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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最后一个风水师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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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流川笑道,哈哈,算你有见识,怎么样,跟我一起走吧。www.83kxs.com

    我来不及急多想把玉尺握在手上,杨炮迎面扑来,脸上还流着血,半个猪鼻子就朝命根子拱来,绝后的打法实在是太阴险了。杨炮拱鼻子是绝招,疯狂得很。狗小贱小腿手上,见了主人为难,汪汪地叫喊着。

    穷途末路的杨炮不再惧怕狗小贱的叫声,獠牙越来越长,两个猪蹄比铁还硬。

    戒色叫道,施主,你们鬼派原来擅长地上打滚,这个十八滚似乎举世无双。

    我心中暗骂,这个关头还不忘挖苦我。不过戒色似乎没有挖苦我的意思,难道真的是滚得太潇洒了。一连滚了十八个,口袋里面的杀妖符已经用光了,手中的玉尺万万不敢捅向杨炮,不然就要碎成十多节。

    忽然一声巨响,仓库的半边铁门被哐当一声撞开,军哥开着高墨女式车压过铁门,咆哮着冲了进来,一个蛮横的甩尾将杨炮撞飞了,落在了几米开外,杨炮撞蒙了头,站了起来。

    车门弹开,张大胆下车,手里面提着一篮杀猪工具,有刮毛开膛的,捅脖子房血的。张大胆嘴角叼着白沙烟,喝道,终于让我遇到你了。所谓艺高人胆大,张大胆晚上喝了半斤酒,酒气壮胆越发旺盛,将篮子往旁边一扔,看着杨炮,呸地吐掉了最里面的烟嘴。

    杨炮被一撞,疯狂状态清醒了不少,瞧着一篮子熟悉的工具,顿时双腿发软,哭着鼻涕和眼泪直往外冒。张大胆二话不说,将腰间缀着铜钱的宝刀握着手上。

    杨炮见苦求无用,鬃毛一跟跟血亮亮化成了一只彪悍的野山猪,鼻子孔出着气,后脚跟蹭地,一头就朝张大胆撞上来。

    我喊道,小心他的鼻子和鬃毛。

    张大胆一个躲闪,偏开了杨炮。杨炮一个转身,调头杀来。

    张大胆也是胜券在握,迎面就是跳起,只见宝刀耀眼夺目发出金光,噗呲一身戳在了杨炮猪皮上面。破了杨炮的铜皮铁骨。

    杨炮杀猪声嗷嗷地叫着……

    军哥手里提着一根铁棍,直奔戒色那边而去,嘿,咱练练,军哥一身健美的肌肉,动起手来干净利落,一个照面,就把两个忍者打晕在地。

    戒色风衣残破,汗流浃背,看着前来救难的刘军,差一点要跪在刘军面前。

    英雄,你终于来了。

    军哥把铁棍往地上一扔,点了一根白沙烟,各提一只脚拉着两忍者就往仓库中间走。

    戒色叫道,我来帮你。张大胆虽捅了一刀杨炮,但百年猪妖还在垂死挣扎。张大胆破了杨炮的铜皮铁骨,一手勾住猪头,大腿上面已经刺进去了两根硬鬃毛。

    张大胆平静无比地说道,师父,你休息一下,出家人帮忙杀猪也不是个事。

    杨炮吱呀挣扎,从菊花台的地方拉出黑色猪屎。张大胆提刀就准备放学,见戒色没事人一样站在一边,师父,给我点根烟……

    烟起……

    刀落……

    喉结里面的鲜血开始往外面冒。

    杨炮留在人间最后一句话是,你们杀了我,我师父飞天蜈蚣姬如月是不会放过你的。

    张大胆,你托梦去叫那个妖道来找我,告诉我的名字叫张大胆,我父亲唤作张大炮。

    话说多年之前,飞天蜈蚣姬如月游历江西湖北交界,从张大胆父亲的手上救下了山猪,赐名点化了杨炮,让他可以脱得猪身换个人样……

    张大胆换了一把大刀,顺着山猪脖子,轻车熟路地把猪头给下下来了……

    刘军把两个忍者往旁边一扔,喂,东洋人,还要不要打。

    我知道梦流川有点鬼术,怕他对军哥下手,中了宗宝一样的招术,说军哥小心一点,那家伙没有底线的。刘军瞧着梦流川的变化,怎么人越来越黑了?身上冒出的无名尸气着实让人害怕……

    谢灵玉道,你们几个人都躲远一点,他练了妖法。梦流川果然黑的不成样子,露出的双手都变黑了。谢灵玉说话的时候,精神头越发虚弱,原来刚才她和梦流川之间有过恶斗。

    若是妖法,又是什么样的妖法?

    梦流川见过大世面,扫过一群人,你们来了,正好黄泉路上有个伴侣。军哥一脸迷糊看着梦流川,牛皮别吹到天上去了,现在呢一个人戳在哪里,我一拳就能放倒你。

    我一把拉住了军哥。

    谢灵玉,叫道,你们都退后一点,他会吸人气息,瞬间夺命,杀人无形。

    什么?军哥有点不信自己的耳朵,世上还有这种玩意,还要打仗干什么,直接练一批出来,跑去吸人气就可以了。

    我知道谢灵玉不会说假话,把玉尺握在手上,大喝一声,你们都退后,我来。话一落下就朝梦流川扑去。梦流川轻易可以让几只鬼趴在他的身上,变出八只手,现在还能吸人气,还不逆天了,这种妖物,实在是不能留了。

    玉尺灵性极强,对付得了鬼手,谢灵玉精力消耗,戒色手臂手上,军哥和大胆叔不懂玄术,也只有我可以扑上去。

    梦流川见我扑上来,小子,自不量力。阴阳服一炸,露出了通体乌黑的驱赶,身上面还可以看见尸斑,纯粹是个活死人。

    四只恶鬼如影随形钻进他的体内。梦流川刺啦叫一声,极为享受这一过程。

    我还未扑到梦流川,脚上缠着了两股黑气,霸道异常,用玉尺击打都不能摆脱。整个人失去重心,被梦流川一拉,落到他的跟前,四肢被鬼手缠住,力气变大,要对我进行五马分尸。

    玉尺也被两只鬼手夺取,瞬间就要折断。

    谢灵玉扶着心口,看着发生的一切,叫道,青菱。整个夜晚都没有出现的何小猫,从屋顶上面落下,如同最后压轴的大将军一样。

    利爪横飞,缠在梦流川身上的鬼手抓个稀巴烂,两只前爪抓在梦流川身上,瞬间拉出两口黑色血口子,从口子中间冒出一团黑色的尸气。

    戒色惊道,我听师父说过,古往今来玄门中有人为了修行,挖人坟墓,吸棺材里面死人腹部残留的气息,以求道法猛进,练到极致往往可以通体变黑,灯光之下再无身影。眼前的这个日本必是修行此等法门的。

