,妖孽,哪里走?

    光头汉子猛地一回头,看着勃然大怒的小和尚,骂道,我操你妹,又追来了,一脚跳上桌上,哐当哐当往外面跑。

    我一看,那不是杨炮吗?起身就要追出去。纪千千见我跑出去,喊道,萧棋,我的电话号码……

    高墨说,你追吧,我抄电话号码给你……

    我应道,谢谢。

    钟离推了推陈荼荼,那小色狼刚才说什么了。陈荼荼一字一顿地说道,妖孽,哪里走?

    我靠,难不成他是孙悟空,钟离有点后悔刚才倒在小和尚脸上那杯酒了……

    我夺门而出,看见江边上面密密麻麻的人。两个光头很好辨认,一前一后紧紧追着……

    小和尚边走喊道,杨炮你哪里走,还不快快现身。两个大波妹子躲闪不过,被小和尚迎面撞在地上,站起来骂道,你个王八蛋没长眼睛。小和尚也是急了,伸手一推,大波妹又倒在地上,单脚一跃从两人头顶越过去,背后传来一阵谩骂声,惹得围观的人流一阵哄笑,有几个大胆的二流子上前拍了两巴掌翘起的屁股。

    我是冲杨炮去的。实在没想到,沈易虎口中的牛逼男尸被人撵着跑,当真是见鬼。杨炮估计是被小和尚追惨了,跑得贼快,小和尚腿也不满,撵着屁股后面发誓要追上菊花。

    杨炮慌不择路,走了一条少有人烟的小路,结果走的没路跳到了一艘旧的挖沙船上面,望着滚滚长江水,再也跑不了。

    杨炮呀呀叫道,小和尚,你是不是想死。老子不是打不过你,只是怕把你打死了,你师父师叔师祖追来。只要你不再追我,一百万给你,红尘世界可以睡多少个美女子,总比你天天吃斋念佛要强,怎噩梦样,小和尚,最近发还发现了一条财路,要不也分给你了……

    我也跟着跳上了旧船,笑道,乖乖的大爷,开口就是一百万,那我能分多少?

    杨炮骂道,你他娘又是哪根葱?斜着眼看着我一只手受伤,一只手握着一把破尺子,难道是出来抢劫的傻逼吗?瞧着玉尺,似乎有些不对劲,觉得好像是宝物,问道,你又是那个寺庙里面跑出来的和尚道士……

    小和尚急着道,哎呀,我没说要钱,你跟他分什么?

    杨炮笑道,好啊,你把和尚给掐死了,我给你两百万,再给你十颗大补丸,保准你逍遥花丛,快活人生,夜战八女。

    小和尚急道,施主你别胡来,这光头不是人是一只妖,天天晚上杀狗喝血,过一段时间等他可以喝人血了就惨了,就很难收复了。

    两百万,杨炮得卖多少条狗干多少恶心的勾当……

    原来新闻上死的狗是你杀的,你可真恶心。我指着杨炮骂道。老子平生最恨就是杀狗的人。

    杨炮有点气愤,你们天天打狗拿去炖火锅,我不就是喝点血吗,至于那么恶心吗?你们两个别赶尽杀绝,上次有个杂毛老道我只给他四百块钱就把我放了,我看你们出身名门正派,就多给点……

    哪个杂毛老道四百块钱就把它给放了……

    真是穷到一定地步了。

    和尚一本正经地说道,除魔卫道是我的职责,一百万!我要那么多干什么,一天吃五个馒头要不了那么多钱,你口袋里面要是有个二十块钱,可以给我,等下我动手温柔一些就是了,把你脑袋砍下来不会觉得痛的……

    杨炮撞墙的心都有,这世界上面居然有人还嫌钱咬手的……结果找自己要二十块钱,到底是哪根筋长错了,还是自己倒霉遇到了怪胎。

    我可对小和尚佩服的不行,不由竖起大拇指,小师父高风亮节,不谈金钱,乃是我八零后的学习瞻仰的楷模。在下鬼派弟子萧棋,不知小师父如何称呼?

    小和尚被戴了高帽子,哪里哪里,小僧谨遵师父教诲而言。你说你是龟派高手,那你绝招是龟派气功吗?小僧戒色。戒是戒烟的戒。色是色相的色,不是女色的色……

    第10章 山猪精

    杨炮听了龟派气功四个字,往后退了五步才稳住,我草,太没人道了,还真的有这种功夫。

    我说,大哥别搞笑,七龙珠看多了吧。戒色大师……哈哈……原本想一本正经好好说话的,但还是笑了。戒色倒是急了,你又想歪了,你能不能等我把杨炮给收拾再笑啊……

    杨炮眼看没有商量的地步,身上的肌肉爆豆一样膨胀起来,瞬间就要把衣服撑破了,两只眼睛慢慢地瞪出来,跟两盏灯笼一样。手上的爪子也伸长,獠牙也长了出来,鼻子尤其凶猛往前突了出来。

    我骂道,**!原来是一只野猪。

    戒色道,非也,非也,乃是一只野猪与家猪交配生下来的山猪,原本是半猪半人,两年前才完全脱胎变成了人形,算起来活了上百岁都不止。做过不少丧尽天良的事情,在江西湖北交界被小僧给钉上了,追了也有小半年。

    我想,那不是我家的地盘嘛!

    戒色边说就把身上十八颗佛印珠摘下来,念起了六字真言大慈悲咒,声音十分动听。六字真言正是“唵嘛呢叭咪吽”,蕴藏了大能量大智慧,若是高僧诵读,孤魂野鬼听到,顿悟超生,山精水怪入耳,立地成佛。

    戒色虽不是大师,念了几遍,霎时就感觉佛光普照一般,身上暖洋洋的,几只长江水鬼也探出了脑袋耷拉在旧船上面静听入禅。

    山猪精现出原形,青面獠牙,鬃毛铁硬。受了戒色的声音,呀呀地往前面扑来,双脚有力发狠起来,力量千斤有余。山猪精冲上来,猛地一撞,整个身子弹起来落在地面上。

    再看戒色催动手中的佛珠,隐隐可以看得见面前有一个发光的万字符盾牌,若不是眯眼看,怕是看不到。

    山猪精被万字符盾牌撞倒在地,加上戒色呢喃的声音,嗷嗷地怪叫,原本就青面獠牙的身体又有了变化,好像动漫里面打一次变成一次。变一次比一次要强。

    山猪精又撞了上来,拼上了老命。这一回戒色自己退了好几步,嘴里面鼓起的血也吐了出来。山猪精坚硬的鬃毛如同利剑一样,擦在万字符上面发出刺耳的声音,顿时火光四现,一下子扭转了上风,把戒色逼到了船边。

