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

爱看中文网 -> 玄幻魔法 -> 最后一个风水师

正文 最后一个风水师第30部分阅读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我道:“整个事件里面,只有你是谜一样的女人,因为所有的事情跟你有关系,有跟你没关系。我不清楚你话里面有多少真话,多少假话。但是外人看来,你是最可怜最值得同情的人。首先,你父亲抛弃你,你反而不计前嫌,帮助他,甚至自己的身体都不重要了;其次,你是美人,遭受这样事情,原本的同情会增加几分。”

    薛幼娘幽幽一笑:“自古以来,相貌出众的女人都会得到优待。这是惯例,也是真理。因为世界是你们男人操控的,你们争夺的目标,自然是金钱、权利和美女。”

    薛幼娘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平缓,很动听,但说出来都是真理,一般的美人要是掌握了这一点,奇货可居,就能过上好日子。

    要是聪明的美人利用这一点,化被动为主动,她拥有的就是一群叫做好色男人的狗。

    我叹息道:“你说的没错。连我这样的人见到你,也砰然心跳加速。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薛幼娘沉默了一会:“我来这里,其实是感谢你。”

    我有些奇怪:“为什么要感谢我?”

    薛幼娘沉吟片刻:“日本有一帮人换了手段,拿钱砸,都会把你弄死的,你自己要小心。我找你,是因为你,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薛幼娘把话说完的时候,没有说明白事情。

    从进入法门寺那天开始,我就不是整个事件的核心。

    围绕着三十年前丢失的《金刚经》,走出地宫和冬瓜大师蜜如老友的花重阳,以及三十年隐忍不发的老警察云朝海,还有暗地里面联系圆通的日本人。

    都没有和我发生关系。

    除了莫白告诉我的,花郭两家的师父被古墓里面的血尸重伤,从里面跑出的一只黑猫。

    以及薛幼娘说的,那一批日本人在追寻一只黑猫。

    我来法门寺,是为了谢灵玉。寺里面发生的一切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即便我晚来几天,云朝海还是会跳进一等人挖好的坑。

    那么,薛幼娘为什么要感谢我?有时候女人说的话,费解难懂,苦了男人。

    薛幼娘转身离开后,我没有追上去问到底是一件什么事情。

    毕竟不是什么大的悬念,她不说我也不问。

    至于薛幼娘身上的谜,我也没有兴趣再去深究。

    等戒色领完处罚后,我等一行人离开法门寺,回到了西安。

    花重阳腰间的银罐子晃动了几下:“萧棋,一旦出现了问题,我们花家是你最好的支持。”花重阳说完话,就回去睡觉去了。

    我看了花重阳的卧室,娘个呸,是一个石头做成的棺材,躺进去后,拍拍手,就把盖子给盖上。

    翌日,戒色订好飞机票,给小贱办好托运,上午的飞机,从西安起飞到达江城。

    各自开始不同的人生。

    “不用再送了,戒色,马上就要过安检。我和建国叔走了。”我对和尚还是有些不舍,毕竟我和他比较像的两个人。

    除了一个穷,一个富之外。都是又高又帅,我脸上的枪伤更是多多了沧桑感。

    当然。他和我一样,都是深受孤独折磨的人。

    戒色除去了僧袍,换上了皮衣高领毛衣,已然是都市里面最为常见的年轻人。

    “萧棋。拥抱一个。”戒色张开翅膀要和我拥抱。

    我本来想拒绝他。

    建国叔猛地在背后一推:“别装了。”

    我被戒色死死地抱住,自古基友分手必有拥抱,必有流泪,我本以为我是例外,没想到还是被和尚死死地抱住。

    他的双拳拍打在我的肩膀上:“萧棋啊。你以后,记得想我。”

    “得了。和尚,别把我打傻了。”我挣脱掉戒色,“你要想见我,随时跟我打电话。我走了。”

    “我叫花长生。不叫和尚……”

    我点头道:“长生。那我走了。”

    我刚走出了两步,花长生忽然喊道:“再喊两遍那个名字。”

    我愣了一下,张口喊道:“女色大师,女色大师……”

    花长生哈哈大笑:“小僧不叫女色,是戒色……”

    其实不管叫什么名字,戒色、女色、老狗、长生、王八蛋、狗东西、二狗、二蛋,他都是我的朋友。

    转身过安检的时候,我眼泪猛地落下,把地板砸出了两个大坑……

    (第六卷完请期待第七卷。)

    第七卷 都市迷离

    第1章 都市风云

    建国叔很奇怪地看着我,萧大师,您老人家为何为一个男人流眼泪,而且还是一个和尚。

    我没有搭理半仙。他这分明是明知故问,要看我笑话。不过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我会为一个男人流眼泪?

    你有过这样的遭遇,如此落泪过吗?机场外面,飞机飞来飞去,送别无时无刻不在发生。而相遇也一样进行。一个系着红围巾的女孩子跑得飞快,将焦急等待男孩子紧紧抱住,幸福泪水从眼角自然流下。

    起飞的时候颠簸了两下进入平流层开始平稳飞行。透过窗户看着地面,发现城市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建筑,人儿都太小看不见了。离开江城到西安然后去扶风,去法门寺,然后转回去。前前后后也不过一个月。诗人说过,该得到的尚未得到,该丧失的早已丧失。这句话倒是很符合我现在的处境。

    飞机上面,我和建国叔聊了起来,说这一趟本来凶险万分,没想多如此顺利。建国叔几分古怪地看着我,你是不是犯贱,顺利了你倒说三说四的。我呸了一声,骂道,你才犯贱,我这是忧患意识好不好。

    建国叔笑道,咱俩都犯贱,加上你家小贱。我们是三贱客。不过接下来你要干什么!还要去杀僵尸,抓鬼吗?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三贱客,半仙你太有才。

    我笑得很大声,是因为半仙这个问题还真是把我难住了。铜罐子已经被郭家拿去了,谢灵玉三年之后才回来,纪千千已经离开,似乎忽然之间我已经没有事情可做。没有了谢灵玉和谢小玉,我都没有可能找到血手印的主人。而且银行卡里面,还有戴豪给我一笔钱,暂时不存在温饱问题。

    建国叔见我为难,戏谑道:“要不咱搭伙。你不是懂点风水术拿得住僵尸,咱们合伙去盗墓算。弄个宝贝出来,也能发家致富。听说有个南派三叔擅长挖墓的。”