    谢灵玉低声道,正是如此。大胆和刘军顺眼看去,吊灯下面的梦流川赫然没有身影,饶是两人胆肥,也流了一声冷汗,打了一冷颤。

    还是不是个人 ?'…'

    何小猫灵异程度远远超过了小贱,低鸣数声可以激发荫尸尸变,而落在梦流川身上,瞬间就破了他的鬼身,当称世上第一猫。

    梦流川见鬼手被破,张开自己的黑色双手,把我紧紧抱住。

    张开嘴巴,迎面就朝我吻了过来……

    第16章 失魂引

    吻分很多种,有女人之吻,男人之吻。父母之吻,情人之吻。很显然眼前这个是我最不想得到的。

    鬼手被划掉,玉尺落在地上。我猛地得到自由,原本心中窃喜不已,忽地就见梦流川张开嘴巴要跟我来一个亲密接触。

    梦流川几十岁的老男人,舌头红扑通地像一根什么,找不到像什么了。舌头还在动,我本能要躲开,已然晚了。

    噢噢……

    一股浑浊的尸气顺着梦流川的嘴巴传来。

    没错,是尸气。

    没错,是嘴巴对嘴巴。

    梦流川嘴里吐出来的是黑色尸气,若吸入肚子里面定然晕厥倒在地上,生气耗尽而死。一个活人嘴里吐出尸气,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难道梦流川是个死人,还是把自己变成跟死人一样?

    只要一想想被一个活不活死不死的男人堵住嘴巴,我的节操似乎就找不回来了。忘了这件事情吧。

    其实刚才戒色所说的话并不完全对。看官们,应该记得我曾经说过,尸气有几种,一种是白色的尸气,需要肉眼眯起来快速地一瞥,才可以看到淡淡的颜色;一种是黑色的尸气,在灰暗的灯光之下,可以看到,十分要命;最狠的一种是红色的尸气,传言只有千年旱魃一类的极品僵尸会发出此等尸气。

    梦流川充其量是第二种尸气携带者,算不上最极致。所以说戒色说错。要不然,独我吸进去第一口,就化为血水魂归九泉了。

    我的眼珠子瞪的大大的,梦流川把我一抱,在地面上面一滚,先是吐出了一口尸气,晕得我七零八落,没有知觉。然后猛地一吸,要把我全部的气息吸走,把我的生气也给夺了。

    何小猫喵喵地叫了两下,有点不知所措,好似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一样。谢灵玉轻灵地走了上前,把玉尺捡了起来,道,梦流川,你从未想过今日遇到克制你的法宝了。

    猛地一用力,玉尺抵着梦流川的后背上面。尸气快速地上涨,不断地缠绕在玉尺上面,缠得快散得也快。梦流川通体黑通通湿滑滑的上山慢慢地退却,变成了原来的白色皮肤。

    梦流川整个人也软了下来,我一把推开,跑到一旁干呕起来。戒色走过来,这小你不能叫我女色大师了吧。我白了他一眼,一把推开,跑到了纪千千的面前。

    何小猫整个仓库到处跳跃,把梦流川饲养的丑鬼一只只撕碎咬碎……

    戒色跟着我,去看纪千千,看了一会,喊道,纪千千女施主好像已经死了……我怀里面的纪千千脸色越发苍白。谢灵玉扭头一看,你说什么。收了玉尺,也走了过来,伸手探了探纪千千的鼻息,良久不说话。

    晓晓眼睛通红,看着我,忽然张开嘴巴,在我左手小臂上面,恨恨地咬下去一口。这一口咬得很用力……

    军哥走到了梦流川面前,伸出皮鞋,一脚蹬下去,踩在梦流川的手掌上面。梦流川吱呀叫着,我是外宾,你敢伤我。军哥脚上用力,说,你用了什么妖术。梦流川吃定军哥不敢要他性命,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军哥一用力,一身手骨被踩碎的声音。梦流川全身痉挛,尸气被废掉了,已和常人无异,你狗日敢把我的手废了……

    戒色把晓晓抱了起来,喊道,萧棋,别在啰嗦了,赶紧送医院去。我回过神,把纪千千抱了起来。大胆叔已经把猪头给割下来了,装在袋子里面,说带回去祭奠祖先。

    谢灵玉道,纪千千没死也没有活,怕是要成为了植物人,梦流川下的毒手,本就是死招,杀了他也无济于事,但是鬼泪珠项链戴在脖子上面,暂时无碍,可能她感受到世界,身体有了变化,还是先去医院看看。

    军哥一皮鞋踩下去,梦流川另外的手掌完全碎了,骂道,算你命大,要是人死了,我就要你的命。晓晓被戒色抱了起来,放在车后面。我把纪千千抱起来放进了车后座,由谢灵玉照顾。狗小贱和何小苗也跳到了车后面。

    谢灵玉给狗小贱处理了一下小脚。

    我喊道,军哥,你把车子开远一点等我。军哥说,萧棋,你要干什么?

    我笑道,没事,你开就是。军哥把高墨的车左打死,点火挂档松离合踩油门,车子轻快地跑了出去。戒色阿弥陀佛一声,带着张大胆离开了,左手拎着一篮杀猪刀,右手拎着一个猪头。半个墨镜镜片一明一暗戴在脸上。

    我将黑星手枪捡了过来,里面还有两颗子弹……

    ……

    我开着五菱车很快就追上了前面的车。戒色的一辆机车后面画了一幅伏虎罗汉的头像,很容易看清楚的。刘军车子开得很稳,路上面似乎出了意外,车子被堵在半路上面。

    刘军可劲地按着喇叭,忽然从前面撞上了一辆车。是一辆“x”字开头的假出租车,正是我到江城那天遇到的假出租车司机。

    车门一开,使劲拍打在车前盖,骂道,死婊子,下来,别以为开着好车撞车就不用赔钱。估计是看车型是女车,所以下来讹诈。

    刘军探出脑袋,又是你狗日的,一脚踢开门。假出租车司机瞧着刘军,见他身上沾满了血,不知道是猪血。

    刘军二话没说,上前一拉脑袋敲在车盖上面,下次看准了,不打你一顿不知道学点好的。

    戒色把机车一停,喊道,出什么事情了。张大胆叼着烟提着一篮刀框框作响,拎着一个滴血的蛇皮袋。司机一瞧,蛇皮袋都涨起来,得装几个人头,连忙点头哈腰,哥,我错了。

    晓晓哭道,去医院,去医院,救妈妈,救妈妈……

    刘军二话不说,上车,不等出假出租让路,咚地把车子擂开了。戒色松了刹车,奔腾而去。前面意外已经处理,顺着路再走两个路口就可以到市中心医院。

    出租车司机拿着手机,哥,车被人撞了,我被人打了……边打边说,忽然看着我目光扫过,急忙收起来,见我车子开远,接着说道,一辆女式红色奔驰,还有一辆破五菱货车,一辆暴走族的机车……