    更可恶的是,原本浮船听经的长江水鬼伸出了两只湿漉漉沾满水草的双手拉着戒色的双脚,戒色左腿上面有八只水鬼的手,右手上面有十只水鬼的手。

    长江绵延千里,每年淹死之人不计其数,化为水鬼足有千余,积年累月下来,更有上万,日日夜夜生活在长江水底,忽然听到僧人诵经,有几人便有了意识,要把戒色拉到水底接着诵经。

    我在想,完蛋了。杨炮果然没有说大话,顾忌戒色师父的面子上没有动杀机,戒色年纪轻轻,不像是佛门高僧,也不是走南闯北除妖高手,偶然装上了百年山猪精胜算不大。

    我上前用屁股抵住戒色,不让他掉到水里面去,拿出玉尺猛地戳着水鬼的手,喝道,妖魔鬼怪,休要赶场子图热闹,再不安生,把你们一只只抓起来烤熟了吃。

    水鬼被玉尺一点,触电一样掉到水里面去,我喊道,女色大师,我可以帮你什么。

    戒色咬牙坚持道,妖精厉害得很,唯一怕的就是天生老六的黑狗。黑狗若在,山猪精乖乖地睡在地上面。

    我一拍脑门,今天真是火气不好,带了镇尸符来,平时带在身边的小贱贱却没带,看来和女人吃饭真是耽误事情。

    我说,他不天天喝狗血又是为了什么?怎么害怕天生老六的小狗。

    戒色一脚踢开山猪精,跳了一个位置,说道,感谢用屁股顶住我……他喝狗血就是克服自己惧怕小黑狗的本性……

    见山猪精又冲过来,一把推开了我,手上的佛珠也散了一地,咚咚咚地船板上面跳动,好似佛祖落泪一般。

    山猪精冲上来,越发凶猛,完全没有了修炼成人的人性,扑通一样把戒色压在身下,大鼻子就要拱来,转瞬就要把戒色给擂死掉。

    戒色双手用力,顶住山猪精的前肢,用尽了力气不让山猪精伤害自己,哭着说道,我法门寺杰出小僧,居然死在山猪精的鼻子下面……实在是羞愧……难当……

    我说,女色大师,先别急。连忙把口袋里面的手机拿出来,给谢灵玉拨了一个电话,心中祈祷她一定要接。

    山猪精一个怪吼,力量越来越大,把对面江边正在野战的情侣吓得一哆嗦,差点就萎掉了。男的提着裤子骂道,那个2b在吓人啊,我艹,出来跟老子单挑……江面上飘着他悠扬而哀怨的声音,重新回去试了几次,都没有动静了……看老子不废了你。

    我的心头也是一震,青面獠牙山猪精力量更是强了一分。电话始终没有打通,我看着地上面的一根废铁棍,提在手上,想着山猪精裆部可能是罩门所在,我蹲在身子,把铁棍伸到山猪精裆下,猛地一敲,山猪精一双黑乎乎眼睛有愤怒变成更加愤怒。

    呜呼喊了一声,滚到一边,嚎叫着。江边那一对情侣磨枪上阵重新激战,山猪精的一身哀嚎,顿时吓得男子又要阳痿,提着裤子喊道,尼玛隔壁,有本事别走,老子过来砍你……

    那山猪精在地上面滚了两下,拔下了两根鬃毛,亮闪闪地要报仇。

    我信了你的邪,没事拔自己的毛,不痛吗?

    谢灵玉终于接电话,怎么了,没钱付账给我打电话吗?我说,遇到杨炮了,你让小贱在里面叫唤两声。双脚跳绳子一样躲过山猪精射过来的鬃毛。

    谢灵玉惊叫了一声,早知道让你带着一起去的,小贱,过来,你爸爸让你叫两声,叫狠一点。

    我细想,什么时候我成狗爸爸了。十秒钟后,小贱的叫唤声通过电话传了过来,汪汪地叫个不停。占据上风的山猪精一下子熄火了一样,威力大不如前。

    戒色阿弥陀佛地唱道,六字真言再一次山涌而出。山猪精被小贱的隔空叫声和佛门真言所压,脑袋剧痛,咚咚地瞧着铁板,发出沉闷的声音,哐嘡哐嘡……

    戒色上前一把扭过山猪精的脑袋,大耳瓜子,我让你害人,我让你不老实,我让你不听话,我让你跑下山。

    和尚骂人,还是第一回听过,不过很符合我鬼派的作风,骂都把你骂死。

    我对电话说道,贱贱,叫一百声就给你一条鸡腿。

    猪身獠牙的山猪精慢慢地恢复杨炮的光头模样。

    我说,戒色师父,你停一停,让我也来骂一顿。戒色道,别闹,你又没有修过佛,骂人没有威力的。

    我说没事,你看我的。玉尺拿在手上,戳了一下杨炮的身子,笑道,你不是挺能跑的吗,抓了好多次都没抓到,现在怎么不跑了,你给我说说,在湖北江西边界干过坏事没有?

    杨炮一个哆嗦,眼睛恶狠狠地看着我,好似要把用猪鼻子供死一样。鬃毛也慢慢地缩成正常人的胸毛,我上前拔了一把,挺密的啊。

    杨炮眼泪哗哗地就往外面流,大哥大爷大爸爸,没敢干坏事,有个杀猪佬盯着找了老多年,我这不才跑出来吗?

    我听他说,没干坏事,就少扇了两巴掌,刚才你丢钱上去砸到人你知道不,那个人是你这畜生能砸的吗?

    杨炮哭道,你们不守规矩,打架就打架,还开外挂,派狗叫着我心烦意乱,再说了,我不知道那唱歌的是你的人,大哥我错了,我不是有意的……

    说,你杀了多少条狗?