    我摇摇头道,南派三叔,你让他写小说可以,让他去盗墓,进得去出不来。

    建国叔一脸不信地看着我建国叔鼓舞了半天,我就是不听,我还想过自由的生活,弄出了文物,最后关到牢里面可不好。

    我没有兴趣,闭上眼睛,在飞机上面打盹,三个小时很快就过去,飞机平缓地降落在江城天河机场。下飞机的时候,建国叔用手肘推了推我:“前面走的人有点奇怪,好像走路很僵硬。”

    我顺着建国叔的手看过去,只见一个男子神色淡然,身边的人套了很厚的衣服,从身形来看,是一个女子,穿了一件黑色风衣,领子都翻起来,头上戴了一顶帽子,手上戴了黑手套手套。

    女子走路有点僵之外,根本就没有异样。

    我摇摇头说,没看出什么异样,可能是腿脚不方便。建国叔揉揉自己眼睛,奇怪道,难不成是我疑神疑鬼。

    我笑道,你想着去盗墓,这回看了谁都是粽子。出机舱的时候,身后可人空姐忙碌地收拾垃圾:“咦。这里,怎么这么多的指甲……”

    在机场等了一会,才把托运的小贱收到,等的士的时候,只见一个女子拉着拉杆箱,脖子上面系着一条蓝色丝巾,戴着一顶方方的帽子,一身蓝色的加厚空乘服,朝我多看了两眼,寒风之中修长的长腿吸引不少男人的注意力。

    一阵寒风吹来,空姐将丝巾拉了拉,上了机场大巴,消失在我的视野之中。

    那一双明媚的眼睛,却萦绕在我的脑袋里面,好像在哪见过一样。

    建国叔拍拍我脑袋,往哪看呢?

    我摸摸下巴,说那个空姐好像我认识。

    建国叔抖了一根烟,递给我,笑道,平日里少看点不正经的电影。我也觉得我眼花了,毕业后听说她出国了,怎么没几年就回来当空姐!可能是我看错了。

    建国叔抽了两口烟,指着前面:“那一对夫妻还没有走。那女人有点怪异。”

    建国叔干过侦察兵,观察能力比一般人要强。他这么一说,我也看过去。

    女人应该在三十出头,头发很黑,和刚才不一样的是,女人戴上深红的面具,露出眼睛和嘴巴,眼珠子偶尔才会转动。女人的丈夫发现我和建国叔在看他们,脸上闪过一丝不安,急忙拉开车,车子开动一下子跑出去。

    建国叔问,到底有什么异常没有。我笑道,可能是一只僵尸,具体说是一头女僵尸,我看她黑手套的手指特别长,应该是长出了长指甲。

    建国叔叫道:“还不追吗?”

    我道:“你别闲得蛋疼,回去吧。逗你玩的,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僵尸。”

    带个红面具,总不能说人家是僵尸吧。

    打了的士回到楚汉大道,已经是下午一点。建国叔也回自己的破家,等在拆迁款发出来,寻思再找个地方开个寿材店。鱼雨薇见我这次回来的人数越发变少,只有我和黑狗:“那个,老板娘什么时候回来吗?”

    “三年后会回来。”我微微一笑道,将小贱放下来,将花剪好,扫干净地。鱼雨薇瞧着神情,没有再问,连忙让我休息。我又把摩托车擦得干干净,车子给铁牛用的,倒也没有生锈退化。

    五菱车沾满了灰尘,想让军哥做个保养。

    军哥踢了两脚五菱车,骂道:“保养个毛线,就这个破车,当废铁卖了算了。”

    我可不乐意,我卖了车,你的富康车给我开吗?我总不能弄得三轮车去拉花。

    军哥说,那我还是帮你保养保养,咱们熟归熟,三包该多少钱还是多少,一分钱不能少,我听说你现在成土豪了的。将手擦了擦,要跟我握手,土豪咱们做朋友吧。

    我被军哥活活给憋死,不知道说什么好,土豪是和尚。

    刘继保和铁牛两人刚上网回来,边走边在抱怨,黑狗当给我们提鞋都不配,现在都有自己的盘口了。

    刘军生气骂人:“你们两个得空就去上网,拿点钱就去买装备。攒点钱娶个媳妇。人家宗宝老婆已经怀孕了,你们还打光棍。”

    刘继保却道,叔,当个修理工没什么意思,跟我一起的黑狗,混生活的,现在脖子上吊着jb一样粗的链子,还养了两个大学生,我想过去找黑狗,看个场子一天就有上千。

    军哥抽鸡毛掸子就要打,混是吧,钱来得快是吧。

    刘继保愣是不动,打在背上,怎么都不交换。铁牛上千拉军哥,也被鸡毛掸子可劲地打,边打边骂,一副恨铁不成钢,十分心痛。

    我上前拉着军哥,徒弟不懂事,说两句就是了,打坏了你的修理厂还做生意嘛?你别怨他们,社会风气不好。

    我踢了两下刘继保和铁牛,你们两个混蛋,快点跟你师父认错。刘继保和铁牛对军哥怕得很,低声认错。

    师父我不敢了。

    军哥把鸡毛掸子丢在地上,你们以后谁去打混,我娘个逼,一人断一条腿。

    军哥把鸡毛掸子丢到一边,给我丢了一根烟,气得肺都要炸了。

    我抽了两口,想说什么,军哥见我预言欲言又止,喊着有屁话快放。

    我倒也不急,直到手上的烟抽完才道,我呢,想跟你学点真实上道的本领,军拳、搏斗格击都叫教我。

    军哥愣了一下,听得入迷,新点的烟都忘记抽了:“行。怎么下这么大决心了?”

    我苦笑道,人总是要长大的。

    临了天黑,铁牛把锅洗好,支了个酒精炉倒上火锅底料把筒装水放了一盆进去,然后放白萝卜红萝卜丢进去,切好牛肉超市买来的火腿,不过十分钟噼噼啪啪地炖起来,再炖半个小时就可以下筷子。

    火锅香混杂着修车厂独有机油和汽油的味道,更是刺激了男人的荷尔蒙。再加上两瓶酒。

    大冬天吃火锅,没有比这更快乐更爽的事情。再加上四瓶十七块钱的黄鹤楼酒,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军哥的白沙烟时不时递过来,老辣的烟味,爽得眼泪都要留下来了。

    我正想问要不要把鱼雨薇小丫头叫来,见刘继保和铁牛没有动静,两人话语之中也没有出现过鱼雨薇。

    看来这半年来,鱼雨薇已经把他们两个拒绝。www.6zzw.com

    “来来。喝酒吧。”军哥倒上酒,照例给小贱倒了一杯。

    军哥平心静气道:“继保,笨牛。等熬过明年半年,我送你们去蓝翔技校深造。到时候过硬本领在身,到县城和镇上门,师父一个人给你开个修理厂。黑狗算个玩意,渣都不是,早晚要蹲监牢等着捡肥皂的。”