    带刀了吗?电话里面问道。带了一筐的刀,假出租车司机说道。

    干起……

    军哥一个漂移,把车子停在了门口。抱起了纪千千就往里面走,戒色跳下来把晓晓夹在腋下笔直也往里面冲。我的车很快跟上来,只见大胆叔站在门口的取款机钱排着队。

    大胆叔道,龙家外孙,你先进去,我一会就跟上来。我点点头,一路小跑跑了进去。谢灵玉越来越微弱,靠在医院长椅子上面昏昏欲睡。我说,要不进玉尺里面休息。

    谢灵玉道,还可以撑一会。我问她,是不是真的可以救醒,你不要骗我,我可以坚持下来的。谢灵玉道,我不用骗你,现代医学可以保持她的身体不死,我就有办法救活她,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相信我。

    军哥把我叫到一边,杀了没有?我摇摇头道,没有杀但是醒来也是个傻子。军哥又问,那枪呢?我又道,你教过我拆枪的。

    军哥点点头,那就好,我估摸着他们也不会报警,等风声过了再说。我想了一下,给沈易虎打了个电话,人我救出来,还在急救之中,日本人我没杀。沈易虎沉默了一分钟,说我知道了,有什么事情我告诉你,电话别关机。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可能是要通知我跑路。没有说再多的话,我俩默契地挂上了电话。

    大胆叔手上的鲜血没有洗干净,刚取出了三千块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多少钱,先拿去交费吧。

    戒色抱着晓晓回来了,晓晓手上还拿着几瓶爽歪歪,道,大叔,怎么能让你交钱呢,我已经交了。大胆叔钱憨厚笑了两声,习惯性地要抽烟,看着干净走廊,又把手收回来,看着满是泪滴的晓晓,也是不忍。

    想伸手去摸一下小脸蛋,看着自己沾血的手又收了回来。晓晓眼睛看着,我亲一下你。大胆叔有些惊慌失措,还是把脸靠了过来,晓晓伸长脖子,在胡须乱生脸上亲了一口,大胆叔脸上沾上了爽歪歪乳白色口水。

    还有那个叔叔。刘军笑道,好的。晓晓又在刘军脸上亲了一口。最后在戒色脸上亲了一口,瞪了我两眼,不再说话。

    医生开门走了出来,谁是家属?我说,我是,怎么了?医生说,身体基本正常,但是很奇怪,心脏似乎有些问题,人也醒不过来,最坏的打算是成为植物人了,或许就是中国古代医术说的失魂引。医生一多半话是自言自语,似乎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失魂引,那有没有办法救活,我问道。

    医生说,植物人能不能醒来,不靠药物,要靠她求生的意志。我看了一眼苍白的纪千千,医生,我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活她。医生道,我明白你的心情,她最好药物就是你们,多陪陪她。

    医生说完摇摇脑袋边走了,边走边叹气,从未见过一个人心脏变黑坏死,还可以活下来的,还真是医学奇迹,或许只是最后一口气没有离开,**不死,似乎也有这样的事例。

    谢灵玉附耳说道,有个白衣黑帽男子,是来勾魂的。

    喵喵……

    第17章 沉睡的美人

    谢灵玉又告诉我,要救醒纪千千,需要七窍玲珑心,说完后。她又深深地叹道,没想到世间一切都是轮回,又要发生同样的事情。

    我追问道,七窍玲珑心是什么,一颗心?还是一种植物?还是一种石头,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谢灵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可以救活她。

    我点点头把“七窍玲珑心”五个字刻在心中,把何小猫抱起来,去找白衣黑帽的勾魂人。深夜的医院并没有因为天黑而安静下来,人不会因为天黑就远离死亡。

    一到天黑,勾魂人就会降临。医院里面是世界上最悲伤的地方,看不起病的人睡在走廊里面,交不起医药费的人被赶出去,病死的人被送到太平间去。

    如果有可能,我宁愿一辈子都不要到医院去,走廊里面都是悲伤,都是痛楚。如果不能切身体会,你永远无法体会到躺在医院里。白衣黑帽的勾魂人提着一把铁钩子,边走边看,边看边勾魂。

    走了一圈都没有看到谢灵玉所说的白衣黑帽男子,反而在急诊部的门口,看着几辆停靠的车把高墨的奔驰车给围住,出租车司机脸上淤青,托着下巴叫道,妈个比,谁的车?

    围着一群人用着国骂在叫,没有天理王法了,开个奔驰就敢动手打人,还让不让开车上路。

    我说,又是你们,是不是要打架。折磨了一天,见惯了流血,我凭空多了几股杀气,他们若要动手,我一定不会留情。

    闻着风声,刘军和大胆叔都赶了出来。

    军哥拎着脑袋撞车盖的大肚子叫做白飞烟,最近新认了一个大哥,被军哥打了之后,把事情给说了上去。新大哥火龙崛起于城中村,最近有意把黑车假出租车生意统一起来,听了电话二话不说叫了七八辆车就来医院面前堵人。

    火龙并没有出来,抽着软中华坐在车内,只有几个小弟出来商谈。

    白飞烟看了一眼弱不禁风的我,小子,别猪鼻子插葱。军哥上前问道,是找我吗?又对我说,这种人我好对付……

    白飞烟坐在奔驰车上,耍起无赖,车被你撞了,人被你打了,叫我怎么在江湖上面混。张大胆悠闲地抽烟,看着军哥,问要不要帮手。

    军哥说,屁大个事。走到车前,喊了一句,下不下来。白飞烟喊道,大哥就是这人。

    刘军二话不说,上了车盖,朝白飞烟腰带一提,把两百斤的白飞烟丢了下来。火龙一看有点镇不住的样子,自己来了七八辆车,十几人,对方上前就把人从车上丢了下来。

    完全没有商量的份。

    白飞烟落在地上,叫道,你敢打我,大哥,兄弟们都看着,他打我,就是打你的脸。原来来的司机打手听说对方带了刀,腰上面都是放着家伙,可没料到就来了一个人,拔刀对付一个人,面子上都不好看。