    杨炮算是怕了我俩支支吾吾地说,我没杀多少,有一些卖钱去了,有些个做火锅找人收野狗,我就正好赚钱。m4xs.com你去跟报纸打电话,说有的老板用死猫肉和死猪肉作狗肉火锅,一定有线人费的。

    我从袋子里面,拿出两张镇尸符,贴在杨炮身上,杨炮抖得越来越厉害,镇尸符能镇尸气,没想到对杨炮身上的妖气也有一定的威力。

    借着我打杨炮的时候,戒色大师在破船上面把佛珠一颗颗捡回来,有一颗怎么也找不到了。

    我问,现在该怎么处理?戒色道,找个没人的地方,用杀猪刀给捅死就好,但是猪皮太厚,一般的刀都杀不了他。

    杨炮跪在地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镇尸符,眼角落下了懊悔的眼泪,我再也不会做坏事了,大师,两位大师,把我放走了,立马回山洞去找我的小甜瓜和小西瓜,我若死了,它们可要打光棍了。

    我倒有些心软,说女色大师你看,都掉眼泪了,有没有什么办法废掉他的道行,让他回去做山猪去,找他山里面的老婆爸爸妈妈去。

    戒色道,我放过他好几次了,我也是没有办法,好不容易把他制住,若让他再跑了,我就没有办法制服他了。戒色说完话,把身上的僧袍脱了下来,把杨炮给绑了起来。一脚踢在杨炮的屁股上,杨炮泄了气变成了一头山猪。

    我伸手感觉了一样,手感不错,皮糙肉厚,一般还真不好杀。

    好吧,我听你的,杀完猪买的钱咱得对半分,我说道。

    戒色说,全部给你都可以,不过,说实话,如此一只老山猪肉太硬了没人肯收,一般的刀也不行。

    我哈哈大笑,这是你说的,你别后悔,把它交给我,我去换五万块钱。

    杨炮猪耳朵听得清清楚楚,咬牙切齿差点恨得牙痒痒的,杀了我就算了还要当面讨论卖钱的问题。

    突突突突,一艘快艇从上有开来,靠在破船上,拿着两把气枪打出钢珠朝我射来。

    第11章 借铜钱宝刀

    我和戒色两人往旁边一闪,躲过一串钢珠。

    戒色大师说现在抢劫犯都开始抢老猪肉了吗?我骂道,我哪知道。气枪杀伤力虽然比不上真枪,但钢珠打在身上也是要人命。我和戒色没有办法,边退边往后跑。两人上前把山猪杨炮架起来,往快艇上面一丢,干脆利索开船走人。

    瞬间消失在江面上,连个屁都没有剩下来。戒色气急败坏,开口就骂,完全没有出家人的风范,妈的又让他跑了,真是他妈的倒霉,这下子不知何年何月再能把它抓住。

    我说,那不是山猪,是五万块钱啊。

    不对,刚才那两个那气枪上来救人的动作敏捷,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和那跳上吊扇上面的忍者有几分相似,动作敏捷,不脱泥带水,几百斤的山猪说抬就抬说扔就扔。

    戒色借着我手机微弱的光芒,在墙面上找了半天,也没有把最后的一颗佛珠找到,更是郁闷不已。

    最后就差一刀下去,结束了杨炮猪命的时候,让他跑了。我坐在他身边,兄弟,五万块钱跑了,我也伤心的,不过没事,我觉得总可以把它找回来的,你刚才说需要一把好刀才能杀得了他,对不对。

    戒色大师点点头,是的,没有一把好杀猪刀真不好下手。皮糙肉厚,都不知道要在哪里放血下手的好。

    我说,我知道谁有杀猪的宝刀?【3u】可以找他拿刀来杀人。

    戒色忽地站起来骂道,你真是笨蛋,你刚才说什么来着,那个唱歌是你的女人,这下子不知道杨炮怎么对付她。他现在已经变成人形,喝够了狗血,正要杀人,你砸了他的裆部,他焉能善罢甘休,就此收手。

    戒色字字清脆,暴雨刀子一般打开。我有点站不住,摇晃了两下,靠在扶栏上面,差点从破船上面掉下去,两只不死心的水鬼又探出脑袋被我瞪了一眼,吓了回去。

    戒色叹道,放虎归山,不下杀手,其祸无穷。

    我瘫痪在地,越想越可怕,如果救走杨炮的是梦流川的人,当真是应了戒色的话,后患无穷。

    戒色道,快回酒吧,看看那个歌手。

    我告诫自己,绝对不能让纪千千出错,强提了一股气力,随戒色下了采砂船。戒色发现自己上衣没有了,问能不能给他买一件衣服穿一下,钱到时候还我。路边有地摊,我给他买了一件骚红的颜色的衣服给他套上,一路上靓女纷纷回头,好潮的打扮。回到江边酒吧的时候。

    纪千千已经不见了,高墨说,留了电话号码,她说你有时间就跟她打个电话,若是没有空不打就算了,她要赶着回家带孩子就没有等你了……

    陈荼荼一眼迷瞪地看着我,小子色心不小,居然爱上了结婚的女子。

    钟离抱着双手吗,走到戒色面前,喂,小和尚刚才泼你的酒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戒色呵呵笑了两声没有理钟离,径直走到我身边,说给她打电话,让她过来找你,或者你去找她。

    我把号码拿在手上,犹豫了一下,打过去的时候提醒电话已经关机。戒色道,你别急啊,再打一个。再打还是关机,再打还是关机,我有些慌乱了,说不会真的出事吧。戒色道,去找老板问一下,她住在哪里,我们好去找她。老板却说,她歌唱得好,一个星期都会来两天,我也不知道她住在哪里,只是固定过来赚钱的。

    陈荼荼说,你们都别急,我帮你问一下。陈荼荼给系统内部同事打电话问到了地址。高墨开车往纪千千家里面去,到了楼下我有些不敢上去,若是见到她的老公我又该怎么办?

    戒色道,来都来了,还怕什么,她要是离婚了,你正好娶她。我说没想到女色大师如此阔达,真是佩服佩服。

    钟离暗暗惊道,好酷的男人。

    门敲了很久都没有敲开,在门口下面放着一排黑色小蜈蚣。戒色说奇怪怎么有一排蜈蚣在下面。我眯眼一看,这不是我放着咬梦流川的蜈蚣吗,难道真的被梦流川抓走了。陈荼荼连忙报了案子,民警赶来的时候,把房门打开,房间里面很整齐,没有什么打斗厮杀的场面。

    民警说,是个年轻的妈妈带着小女孩住,都知道小妈妈很辛苦,但晚上一般都在家的,可能真的是出事了。

    我叫道,别乱说,男主人不在家吗?