    我也说道:“现在小城镇汽车数量越来越多,这一门绝对赚钱。”刘继保和铁牛一声不吭,拿着酒杯就往嘴里面灌。

    几轮下来,铁牛和刘继保都钻到地面,哭着喊着,鱼妹妹,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把我们拒绝了。

    哎。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最后加了七八块酒精,舔了两回水。把锅底炖干了,几瓶十七块钱一瓶的黄鹤楼坊也喝完。

    军哥酒性起来,依旧把瓶子给踢倒在地,哐哐地作响骂道:“世面上的低度酒,都是酒精兑出来的。可恨的是,有时候人的感情也是假的。”军哥说到这里,情不能自已,又说了半天我听不懂的话,话里面似乎有一个女主人公,因为房子户口的原因,没有能够在一起。

    “这么多年,我连个本地的江城户口都弄不到。她离开我也是情理之中的。”军哥在火锅里面戳了两下,将一跟火腿夹起来,自己吃了一半,另一半丢给了小贱。

    小贱也不嫌弃,两下子就吃完了。

    我告诉他,总会有爱你的女人出现的。

    军哥摇头苦笑,阿菲和承鹏都离婚了,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我摸了半天手机想把话录下来,摸了半天却摸到小贱的脑袋。小贱也迷迷糊糊地躺在地上。

    忽然觉得不对劲,阿菲是和亚鹏离婚的,大哥。承鹏是另外一个人。

    军哥一本正经道:“反正都是鹏,右边都带了一只鸟。我没事,两瓶酒还办不到我。你先回吧,我要再哭会。”

    我摇摇晃晃地把小贱抱起来,就往家里面而去。自古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触动伤心处的军哥,还是流泪了。

    “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你为你放逐天地……”身后传来了军哥鬼哭狼嚎。

    马路上面,寒风吹在我发烫的脸上。霓虹灯尽处似乎站了一个人,好像是谢灵玉的身影,等我冲过去,才发现只是一个幻影。控制不住胃部的不适,我趴在垃圾桶吐了起来,脑袋涨得要命,差点晕厥过去,吐了两分钟,才觉得整人轻松了不少,坐在马路边,累累如丧家之犬,小贱也坐在我旁边,任凭车水马龙,只觉得世界如此之大,只有自己爱自己。

    “小贱,你说。我们的孤独对于这个世界,是不是只是一个狗屁。对不起,是个人屁吧。”我迷迷糊糊地说着话。

    小贱耳朵忽然扇动两下,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狗屁,什么是人屁。

    路过一对情侣侧目走了过去。

    “你妈逼。看你逼。”我朝男骂道。

    男的走过来,一脚踢在我的小腹处:“神经病啊。”女的把男的给拉走了,不然要照我的脸踩两脚。

    我倒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夜晚的洒水车开过,浇了我一脸的冰水。

    天空,一片漆黑,也遥不可及。

    我摸着小贱的脑袋说道,从此以后我和你都要变强,再也不会有好运气,也不会有人关键时候救我们的。你明白吗?

    第2章 艰难成长

    小贱似乎明白,谢灵玉不会,玉尸也不会了,一切只能靠我小贱了。小贱伸出热舌头在我脸上舔了两下。我挣扎地爬起来,一声不吭地回到了住处。

    早上起来,拉开窗帘把胡子刮干净,找了一把剪刀把头发修理一下,依旧是英俊帅气逼人,潇洒豪爽俊俏,又给小贱洗了一个澡,然后用吹风机给它吹干,把桃木人和玉尺罗盘、画卷放好,带着小贱,去雷红红面馆吃热干面。

    “嫂子。热干面,豆浆,四个面窝,外加两个鸡蛋。”我喊道。

    不过一会,热干面上来,热气腾腾的。雷红红道:“好久没见你了,现在过得怎么样了?还好吧。”

    我说道,还不错,活得好好的,无病无痛,有点小钱,日子还不错,父母身体也健康。

    雷红红笑得很灿烂,那就是幸福,我问你个问题啊,爱国者会让你想到什么?我一脸黑线,爱国者导弹吧。

    一碗热干面下肚,全身就充满了力量,我带小贱去花店,晨曦照下来,这个清晨寒冷而又温馨。

    街头上面,老人送孙子上学,将帽子拉一拉,把露出来的两只小耳朵盖上了。路边的志愿者挥舞着报纸,来回跑动,时不时给手哈着热气。赶去上班的人骂着路上面堵得太厉害,得空给老婆爸妈发短信,今天晚上想吃红烧肉。睡了一晚上的乞儿,也开始新的一天的谋生。

    “老板,再给我一碗稀饭。”穿着校服的高中生,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稀饭,脸上带有一丝羞涩和自豪,将稀饭送到了乞儿的手上。

    乞儿接过稀饭,朝朝气蓬勃的高中生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排列整齐又带有一点涩黄的牙齿。高中生收获了笑容,心想着中午要少吃一个鸡蛋了,不然今天的钱就不够花了。

    我走得正快活。

    “**!”鸣笛的声音响起,一辆qq车停在路边。

    “萧棋。”车里面探出一个脑袋,秀发垂下,是一张明媚的脸庞。

    “你是谁?”我很诧异在路边被人认出。

    “我是无双啊。我昨天在机场就见到你,以为认错,没想到真是你啊。元旦咱们班聚会,你要来的。大家都在说,你在神秘部门工作的。”女子稍带撅嘴地说道。

    我搜尽脑海:“你是风无双,你不是出国了吗?还有,你别听大家胡言乱语。我就开了家花店。”

    “得了。我专门查过你的班机。坐的是头等舱。来吧来吧。你电话号码多少?”风无双不信地看着我。

    我心中叫苦,那是土豪戒色花长生给我订的头等舱。

    风无双一副不拿我电话誓不罢休的样子,我只好把电话给给她。等她拨通之后,风无双才开车走了,说有班机要飞上海。

    我带小贱到了白梦花店,因为从今天开始。花店白天也营业,到晚上鱼雨薇来接班。我又给花圃的禹帆多送点货。忙碌了四五天,渐渐有了些门道。

    每天到了中午抽两个小时,在楚汉大道后面临湖的空地边。

    军哥教我功夫,最开始都是最简单的动作,踢腿和出拳,然后慢慢地组合起来。因为吃了五条虫子改造了身体,加上一只血蜘蛛,身体的灵敏度大大地增加。常人出拳踢腿要练很长时间,我只花了一个星期。