    一群人见白飞烟被打,小子,下来,看不揍扁你。

    军哥从车上跳下,如狼入羊群,动作干练果断,拳风赫赫作响,不到两分钟地上面倒了一片。

    火龙一脚踢开车盖,手上握着用报纸包着的尖刀,气势汹汹地冲上来,要捅人,瞧着军哥,妈呀,这不是军哥吗,大水冲了龙王庙?连忙点头要递烟上去。军哥伸手一推,混成什么样子了,带着一帮废物,还不快滚。

    火龙灰头土脸,喊了一句,都回去吧。上了车,把刀往旁边一扔,一颗心才完全舒坦下来,旁边小弟问道,大哥你是怎么地。火龙道,不是猛龙不过江,刚才那个人,就是猛龙,不是一般地猛,是很猛。

    一曲插曲很快就完毕了,我让军哥带大胆叔回去,说,今天在江边旧码头发生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

    军哥笑道,没事,毛毛雨,以前打架照样废人。你还是废一个该死之人有情有理,大胆哥,那就晚上憋屈跟我睡一晚,我保证不动你菊花。

    大胆叔道,有个地方猫着就可以了。又对我说道,龙家孙子,明儿一早我就回去,你也不用送我,我自个回去就可以了,咱男人之间不用多说,你有事情就忙,听大叔的话,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走不通的路。

    我让军哥开着高墨的车回去,依依不舍地把大胆叔送走,他跟我一起,是担着坐牢的风险。

    车上面,张大胆一脸严肃地问道,你刚才说不动我菊花是什么意思……我又不喝菊花茶……

    病房里面的纪千千默默不语地睡着。戒色抱着晓晓,半个手臂都麻了,晓晓居然对他十分信任,暂且忘记了悲伤,没有母亲的陪伴静悄悄地睡了过去。

    坐在一旁的谢灵玉看着床上的纪千千,不由地叹道,沉睡的美人,你何时可以醒过来。

    见了我进来,示意我小声说话,那白衣黑帽的勾魂人找到了没有。

    我摇摇头,说没有看到,医院或许有人死了,他才来勾魂的吧。谢灵玉点头道,可能是我想多了,他应该不是来勾纪姑娘的。我把玉尺拿出来,谢灵玉卷缩进去,她实在是有些累了。

    病房下面的何小猫和狗小贱并排睡着,好似过了明天就是一个新的日子。我准备拉起纪千千的手,犹豫了一下,没有伸手去拉。

    为什么,谢灵玉说一切都是轮回?

    整个夜晚我都枯坐在纪千千身边,没有伸手过去拉一拉她冰凉的手。热心的护士找了一张很小的床,戒色把晓晓放在小床上面,小姑娘哭了一晚上,沉沉地睡了过去,她的衣服里面夹在沾满了猪血的三千块钱,是大胆叔留下来的……

    口袋里面的电话始终都没有响过来,沈易虎那边不知道怎样了。一晚上忐忑不安,到了病房熄灭的时候,我依旧坐在那里。未曾伸手去触摸一下纪千千。

    戒色睡在了外面走廊,倒也安逸。

    此刻的医院,声音慢慢地小了。何小猫趴在地上面睡觉,忽然伸长了脑袋,喵喵地叫了两声,我扭头看着病房外面,一顶黑色帽子快速地走过。

    勾魂人。

    我心中一惊,他难道是要来看纪千千的。猛地站了出来,推门走了出去,我喊了一下戒色,让他守在门口,不要让穿白衣黑帽的人进去。戒色揉揉眼睛,说,我知道,你要干什么呢。

    我听着走廊的脚步声,急忙追了过去,医院很大绕老绕去,前面的门关起又合上,只看到一顶黑帽子走在最前面,似乎故意和我保持一定距离,又不让我跟丢。

    越走声音越来越小,推来一间房门,冒出了白色的气息。我进门时候抬头看了一下,上门写着太平间三个字。太平间也就是古代的义庄,设立太平间一是给死者亲人朋友足够的时间准备丧葬的事情,二是,确定死者不会复活。从医学上,一般死者都有可能在三天之内复活过来,民间就有停尸三日再行入殓,并不是迷信而是有一定科学道理。

    我走了进去,里面站着那人。

    白衣黑帽。黑帽上面画着两个圆圈圈,估计类似于麦当老送外卖的,统一带着大写字母帽子。

    我走过去,没说什么话。男子道,我叫fox,你可以叫我狐,你看看这一具尸体,死者叫做金百万,身家千万,但是肝脏上面长了一颗毒瘤,死了,几个儿子为了争财产,正准备打官司。

    我说,死不能因为有财钱百万而可以避免。

    fox又拉出了一具尸体,这是一个年纪轻轻的漂亮的女子,她叫做赛西施,绝代的妆容,却遭遇了入室劫杀,身中八刀,没有抢救过来。我说,即便美貌倾城,也不能躲过死亡,灾祸随时会降临。

    fox带我看了另外几具尸体,然后看着我说,你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我摇摇头,不明白。fox苦笑道,你是聪明人,何必装作不知道,你心中明白,我要告诉你的是,不管是谁,有钱有美貌,善良恶毒也罢,都是要死的,而纪千千也不例外。

    我问道,既然你是勾魂人,为什么要引我出来见面,如果鬼界真的存在,你就违反了鬼界的规则,你若真的带走纪千千的魂魄,为什么要跟我说?

    fox道,有三个原因我要出来见你,第一个原因是你可以看到我,我才现身见你;第二个原因是因为谢姑娘;第三个原因是纪千千脖子上面的鬼泪珠,我找你来,是想让你把她的鬼泪珠项链摘下来,让我带走她的魂魄。

    我说,如果不呢?fox摇头道,你知道风水师做事情太过分的话,会给自己带来报应,纪千千理该此刻魂归九泉,不能再耽搁了。我笑道,如果我不怕报应,不怕杀戮呢?

    fox正色道,冥府不会简单地以你个人意志改变的,如果你一意孤行,你的三年之灾将会是一辈子的灾祸,你要想清楚了。

    我淡淡地笑道,狐,对不起,害你没能完成任务。她因我而沉睡,我绝不能让她如此离去。

    fox骂道,不知天高地厚,年轻人,我希望你想清楚。不过,作为我个人,我还是会祝福你。

    我那晚上只看见了狐那顶黑帽子上面两个圈圈,他的脸上如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霭,怎么都看不清楚,好似是另外一张世界的脸一样。