    民警道,哪有什么男主人,小女孩是被捡回来养大的,她根本就没有结婚。我耳朵框框地作响,大耳光扇下来,是我错了,我以为你过得很好,没想到过得那么苦……

    戒色道,你哭有个屁用,现在要知道是谁抓走了她们……

    我咬牙说,你们都别管了,这事情我知道怎么办,对不起大家,瞎了你们一个晚上。

    我说,高墨把你车借我一下,我回家一趟,一来一去几个小时就能赶到,身上有钱的都借我点,我回来还你们。几个女人身上有不少,加起来有了几千块钱,戒色道,我没多少,五块钱算我的心意。

    高墨要说话,被陈荼荼拉住了,萧棋你自己小心一点,手还没好,要不要我们找个人给你开车。

    我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开车,抢了高墨的钥匙,咚咚地就下了楼。陈荼荼小声说,让他去,应该是宿敌,不过案子我们还是要报的,我给沈警官打电话,很可能就是绑架案子。

    戒色道,牵扯到江湖恩怨,报警也没多大用处,看萧施主自己的造化了,小僧住在归元寺,你们若要找我,就去那里……

    高墨的车子是一辆女式奔驰车,性能都不错,鼓捣了一会,风驰电掣一样开出了小区,朝高速公路而去。大晚上车子很少,只花了半个小时就出了江城市,上了高速一顿狂飙,几乎飙到了两百多码,沿路上的摄像头不停地闪动。

    下了高速的时候,手机才响了起来,一片死寂的声音好,传来了纪千千的叫喊声,救我,萧棋。

    我骂道,妈个比,梦流川有本事找我来。

    萧桑,不要生气,你上次对我做的事情都记下来,你考虑一下吧,明天来找我,是安倍梦流川的声音。见到门口那几只小蜈蚣的时候,我就知道是安倍梦流川,那狗东西对我下毒招。

    “妈个比,杨炮也是被你救走的吗?”我问道。

    梦流川呵呵笑道,是的。我问道,你菊花还痛吗?梦流川道,你嘴硬,你若还不来,龟田联队几个人守着纪千千,你的初恋女友……就要遭殃了……杨炮被你打成山猪样……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说,你动一个试试,我抽你筋剥你皮……

    国道上面很暗,呼啸地传来媚人心骨的叫声,两边的亡魂也开始诱惑跑夜路的司机了。

    车子跑了一小时就到去白水村盘山公路的入口处。路面山里面更是黑得吓人,一到晚上,再老的司机都不敢在盘山公路开车。我一咬牙,轰鸣一声就上了山路,开了灯在山间摸索,有几次差点从山里面掉下去,冥冥之中有山神照应我一样,在最后关头把车子给停住回到正路上面。

    车子停在山凹中间,下了车摸着熟路进了白水村。我咚咚地敲门,村长,村长,我是龙家外孙,带我去找张大胆,我找他有急事。白广德披着外衣开门,龙家外孙,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说,大叔,带我去找张大胆,我有急事。

    白广德知道若无难处,我不会如此,二话不说,找了个手电筒带我去找张大胆。张大胆家里灯火通明,晚上要杀两头猪白天到集市去卖,见了我来了,有些意外,大学生怎么来找我了。

    我道,大胆叔,你能不能跟我走一趟,我给你一万块钱。

    张大胆说,怎么了,有事情你说,大叔能帮你就帮你,谈什么钱啊?

    我拉着大叔的手,把你杀猪工具带上,跟我去杀一只猪。

    张大胆笑道,我说什么事情,我把东西收拾一下,这就跟你走。我说大叔,借我个袋子,我到后山去找点东西。张大胆嘴角白沙烟抽起来很有劲,还是二话不说,找了个蛇皮袋子给我,说,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后山。我说不用,路我熟,有个小鬼见了我都得躲得远远的。

    我给白广德两百块钱,说打扰他休息了,算是我的心意。白广德推搡了一下,说行我带你去后山,你要干什么我照应着点。我说没事,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村长,你回去休息,今晚上的事情就当个梦别放心上。大胆叔,你把东西收好,在村口等我。这些钱就当耽误你一天生意,猪买不了的赔偿。

    我把几千块钱拿出来交给大胆叔,猪肉一天不卖放在家里面肯定要坏掉,算下来是几千块钱的损失。

    大胆叔笑道,让婆娘去卖就是了,我不收钱你不放心,三百块钱算我的一天辛苦钱,帮你杀完猪后,你再给我算钱,请我吃两斤猪肉就可以了。

    我不再多说,给了大胆叔三百块钱,提着灯就往后山去。手臂上绑带有些麻烦不安,我干脆彻底撕碎了,管他流不流血。

    我把蛇皮袋往地上面一扔,叫道,还不滚出来,跟我一起去杀人。白水村后人的林子,毒虫一类比较多。但山清水秀,没有多少瘴气,最毒的也不过是一些寻常毒蛇,没有云贵地区致命的金银血蛇大腹蛇一类的,也没有冰蚕一类的。半袋子的毒蝎子和毒蛇一提就往山下去。

    顺路去看了一眼白敬仁的墓穴,走到坟头一摸。

    压在上面的铁秤砣居然不见……

    第12章 血

    真是祸不单行,压上七七十九天才可以拿走的铁秤砣消失不见。现在十万火急,不能马上处理,只能等事情忙完再回来。

    我在坟墓上面踩了两脚,似乎白敬仁还在里面,便喊道,白敬仁,你给我老实一点,不要乱跑,否则我把你烧成粉末当肥料。也不知道是虫子叫,还是我耳朵的问题。

    咚咚哐咚咚哐,从棺材里面传来一阵敲手指的声音……好似表示自己要考虑一下。

    我他妈,顿时火大,原本就不痛快,还跟我敲手指了,从旁边找了一块大石头给压在上面,虽然没有秤砣的功效,希望能够缓解一下……

    村口大枣树下,大胆叔已经等着我,换了一身干净的中山装,脚上的解放鞋洗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手里提着个篮子,里面已经装好了杀猪工具:刮毛的,开膛的,穿肠子的各式刀具十几把。刀面上还带着水滴,显然是刚刚洗干净的。

    腰上别着嵌着铜钱的剔骨宝刀。站在车门口等着我开门进去,见我提着的蛇皮袋里面翻动,问道是毒蛇吗?我说,大胆叔,没事,不会咬你,是些毒虫带在身上有用,你进去坐好,咱们去江城。

    大胆叔把烟蒂踩灭,提着杀猪工具就车里面坐着。下山的时候天色慢慢亮了起来,我看了时间已经凌晨四点钟。大胆叔连忙摇下窗户,大外甥,开慢一点,别没到江城掉到了山底下面喂了野兽。

    我说没事,我心中有谱,山神老爷不会害我们的。边走边讲起了山猪精,大叔,今天和明天发生的事情,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你只是去杀猪的,都烂在心里。

    大胆叔道,我信你是个根性不坏的人,你跟我说说要去杀一头什么样的猪。我心情慢慢冷静下来,说是一只野山猪精,今天让跑了,还抓了人去,我估摸着只有只有你的剔骨宝刀能够结果了他,说起来,那一只山猪精还在我们江西湖北交界出没过,怕是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大胆叔一拍窗子,大外甥,今天这档子事情办完了,我不收你钱,还要给你钱,你说的哪只山猪精是不是光脑袋,自己给自己取了个杨炮……

    我问道大叔你怎么知道?