    下午鱼雨薇过来接班的时候,我自己再单独练两个小时,有时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在梦中练习搏击一样。而小贱的任务也不简单,为了让它早日开阴阳眼,我也用了不少办法,我时而把它吊起来,时而给它蒙上眼睛训练,时而把它赶到破楼里面去撞鬼,时而带到坟山去郊游。

    狗眼属阴,可以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但是距离绝世无双的阴阳眼,还需要不断地训练。对于小贱,着实少了一次质变。不过,我有预感,小贱的变化很快就要来到。

    每天练完之后,我补充一定量的食物。体能发生了明显变化。

    到了晚上,练得骨头发痛,十分难受,只能让小贱给我按按摩,这样才会好受一些。

    毕竟,所有成长,都是艰难的。

    晚上也不能闲下来。到了晚上,我把《集成》里面的内容重新温故知新,一定要有足够的本领,才能活下去。

    三年,对我而言,正是我成长的机会,之前我太依赖谢灵玉和谢小玉,现在反而是个机会。

    《集成》原本是集合民间方术的精髓,也糅合了道家的秘术,温故下来,发现当初谢灵玉让我读书的效果出来。很多系统的东西在书中被打乱,捕鬼一块讲过养鬼,镇尸里面说过用尸(赶尸、炼尸和驱尸),而在捉怪一章里面,补录了造畜的文字,就是有些险恶用心的人用牛皮羊皮套在人身上,把人变成牛羊赶到集市上面出售,或者给自己干活。

    在各种章节下面补充的小字,有几个祖师一些补充稀奇门派的介绍。

    养鬼术上,以茅山最为显赫。

    灵符神霄派一类有些奇怪的把戏。

    辰州派多是赶尸,在湘西隐秘的地方,用辰州符控制尸体游弋在外的天地命三魂,控制移动。

    还有北人造畜等。

    其中叶孤衣在《擒魔》一章里面,写了几条破解“翻戏党”的法子,我弄了半天,才查清楚翻戏党是什么,原来是一种骗子,民国当年在江城盛行,作局行骗,害怕不少人破产。翻戏党有党魁,一群人合伙布局,各司其职,一旦得手,消失得无影无踪。

    骗术发展至今,眼花缭乱,叶孤衣说的几条不知道有没有用。

    不过失望的是,关于郭家和花家的记载一点线索都没有。难道这么多年,鬼派和郭家花家一点交际都没有吗?

    我一直都想找个机会,弄一条虫子,自己养着,但《集成》里面有对付虫子的办法,却没有养虫子的法门,只能望洋向若而兴叹。

    零星的东西打乱,换一个角度去看,又能得到新的东西。而所有的根本,在于一个变字,同样的方法经过变化,会产生不一样的效果。

    而同类的饿死鬼,上吊鬼,落水鬼,它们也会因为环境,地形的变化,发生改变。用传统的道术和方术,不是因循守旧,也要变化。

    这是一个道理。掌握应变的规律,再加磨难,必定可以成就鬼派的名声。忽然之间,我感觉眼前似乎开了一扇门,门里面金光耀眼,看来是时候登堂入室了。

    ……

    在学过一套军拳过后,军哥又教我军警格斗和擒敌,道理也很简单,看准了一招制敌,然后下手重,不给对方还手机会。这种格斗糅合了跆拳道截拳道之前的种种精华。

    军哥说,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是真理。

    但快的基础是力量。

    军哥教了两天后,又说招术容易掌握,要真正地掌握,还是出去打两回架,流过两回血才能领悟精髓,在实战中成长,是永恒的真理。

    我心中乐了,等我打了两回僵尸,就回来跟军哥比一比。

    但军哥再三叮嘱我,遇到江湖上古门派,修习传统武术的人,最好还是不要嚣张,因为中国传统武术绝对不是电视里面说的那样。一把年纪的叶问早上跑步抓小偷的新闻,你不会没听过吧!民国高手孙禄堂,你也应该知道的,日本空手道高手在他手下没走一招。八卦掌,形意门,**拳,八级拳,戳脚,世代相传,都有绝招,都有杀手锏。

    军哥又举了一个例子,有一次跟一个练了几十年太极推手的老头,还没能靠近,就整个人受了猛力滚到一边去。

    真的是滚过去的。

    高手在民间,这句话也是永恒的真理。

    按照军哥的话,我练了一个月,相当于笨蛋练三年。不知道是夸我还是夸我呢。

    转眼过了一个月,马上就是冬至。冬至一阳生,全年也由阴性转阳。民间传统,冬至要吃饺子,不然会冻掉耳朵的。所以说,冬至日一定要吃饺子的。不然,耳朵就要坏掉,和所有的节日一样,如果是一个人过的话,都会变成光棍节。清明除外。

    而且冬至让人讨厌的地方,就是一过冬至再过两天就是圣诞节,然后再过五天就是元旦。

    元旦要开同学会,不知道是什么节奏。历来开同学会,总会哭一群,散几对,成两双,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

    风无双给我打了两回电话,一定要让我去,班里面的qq群这一段时间已经闹得不可开交的。我和风无双根本就不太熟悉,我不暗恋她,她也不至于暗恋我,为什么非要我去参加什么同学会?

    我和风无双不熟,但是有一点共通的地方,那就是她和我相貌上面有几分相似,大学刚入学的那一会,甚至有人把我和风无双当成一对兄妹,让我们尴尬了好一阵子。

    还有一点,我对这个相貌出众的女子有点留心,那就是她和我母亲是一个姓氏。都是风姓。

    风无双,再三嘱咐我要去。我只能说一定去一定去。风无双又说,要是不来,我就说你当年追我被我拒绝,不敢来见我。我哭笑不得,说你这招太狠了,我去还不成嘛!风无双哈哈笑了起来。

    这个月里面,还发生了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是钟离结婚,结婚的对象是新来的男同事,对她极好。和尚给我打电话,带着哭泣的声音,说刚分没两个月,就结婚了。

    我骂道,你不能给别人什么,难不成别人还不能结婚吗?你要哭,自己哭去,我不想听你哭。

    和尚叹道,萧棋,你不懂,我是有苦衷。我很气愤地骂道,管你妈有没有苦衷,你失去就失去了,还有个什么用。

    这个消息,是高墨告诉我,我犹豫半天,还是没有去,毕竟我去没个身份,要是见了我,钟离联想到和尚,哭个稀里哗啦,岂不是不让人结婚,至于是不是落花流水之命,我惟愿我看错。

    第二件事情,也是高墨告诉我的,那就是冰山一样的陈荼荼,交了一个男朋友,据说是大学的教授,年轻有为,见了陈荼荼第一眼就义无返顾地爱上,说好像前世见过一样,让高墨意想不到的是,陈荼荼居然答应了。

    高墨的口气很夸张地说道:“陈荼荼个死妮子,居然答应了。”

    我苦笑道:“你跟我说那么多干什么。年轻有为,还是教授。配上英俊公安法医,那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高墨笑道:“怎么有一股溜溜的醋意!”我赶紧把电话给挂了。

    谁说我有溜溜的醋意。

    离冬至还有两天的12月20日。

    半仙建国叔忽然给我打电话:“萧棋,快乐救场。搞不定了,你快开车到江城旁边的绿港镇来。记住,带本字典过来。”

    第3章 假冒道士

    我有点不高兴,骂道:“你干嘛了?不会是趴窑子,被人玩了仙人跳!”