    第二天早上,看守员在太平间发现了我,问我为什么在太平间睡着了,我说昨晚喝醉了酒走错了地方。看守员骂道,喝错酒能跑到太平间里面来,你真是古今第一人……

    太平间已经没有勾魂人fox的踪影。早上又新近拉进了五具尸体。一个死于忧郁症自杀,一个是跳楼身亡,另外三个绝症……

    我跑回病房,从房间里面飘来了花的香味,是白玫瑰和百合香味。

    我推开房门,沈易虎已经等我半个小时了……

    第18章 白色彼岸花

    沈易虎身边站着的还有陈荼荼,正逗着晓晓说话。沈易虎站起来,说,门口说话。我点点头,出了门外。

    沈易虎说,前段时间在外地办案子,昨天没有人来报案,只是有人在旧仓库里面发现了一头没有脑袋的野猪。我点头道,我又没有杀人,我怕什么。沈易虎摇头道,现在怎么办,纪小姐可能一时都醒不过来。

    我说,先找一个疗养院,找人照顾她,不管怎样我都要救活她。沈易虎从黑包里面拿出了五万块钱,你有难处,杀了杨炮的钱全部给你了,我也没什么别的话说。

    我点头不语。

    经过孟小鱼的安排,找了一家临湖的干休所一类的疗养院,纪千千暂时送往那里有专人照顾,只不过每个月的花费比较大。有了沈易虎给我的五万块钱的赏金,暂时可以交上一笔钱,办好了手续,就把纪千千送了过去。

    纪千千领养的女儿纪晓晓对我还是心生怨恨,这种小孩子心中淡淡的情感无可名状。纪晓晓和戒色关系很好。戒色说,你妈妈只是暂时睡着了,你要是天天拜菩萨说说话,菩萨可是好心肠的,你妈妈就会醒过来。

    纪晓晓咬牙点头答应,说那我以后就天天求菩萨。戒色把纪晓晓交给了寺里面别院独居两个女修士,拜托他们代为照料。我有时间便去看纪晓晓,带她去看纪千千。

    半个月忙碌下来,已是形神瘦削,每一日都走在都市里面,没有一阵觉得快乐。似乎老天给我的东西,除了苦难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谢灵玉打电话给我,先去进一批花回来,如果你要去找七窍玲珑心,我也不会拦着你。我猛地想起,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回去了。我说,马上回来。回到小区已经是下午时分,谢灵玉告诉我,世上从来就没有两全法,你若成为风水师了,就会有很多东西再也无法拥有了,比方说爱情……

    我说,一切如同梦幻一样,能早点醒过来最好,要去何方寻找七窍玲珑心,谢姑娘,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谢灵玉苦笑道,你要去找的东西很难,一切随缘。我听人说在滇南可能有你要的东西,等江城事了,你就可以去办了。

    下午依旧带着小贱和小猫一起出门,谢灵玉打着一把黑伞,就往白梦花店去了。出小区的时候,看到了开着车进来的少妇,脸带黑气,眼睛里面满是泪痕,怕是也受了不开心的事情。

    小区保安喊道,大师,又出门抓鬼吗?我说,世界上哪有那么鬼啊?世界上有鬼吗?你看过吗?保安摸摸脑袋,没看过,但是没看过不能说没有。

    我哈哈笑道,什么时候你要是见到鬼了再信吧。

    白梦花店里面有些花没卖出去,已经枯萎了,谢灵玉收拾了一批扔了出去。我给花圃老板禹帆打了个电话,说过去进一批鲜花来。禹帆说,你好久没来了,你早点来,太晚了我都要回去睡觉了。禹帆是花圃老板,半夜起来给花浇水再正常不过的。和我一样,也属于夜晚的孤魂。

    开着车子到了花圃,禹帆已经等着那里,帮我把玫瑰花一类送上车,洗干净手后,说,萧老板,你上次说的白色的彼岸花我打听了一下,好像有人种了,但是价钱很贵,要买下来不是一点点价钱,可能要上十万块钱。我说,回去再问一下。禹帆问道,你要彼岸花,是不是家里面养了小鬼。

    我说二者有什么关系吗?禹帆道,我听人说的,要把小鬼送走必须要白色的彼岸花才可以的。

    我笑道,我要是养了小鬼,都发大财,还会如此落魄吗?禹帆应道,看了也不像,你早点给我回电话吧,物以稀为贵,下手慢了就没有了。

    拉着一车话回到白梦花店,我把彼岸花的事情给谢灵玉说。谢灵玉说,约个时间去看一下。我有些为难第说,要十万块钱,不是十块钱。谢灵玉却道,钱不是问题。世间难得见到白色的彼岸花,就是花一百万我也要买下来。

    我犹豫了一会问道,你也要走吗?谢灵玉沉默不语,独自在修剪一株白色玫瑰花。过了一会,门口站着一个小女生,穿着一双帆布鞋,和一个蛋黄的短袖,绿色牛仔裤,敲了敲门。

    我问道,你是要来买花吗?

    小女生笑道,老板你好,我就鱼雨薇。我是来应聘的,我在网上看到了你们要招聘女员工的信息,就过来了。你们真的是晚上开门的吗?

    谢灵玉笑道,是我在网上发布的消息。对啊,是晚上开门的。你要是不方便,也不用勉强自己。

    鱼雨薇狠狠点头,可以可以的,不勉强的,我很会干活,剪花插花都不错,还有,我家就住在附近,路都很熟悉,不用担心晚上回去不安全的。说话的鱼雨薇,嘴角漩出两个酒窝,眼睛明亮充满活力。

    谢灵玉道,既然这样,你来上班吧,一个月给你两千五,多了我也给不起。鱼雨薇猛地点头,那我现在就开始上班吧。谢灵玉道,晚上来卖花的人其实不多,没多少生意,偶尔会有一些小孩子来卖花,你不要赶跑别人。还有,除了一些大的节日之外,我可是没有假期的,白天你休息,晚上七点钟就要过来,你明白吗?

    鱼雨薇道,我明白,你发的招聘广告我看过了,那我现在开始工作吧。鱼雨薇话声一落,开始收拾起来,把地上的碎叶子扫起来倒进垃圾桶。

    鱼雨薇一来,当天晚上卖出了好几束白玫瑰。我给禹帆打了电话,问什么时候双方见面,当然越快越好。禹帆爽快地说,联系好了给你电话。

    十二点钟下班的时候,谢灵玉说,萧棋,你先把小薇送回去吧。鱼雨薇连忙摇头道,没事,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住的很近很近。谢灵玉道,小薇,你等一下,先给你支一千块钱,正在养身体别把自己饿了。鱼雨薇接过一千块钱,那我明天早点来。

    第二天早上,禹帆给我打电话,说卖家想这个周末见面,要是看上了就当场付钱。我答应了下来,把消息告诉了谢灵玉。

    谢灵玉原本一颗沉默的心似乎雀跃不少,晚饭多给我做了几个美味可口的小菜。

    何小猫似乎感觉到主人的心情,晚上多吃了一条小鱼,在窗台踱着猫步子。

    我心中有种不快的感觉,谢灵玉可能要走了。祖师爷说过,去冥府的路有千难万险。可是每个人的道路不一样,我又如何拦得住呢?