    大胆叔道,这叫老天开眼,打我爷爷那辈子就说了,有只野山猪精专门害家畜。我爸那一辈的时候,那只山猪精开始要害人了,到我手上完结了他,算是老天开眼,我能不给你钱吗?

    我点头道,能不能杀了再说。大胆叔过了一会,又说有件事情我得跟你说说,我也是刚想起来,山猪精原本没有名字的,好像是被一个道士点化的……好像叫一个什么飞天蜈蚣……

    道士。

    会是一个什么样的道士呢?

    ……

    车子一路狂奔,早上七点钟的时候终于到了江城。出高速路口的时候,前面传来一阵枪声,好像是一辆运送毒品原料的大货车被拦住了,与缉毒警发生了枪战,两个毒贩当场被打死,一个缉毒警受了重伤。

    地面上全是鲜血。看着一地的血,大胆叔叹道,这杀人跟杀猪一样,都要趟一地的血……有个车主经过拍了两张照片,闪光灯一亮。当即就被缉毒警开车给追上,夺了手机就往地上面仍,摔个稀巴烂,大骂,拍你妈照片。

    缉毒警个个都是铮铮硬汉,但死亡率极高。

    好事车主若是在网上论坛发一条帖子,把缉毒警给曝光了,毒贩必定蜂拥寻仇,结局惨不忍睹。

    下了高速路,车子上了三环。

    沈易虎打来电话,说陈荼荼告诉他我发生了点意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萧棋千万不要乱来,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要相信警察和我可以帮你。

    我说你不用管,我心里有底,你要是管的话,我跟你翻脸,咱们以后再也不是朋友了。

    沈易虎沉默了一会,萧棋,别走上不归路,有个尺度。车子下了三环,走了十几分钟,到了白梦花店,我说大胆叔你先坐一下,我给你弄点吃的来。大胆叔笑道,吃什么不要紧,来瓶小酒就可以,不喝酒浑身没力气,不然去杀山猪精,没有力气可就不划算了。我道,酒,有酒。

    我开了花店门,让大胆叔进去坐下来,买了早点,弄了一小瓶小劲酒,回去的时候看到了大胆叔和军哥坐在里面吹牛。说什么美**演,俄罗斯和日本争北方四岛,普京老牛气了。

    军哥见我回来解释道,家里面发生了事情,赶回去,后来手机没电,今早才赶回来的。军哥有苦衷,说了个借口,我没理由戳破。

    我说,正好,一起吃早饭。我把手里敏提拎回来的油条和豆浆放下来,还有几笼包子。大胆叔就着劲酒吃起了包子,说,要是有点猪顺丰就圆满了。

    我给手机充满电,等着梦流川给我打电话。

    军哥看了张大胆提着一篮子的杀猪工具:“怎么一回事。是要开猪肉铺子吗?刀都带来了。”我不想骗军哥,而且正好有事情求他,就一五一十地说道,我可以跟你说了,但军哥你别管。其实谢姑娘只是我姐姐,我真正喜欢的人被日本人抓了,我要去把她救出来,你能做的就是教我用枪。

    军哥脸色微微变化,是那个害了宗宝的日本人吗,怎么干出这种事情,祸不及妻儿亲人,是江湖道义,太没底线了。大胆叔酒性一起,唱道,提刀杀贼寇,以血荐轩辕。待到花开时,笑闻子孙福。

    军哥一拍桌子,豪情十足,没想到大胆哥是个诗人。大胆叔呵呵笑道,是我祖上保卫家园写的诗,希望他的努力能够换来子孙的太平盛世。哪知日寇驱走,子孙依旧不能享太平。军哥笑道,大胆叔,如此国家鼎盛,怕个贼倭寇。

    对头。

    我把花店里面种着的一株盆栽移开,赫然露出了一把黑星五四手枪,枪是从假王汉那里得来的,那日假王汉和虫老五变成血水的时候,留下了这把五四。

    刘军从军十载,是懂枪和识枪的人,拿枪在手,放在耳边,拉了两下,“好枪。杀人利器。此枪在香港称为‘黑星’,在台湾称为‘大黑星’。道上‘一箭三雕’的传说,子弹打穿了一个人体后不屈不挠又在后边的人体上打了个透明的窟窿,这还没完,然后撞在墙上发生反弹,跳弹又把一个倒霉蛋的头盖骨给掀开了。”

    我说,不会夸大其词吧。军哥喜爱不已,反复摸了几个回合,随即深深忧郁地说道,用它杀人终究是太残暴,你一个大学生拿枪不太好。我说,带在身上给自己壮胆。

    黑星摸在手里面很有质感,里面还有两颗子弹。

    军哥依依不舍地看着手枪,又一股关怀之情地看着我,兄弟,真的要跟日本人拼死命吗?他们阴阳师到底是什么人 ?'…'若是用妖法一类弄你,打枪有没有用?

    我笑道,哥,别逼兄弟,问了我也不会说的。大胆叔喝完了一瓶小枝江,一晚上没有入睡,找了两张报纸垫在地上呵呵笑道,你们接着吵,我先睡一会……

    军哥叹了一口气,也罢,看你身子骨瘦弱,没想到内心如此强硬,我来告诉你把五四手枪轻松地拆解,告诉我枪支结构原理,使用起来需要注意的点,又说道,若是近距离击杀,也不用学什么,手不要抖,开枪之前把保险拉开就是了,注意后坐力,手一定要稳。要是进不去的话,先把枪拆开带进去,到时再把枪拼起来,动手杀人最好。

    杀人!