    建国叔把绿港的详细地址发给我,说道:“再不来,一到天黑,半仙我就要完蛋了。”

    我没办法,回了小区,把玉尺和罗盘装起来,用谢灵玉剩下的灵鬼石碾磨画了两张捕鬼符。

    过书店的时候,买了一本字典带上。字典砖头一样沉,关键这玩意不能当砖头用,真正打架的话也用不上,背在身上还挺沉。跑起来不方便。

    摩托车好久不骑有点生疏,一路寒风吹来,寒风阵阵,全身都冷麻了,小贱更是缩着脑袋。一路颠簸,走错了两回。下午四点钟才到叫做绿港的小镇。

    一处三层楼洋房里面,门口镇两个石头球,房间布局暗合风水要义,铁门虚掩,我给建国叔打了电话,让他出来。

    只见建国叔穿着一件淘宝买来的道袍,一顶奇奇怪怪的帽子,看不出是哪一派道士。两个墨镜男子凶神恶煞地跟着他,两人都是黑夹克,大冬天里面就是一件保暖内衣,站在寒风之中瑟瑟发抖。

    “我师弟来了。”建国叔笑道,迎了上来。

    小贱从车上跳下来。建国叔将小贱抱起来,又说这狗有阴阳眼,是龙虎山的张天山开的阴阳眼。它看见叫了两声,是说你们两个肩膀上面站着两只小鬼。

    墨镜男子面面相觑,瞪了两眼建国叔,又瞧着小贱的眼珠子,兴许是害怕,悻悻地退到一边。

    我见建国叔的打扮,问道:“叔啊。你这是闹哪样?怎么几天不见变身道士了?把我叫来出啥子事情了?”

    建国叔苦着脸:“屋里土大款发了点财,想给死去的老头子过寿,要找个道士做场法事。这种冤枉钱是好挣。我本来以为没什么大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出来赚点钱。结果就出事情了。”

    建国叔是读了一本《麻衣神相》的相术,能帮人看相,扮龙虎山下来的道士,外人肯定是看不出来,帮死人过寿赚点钱,土大款大方都有钱,这种钱肯定好赚。

    我有点不耐烦,道:“说重点。”

    建国叔道:“那个老头子好像没被我超度,反而留下来不肯走了。”

    我心咯噔一下,按说给死人过生日。

    一般就三项活动。

    第一项是烧东西过去,比如,天堂银行的冥钱,折好的金元宝,以及请人专门做好的衣服,纸做的房子,扎好的美女,现在还会烧去笔记本电脑,手机以及汽车一类,总之时代越进步花样就越多,我听说已经有人做碟片烧过去,就是拿张纸片,写上黄梅戏,京剧,反正不知道下面的人收到之后,能不能放出来;

    第二项就是祭拜,常见的水果、米饭、腊肉、腊鱼一类的食物,放在桌子上面,请先人享用;

    最后一项,其实就是做法事,一般的和尚会念往生咒、《地藏菩萨本愿经》和《阿弥陀经》,道士多半念的是《血湖科》《老君令》《召墓科》一类,念一遍是一重,一般都是念十三重。

    民间有专门帮人念经超度的道士,这一类道士被称为火居道士。

    火居道士。若有死者,就请来念经。平时和常人一样,抽烟喝酒结婚生孩子,做得好的,盖洋房开好车不在少数。说起来也不是念经,应该是唱经,四字一顿或者一字一顿,有很多老道士唱出来经文虽然听不懂。但一旁听的人很多受到感染,也会流下眼泪。

    我都也听过一次,老道士唱到深处,我也几乎眼泪湿润,我是个很冷漠的人,很少流眼泪。

    建国叔见我发愣,额头上面开始不断地冒汗:“萧大师,怎么了,我得罪了老人家,走不了吗?”

    我摇头道:“道士的经不是一般人能念的,进去看一下吧。”

    建国叔道袍挥了两下,大踏步地带我进去。

    我进门的刹那,看了四周方位,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若是老人回来过生日,断然不会给人留下这个感觉。土大款见建国叔领了一个年轻人回来,大声叫嚷:“你个假道士。这回请了什么人回来。我听到我老头子的哭声,你到底能不能帮我老头子过生日。你会不会念经的?”

    土大款脖子挂着一条粗粗的金链子,手上面带了七八个金戒指,大拇指上面套着一个翡翠玉扳指。

    “这是我师弟。骨骼惊奇,深得家师的亲传。远远胜过我。”建国叔站得笔挺,即便是在夸我的时候,也是仙风道骨,远远看起来,还真像一个隐居的道士。

    土大款呸地一声,将嘴里面嚼动的槟榔吐在桌上:“是吗?我要是再听到哭声,你妈个逼。每个人留下一只手。”

    建国叔冷笑道:“我们师兄弟联手,肯定能把事情办妥。但是这个价钱可能要贵一点。”

    土大款见建国叔神情鄙视,拍着胸膛:“老子穷得只剩下钱了。”

    我深深被这句话给刺痛了,什么叫穷得只剩下钱,简直是活生生的炫富。

    妈蛋,事情办成,我不狠狠敲你一笔,我就不是好汉。

    我咳嗽了两声:“我们修道的人救济世人,钱这个东西其实好说。事情办完了,你看着给。给少我们不嫌少,令尊地下有知,肯定是知道你的心意的。”

    我转身让建国叔带我去补好的道场,小贱跟着我,摇摇尾巴,抬脚又要拉尿。

    我大声喊道:“等等。还有用。大哥,拿个东西来接一下。快。”

    土大款看着黑狗举动,疑惑道,那东西还要接!