    谢灵玉依旧嘱咐我要多读书。下午到白梦花店的时候,鱼雨薇坐在军哥汽修所里面。铁牛和刘继保两人围着鱼雨薇,嘻嘻哈哈地说着少男少女的话。

    铁牛是个比较直接的人,美女,你有女朋友吗?鱼雨薇笑起来,又露出了两个酒窝,能不能保密。铁牛一时之间找不到说辞,拿起一张报纸道,要不我给你念念新闻,全国道教协会近日在江城召开第十七届全国代表大会,哈哈……怎么道士还要开会。

    刘继保当时就火了,铁牛,你会不会聊天!对了雨薇,你什么时候下班,我请你吃饭。

    谢灵玉故意吓两个懒家伙,要不要这么直接,都鱼妹妹,雨薇地叫上了。回头告诉你们师父,不好好干活,调戏我的小店员。刘继保说,姨,你可不能冤枉我,我没有那个心思,我只是想和雨薇……鱼妹妹做个朋友……

    鱼雨薇呵呵地站起来,可不,一个问我有没有男朋友,一个请我吃饭。这时,军哥从里面走出来,什么事情呢?刘继保赶紧闭上了嘴巴,一个屁都打不出。谢灵玉道,以后你们俩个要是买玫瑰花送给鱼妹妹的话,我给你们折扣……

    铁牛低头急忙取干活,接过拿起了一把锤子去下螺丝,扭头看了一眼鱼雨薇,怕她笑自己学艺不精。刘继保拿了一把起子要去敲轮胎,扭头看了一眼鱼雨薇,怕她笑自己学艺不精。

    军哥似乎也猜出了几分,哈哈,你把生意都做到我的头上来了。谢灵玉道,这叫兔子也吃窝边草,不过是你们先吃的,我依样画葫芦。

    军哥和我哈哈笑了起来。

    我把店门拉开,小贱和小青菱钻了进去,小青菱依旧找了位置休息睡觉,小贱耷拉脑袋看着小猫,似乎要说什么,不过最后痴痴地望着。

    鱼雨薇进门把两把鲜花搬动门外。刘继保一瞧,喊道,雨薇,你放着,我来帮你帮,这都不是一个小女孩子做的活……

    铁牛一看,道,对啊,我来帮你……不到两下,门口摆着的花就被刘继保和铁牛搬出来了。鱼雨薇说,谢谢你们。

    两人齐齐说道,店里面还要什么重活吗?我们来做……

    军哥骂道,平时没看你们勤快,现在一个个打了鸡血一样。早知道这样,我看萧老板不用请女工了。我笑道,孟子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了,军哥他们两个都回来,怎么没见宗宝呢?

    军哥拍着烟盒点了一根烟,这不,他和宗笑不是要结婚了吗?在家里忙着……房子要装修,要买液晶电视,要买嘉陵摩托……

    第19章 一连串变故

    我说,结婚是一件人生大事,他和宗笑磕磕绊绊能够在一起,是缘分天成。军哥问道,有时间去喝喜酒。我说还是不去,去了也不好,把晦气回去了。

    军哥说,没那一回事。

    晚上干完活收工的时候,我的《八宅明镜》也读完了,这是一本讲解家居风水的扛鼎之作,是“八宅派”的名著,把阳宅与人的之间复杂的关系,概括成几条简单可以接受的观点,此书自唐宋起,便盛行不衰,正是那祖师爷东陵子书中所说杨筠松的作品,讲的是“人宅相扶,感通天地”。

    鱼雨薇照旧下班回家去,满带欢喜,上班时候如同一只快乐的小蝴蝶,在花间不断飞舞,永远不知疲倦。我和谢灵玉收拾着回到小区已是半夜,行人寂静。

    不过渐入夏季,路边的大排档摆了起来。小区入口区的小馆子也在门口拉个铁罐子煤气支起大锅,做起了油焖大虾,油香四溢,馋得人蛔虫直往外面钻……

    原本热闹非凡的路边摊本来是热闹非凡,喝酒骂娘声声不断的,今日倒好,一个个斯斯文文吃相耐看。走进一看,原来是楼上的少妇不知为何心事重重,要了两份烤肉,点了一盘花生米,还摆着一瓶只有男人才会喝的一块五一瓶的啤酒。

    谢灵玉笑道,怎么,你也要坐下来看风景吗?我说,家里有美人可看,还看什么风景。谢灵玉没好气地说,你说什么话呢?你看不看我我又不会吃醋,你看那幽怨的少妇前凸后翘,脸庞精致,缺的是一个精壮宽阔的胸膛,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我说,怕她把我吃了。

    到了小区的门口,两个保安打着电灯照着路口,我心中纳闷,今天怎么这么仁慈了。两人巴望地看着来路,眼中看的就是那幽怨的少妇。

    她一现身得惹得多少人春心荡漾……

    到了周六,禹帆又打来电话,说卖家希望明天晚上八点半见面,还是来我的花圃来,如果可以,先把钱带来。我心想正好是晚上,二话不说就应下来了。

    中午的时候,谢灵玉让我去取了十万块钱备着。到了晚上,谢灵玉特意换上一件白色的衣服,似乎要映衬今天晚上的白色彼岸花。

    七点钟开了花店,让鱼雨薇一个人守店,来了几天之后鱼雨薇倒是十分熟练业务,价格还价上也可以给顾客一个合理的价格。我开着五菱车带着谢灵玉出发,把一对猫狗留在店里面,七点半到了禹帆的花圃另外花店来进花的车子来了不少,禹帆见我来俩,说道里面坐,忙完就过来。

    说是里面,不过是花圃一角落散开分布的四把椅子和一张桌子,谢灵玉局促不安地坐了下来。等到八点钟,禹帆电话响了,不好意思地跑过来说道,对方路上发生点小意外,可能要晚半个小时才能到。

    谢灵玉说没事,我们可以等他们,你先去忙生意。我也应和了两声,没事,你先去忙,不要紧的。禹帆抱歉万分,说自己没有说好时间,害得萧老板等了那么多时间,到时候这牵线搭桥的钱就少要一点。

    谢灵玉时刻眺望来路,看卖家来了没有,我说才八点十一五,你不要那么急。谢灵玉有些失态道,我是有点心急了,哎,不该不该,跟个小姑娘一样。

    我玩笑地说道,要是你走了,我外公给我找的老婆不是落空了吗?谢灵玉哼了一声,好你个小子,前两天晚上话里面就不老实,现在又占我便宜,我什么时候是你的老婆了,你也不照照镜子,瞧你那德行,够不够资格,天天吃我的,喝我的,连衣服都是我给你洗的,还好意思说……