    我默默地记在心里面,把弹夹取下来,暗暗扣动扳机试了两次,之所以把黑星五四带在身上,为了在最后关头给自己保留一丝机会。

    梦流川的电话响了,问我有没有报警。

    我说,杀你不需要报警。梦流川没有应答挂上电话,期间再也没有电话进来。等我迷迷糊糊也要休养精力。眯眼的瞬间忽然响起天蒙蒙的时候,那趟了一地的鲜血。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第13章 绝境

    我急忙起来,把门拉开。小贱见了我尾巴摇个不停,闻着大胆叔,也是叫了两声,上前舔了舔大胆叔的脸,知道故乡来的人。大胆叔鼾声雷鸣一般,翻了身接着入睡……

    何小猫跳到我肩上,谢灵玉随即钻到玉尺里面,小声告诉我,先休息好,沈易虎给我打过电话。我都知道了,日本人千百年来心胸狭窄,你先睡保养精力,我先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点点头,和衣依旧睡在地面上。到了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梦流川打电话确认,问我有没有报警。我呵呵笑道,江湖事江湖了,真要报警我就认输了,你把脖子洗干净就行,让那只猪妖把脖子洗干净就可以。梦流川说道,你先把自己洗干净了,你最好是清楚自己现在的价码。

    我说,我清楚得很。梦流川道,晚上八点钟再给你打电话,具体什么位置我再通知你。话一说完,电话就挂上了。

    谢灵玉说,你都把家伙事准备好了,谈不成就打一架。不过你把真书藏好,拿一本假书去就可以了。真书有祖师们的汗水和心血在上面,拿去烧了就成了罪人。

    我心想说得有道理,便给寿材店的刘建国打了个电话,问有没有那种旧书一类,看起来画满风水八卦一类就可以了。刘建国电话里面卖弄起来,说价钱要很贵。最后一百块谈妥,拿了一本假的书,做了一张假封面,换上原来旧书的封皮。印着“东陵子笔记”,小标题写着《古今捕鬼**集成》。刘建国手艺不错,做出来的书几乎以假乱真,刘建国神秘笑道,以前吃过这晚饭。

    我付钱拍屁股走人,说大洋马快些做,到了时间交不上货,就把你店砸了。刘建国见我离去高声唱,江城见君蛩然喜,虎须猿臂好男子。三尺雕弓丈八矛,目底倭奴若蚍蚁。一笑遂为莫逆交,剖心相示寄生死。上下纵横几万里,除尽倭奴方解恨。啪地一声,瞧着桌面哐哐响……

    我又把“东陵子捕鬼符”“杀妖符”画了十几张,都装好贴身放着。到了晚上八点钟的时候,梦流川打电话来让我一个人到老码头来,不准带人来。我说,好。

    到点我开着五菱车,把蛇皮袋的毒物放在后面,狗小贱和何小猫坐在车里面,四颗眼珠子亮堂堂地看着前方,似乎也为即将发生的事情聒噪不安。军哥带着大胆叔开着高墨的车,跟在我后面。

    半路上,梦流川打电话过来,说不去老码头,改到桥头堡的破屋里面去。我赶紧掉头,和军哥打了个照面,擦肩而过。军哥怕被人发现,车子依旧往前面开没有马上跟上来,快到桥头堡的时候,梦流川又打来电话,说还是去旧码头,走一桥过来,电话一挂你就把手机丢到马路上,你还有三十分钟。

    妈个巴子,老子刚买的手机。把手机扔到马路上,很快就被碾成了碎片,后视镜里面军哥的车子已经没有踪影,估计把我给跟丢了。

    不过随身带的玉尺里面还有谢灵玉。

    她说,日本人狡猾得很,你还要去吗?我说不去不行,不去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谢灵玉叹道,你就是情感太丰富了,既然要去,就痛快一点,生死由命。别拖拖拉拉活成个球样。

    我车子踩得飞快,二十分钟就到了旧码头。我把蛇皮袋打开,里面的毒虫爬了出来,我告诉它们在暗处跟着我走,先躲起来,最后让一条大蛇盘着黑星手枪也躲起来。

    梦流川有了上次的教训,肯定不让我提着袋子过去,便把假《集成》的书捏在手里。又让小猫和小狗躲在仓库外面,等我叫唤再进来。

    旧码头已经废弃了,一到晚上更是有闹鬼的说法,很少有人来这里,加上临江,一艘快艇两分钟就跑了好远,是个交易的好地方。要是我我也选这个地方。

    很快,在一间废弃的仓库里面,看到了梦流川。梦流川脸上的囊肿还没有消掉,身上穿了日本阴阳师的打扮衣服,手中还拿了一把扇子,在他面前放着了一个铜盒子,我记得上面曾经拉满蛔虫。

    我说,你菊花不痛了吗,还敢找上门。

    梦流川似乎不愿意被人提前这件陈年往事,阴森地笑道,要不是被你走了偏门,你早就死了,还敢跟我提起那年事情吗?怎么想好没有,想好了,我把摄像机打开,你在我面前烧书,然后磕头认错。我暗想,这不是鸠摩智逼着段誉写出六脉神剑祭拜假死慕容博的桥段吗,只不过时代与时俱进,连摄像机都用上了。

    我暗暗发动驱虫术,想跟梦流川体内的三尸虫沟通,可是毫无反应,要么他已经拉出了三尸虫,要么他用符镇住了三尸虫。

    梦流川一拍肚子上面,果然贴着两张道符,说同样的招数用上两回,你不嫌累吗,我已经贴上了镇压虫子的道符,看你现在还有什么本领。

    我问道,纪千千和晓晓姑娘在哪里?我要下看到她,才把东西给你。就在你身后,梦流川伸手一指。我回头看见仓库的二楼一扇楼梯边,堵住嘴巴的就是纪千千,晓晓也睡在旁边椅子上面,眼角处满是泪痕。纪千千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已经被泪水灌溉,使劲拼命地摇头,好似在让我赶紧走,不要管她。

    杨炮赫然就站在纪千千旁边,一根猪鬃毛刺在纪千千脖子大动脉的地方,妈个比,龟派气功呢,老子今日就要玩你的女人,看你又能怎么样。

    我说,杨炮,一码归一码,他是日本人,你是中国猪,何必此刻发难于我。杨炮呸了一口,当初你要杀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日,我杨炮被安倍先生救下,他诚心要和我合作,我没有理由拒绝。

    谢灵玉悄悄告诉我,他们四个人必须一口气解决掉,但是你只有一个人,你的虫子也还没有来,四周还弥漫着几只小鬼,身上的气焰也嚣张得很,你自己权衡,暂且拖一拖时间。

    梦流川道,在摄像头面前,只要你认错,烧掉《集成》,我可放了你的大美人。我把《集成》丢给了他。老小子接过书看了一眼,呢喃说道,稀松平常的书,我祖先怎么会输给你了。

    把铜盆打开,把书丢了进去,倒了半瓶煤油在里面烧了起来。《集成》很快就烧成了灰烬。梦流川示意身旁两个跳吊灯的忍者把摄像机打开,又指着地面说道,你跪还是不跪。

    我半个步子都挪不动,这一跪下去,就是输了骨气。

    梦流川叫道,猪妖大仙,把那女人头朝下从楼下丢下来……我喊道,不要,我可以跪下来,杨炮把纪千千拉起来,别一松手掉下来了。

    梦流川喊道,猪妖大仙,先拉上去,等下再动手。杨炮又把纪千千拉起来,一双眼珠子色眯眯地看着纪千千,呢喃说道,我也不忍心把她丢下去。

    我没有时间多想,走到了摄像机面前,两个忍者似乎不太会鼓捣那玩意,弄了半天,也没有打开,西里咕噜嘛里西说了一通。梦流川一顿责骂,弄个仪器都不会,萧桑,你等会,我把摄影机弄一下,这玩意难不成比鬼还难伺候。