    耐不住好奇给了一个铁盆子。很快,小贱抬脚打在盆子上面咚咚响。

    “这只狗是经过龙虎山天师开过阴阳眼,这个尿更是百鬼克星。你要是带点身上,大晚上到坟头跳舞都没事。”建国叔煞有其事地说道,“要是常人喝了,还能补肾气。”

    土大款摸了一下自己的腰,问道:“真的吗?”

    我把小盆子里面的液体装进小罐子里面:“师哥。天机不可泄露。你怎么把事情给说了。”

    建国叔连忙打了哈哈,带我去二楼布置好的道场。土大款并没有跟上来。上楼的时候,我问,老板你不跟着上来吗?

    土大款摇摇头,说你们上去就可以了,我这手头还有事情要处理。

    到了二楼,我愈发觉得屋子的诡异。

    给我的不好感觉,甚至超过了在五层旧楼那一会,虽然没有恐怖的眼睛跟着我,但背后还是阴风飕飕地吹来。

    我出了一身汗:“这个屋子,有点诡异,怕是凶宅。”

    建国叔四处看了一眼道:“你别骗我,难不成咱们丢一只手,走过去跟土大款说,对不起,我骗你了吗!”

    建国叔告诉我,这土大款手底下几个煤矿,常年都有人死,是心狠手辣的人。

    我叹道,没得办法,只有看看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二楼一间房子里面,一张桌子,铺上了黄布,灵位放在中间,上面写着:“故考夏公耕田大人之灵位”,小字写着:儿锦荣立。

    桌子上面放满了鸡鸭鱼还有各色水果,香炉上面点满了香,一片还摆着两个纸人,脸蛋红扑扑的,火桶里面满是纸元宝的灰烬。

    在灵位旁边是一个宽三十厘米高四十厘米的相框,相框里面是一张黑白照片,里面的男子带着一顶瓜皮帽,嘴角微微翘起,很是慈祥地看着人间,我看着相框不觉得奇怪,很好的一个老人,不然,也不会是这种笑容。

    相片的老人应该就是夏耕田,土大款应该就是夏耕田的儿子夏锦荣。

    那顶瓜皮帽,一看就带了很多年成。

    我抽了根烟,又把道场所设的房间,看了一遍:“屋里面没什么怪异的。你是不是念错了经?”

    建国叔指着桌上面的经书:“有一次我见了一个道士,用了一条烟,把他的书拿去复印的。就是有几个字我不太认识,可能跳过了。”

    跳!过!了!

    我倒抽一口冷气:“不认得字不会查字典吗?”

    本来这一套就是人骗鬼,鬼骗人的东西,万一真的遇到一只较真的鬼,站在你旁边看着你的经书,原本是七个字一句话,结果三个字不认识,只念四个字,又或者是好多鬼一起来听,就笑他:“耕田啊,这个道士念得偷工减料,难不成是你儿子舍不得花钱,请了一个假道士来。”

    夏耕田拨不开面子,发起疯来不肯走,这是很有可能的。

    “半仙。哪些字不认识,你跟我说一说。我帮你注音,然后你再老老实实地念个十三遍,算是重新做个十三重。看能不能让耕田大爷谢谢气。”我把字典拿出来。

    建国叔顺势走过去,将门关上,说这种查字典认字的事情要是被夏锦荣看到,估计要进来砍手了。

    把门关上后,建国叔踮着脚步走过来。我能认的子就把注音写出来,剩下实在是不知道的,就让建国叔查字典。把《血湖科》上面字标出来,忙碌了两个多小时,天就黑了。

    外面有人敲门进来送饭,建国叔把字典一抓丢到了火里面烧。

    几十块钱啊!半仙。

    “我们大哥说了。今天晚上还听到哭声,你们两个人手就不要了。办成了,下去喝酒。”建国叔打开门,墨镜男说完话,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可能是感冒了。

    只看到门口放着两桶泡好的老坛酸菜面。

    “妈的。我们堂堂正一派火居道士,居然这么不尊重我们。忙活了半天,一人一桶面。”建国叔抱怨道,将面给端进来。

    我看了时间,大概已经六点,把窗帘拉开,外面已经天黑:“别骂了,吃饱了咱们赶紧把正确的十三重念完,不然万一耕田大爷真的跑出来,我可不管你的。”

    老坛酸菜面吃了两口,我终觉得有些别扭,当初皱皮老太就是吐老痰的,算了,还是不吃了,我先去念一遍《血湖科》。

    走到桌子前面的时候,忽然见黑白照片里面夏耕田眼睛里面的眼珠子。

    转动着。

    时而左,时而右……

    第4章 红杏出墙

    按理说,人的眼睛转动是很正常的。但是要是照片里面的人,眼睛转动,那就是不正常。

    而且还是时而左时而右,甚至变成了斗鸡眼,实在让我兜不住。他如果不是捉弄我,就是再捉弄自己。

    我这一生都没有见过相片里面的人可以动。

    你要是手边有过世老人的黑白照片,不妨看一看,看眼珠子能不能动,要是可以动,不妨告诉我一下。

    我连忙喊道:“半仙。你来看看。照片里面的人眼珠子在转动。”

    建国叔把桶放到一旁,上前盯着照片里面的瓜皮帽,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了所以然:“没有啊。你是不是眼花了?眼珠子没转动。”

    我盯着照片里面的夏耕田,好像又没动了。

    草,遇到老鬼了。

    老鬼往往是很难缠的。

    “快点念吧。”我寻思可能夏耕田不耐烦了,转动眼珠子给我警告。

    建国叔骂了我两句,又不是没见过鬼,眼珠子转动就吓得要死,完全没有正一派的威严了。

    我打了个哈哈,将一旁的金元宝丢到了火桶里面,将玉尺拿起来,插在腰上,要是夏耕田来了,我也不客气,玉尺对付眨眼睛的夏耕田还是很简单的。

    再说我也想试一试,最近的钻研《集成》到什么地步。

    建国叔带上帽子,把三清的画像展开,开是唱了起来。建国叔念经的声音,还真是难听,完全不顺畅,老是停顿,让人受不了,要是我是夏耕田听了建国叔的唱经,估计也要发毛。

    我硬着耳朵听了一遍,看着相框里面的人,幸好没有动。小贱趴在地上,也玩起了左眼看右眼的斗鸡眼游戏,难不成是学习镜框里面的夏耕田。

    建国叔中间喝了一回水,重新念到十三重。

    双手合十,对着相框和灵位说道:“大爷,我诚心诚意帮你重新做过了,您老好好休息。等下钱我就少收一点。本道济世救民,不是为钱财来的。”

    我看着建国叔恭恭敬敬的样子,心中好笑,入戏太深,把自己当成真的道士了。

    夏锦荣带人过来了:“都弄好了吧。”上前给夏耕田上了香,有四周看了一下,露出害怕的样子。

    建国叔道:“我师弟来了,已经把事情解决了。夏老先生是因为地下面钱不够花,想多要点,烧了一些后,就安生了。您知道的,过生日拜寿,晚辈的红包要包厚点的。”

    夏锦荣来回踱步,两个眼珠子四处乱瞄,点点头道:“行。可以,办事不错。下去吃饭吧,吃泡面难为你们了。”

    我跟着建国叔一起,到了饭桌下面,建国叔特意个小贱安了一个位置,把最大的一条鸡腿挑给了小贱。

    夏锦荣开了两瓶上好的四供酒,给我们倒上,拉着建国叔喝酒。

    两人一茬一茬地说话。夏锦荣看着建国叔的举动,好奇地问道:“怎么这狗比你们人的待遇还要好。不就是一只土狗吗?”