    我笑道,你已经很好了。谢灵玉白得很纯的脸红了起来,说怎么感觉我把你老婆应该干的事情都做了……两人一阵尴尬,说得我脸上也有些不自然。

    八点四十五左右,禹帆送把我叫到花圃外,萧先生,是这样的,刚才他们说,十万块钱可能太少了,要涨到十五万,不然就把花卖给别人。我怒了,禹老板,你也太不厚道了,等了一个小时弄出加五万块钱的明堂,你他妈是不是玩我。

    禹帆连忙陪笑道,事情不是我做主的,不能怪我,大不了线人费我就不要了,总不能让我两边都落得不是。我说,我跟我老姐商量一下,转身就回了花圃里面。

    原本角落里面的谢灵玉不见人烟,我喊了两句,谢灵玉,谢灵玉……老姐,老姐……花圃里面空荡荡的,我伸手抓起一把小铁锹,一把拎起禹帆,妈个巴子,你到底要杀人还是要越货。铁锹抵在了禹帆脖子上。

    禹帆也急了,我没想着杀人,也没想着越货,你姐姐忽然不见我也不清楚,咱们还是先找找吧。我把手搭在禹帆身上,默默感知他身上的变故,一脚将他踢在地上,说,谁让你干的。

    禹帆说,不知道你说什么。我抓起一个盆栽,猛地砸在禹帆身上,你身上爬的那只虫子是谁给你的,谁让你设计陷害我。禹帆一脸惶恐,满头是血,一脸的土,什么虫子,我没见什么人 ?'…'大兄弟,我没想要害你。

    我见到死不认账,眼睛里面露出杀机。小铁锹直奔禹帆腿上肌肉而来。禹帆叫道,别动手,我说,我说。我把他丢到椅子上,回身就把花圃的门关上。

    禹帆没料到我动手起来,毫不留情,老老实实地说来,上个星期的样子,我到庙里面烧香,出门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老道,说我要死了,免费送了我一颗药丸,当时我没注意,可是一到晚上就肚子疼得要命。后来他告诉我,帮忙设计,除魔卫道,还说你姐姐是一只女鬼。没有办法,我只有答应下来。

    我问道,最好别说假话。你要是说假话,我让你家破人亡。

    禹帆道,不敢说假话,但是那虫子咬我我该怎么办?我说,你先把脸洗一下,小虫子我帮你弄出来,你把道人的联系方式告诉我。

    禹帆点点头,洗干净脸,脑袋上面还阵阵发痛,瞧着我的模样,心中也犯怵,也不知道为何平时安静的人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一个凶神恶煞的人。

    禹帆的手机上面,有一个这几天联系十分频繁的号码,打了过去提示关机。禹帆顿时就急了,贼道士难道是把我耍了,萧老板,我有眼不识泰山,你一定要救我,我千不该万不该帮道士骗你过来。

    我说别急,帮不帮你拿出虫子还要看你表现。禹帆一把鼻涕一把泪,说我也没有办法,中了别人的招我就得听别人使唤。我说,活该。

    电话打了十几遍,还是没有人接。到了九点钟的时候,月亮渐渐地亮了,一束月光从上面照耀下来,落在地上。刚才没看到的场景浮现眼前,头顶现出了一个大窟窿,那人就是在上面抓走谢灵玉的。

    禹帆一拍脑袋叫道,萧老板,他说什么飞天蜈蚣。

    飞天蜈蚣姬如月,是杨炮的师父。是巧合抓住了谢灵玉,还是替杨炮报仇。一时难以辨认……

    四处看了一下,再也没有线索,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来。禹帆说,萧老板,你下手够狠的。我冷笑道,你姐姐被人抓了,你会不会动手,我没杀了你是我仁慈。

    禹帆额头直冒冷汗,拿个湿毛巾捂着脑袋,还生生发痛,萧老板,我对不起你,请你高抬贵手,一定要救我,那虫子一到子时十二点就好似在吸我鲜血一样……那白色的彼岸花我不花钱就给你。

    我又问,一码归一码,那卖家是你杜撰出来的还是确有其人。

    话声一落,就有人在外面敲门。禹帆示意要不要去开门。我点点头,开门走来了两个人,一个穿着一身通黑的衣服的三十岁上下,连脚上的鞋袜都是黑色的,手上面端着的东西也被黑色的罩子盖住了,看不清楚……

    禹帆擦了额头的汗水,一晚上都碰到了什么怪人,忍着脑袋被开瓢的痛楚,迎上去,是叶清幽叶先生吗?男子道,正是在下。

    并排要进来的人,正是小区那晚独饮的少妇,戴着墨镜,身上穿着的也是黑色的衣裙,围着的围巾也是黑色的,越发凸显出她白皙细腻的肌肤,吹弹可破的质感,若不是如此,也不会令小摊的顾客噤若寒蝉,不敢打乱她的愁绪,黑手套的手上拎着一个爱马仕,道我也是来买花的,怎么了,有钱你还不赚吗?禹帆命悬我手,不是不买,是萧老板已经订好了,先来后到,要不您先回去吧。

    墨镜少妇有些不愠,电话里面是怎么说的?我来都来了,你还把我往外赶吗?

    我看了一眼少妇,没看出她有什么问题,只是哀怨的情绪渐渐浓烈,活生生一个闺中怨妇,眼中虽然被墨镜掩饰住,还是可以察觉出一种不安。而刚才说话的语气并不是她的本来性格。

    她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认出我就租住她的楼下。

    叶清幽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墨镜少妇,笑道,既然都是买主,价高者得,我不怕钱咬手。

    第20章 玩蜈蚣的人

    墨镜少妇指着我说,不管他出多少,我多加五万。叶清幽看着我,问答,你出多少。

    我瞧着叶清幽的眼神,考虑了一下道,我最多出两块钱。

    夺门而去。

    叶清幽愣在原地,兄弟,你不是玩我吧,不厚道。

    禹帆已经追了出来,萧老板,这不,还没有帮我把虫子弄出来……你让我晚上怎么过……

    我心急火燎地开车回来,让何小猫带我去找谢灵玉。以何小猫的灵性,找到谢灵玉不是难事,想通之后再拖下去反而不好。

    彼岸花能不能买到,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五菱车跑了一会,就被墨镜少妇开着的一辆白色宝马给追上。并排停靠在十足路口红灯面前,瞧着少妇眼神,心神不安,时不时看一眼副驾驶上面的盆栽。

    红灯刚变绿,宝马一下子就冲上去,刚到路中间,一辆渣土车开足马力冲了过来,把宝马车撞成了粉碎,各种撞击声不绝于耳。我目瞪口呆,若是我的车子制动好一点,被撞上岂不是我。