    梦流川白色的阴阳服走起来奇奇怪怪的,手上一把纸扇摇阿摇,我一拍脑袋,大明王朝的太监好像就这样的衣服,难怪看起来那么奇怪。机器鼓捣了一会才开始工作,梦流川指着面前镜头,好了,萧桑该说什么话不要我教你吧。

    我咬咬牙,看了一眼纪千千,单脚屈膝在地……

    第14章 深仇

    就在这时。

    盘着手枪的大黑蛇刺刺地吐着信子,已经爬到仓库的屋檐上面。其他的小蛇已经到齐。我单脚屈膝的瞬间,喝道,咬死他们。大黑蛇从空中掉下来,我高高跃起将黑星手枪接着上手,快步跑上,黑森森的枪口对准了一米外的梦流川。

    梦流川看着枪口,一滴汗水慢慢地留下来,萧棋,你狗日居然真的带枪来了,我们玄门中人比斗怎能用枪。我骂道,别跟我说道义,你不放人,我就打死你。

    梦流川笑道,你真的以为一把枪能够打死我吗?在我和梦流川说话的时候,两个忍者身上不知道涂了什么香料一类,毒蝎子和毒蛇在一米外再也无法靠近。

    梦流川摇摇头,有些失望,没想到你就这点本事,用大自然里面寻常毒虫,能有个什么杀伤力,你若弄两条虫界至尊食脑虫来,或许我还畏惧你几分。

    梦流川眼睛如同毒蛇一样,把我逼到了绝境,最后的底牌已经拿了出来,手枪和毒虫都用上了,我稳定自己的内心,杀伤力惊人的手枪,真的打不死你吗?

    我上前两步,一手抓住梦流川的胸襟,看看你是什么骨头,我能不能一颗子弹打穿你的脑袋壳子。梦流川眼神中孕了一丝惊慌,你把我杀了,等待你的将是几十年牢狱生活。杨炮在楼上喊道,安倍先生,现在怎么办?

    梦流川咬牙道,你把女人衣服给撕掉了,看他能怎么样?梦流川吃准了我,一声喝道。就在此刻,小贱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心思,冲到门口,朝着杨炮一阵乱叫。杨炮看着小黑狗,天啊,世上还真有这样的狗,扑通跪在地上,握着自己的脑袋在地上打转。

    梦流川骂道,没有的畜生。说完话看了一眼被自己两个被上百字虫子缠住的两个忍者,两人身边已经落下厚厚的一层毒蛇的尸体,暂时无法动手。

    我拉着梦流川,就往二楼上去。梦流川边走边笑,萧桑,你就是太重感情,所以你注定会输的,你要心情硬一点,就不会输在我的手上。

    我用枪托砸在梦流川脸上,你给我闭嘴。

    杨炮被小贱的叫声击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纪千千惊恐万分。谢灵玉现出身形,上前解开了纪千千的绳索。梦流川叹道,原来有一只女鬼军师给你参谋。

    纪千千不知道我都干了什么,又是手枪又是毒虫,一只满身鬃毛的怪物,惊慌失措将女儿晓晓抱起来,萧棋,你还是那个我认识的人吗?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

    我还是原来的我,话到了嘴边再也说不下去,我无奈地看着她。纪千千抱着晓晓就楼下而去。咚咚咚……好快的心跳声。纪千千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捂着胸口,脸上爬满了痛楚……

    我看着失望之极惊慌难堪的纪千千跑下楼梯,看着她的身影永远无法触摸一样……

    谢灵玉幽幽地叹气,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忽地大声喊道,萧棋,小心……

    原来两个被毒虫围住的忍者已经把赶来的毒虫杀光,乘着我失神的时候,两把匕首同时朝我飞了过来,快而狠,一把打我手里的枪,一把直奔喉咙里面。我听了谢灵玉的叫喊,本能地往旁边一闪,两把匕首钉在墙上。

    梦流川得空翻身从二楼跳了下来,嘴巴催动咒语,两个忍者快速地跟了上来,护卫在梦流川身边。

    正往下跑的纪千千痛苦地叫了一声,还没跑完楼梯整个人失去了力量往前面扑去。纪千千本能地一个转身,自己的后背重重撞击在地面上,晓晓落在妈妈的身上,受了惊吓,也醒了过来。

    哇哇地大哭起来。

    纪千千嘴角不经意地流出了一丝黑色的血液。谢灵玉看了变故,勃然大怒,叫道,好你个扶桑浪人,做事太没有底线。

    我咚咚地跑了下来,纪千千脸色苍白,已经没有了气息,眼睛已经没有力气勉强睁开着。

    纪千千笑道,终于,终于我还是要死在你的怀抱里了,萧棋,你还是躲不过,你还是躲不过……

    纪千千眼睛浮现出之前种种映像,当日的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如今生离死别。和纪千千相遇是偶然的一次机会,我只知道她总会有无尽的笑容,似乎永远没有忧伤,没想到她原来把忧伤藏得如此之深。

    我把纪千千抱在怀里,脸上含着两行热泪,我不让你死在我的怀抱里面,你要是活在世界上,我不会让你死掉。纪千千无力的玉手摸着晓晓的脸,他是爸爸……晓晓喊道,他不是爸爸,不是爸爸,我要妈妈……

    纪千千沉重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谢灵玉叫道,还没有死,只是心脏被梦流川用阴气所伤,你让开,我把鬼泪珠制成的项链带着她的脖子上,防止魂魄散掉,还有办法把她救活……

    七颗鬼泪珠,是白雨留下来,十分有灵性。除了鬼泪珠外,还有几颗小黑石。用红线串成戴在纪千千脖子上,原来渐渐没有生气的身躯也停止了变冷。

    站在一旁看着我痛苦折磨的梦流川也是惊讶不已,居然还有这个东西,没想到,真没想到。

    汪汪汪……小贱朝梦流川叫了两声。梦流川说,弄死它。两个忍者又是丢飞镖匕首,小贱躲闪不过,小腿被匕首射伤,汪汪地躲到破箱子后面,有心无力地看着我。

    杨炮捂着脑袋从楼上跑下来,妈的,差点死掉了,多谢安倍先生救命,以后定当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看了一眼地上面的纪千千,叹道,可惜一个大姑娘。