    建国叔道:“不是一般的土狗,是一只开光过的土狗,狗眼能断阴阳。在明朝万历年间。对了,明朝万历年间你知道吧?”夏锦荣连忙点头:“知道知道。当时乾隆皇帝七下江南的,就是那个时候。”

    建国叔竖起大拇指:“夏老板真是见识渊博,有学问的人。当时有个道士叫做王麻子,一直都被各种鬼欺负。后来机缘巧合,撞上了一只开光的狗眼,从此能断阴阳,成就了一代著名道士的风光之路,青史留名后人教授称赞。至今民间还流传王麻子道士惩善扬恶的威名。”

    夏锦荣听得神乎其神,点头道:“我记得有个菜叫做麻婆豆腐。和这个王麻子有什么关系。”建国叔夹起了两片腰花,放在嘴里面嚼得很带劲:“你说的麻婆豆腐。是麻子道长的老婆发明的。”

    我听了两人对话,忍着不好意思说出来。

    明朝万年年间的乾隆皇帝。麻婆豆腐和王麻子是夫妻关系。建国叔夹起了一条鸡腿丢到我的碗里面:“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这个夏锦荣阅历丰富,有些手段,手底几个煤矿每天都是钱,不过说起来,也是苦衷,每天都有一些相关部门过来检查,吃饱喝足之后,红包不足的话,麻烦不断,自己的一辆卡宴没开两天,就被某个局长借去开着玩了。

    我看着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夏锦荣也差不多醉了七八分了:“晚上你们就在我这睡,明天早上送你们回江城,这个心意我懂的。楼上的房间收拾好的,可以到楼上睡。”

    建国叔赞道:“没见过像夏老板这么客气的人。”

    我扶着建国叔站起来,模模糊糊地听到了从幽深处传来的哭声,如泣如诉,断断续续地传来。

    夏锦荣猛地一惊醒,大喊了两句,两个墨镜男从外面跑进来,手里面提着两把斧头过来。咚地一声把我和建国叔撞在墙上面,建国叔眼神示意我不要乱动。

    夏锦荣骂道,我去你姥姥的,老子好心好意招待你们喝酒,结果还是有哭声,你不是说可以让老头子别哭吗?夏锦荣生前不怕老头子夏耕田,死后还是不怕,只是这哭声让他心烦不已。

    我听着哭声,心中也是奇怪,鬼的哭声虽然和人的不一样,但是女鬼和男鬼哭声肯定不一样的。

    阳间一般喜欢哭泣的是女人,这是女人独特表达的方式。男人们一般都是流血不流泪的,就是头可断也轻易不会哭泣,这种如泣如诉的哭声根本不是一只男鬼应有的哭声。

    应该是一只女鬼。

    建国叔里面说到,夏老板,这哭声等过了明天就好了,就跟吃药一样,疗效还没有到。

    夏锦荣脖子上的金链子晃动,发起飙来:“一人砍一只手,把这只小狗杀了,明天炖狗肉火锅过早。”

    建国叔看着我,说现在只能靠你了,萧大师,你是抓鬼的专家,能听出来是什么鬼在哭吗?

    我心中也没底,但夏锦荣听了鬼的哭声,居然一点都不害怕,着实奇怪得很,认为是他老头子的哭声,一个屋子里面住,不是老头子,就是夏锦荣的老娘。

    我见墨镜男要砍我来,念了两句,墨镜男肚子里面的虫子搅在一起,倒在地上,叫苦连天。

    我整个人一变,声音变得粗犷叫道:“尔等畜生居然敢对我无力。夏锦荣,哭的不是你父亲,是你的老娘。你个不孝的东西,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不孝的事情。让你老娘夜夜哭泣,让你老头子不得安宁。”

    夏锦荣见到底的两个保镖弓着身子,脑门子流了汗水:“我……我娘她在哭……不应该,这么多年。我可劲烧钱过去,逢年过节更是加倍的。”

    我啪地一声,猛地跺脚。小贱也应声叫了一声。

    夏锦荣瑟瑟发抖,扶住桌子上,双腿也发软,就差点给我跪下来。

    “夏锦荣。今天晚上你就跪在你老头子灵位面前,待我查清楚令堂为何哭泣。今日我师兄十三重原本已经做好,只因你毫无孝心没有跪在你父亲夏耕田面前。”我骂道。

    夏锦荣实在是受不了,扑通地跪在地上。

    我耳边幽幽寒风吹来,阴风习习,顺着门望过去,好像只见一个小脚女人的影子。

    我也是一抖。小脚女人的鞋子和袜子那都是治鬼的好方子。

    这种老太太一个精得很,当初在白水村我就被做臭豆腐的老太太给坐地起价,二十块钱卖给我半罐老泔水。

    要是真的是一只老太太,半夜哭泣,肯定是遇到极为委屈的事情,如果不答应她的要求或者帮她把事情办了,她肯定是不会安生的。

    伟大哲学家某某曾经说过,世界上最可怕的一种人就是女人,比女人更可怕的是七八十岁彪悍的老女人,站在街口可以骂一天而且从来不重复,骂完之后还是中气十足,回家之后还要把老头子折磨一顿。

    遇到这种极品的老女鬼,只能谢天谢地,祈祷她的要求不要太过分。

    建国叔拍拍夏锦荣的肩膀,说夏老板,你也别担心,在你老头子面前下跪的时候,不要看相框里面,镜框里面眼珠子可能会转动的。

    上楼去的时候,夏锦荣脸上似乎轻松了不少,有点奸计得逞的感觉。

    又一股寒风吹来。

    夏锦荣走到夏耕田的灵位前,跪了下来。

    相框里面的夏耕田眼珠子转动。

    夏锦荣哎呀叫了一声:“爹啊。孩子不孝。应该把慧芳和孩子带来给你下跪的。孩子不是在城里面读书,最近还在要月考了,抽不出空来嘛!”说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有声有色。