    渣土车呼啸而去,落满了一地的碎土,丝毫没有刹车的痕迹,完全是有目的凶杀案。

    我拿了一个手电筒,一脚踢开车门,打了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跑上前去,宝马车严重变形,车内的少妇已经满脸的鲜血,大腿上面插上两块玻璃,鲜血绵延不断地往外流。

    月光下面的鲜血,如同流水一样。

    副驾驶上面的彼岸花黑色罩子已经滑落,车位上面还散落了白色的粉末,有一瓣上面露出了红色。

    靠,原来叶清幽做了一盆假花……

    我上前说道,不要睡觉,警察和医生马上来。少妇脸上的墨镜早已掉落在一边,嘴角苦笑道,没想到你居然对我动杀手,没……我孙君柳把我最青春……的八年都给了你……

    我说,有什么事情你跟警察说,现在不要动。我看着变形车子,想把孙君柳从里面救出里很难。四周看了一下,都无从下手,看来她口中的“你”下了毒手不是一般的毒。

    杀人灭口!

    能不能帮我把脸上的鲜血擦干净……孙君柳开口说道。我从窗户里面伸进去一只手,帮她把脸上的鲜血擦干净,重新恢复了美貌的脸庞,夜色之中显得更加苍白,似乎让人忘记了血腥。

    我问道,为什么要彼岸花,你养小鬼吗?

    孙君柳无奈地说,他大半年都不来看我……我只想他多看我两眼……我也知道他在外面有很多宝贝……

    我心中很快就定义了孙君柳,原来是一个二奶,或者是三奶更有可能是四五六奶都有可能,这样的年轻美貌的女子,被人包养,会社会最多的弊病和责骂。为了得到男人的心,不惜养小鬼也是情有可原,后来实在是招架不住了,要找彼岸花把小鬼送走。

    若是平时我可能不会搭理她,可是在生命垂危之际,我若走了,谁还送她最后一程呢。

    二十岁开始以后最宝贵的八年都送给那个人了,最后被抛弃,还被渣土车撞成了稀巴烂。她也是个可怜的人。

    渣土车到晚上横行城市里面,很容易出车祸,就连车牌都可能是套牌车。死无对证死了都是白死。渣土车多半是有一些黑道上面的人控制,可以雇渣土车杀人灭口的角色,定是有能量的人。

    我不由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孙君柳笑道,我要死了吗?哈哈,我居然是被撞死的?哈哈,是报应,报应。

    交警很快就来了,车子变形卡得很紧,一时之间都难以把孙君柳救出来。直到急救车到来,想了办法,把车盖给锯下来,才把孙君柳拉出来。这时孙君柳脸色已经几乎苍白,失血过多心跳也慢慢地变弱。

    交警找了几个目击者询问,都说没有看到看到车牌号,只能调集路口的摄像头看录像,不过事有凑巧,路过的摄像头正在检修,中午十二点后就停止工作,一头雾水没有线索。

    回到了白梦花店,鱼雨薇见我一手的血,便问怎么老板娘没有回来,你一个人回来了。我说,没事,今天你早点回去吧,明天我给你打电话让你来上班。

    鱼雨薇没有多问,识趣地出门回家。

    我把何青菱叫起来,摸着它脑袋,说,带我去找你的主人谢灵玉,她可能有危险。继纪千千昏迷不醒后,我实在不愿意看到谢灵玉魂飞魄散。

    狗小贱汪汪叫了两声,也跳上我的手上。我找了两个袋子一系好,绕在脖子上面,左边放着小狗,右边放着小猫。把车子开回了花圃,小猫喵喵地叫了两声跳下车,我弄了一个荧光棒,圈在小猫脖子上,把小猫放了下去。

    小猫喵喵叫了两声,轻快在路边跑着,我开着车子一路上跟上去,绕到一条巷子口,小猫叫了两声,我赶紧停车下来,顺着巷子钻了进去,是一条十分窄的巷子,巷子两边摆满了各色各样的小摊子,烫大饼的,**柳……是一处城中村,品流极为复杂,偶尔摇晃身板把手伸向两个出来觅食的小初哥。有几个刚上大一新生,闻说此地服务极为特殊,还有毒龙钻,就赶了过来,苦无门路。恰在这个时候,被一双小手,一句哥哥拉进了极为简陋的出租屋里面。

    我把何小猫抱起来,重新放了袋子里面。小猫探出脑袋,边走边叫,引着我往前面走。左拐右拐,到了一处“平安招待所”门前停了下来。

    我问老板,有没有阴阳怪气的道人打扮在此落脚。老板说,保护顾客的秘密是老板应有的操守。

    我塞了一张五十块钱。

    老板什么去接,我示意他说完再说。老板说,有个穿个袍子样子的邋遢道士找了一间房子。住在最顶上的六楼一号房,是一个人住,时常带回小姐,有时候带回了三五个,好不快乐,过得逍遥得很。

    从品行上看,很可能就是飞天蜈蚣。

    我还是把五十块钱给了店老板,说,那人是我们追捕的杀人犯,要是十五分钟我还没有下来,老板帮我报警,要不然,就以为失足妇女提供场所整治……

    老板唯唯诺诺点头。

    见我轻快跳上去,颇为有些不解地嘀咕,哪有警察戴着一条猫和一条狗出来办案的,真是奇事……

    城中村的楼房走廊满是垃圾,走廊特别拥挤,啪啪啪声音此起彼伏,小贱耳朵都竖起来。很快就到了门口,我敲敲门,辖区派出所的,查找身份证的,请配合一下。

    等等……过了一分钟门开了一条缝,我一脚踢开了门,赤着上衣的一脸青春痘的男生惶恐地看着我,床上还睡着一个女人,露出脑袋,风尘气十浓,毫无畏惧,也不要脸面的看着我。男生有点紧张地解释道,是我女朋友。我问道,道士呢?男生说,他给我两百块钱,要跟我换房间,不让我跟别人说。我说,你原来住在哪个房间?男生道,我在三号房间。

    我摔门而出,狡猾的老杂毛,一号房间对面就是三号房间,二话不说,一脚踢上去。门应声踢开了,迎面飞出一只三十厘米长的剧毒蜈蚣。

    好大的一只毒蜈蚣,细眼看上去,毒蜈蚣和一般蜈蚣有些不一样,大自然里面绝对养不出这样蜈蚣,就算是蜈蚣王,也没有一般长。

    更奇的是,通体七彩。炫彩夺目。

    我躲闪不及,七彩蜈蚣迎面就落在我的身上,我在地上面一滚,蜈蚣爬得更快。不过一会,一股麻木的感觉传上来,我失去了肢体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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