    梦流川道,猪妖大仙去日本的话,我给你安排,现在先替你报仇。

    杨炮道,一切听先生的。杨炮说完站在安倍先生面前,指着我手中的枪道,先生,让我帮你挡挡子弹。

    谢灵玉扶着纪千千,萧棋,别难过,做你该做的事情。

    我见机把玉尺拿了出来。

    阿弥陀佛,小僧来也。突突的摩托车奔腾而来,停在了仓库正中间,落下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墨镜的戒色。

    杨炮骂道,装逼有点过了,大晚上戴墨镜。

    戒色从车上下来,看着安倍梦流川和他身后的两个忍者,看着满是悲愤的我,道,看来我来迟了。杨炮道,没来迟,刚刚好,正好被我杀死。戒色怒道,畜生,休要猖狂,看小僧怎么收拾你。梦流川两根手指动了一下,身后忍者往前一跃,就朝戒色而去,就在这个时候,杨炮也奔我而来。

    我知道子弹打不穿他,取出了玉尺,手上捏上了三张杀妖符,暗暗催动直奔杨炮的颜面。

    戒色两个后空翻退了两步,喊道,你们是日本人,来我华夏中原干什么。两个忍者没有话,目光锐利之处,都是戒色死穴所在,只要戒色稍不留神,就命丧敌手。

    梦流川绕到前面,看着谢灵玉,啧啧赞道,不错,不错,抓回去,绝对是一只上等的女鬼。谢灵玉全心全意护着纪千千,鬼眼瞪了一下梦流川,你祖上见了我,也不敢如此嚣张,赶紧给我滚开,别害老娘动手。

    很显然,谢灵玉也动怒了。

    梦流川依旧死心不改,不要说大话,除了那个人,我祖上就没怕过什么人,但绝不是你这养一只灵性的女鬼,怎么样,你考虑考虑,何必跟着一个没能力的小白脸,跟着我,我可以给你找上等的灵石,药材给你修炼。

    谢灵玉猛地一抬头,喝道,滚开。梦流川眼中一震,两只守着他的丑鬼拼命冲上来,挡住了谢灵玉那一喝,整个鬼身碎成一堆的黑血……

    杨炮躲过三张杀妖符,朝我面前而来。祖师爷说过,一般的妖怪不管再怎么修炼都难以避开自身的弱点,比如修炼多年的蛇妖会害怕雄黄,修炼多年的蜈蚣精见到雄鸡就俯首称臣。

    杨炮畏惧的是小黑狗,最怕其实还不是小黑狗,而是杀猪佬。寻常家猪远远感觉到杀猪佬的气味,就吓得要死。杨炮修炼多年,一般杀猪佬是不会怕。

    我喝道,杨炮,我已经请来宝刀杀你,让你再蹦跶一会,到时候手起刀落,砍下你的脑袋。杨炮咬牙切词,青面獠牙,躲过了三张杀妖符,已经到了我面前,叫道,我倒也看看是谁要谁的性命,我杨炮纵横山林上百年,岂会怕一个杀猪佬。

    杨炮声音叫得粗鲁,但依旧能听出微微颤动,他的内心果然无法克服自己的本能。它父亲是野猪,母亲是家猪,本能地遗传了家猪老母对于杀猪佬的天然畏惧。

    若是张大胆带着宝刀来了,它最后只有死路一条……

    我把玉尺握在手上,暗暗地默念,结,印,大手印。一伸手,打出一股蓝色的光芒,结成了一个印。我欣喜不已。

    第一次结出了杀妖的大手印,我自己也没有想到,从玉尺传来一股暖流,绵绵不绝地传到了手上……

    大手印上面的光芒也渐渐有了威力……

    第15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杨炮虽然修行了上百年,但实在是因为猪脑子太笨,除了全身鬃毛变硬,把自己炼成铜皮铁骨之外,基本上没练成什么杀手锏。

    不是所有的猪都可以修炼成猪八戒。猪八戒之所以威震天下,不是因为他是一头猪,而是错投猪身。

    杨炮撞在大手印上面,咬着牙扛着皮肤上面的痛楚,越发用力,逼得我连退几步,玉尺发出低鸣声音极力抵抗。我猛地一用力,最终还是挡不住百年山猪精的撞击,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了鲜血。

    杨炮咬牙忍痛,拔出两根鬃毛,直接朝我心脏和眉心插来。

    我在地上一滚。猪鬃毛硬生生插进了水泥地板上面拔不出来了。杨炮跟着追上来,我一连打出几张杀妖符,都被杨炮躲过,有一张贴在他脑门上,他一用力撕掉了白纸黑符的杀妖符,连带着把脸上的猪皮和猪毛都撕下来。

    半边脸血肉模糊。

    血钩钩,阴测测地越发疯狂。

    哲人说,欲要其灭亡,必要其疯狂。

    看来,杨炮灭亡的时间就要来了。

    戒色追踪奔着杨炮而来,换上了风衣墨镜大皮鞋,还没来得及和杨炮打上,就被两个忍者拦住。

    两个忍者自小艰苦训练,视主人命令为生命。两把短刃握在手上,刀刀夺命。

    戒色有苦叫不出,花了八十八块钱买来的风衣瞬间割成了破烂,一地的碎片和腊月遍地的烟花纸一样,有几次差点被利刃刺中,一命呜呼。

    最可恨的是,墨镜只剩下一个镜片了。

    戒色叫道,我不是来和你们打架的,我也不想伤人。忍者手上动作更快,哪由戒色分说。

    戒色终究是忍无可忍,打小练习功夫是防身所用。这些防身的招数并不是电视里面看起来那样好看,招招狠毒,是以每学会一招,戒色就必须背诵一本佛经,借此佛法来化解武功带来的戾气。

    所以,别看戒色面相和善,但手底的确有不少狠毒的功夫。忽地,只见戒色左右两手各立三根手指,在地上一滚,嗖地就朝两个忍者的眼睛啄去。

    这一招叫做鹰啄眼,速度极快,讲求的是在瞬间打击对方的攻击力,而眼睛被啄瞎,实力必定大减。戒色用上了五分猛力,两个忍者眼睛被啄伤,而戒色自己双臂也受了皮外伤,流出两道血口子。

    打得半斤对八两,不分胜负。

    梦流川似乎一心看上了谢灵玉,被谢灵玉喝了一声,似乎还不死心,又绕上前两步,通体变黑,从嘴里吐出了黑得要命的臭气。谢灵玉脸色一变,尸气,你居然也练习了这样的邪术。

    梦流川笑道,哈哈,算你有见识,怎么样,跟我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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