    我心中好笑:“夏老板,我带着小狗四处走一下,你多磕头。”

    夏锦荣捣头如蒜:“大师,救我啊。救我啊。”

    我踢了一脚小贱,小贱跑得很快,追到了一楼的厨房里面。

    在厨房里面哐哐的声音,我顺着门缝看过去,只见桌子上米饭动了两下,又没动了,案板上面的一条猪腿也在动。

    我蹲下来从胯下看过去。只见案板面前站着个小脚老太太,边吃边嘀咕道:“夏耕田个死鬼。儿子给你吃这么好的东西,都不分给我一点。老太我自己不会来吃啊。你个老王八蛋,天天欺负我。我偏要跟隔壁老王一起跳舞,你能把我怎么样?你有儿子给你烧来的俊俏丫头,还不许我出去玩一玩吗?”

    听了半天,看了半天,我算是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第5章 老女鬼难缠

    小脚老太太身上穿着一件老式青色衣服,头上压着一个头巾,一双三寸金莲的小鞋子也是青色的,裤子也是青色,手臂上面还提着一个包。

    吃了一会,又把猪肉放下来了,还是原封不动。这种人间贡品,鬼魂来了,都是把食物的精华给吃了,所以有时候祭拜食物回煮的时候,一般都是多放盐多方佐料,不然味道会很一般。

    小脚的青衣老太太吃完了猪腿,将一旁的饮料拿了出来,倒了两口,解掉了油腻,拍拍肚子,自言自语道:“我再去哭会,让儿子知道老头子欺负我。”

    瞧着标签,骂道:“咋是雷碧!”我心想奶奶啊,您都跟隔壁老王好上了,难怪人家耕田大爷要对付你了,要是在你们那个时代,都要浸猪笼骑木驴的。

    难不成你们下面也受了人间的影响,风气开放,小脚女人跳舞勾搭隔壁老王,这种事情也允许了?

    我听了小脚青衣老太的话,顿时觉得时代在进步,人民生活日益提高,阴间的观念也在革新。

    小脚青衣老太呜咽两声,又是如泣如诉死哭起来。

    该是小贱登台的时候了,小贱黑乎乎的身子,一对眼珠子在黑暗之中特别明显,上前叫了两声,我进了厨房的门,顺手就把门给关上了。

    靠近了老太太,我才看清楚了老太太,脸上的皱纹还算不是很多,擦了儿子烧过去的香奈儿香水,手上提着的包是爱马仕的包,配着这一身青衣衣服特别奇怪。

    洋不洋土不土,找不到言语来形容。尤其是脚上的三寸金莲。

    小脚青衣老太的眉心处还长着一粒美人痣,推测年轻时候的样子,应该是十里八寨的一枝花,难怪隔壁老王会恋上她的。

    “老奶奶,大半夜别哭了,影响隔壁睡觉。”我忍住笑声说道。

    小脚青衣老太太看了一眼我:“帅哥啊。你和吴彦祖很像啊!不过你脸上多了一道伤疤,沧桑不少,不过我也换。”

    夸我像吴彦祖这样的人,已经可以绕地球三圈了。

    我镇定自若地说道:“老奶奶,你这半夜吃饱也喝饱,该回去睡觉,你儿子听到你的哭,都要杀人了。”

    虽然说给夏耕田过生日被孩子们接回家来玩一玩,但是玩够就应该回阴宅的,总不能老是呆在家里面,逢年过节回来看看就是了,打断活着人的生活总不对了。

    小脚青衣老太很不高兴:“我不想回去,每天回去就跟老鬼吵架。我要跟老王一起过,你帮我坟给移了,让我和老王过。不然,我坚决不回去。老太要是不想走,你想一万种办法都送不走我!哼。”

    说完这句话,这老太眼神之中满是高傲。是美人的特有的骄傲。当年凭着一双小脚,迷倒万千痴男几百正太。

    迁坟。我丫当时差点就要哭了。

    且不说我能帮你迁坟。

    夏锦荣打死也不会同意,把父母的坟给开了,然后把老娘的棺材抬出来,然后和隔壁老王合葬。夏锦荣除非脑袋被驴踢了,或者进水了,才会答应,这种概率太小。

    就算是夏锦荣同意了,那么隔壁老王的儿子会答应吗?人家好好地爹,平白无故就要挖开,然后放一个棺材在旁边,落谁的头上都不会答应,除非是掉粪坑里面被喝了屎尿,才会答应,这种概率太小。

    就算隔壁老王儿子答应了,老王的老婆会答应吗?自己好好地一个家庭,平白无故地多了一个女人,任凭谁也不会答应,除非是吃王八下的蛋吃多了,把自己变傻了,才会答应。

    就算前面的人都答应了。

    但是夏家和王家怎么办?指不定夏家还有七八个兄弟,二十几个叔公叔伯。王家也有三十几个侄女婿一类,到时候操作起来,指不定是要干大架的。闹到政府去,还不得给我安排一个搞迷信活动的帽子,怎么想都觉得不合适。

    小脚青衣老太追求自己幸福,我是应该可以鼓励。

    但给我出的难题实在是太难。

    从概率上面来看,一件事情每个环节成功概率相乘就是这件事情成功的概率,所以这件事情根本是不会成功的。

    想清楚了这一重之后。

    我笑道:“老奶奶,你是跟晚辈开玩笑吧。你再不回去,就别怪晚辈动粗了。”

    我把玉尺拿了出来。老太太将爱马仕的包紧了紧,这个包在手,在一群老鬼面前,就是有身份的象征。

    “小年轻啊。我跟你说,老太,我呢,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帮我把事情办成之后,我就走。要是办不成,老太,我呢,也有些朋友。她们当然是跟我玩得好的。当然我不会跟她们说,你欺负我的。老太,我呢,是一个好心人。但万一她们知道了,天天找你,在你耳边哭,我呢,也是没有办法的。我还认识个跑江湖瞎眼老头,最擅长的就是说书,一口气可以连说八个小时,你要是喜欢《封神》《三国》《水浒》《说岳》,可以让他跟你说说。”

    小脚青衣老太说起来,笑眯眯的眼珠子看着我。

    小脚青衣老太的话一说完,我一连退了两步,靠在门上,若是来?

没看完?将本书加入收藏我是会员,将本书放入书架复制本书地址,传给QQ/MSN上的好友章节错误?点此举报